“呜呜呜,艾克斯,我要艾克斯嘛!!!”蓝色光纹在颈后轻绕,求艾克斯许久不能的鼎天当场滚在地上来了个撒泼打滚。
“艾克斯,要什么艾克斯!你还没完了是吧!”忍耐已久,杨琦捻灭指尖的光亮,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上去就是几巴掌。
鼎天被打的鬼哭狼嚎,却依然屁股一扭,闪躲着大喊大叫,一直在说什么“是你答应我的”、“我明明烤到了”、“我要,我就要嘛”、“骗子”!
你还上劲了是吧?杨琦听的无名火翻滚,把他拎起来摔在地上,熟练地抄起了腰间的东西。
鼎天躲闪不及,被他两脚踹在身上,接着便是劈头盖脸的长鞭炒肉。
他护着头,完全看不见杨琦咬牙切齿,双目好似能喷出火来,只能感觉身上一下比一下用力,拳头如雨而落,好似这样就能解决一切问题——至少能让鼎天不再烦他。
余光里,小小的蘑菇般的少年在树丛后安静地瞧着,眸中人映眸中人。
“呼……”温热的蒸汽被呼气打了个旋儿一路向上。
杨琦只感觉自己脑袋里乱糟糟的念头也跟着吐走了似的。
就说昨天的后劲,那真是不得了,不但下山后累的不得了,晚上做梦也乱七八糟的,一会愤怒的好像把谁打了一顿,一会儿又好像看着自己把谁打了一顿。
总而言之充满了暴力的念头,醒了好一会还没缓过来,于是决定来澡堂泡着醒醒神。
这不,就刚才发呆的时候他脑袋里还是鼎天滚滚的话语呢——
已知,从鼎天的位置下山只有一条路。
再知,艾克斯一般也沿着开辟的山路走。
进而可以得知,只要杨琦走的够快而且不迷路,他是可以追上那只艾克斯的。
于是可算有了正当理由告别鼎天,杨琦在进庙前成功瞧见了艾克斯。
只见它慢悠悠地沿着山路飞,小翅膀扑棱扑棱响动着好听的震颤声,刮过横路的林叶惹得树枝轻颤。
哦,原来是这样啊——
杨琦瞬间明白了求救信号传不出去的原因,原来都是被这拦路枝扫下去了啊。
他跟着艾克斯慢悠悠地回到了村子,心里比起找到原因的欣喜,洋溢的显而易见是另一种情愫——
“虽然我承认阁下很有思路,但有没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我长嘴了?我会说话?由我下山去告诉别人一声不就行了吗,找什么艾克斯,我看你长的像个艾克斯!!!”
全程被话淹到不想反驳,满腹怨念的杨琦埋头在路上走,哪知走着走着路上的风景还熟悉起来了。
他抬头一看,呦呵,老地方了啊,这不是闲铁匠的工坊嘛!
他探头进去看,正好旁边艾克斯的目的也是这里,慢悠悠从他的脑袋边上飞过,乖巧地落在闲铁匠的肩上。
“哎,琦先生!”好在,闲铁匠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一嗓子给杨琦喊回了现世。
后者苦着脸摆摆手,不自觉的,踏进来看前者在忙什么。
和几日里路过看见的差不多,这个铁匠还是在摆弄修理机械单元,把肩上的艾克斯托下来就开始拆。
杨琦本来也不想的,但那节奏的叮当声和金属摩擦声让他实在昏昏欲睡,没几下就进入了梦乡。
他依稀记得中途闲铁匠还来喊过他,但笑死,忙着打人,根本醒不过来。
不知不觉,他再一睁眼已经是天蒙蒙亮的第二天,闲铁匠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他揉揉还在发痛的脑袋,决定去澡堂泡一泡好好歇歇。
谁知还没出门,闲铁匠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把他拖住,鬼祟道:“别别别别别,你先别出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杨琦双手一叉,好险没把梦里的暴力带出来。
不过显然,跟鼎天相比,闲铁匠不止靠谱了一星半点。
他把杨琦带回屋里喝茶,告诉他实在见谅,我这工坊没有能留外人过夜的资格,辛苦琦先生再等等,过完宵禁趁四下无人猫出去,洒家在此先谢过了!
“……哦。”不知道为什么,听完,杨琦内心毫无波动,就好像现在听见什么诡异的规定也不会奇怪了。
他倒知道宵禁,从午夜天黑到庙里的钟声响起之前所有人都不许出门,要在家里好好休息。
但什么过夜的资格倒是头一回听说。
他简单跟闲铁匠掰扯了几句,这才知道也就自己和杨明宿下的地方和其他几户人家有这个所谓的资格,理由不外乎什么床大人好之类的。
他又追问打破规定之类的惩罚,吓得闲铁匠直问他你都从哪里听来的?
杨琦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谁知闲铁匠一副我终于能找人倒倒苦水了的样子,又忌惮又兴奋地聊了一堆,好险给他再讲睡过去。
要不是外面钟声响的及时,怕不是他又要在那张小床上一觉睡到大中午了!
“呼!”于是又缓了一口气,杨琦觉得自己恢复清醒了。
他昨个问闲铁匠,无语地知道了斧头这事果然也是归他管的,这老兄果然还是有点全能的。
“等我修完这个艾克斯,后面还几件事,明后天的吧,我给他弄出来。”闲铁匠满口应下,又问杨琦手上的事情做完没。
做完?做是做不完的,你就说啥事吧。杨琦记得闲铁匠一直让他过来,但真来了几次也不赶趟,手里都忙着活。
闲铁匠一看他那样,又笑着把事情推到了明天,叫他有空再来找他。
呃,虽然杨琦不是那个喜欢说闲话的,但这几大天下来他还是有些想吐槽——
“你说你们有啥事该说说不好吗,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卖什么关子啊!被卖关子的人也很难受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