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春兰拉住女儿的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声情并茂地为女儿讲述了少白妈妈,人到中年,老公儿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悲惨历程,据说离婚的时候还是净身出户------
苏莱听了高兴的俩眼笑成半弯月:“活该!我就说嘛,徐少白的妈妈那么可恶,他们家里的人能受得了才怪!”
公春兰愕然,这就是女儿理解的重点吗?呃-----刚才她说的重点是什么?难道把女儿给成功带偏了吗?
公春兰重新酝酿了下感情,下定决心势必要把女儿的慈悲之心激发出来。只听得大门一响,苏莱爷爷洪亮的嗓门传来:“我的乖孙子还好吧?咋没提前通知一声?把你妈慌的不轻----”
“咱也不知道,这预产期就提前了------”苏文斌的嗓门也不低。爷爷年龄大了,耳朵有些背,别人跟他说话都是用喊的,时间久了,他以为别人跟他一样,声音小了听不见,跟人说话都跟吵架似的大嗓门。
奶奶拉住他:“你个老东西,就在这院子里坐会吧,就你这嗓门,把咱孙子给吓着----”
爷爷吹胡子瞪眼“我就看看不说话可得中?”
“不中,我还不知道你,一会不说话还不憋死你!”
“没事,妈,都盼了十来年,好容易把孙子盼来了,不让爸瞅几眼那怎么行!”
于是,一屋子的欢声笑语把仔仔惊醒了,小家伙懒懒地睁了睁眼睛,又懒懒地睡着了。爷爷高兴的眉毛胡子都在抖动,不过,很警醒地在自己情不自禁开口前,拿手把嘴巴捂得死死地。
苏莱去厨房守着煤气灶,半个小时前,已经给妈妈煮好一大保温杯的红枣茶,现在呢她要给妈妈熬生化汤,所谓生化汤是一付配好的中药,主要功能是使子宫尽快排出恶露,帮助它恢复正常的位置和形状,天知道,当苏莱拿着小本本把黄佳怡小姨说的话全部记上后,脸和脖子都是红的。
都说煎药是个技术活,火大了,药汤会溢出来,要是打开锅盖熬的话,汤的药味就会飘到空气中,而使汤本身的功效降低。
苏莱现在也是有弟万事足,哦不,弟弟有了,就差蔡智尧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稀里糊涂掉进了自己编织的陷阱。她不承认只是一个梦,苏莱从来没有这么坚定的相信过:她相信,这世上真有一个叫蔡智尧的男孩,也许现在在泽城,也许在湛市,不早不晚,他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手臂一伸,把自己抵在墙上:“嗨----来宝儿,----听说你在等我?好巧啊,我也在找你------”
苏莱把熬好的生化汤端到屋里时,公春兰问苏莱,脸怎么这么红?苏莱扭扭捏捏地说,守着煤气灶蒸的,太------太热了。
苏莱心虚地出了屋子,走到院子里,大口喘气。好险,再也不要想这么没羞没臊的画面了。
在帝都,国防大学的篮球场上,徐少白和张侃侃他们系刚跟网络工程系的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篮球赛。两个人躺在草坪上,张侃侃歪头看着徐少白,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臭脸。
“哎-----哥们,最近你也太不对劲了,以前就是个笑面虎,现在怎么成了冷金刚了?是不是你那个娇滴滴的小青梅不理你了?”
徐少白“呸”地一声,吐掉嘴里的草根:“她不理我?我巴不得!我跟岳灵分手了。”
“不会吧,你这也太----想当初,我们都不相信你跟她是真爱,是你当着我们的面,给她打电话,一口一声地宝贝、灵灵地叫着。把我们都快恶心死了,这才多长时间?一年不到吧?”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反正现在我跟她断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
“够狠!”张侃侃翘起大拇哥。
“不是够狠,是不够爱吧?”徐少白闭上眼睛,眼前闪过的是苏莱把自己摔倒在地面的情景。当他半信半疑地找妈妈对质时,从妈妈嘴里吐出的话更恶毒百倍。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碾了一下,疼的他瞬间弯下腰去。眼前晃动着7岁时的苏莱,雪白的没有血色的小脸-----
“就是,我们几个还打赌,你跟你那个叫灵灵的女朋友肯定长久不了------”
“为什么?”徐少白有气无力地问。
“这还用问吗?因为你平日里心心念念的可不是她!挂在嘴边上的女孩是你那个会功夫的小青梅啊。
虽然你嘴上嫌弃地对人家各种抱怨和鄙视,在我看来,你一点都不讨厌她,要是真讨厌一个人,别说提了连想都不愿意想的。会不会是你真心喜欢人家,却没看清自己的内心,才稀里糊涂跟人家杠上了。你不知道,那天你跟人家妈妈要电话号码时的,那股娇羞劲------听你讲了你俩的恩怨情仇,其实大部分都赖你,是你自己欠削!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个知根知底的小青梅真不赖,现在的女孩子啊,普遍肤浅的很----不是看中你的颜,就是相中你的钱!”
张侃侃大发感慨,但徐少白没理他,仍是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他有颜有钱,在苏莱眼里还不是照样狗屁不是。心口又隐隐作痛了。
“你呀,也就是围着你转的女生太多了,你自己挑花眼了,是不是那些女生,你得到后,一个个都成了讨人嫌的蚊子血和饭黏子-----不像,你不像这么随便的人----”
“少胡说八道了,以前不管谈几个,我都跟她们清清白白的很。”徐少白终于开口了,他坐起来,对张侃侃正色道:“你不是说,你在初中时代特别讨厌一个女生吗?你为什么讨厌她?”
“她-----” 张侃侃想了想,是啊,我为什么讨厌她?往她笔筒里放毛毛虫,在她绑着的马尾辫里抹嚼过的口香糖,还-----这一切明明都是自己在找茬好不好?但是,谁让她老是给那个全班最笨的男生讲题,谁让她对任何人都没心没肺的傻笑。
“别想了,也不用怀疑,张侃侃同学,你肯定是喜欢她!”徐少白冲他肩膀轻轻砸了一下,抱起篮球走了。
张侃侃摸摸自己的小平头,突然,使劲捶了下:艹!终于真相大白了!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 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走远了的徐少白突然扯着嗓子唱起张信哲的白月光。张侃侃摇头叹息:你小子这次是真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