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抚上他侧脸, 唇瓣情难自禁地描绘他的唇形缓缓厮磨,直至气息再度不稳许澜青才继续:“我爱郁随,很爱很爱他。jiujiuzuowen”
心跳狂乱, 血液似沸腾, 她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表白:“我不会再逃避, 会勇敢地像他爱我一样爱他。”
“唔!”唇被重重堵住, 来势汹汹。
她被他禁锢, 他用力急切地将她按向他的胸膛, 像是要不顾一切地把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永永远远不分离。
许澜青气息不稳, 只是几秒而已便被他吻得浑身无力, 如果不是他搂着自己怕是会很没用地滑倒在地。
“郁……郁随……”她努力地叫他。
郁随听见了, 只这一声, 他只觉浑身的血液瞬间变得滚烫起来, 盯着她的眼眸悄然变得猩红,里面欲念汹涌。
“嗯?”他转而温柔厮磨。
眸光潋滟,许澜青不自知的娇媚:“我爱你,但如果……”
“不会有那么一天,”知道她想说什么, 郁随哑声将她打断, 掌心抚摸她脸蛋,语速低缓但坚定, “绝不会让你后悔。”
目光碰撞,他黑眸深深专注地望着她, 那里面只倒映着自己,只有自己,所有的缱绻柔情也只给了她。
心念激荡, 许澜青再次主动吻上他的唇:“我相信你。”
火热再汹涌。
眼底爱欲明显,郁随一下将她托起,许澜青默契地双腿勾住他精瘦的腰,两人相拥,边吻边回家中。
“砰”的一下门被郁随用腿踢上,两人就在玄关处忘情接吻。
有不属于屋内的光线涌入,许澜青睁眼,才发现是不远处那一大片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她不由推他,微喘着气:“窗……窗帘。”
郁随吻着她,气音模糊但分外性感:“没事,看不见。”
手攀着他肩,听着他的话许澜青脑中忽然闪过领证那晚的画面,他恶劣地欺负她像是要她服软,威胁要拉开窗帘做说外面看得见……
“嘶。”嘴唇突然地被她重重咬了口,郁随微微皱眉暂停。
“怎么……”
胸膛起伏剧烈,潋滟双眸不自知的娇嗔瞪他,许澜青不解气又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郁随,你骗我!”
郁随很快反应了过来。
嘴角情不自禁扬起笑意,他轻啄她唇,认错认得很快:“我错了,但我发誓,我骗过你那一次。”
他还要吻她。
手心挡住他的唇,许澜青冷艳微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作势就要从他身上下来,“不要了。”
手却被他捉住。
“……郁随!”可疑酡红骤然覆满她脸蛋,她羞恼得想要抽回远离那儿,偏偏被他按着动弹不得。
玄关灯光倾泻而下,暖晕光线洒落她脸蛋平添异样妩媚。
喉头微动,郁随笑着轻吻她,诱哄她的嗓音沙哑至极:“老婆,确定不要吗?它很想你,忍心?嗯?”
恶劣混蛋的一面展露无疑。
许澜青想咬他。
“我更想你,”深情的话快一步落在她耳畔,他复又吻她,温柔研磨诉说情意,“这几年日日夜夜都很想你。”
猝不及防的,许澜青心尖猛地一颤,悸动浮涌。
他的眼神极深极沉,眼底像是有漩涡在引着她。
“老婆,我想你,”他细细深深地吻她,低低的音节悄然刻在了她心弦上,“也想要你。”
心如擂鼓,许澜青根本无法抵挡,不受控制地沦陷在了他的深情中。
他的吻热烈。
胸膛起伏更甚,但羞恼在这一刻抛却,攀着他肩的那只手抚过他后颈,她迎上他的吻,微颤着音低声叫他:“老公……”
突然的一声,郁随眸色猛然变得极端晦暗,心中激荡,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声音也极哑:“再叫一遍。”
眉眼间染上得意傲娇,许澜青轻笑,偏偏就不如他所愿,眨眨眼只放软了语调小声喊:“郁随哥哥。”
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见他要说话,她直接堵住他的唇,然而只是两秒,主动权被夺,她反而被他掌控。
从身到心。
他作势惩罚似的轻咬了下她的唇瓣,在她受不了时又喑哑着嗓子在她耳旁暧昧引诱:“老公的嘴不会骗你,只会做别的。”
……
温情脉脉,春意撩人。
*
身体累极,但许澜青躺在床上没睡着,没一会儿,身旁的床塌陷下去,洗完澡的男人从身后抱住她。
两人亲密无间。
“累不累?”捉过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轻吻她侧脸,郁随问。
许澜青没好气地想甩开他的手:“你说呢?”
“抱歉,忍不了,”郁随低笑着哄她,“给你按摩赔罪,嗯?”
许澜青不理他。
郁随只当她答应,松开她坐起来先从肩膀按起,可许澜青怕痒,他一按她就忍不住躲忍不住嘤咛出声甚至想笑。
她躲,他故意不让,最后她撒娇似的瞪他:“不要了。”
郁随笑,重新在她身侧躺下拥她入怀。
“老婆。”他捉着她的手把玩。
即使已经互相表明心意,也不是第一次听他叫老婆,但不知怎么的,许澜青觉得今天的自己似乎格外容易害羞,这会儿薄薄粉晕更是染上她脸颊。
她只看着他,不作声。
虔诚温柔地亲吻她指尖,郁随目光灼灼:“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男人近在咫尺的脸英俊深情,黑眸幽邃沉静,皆令人心动。
心尖处隐隐发热发麻,情不自禁的,许澜青另一只手攀上他肩和他更为亲密:“什么?”
“以后别让裴延碰你,我会吃醋。”
“……”
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今天在墓地的那幕,许澜青失笑,想说她和裴延就是单纯的挚友而已,然而看着他毫不掩饰吃醋的眼神,想到日后裴延有了女朋友或者妻子大约也会吃醋,再好的异性朋友的确也要保持距离。
何况他已经不止一次说吃醋。
“好,”她主动吻上他唇,娇娇软软的声音算是哄他,“听你的。”
郁随盯着她:“我是你丈夫,任何时候任何事我都会陪着你。”
这话他也曾说过。
像是有暖意经由他传来在她身体里流淌,阵阵涟漪同时被掀起,许澜青软声再道:“好。”
四目相对,情意悄然流转,不知怎么的,今晚和他亲密的一幕幕竟清晰地重新在她脑海中浮现,热烈如斯。
而眼前的他缓缓低头就要再吻她。
眼睫轻扇心跳过速,许澜青紧勾住他的脖子,却在闭眼的刹那突然涌出另外的画面,她猛地睁开眼。
她抿着唇,呼吸屏住。
“怎么了?”掌心轻抚她的脸,郁随低声问。
许澜青眼睛眨了又眨,没两秒笑意染满她整张脸,她无意识地撒娇:“突然有灵感了,我想把它画下来,你先起来,等我回来,好不好?”
说罢她急切地推开他,下了床急匆匆地往外跑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打开,从中拿出她的工具跑进书房。
【热烈勇敢地爱】——突然而至的灵感。
她兴奋激动极了,迅速地专注地把灵感记录下来,手中的笔像是也受了感染有了灵感,很快先前未为完成的婚纱满意地映入眼帘。
只是……
贝齿咬住了唇,许澜青很快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现在的设计是她为新客户准备的,但第一次时,她设计出来的婚纱更像是她自己一见钟情的期待,这一次那种感觉更甚。
不对,确切地说,她完全是因她和郁随的爱情设计出了这款婚纱,虽然似乎也符合新客户所描述的爱情。
可……她舍不得。
她不想把这个婚纱设计交出去了。
试图在脑海中重新回到客户的爱情里设计完全符合客户的婚纱,然而不管她怎么思考,此刻脑子里都想不到其他。
只有眼前的“热烈勇敢的爱”。
“在想什么?”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跟着一起落下的是他披在自己身上的睡袍。
许澜青心一跳,没深想也没有隐瞒将此刻自己的纠结全盘托出,最后她懊恼地说:“设计不出客户想要的。”
“不会,他们很满意。”郁随轻啄她唇。
许澜青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最后一个音节出口,视线里竟是男人在她面前单膝跪地,从容优雅且虔诚。
她一时怔住。
“我和我太太都很满意,”指腹习惯性地在她肌肤上轻缓摩挲,噙着淡笑的黑眸深深地凝视着她,郁随说,“我太太很喜欢,我也是。”
空白了两秒的脑袋清醒,许澜青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忽的又想到新客户的邮件。
账号里有“yu”,yu?郁?
“你……”
“是我,”郁随痛快承认,并将那时心中所想告知,“你说不会为自己设计婚纱,可我想让你对我们的婚姻有期待。”
许澜青恍惚想起,她说不会为自己设计婚纱的话是在毛里求斯度假时蒋施施问她她的回答,那时她的确不对这段婚姻有期待。
她看向他,张口想说先前所谓的发誓只骗了她一次就是谎话,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手指忽的传来微凉触感。
心跳骤然漏了拍,她低眸。
——一枚设计简约也精致的戒指正被他温柔地套上她的手指,她根本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拿出的戒指。
瞬间,她眼睛忘了眨,就连呼吸也忘了。
目光碰撞,男人的眼神蕴着无尽的深情缱绻,他掀起薄唇语速缓慢:“我的人生,你是意外,但我庆幸有这个意外,如果没有遇见你爱上你,我这一生将无比遗憾。”
“对我而言,无论如何都会让你在我身边,哪怕不择手段,你是不能属于别人的存在。”
“我不会让你后悔你的选择,不会让你输,”戒指套牢,他和她对视,“我爱你,嫁给我,好不好?”
这一刻,许澜青说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感受,好像有很多情绪,感动、甜蜜以及其他种种一起融合在了一块儿。
想话什么,但到了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已经是你太太了啊。”
眼中蓄着浅笑,执起她的手吻了吻,郁随注视着她:“听说女孩子都会对求婚有幻想,别人都有,我不想我太太没有。”
其实出差回来那晚他就准备求婚,这戒指便是在国外带回来的,本想再准备更好的时机更浪漫些,可他转念又想再没有比今天更值得纪念的日子了。
他哄她点头:“澜青,答应我,嗯?”
心尖处拂过阵阵悸动,许澜青觉得眼眶好像有点儿发酸,有很多话想说有想故意不答应他的坏心意,可望着他,她只想答应。
她其实并不是在意仪式感的人,对她而言有没有求婚并不影响什么,可他准备了,她欢喜感动的是他的心意。
他将她妥帖放在了心上,她喜欢被他在意的感觉。
“好啊,”眉眼间溢出笑意,她俯身,双手捧住他俊脸主动吻上他,热烈地勇敢地说,“我想嫁给你,愿意嫁给你。”
郁随亦笑:“谢谢老婆。”
掌心箍住她后脑勺,他辗转厮磨碾着她的唇,想一直这么吻下去。
*
一整晚的缠绵两人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如果不是郁母打来电话让两人回家吃饭恐怕还能睡更晚。
等到了傍晚,两人驱车前往会馆和贺憬西他们一块儿聚聚吃饭,而期间许澜青见到了堂哥郁邵和唐妩。
如郁随所说当面解释清楚了当年替身的乌龙。
除了道歉外,唐妩趁着郁随不注意偷偷把许澜青拉到了一旁,暧昧地说:“谁都没想到郁随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你果然把他吃得死死的。”
许澜青听着,脸微红。
唐妩笑,又压低了声音说:“告诉你一件事啊。”
“什么?”
……
散场后众人各自离开回家,许澜青想压会儿马路,郁随便陪着她。
郁随问:“唐妩和你说了什么?”
许澜青抬眸:“问这个做什么?”
郁随说得一本正经:“唐妩是个作精,怕她把我老婆带坏。”
“你没听过一句话么?”眼底闪过狡黠,许澜青笑,“女人不坏男人不爱,还是说,我变坏了你就不爱我了?”
郁随:“……”
脚步停下,他单手自然揽过她腰,另一只手习惯性地箍住她脸亲吻,声线里带着笑又像是咬牙切齿:“你说我爱不爱?”
许澜青被他吻得气息不稳,只几秒眸光便潋滟勾人。
“不知道啊,”饭间喝了点儿酒,此刻她仗着酒劲儿故意和他唱反调,看着他的俊脸又不自觉地撒娇,“郁随,你背我。”
郁随眸光微动。
自是看出了她有点儿微醺,媚态勾人,他低声哄骗她:“亲老公一下,说最爱老公,老公就背你,嗯?”
许澜青定定地望着他。
“老公,”她勾住他脖子,仰起脸亲吻他下巴,笑起来像极了初初陷入热恋的小女孩儿,“最爱老公,老公背我啊……”
偏那双眼眸又纯又欲。
妖精。
眸色变暗,郁随喉结滚了滚。
“上来,”他转身蹲下,“抱紧我。”
许澜青笑,趴上他后背。
双手将她托起,郁随稳稳地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鼻尖净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许澜青搂着他,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她吻上他侧脸,又凑近他耳畔说悄悄话:“唐妩告诉我,今晚吃饭的地方叫澜青会馆,许澜青的澜青,郁随的澜青……”
她的温热唇息尽数喷洒在他耳畔,微痒酥麻。
“那郁随呢?”他循循善诱,笑意一点点地在眼中变浓,“郁随是谁的谁?”
情不自禁地再吻他,许澜青笑得眉眼弯弯:“郁随是许澜青的郁随啊,是我的丈夫。”
心中空缺的地方被填满,郁随勾起唇。
“郁随。”
“嗯?”
“郁随。”
“嗯。”
“……”
许澜青轻轻地笑,只是这样一遍遍地叫着他,郁随陪着她一遍遍地应,晕黄灯光笼罩,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
两个月后,许澜青生日当天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旅行结婚。
安排好所有事的郁随带着她去遍了她所有想去的地方,威斯尼、冰岛、瑞士、土耳其……
他们看日出看极光,滑雪也跳伞,她想做的他会陪她,她想尝试的他会鼓励她陪着她,无论何时他都在她身边,无需转头就能看见他。
而每到一处地方,他们都会在当地拍摄婚纱照,摄影团队和婚纱皆是他一早就安排好的,她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享受,一切都有他。
旅行的最后一站是北欧的某个小镇。
许澜青以为他们只是单纯地来这里度假,当郁随将一个系着蝴蝶结的白色纸盒送到她手上时,她也只以为是他准备的婚纱,要在这里拍婚纱照。
当她打开,的确是婚纱,但不是他准备的,而是她为自己设计的那款,她完工之后郁随便说他让人做出成品,她答应交给了他。
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换上婚纱,任由化妆团队为她化妆,之后她按着指引出门,在门口看见了等在车旁西装笔挺的裴延。
裴延笑。
她有些意外,但还是上了车,而当目的地到达,她的猜测成了真——
他这里安排了他们的婚礼,且还是她最为喜欢的教堂婚礼。
她有说过她对婚礼没有特别要求,最向往的是简单,是一场只属于她和他的婚礼。
原来他都懂。
阳光明媚,天蓝如洗,许澜青一点点地扬起了唇角。
“今天我是你哥,我会把你交到郁随手上。”裴延笑着朝她伸出手臂,真诚地为她感到高兴。
许澜青笑:“好。”
她挽住挚友裴延的手臂,由他带着缓缓走向教堂,他踏上红毯的瞬间,悠扬的婚礼曲响起。
两旁的座椅上坐着他们的至亲好友,而红毯的尽头,站着她的新郎郁随,他望过来时嘴角噙笑,眼中只有她。
仿佛回到了初遇,她昏迷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他,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也还是他,唯有他。
而他亦然。
他在等她,等她嫁给他,等她和他一起宣誓。
明艳笑意渐浓,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狂乱,许澜青一步步慢慢地走向他,在他伸出手之际,她将自己的手交到他掌心。
他握紧,深深地望着她,随即带着她面向庄严的十字架,十字架下,神父早已等候多时要为他们见证神圣的一幕为他们宣读誓词。
她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英俊男人,几乎是他说完的同一时间她便扬起了唇,笑道:“我愿意。”
她愿意,成为他的妻子和他一起共度余生,直至暮雪白头地老天荒。
她愿意,热烈勇敢地爱他,就像他爱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