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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比赛PG先打。
对阵的是LCK春季赛第一。
LPL第四名，对上LCK第一名，这叫什么？田忌赛马？
网上叫衰一片，所以对方水晶爆炸那刻，看着小屏里莫瑾称得上明朗的笑，白苏在KAW的休息室也跟着一起笑。
屏幕很快给出了当局MVP，那张定妆照上莫瑾微微低着下颌，一手插兜，手指扶着眼镜。
“莫瑾以前是不是不戴眼镜？”林霜挨着白苏的肩膀小声问。
“又不近视，戴什么眼镜。”白苏找昊哥借电脑导图。
“可我看他这几天天天戴眼镜，不会和你分手把眼睛哭坏了吧？”林霜说，边说边笑，但还刻意忍着，于是这笑容变得很像幸灾乐祸。
……可能也不是像。
白苏笑着摇摇头，不说话，将存进手机里的图发送出去。
许久没有联系，对话框已经被刷到最底下，白苏只能从联系人里找。
照片发过去，等了会儿也没有回应，白苏干脆收好手机专心看比赛。
HG的状态似乎从MSI后就变得低迷，和LCK的四号种子打得有来有回，甚至隐隐输一头。
离开PG后白苏的比赛逐渐看得少，除了KAW，也就只看PG的比赛，LCK的比赛一次没看过，但网上刷消息，也经常看到LCK四号种子的粉丝在bot大骂俱乐部，从管理层到教练到五个位置选手甚至替补。投稿次数太多，她记忆犹新。
“可惜。”
白苏转过眼。
timeup不知道什么时候搬着小板凳坐过来的，对HG惩戒龙魂没拼赢表示惋惜。
察觉到白苏盯着他，笑眯眯地问：“今天也可以帮我拍照吗？”
微博不属于他自己操作，但他昨天把微信、ins和KakaoTalk的头像都换好了。
“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白苏指指林霜，“今天林霜负责拍摄，她更专业，绝对会比昨天拍得好。”
听不懂韩语的林霜：“指我干嘛？”
“timeup让你今天给他拍好一点。”
看看失落的小金毛，肯定说的不是这话，但林霜还是懒洋洋比了一个OK，低头玩手机。
【林霜：和小金毛保持距离？】
【白苏：今天本来就是你负责拍摄】
【林霜：担心莫瑾吃醋？】
……什么和什么……
【白苏：不想被起哄，我和timeup只是朋友关系】
timeup对她很热情，但没做过超越朋友的事情，KAW甚至昊哥他们也会在她和timeup走得近的时候用暧昧不清的眼神打量他俩，可又没人挑明。事情没摆在台面上，她连解释的由头都没有。
很烦。
【林霜：我以为你刚才看见莫瑾过来了】
“……”
【白苏：？】
【林霜：就在你和小金毛聊天的时候】
林霜：“你们聊的什么我又听不懂，再说打断你们也不礼貌。”
……你最好是这么想的。
洲际赛第二、三名赛区打半决赛，LPL小组赛第一，直接晋级决赛，这就意味着第三天LPL没有比赛。
林霜跪坐在床沿，双手掐住白苏的脖子，“两个选择，走，或者死。”
“走走走走走。”白苏呈大字状瘫在床上，哈哈大笑。
“算你识相。”林霜松了手，“给你十分钟化妆。”
白苏用力叹了口气，翻身下床。
她还有一部纪录片看了一半，本来计划趁今天看完，但林大小姐要逛街，她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只是……
“洛南的商场会比较不一样吗？”白苏站在扶梯上，忽然觉得脖子上挂的相机简直多此一举。
“你不是说要给那个美女主持人拍离职视频？总得买两套漂亮衣服吧。”林霜的路线选的精简，一进商场就直上女装区。
“……”
“笑欢拍视频，我又不用入镜。”
“仪式感呐我的宝宝，”林霜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总不能穿成这样去吧？”
黑色T恤牛仔短裤帆布鞋。
她捧着白苏的脸，“宝宝，要不是脸好看，你这身去菜市场买菜都不违和。人家觉得离职那天值得记录，说明是个有仪式感的人，愿意邀请你去，是希望你能分享她的这份仪式感，不是真让你去当摄像头。”
两颊的软肉被她往中间挤，白苏艰难点头，“买买买。”
两人进了店，白苏正看着裤子，被林霜一把拽走。
林霜：“看裙子。”
“……可我拍摄肯定要蹲下的。”
林霜：“那就买长裙。”
“……那这个？”白苏拿起一件长袖的连衣裙。
“……”林霜深吸一口气，“我想问一个问题很久了，你为什么总穿些最基础的款式呢？T恤也好，卫衣也好，就是没点其他的搭配？”
就连来洛南，带的行李箱也比她的小一圈，都是基础款闭着眼睛混着穿不会出错的，自然也不会出挑。
白苏想了想，“我妈不让我自己买太复杂的衣服。”
“平时参加酒会呢？”林霜耐下心询问，“和你爸爸、妈妈，总参加过他们和生意伙伴的聚会吧？怎么穿？”
白苏：“有造型师。”
“……这么多次，没和造型师学到点什么？”
“我妈说我没有这个天赋，别瞎学。”
“……阿姨说的对。”林霜扶额，“你别动，我来选，让你穿什么你穿什么。”
白苏抱着相机，“哦。”
这个她熟，和她妈逛街，或者定期有新款送到家里，她都是坐着等她妈安排。
“试下这个。”林霜在店里转悠了一圈，让店员拿来一条长裙。
白苏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想发表意见就说。”
白苏：“会不会……太花哨了？”
“……”两人对视僵持，林霜看着她满眼的清澈，最终落败，试图说服自己，“不能急于求成，这种风格对你来说确实跳跃太大。”
她回头问店员，“有没有简约一点的推荐？”
店员微笑，“有的，小姐这边请。”
林霜摆摆手，“别请了，拿过来给她都试下吧。”
白苏一套套试，林霜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点评。
“换下一套。”
“哦。”
……
林霜：“你……把上一套那条的高腰半身裙和……第五次试的那件衬衫穿一下我看看。”
白苏：“……你不要试衣服吗？”
她有点累。
林霜一脸菜色，“现在让你更好看才是我的目标。”
“……”
“老公，她那套好好看！”
远远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白苏抬头看过去，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挺漂亮的姑娘，发现她在看她，十分大方地朝她挥挥手。
白苏也笑着和她招手，却觉得她有些眼熟。
直到她身边站了个男人。
Judge。
“认识？”林霜也探着脑袋脑袋和白苏一起往外看。
白苏：“嗯……认识。”
Judge顺着女友的目光看见白苏，愣了一下，微笑着朝她点点头。然后低头扶住女友的肩膀，“今天不能陪你很久，你想好了，要试衣服的话我就不能陪你吃饭了。”
“啊……”女生扁扁嘴，“那还是去吃饭吧，你最近都瘦了。”
等人走远，林霜已经站到白苏身边，“什么人啊还要买衣服吃饭二选一。”
“那是HG的打野，今天估计是挤出时间陪女朋友。”白苏若有所思地回神，揽住林霜的手臂撒娇，“刚刚那个女孩子都说我身上这套好看了，不如就买这套吧。”
“这套可以买，”林霜无情掰开她的手，“刚刚说的也必须试。”
“啊……”
和林霜每人每手都提满了购物袋，林霜才算满意。
林大小姐美目一瞥，又有计划，“要不我们去买点伴手礼吧？”
白苏靠着墙，此时此刻脖子上挂的相机有如千斤重，将她坠得弯下腰，“好重，走不动。”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林大小姐动之以情，“出门在外不给人带点伴手礼回去不礼貌吧？”
是的，她白苏就是这样不讲礼貌没有素质的一个人。
白苏苦着脸，“东西太多了，怎么带回潮海？”
林大小姐晓之以理，“有个东西叫快递。”
“我……”
先礼后兵，林大小姐亮“兵器”，“我可还帮你拎着衣服，不和我去你就自己拎回酒店。”
白苏：“我……去……”
完全被拿捏。
打车回酒店的路上，白苏怀疑自己已经交代了半条命，想想从酒店门口到房间还有那么一段遥远的距离，连人生都即将渺茫。
她闭上眼，准备珍惜路上这一小段的喘息时间。养足精力，等会儿还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不是，只能一鼓作气。
车载导航播报即将到达目的地，白苏痛苦睁眼，“保守估计，我们两趟能搬完吗？”
林霜将新买的墨镜戴上，撩了撩一头长波浪，“一趟就行，有帮手。”
酒店大厅的等候沙发上，男人穿着一套黑白的运动服，戴着口罩，双手抱胸窝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你……叫他干什么？”白苏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崩溃。
“总不能叫小金毛吧。”林霜惬意地走进大厅，“反正要找个愿意献殷勤的来帮忙，那当然找你更喜欢的那个。”
林霜走过去，“哟，老同学，等很久了吧。”
莫瑾睁开眼，女生躲在林霜身后，一脸歉疚，“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莫瑾收回视线，皱着眉问林霜，“东西在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