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九天碎月[综] 第64章 □□章

没有在族长家找到宇智波富岳的宇智波泉在宇智波鼬的监视下快步离开了族地，往警务部队的大楼赶去。

宇智波泉想见宇智波富岳是很简单的，宇智波中山稍微耽搁了她一会儿就摆手叫她自己进队长办公室了。

宇智波富岳在宇智波泉还没敲门的时候就感知到了她的查克拉，还有几分诧异，等人沉着一张都还原了婴儿肥的小脸走进来，他才多少意识到宇智波泉为什么会突然回村。

他只猜对了一半。

“族长大人，我听说止水的万花筒的事已经传遍木叶了？”

这是宇智波富岳的信上所没有提及的内容，不过他也没有怀疑，毕竟这个消息是这段时间的木叶头条，宇智波泉知道再正常不过。

“是的。”宇智波富岳没有因为宇智波泉开门见山地问他而生气，平静地解释道：“止水执行村子的任务九死一生地回来，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这件事火影那边比我还要早知道，毕竟出了那样的事，止水需要第一时间向火影汇报任务情况。”

宇智波泉没有就此发表意见，“那么能力呢？万花筒写轮眼具有特殊能力，而止水的万花筒拥有的特殊能力是最强幻术别天神——这种机密的事……是止水主动说出来的？”

宇智波富岳注视着一直没有改变表情的宇智波泉，反问：“你以为是怎么回事？高层不可能让大众知道宇智波又出了一双万花筒，所以不可能是他们散布出去的？”

宇智波泉脸色微变，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确实有点生气，这本该是一族的机密，可是……”

“是止水自己说出去的。”

宇智波富岳站了起来，走到巨大的明亮的窗边，背着手俯瞰着小半个阳光下的木叶。

“止水也是被逼的，当时三代目火影和志村团藏还有长老团以势压人，等我知道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高层已经知道了止水万花筒的能力——最强幻术别天神。”

今天阳光明媚，刺眼的光线几乎要将窗边的男人淹没，宇智波泉站在阴影中，恍惚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止水的别天神能够让所有他看见的人在不知不觉间成为傀儡，不用视线接触，没有解除幻术的方法，一次生效便是永久。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当世幻术第一人就是止水，没有人能够抵抗他的万花筒。当初的宇智波斑就是靠着一双万花筒和忍者之神千手柱间不相上下，最后还将九尾收服为自己的通灵兽。”

宇智波富岳依旧望着窗外，宇智波泉不明白自己的族长都看到了什么。

“高层现在不但知道我们宇智波不但又出了一双万花筒，还知道了这双万花筒的可怕效果。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宇智波泉鼻尖一酸，她想要激烈地表达些什么，最好带上几分离村后的放肆与疯狂。然而，她只能默默地注视着浸身在光中的自己的族长，咽下所有激烈而尖锐的情绪，声音平静而没有起伏。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宇智波泉木然道：“止水完了。”

“至于这件事为什么会传遍木叶，也不用我跟你解释了。”宇智波富岳说。

宇智波泉感觉心上像着了一团火，黑色的火。

“您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保护宇智波止水是您的义务。”

“我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保护宇智波止水是我的义务。”宇智波富岳重复了一遍宇智波泉的话。

宇智波泉有些茫然地出神，“您会伤害他吗？还是要看着他受伤？”

“无论我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族人的安全和利益，如果有一天，止水受到伤害，那么只有可能是因为他想要伤害我，伤害宇智波。”

宇智波泉其实是明白的，她也理解，宇智波富岳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只、只是希望能够听到……

“我……”

“不，”宇智波富岳终于回头，一双血红的眸子紧紧锁定住仓惶的弱者，“止水未必会出事，但是你，泉，在止水和鼬都成为了木叶和宇智波之间的纽带的现在，你是唯一一个完全属于宇智波的人，你不能被卷入这个漩涡中。我说过了，在你成长起来之前……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用自己的成长来安抚族人的情绪。”

真是可怕的力量啊。

别天神……

宇智波泉低下了头，沉默着离开了队长办公室。

宇智波富岳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棕红色的木门被轻轻关上。

宇智波富岳再度望向窗外。

他知道宇智波泉是个刺头，不会听他的真地置身事外——事实上如果宇智波泉真地听了他的话装聋作哑，那么他或许反而会寒心。

但是。

没有用的。

从宇智波止水将别天神三个字说出来的那一瞬间起，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哪来的什么阴差阳错，不过是诸方默许。

哪怕是他，有义务保护、照顾宇智波止水的他的族长，在听到别天神的效果时也胆寒三分，更何况……

宇智波泉心性坚定，除了因为父母的死亡而开启的二勾玉外至今不曾进阶，可是，如果是一直被她视作哥哥的止水的死呢？

小孩子迟早有一天是会长大的，会成长到曾经的大人也无法匹敌的地步，但在那之前，他们总是稚嫩到叫人可怜。

宇智波泉会明白的，当一个人需要消失，那么全世界的力量都会联合起来让这个人消失。

宇智波止水是如此。

堂堂宇智波一族……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宇智波泉第二次和宇智波富岳争执时，宇智波止水还不知道在外的小妹妹已经回来了。

将别天神的情报泄露出去这件事，在他之后躺在木叶医院里治疗时他就后悔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当时他重伤拼命赶回木叶，死里逃生、任务失败和队友死亡的压力还沉甸甸地压在他肩头，失血过多导致的头脑晕眩，三代目火影和志村团藏一唱一和地逼问，对上级说谎就是背叛……这些都是压力，他甚至都懒得想为什么任务情报会出那么大的差错……他不敢想不愿想，也想不明白。

如果说这是成为第三方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那么他已经尝到了苦果，明白了难处，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贯彻到底的觉悟。

再说了，能够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其实还觉得自己赚了来着。

有了这份力量的话……

宇智波止水并不想对任何一方使用这个力量，他不傻，知道别天神是一种会让任何人都警惕的恐怖幻术，他希望这份力量能够成为一种无形的威慑，就好似尾兽，让任何一方的势力试图妄动时都会因为这份力量而犹豫，继而改变方法，寻求更加温和的解决之道。

他是这么希望的。

换班后，宇智波鼬换下暗部制服回到家，发现宇智波富岳就坐在客厅里，桌上摆着两个有着封印的卷轴。

宇智波鼬的视线平静地从卷轴上收回，他垂下头，向自己的父亲问好，然后准备上楼。

“鼬。”

宇智波富岳叫住了他。

宇智波鼬停下脚步，双手垂在身侧。

“这是族里记载的关于万花筒写轮眼的说明，你交给泉。”

这段时间听烦了的这个词再次出场，宇智波鼬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落在了卷轴上，语气倒是不动声色，“泉的写轮眼还没到三勾玉。”

言下之意是，现在让她看了又有什么用？

宇智波富岳没有向儿子解释自己意图的习惯，直接道：“叫她先别急着上班，这段时间你看着她，别叫她又乱来。”

若不是宇智波鼬性情内敛，此刻怕是要嗤笑出声。

你们要止水监视我，现在又要我监视泉，那么之后呢？是不是还要泉监视止水？

这就是你们一直吹捧的家族观念？

怀疑、离间自己的族人？

贯彻忍者在任何时候都要沉着冷静的宇智波鼬，在听到宇智波富岳说出的让人惊讶的话后，第一反应是宇智波泉做了什么。

根据已有的情报来看，是今酱向宇智波泉传达了什么消息，让宇智波泉急匆匆地找到宇智波富岳。

如果说他们之间进行了一场谈话，那么显然这场谈话的结果并不如宇智波富岳的意。

那么又是什么事，能够让宇智波泉和宇智波富岳不欢而散？

只有可能是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了。

那么，宇智波泉听到了宇智波止水万花筒的什么消息让她找到宇智波富岳？

宇智波鼬的思考进行到这里就暂停了，他沉默地拿过桌上的两个卷轴，转身出门去找宇智波泉。

他心知卷轴不过是一个借口，他想知道的，宇智波富岳不阻止他知道的，他都能直接从宇智波泉口中得知。

这一趟跑腿的真正目的在于让他确认宇智波泉的状态，看着对方别乱来。

这就是时隔数月，当宇智波泉再见到他，欣喜地表达想念之情时，他背负着的任务。

他要怎么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的信任和依赖？

他到底还得夹在多少缝隙中挣扎求生？

这一切真地会有结束的那一天吗？

他的出路在哪里？

宇智波的出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