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沢田家门的时候,我正在斟酌问候语。
门缓缓打开,一个顶着刺猬头的少年站在门口,和我对上后立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递给他一张纸片:“你好,蓝波·波维诺在我手上,请你按时到达上面的地点接他,否则后果自负。”
我又补充:“最好你一个人去。”
少年一双棕瞳霎时间瞪圆,颤抖着接过纸片,紧张到说不出完整的语句:“需、需要多、多少钱!”
是想问我报酬吗?
我算了一下这次任务的酬金,报了一个数。
这个数大概是少年做梦也不敢想的,他脸色煞白,吞咽了好几次口水,想要张嘴说什么,又默默的闭嘴,我猜测他大概想说能不能把蓝波留我那一辈子。
这可不行,波维诺BOSS给我的任务是成功将蓝波·波维诺送到沢田家并在此后保护他的安全,直到合约解除。
那个叫蓝波的小孩虽然吵吵闹闹,却不知为何一直很粘我,就算我被他烦到忍不住反复揉圆搓扁,给他一点教训,也就是哭一会,很快又流着鼻涕露出傻乎乎的笑容粘上来。
哦天,他不会把我当妈了吧,想我年纪轻轻怎么就散发母性了?
目送那只小牛进入沢田家后,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有世界第一杀手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危险。
……没想到出门散个步就又撞见了那只小牛。
“记住,一定要带够钱,如果不去的话,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抛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的翻墙跑了,徒留少年在风中无助的伸手。
半小时后,我等到了忐忑不安的少年,他抱着一个黑乎乎的包,卫衣帽子紧紧拉低盖住脸,全身严严实实,一路偷偷摸摸的来到了我报的地址。
我们两个像是交换情报的间谍,他用自以为完美的身法移动到我面前,假装吹着口哨,悄悄塞给我包,完事后欲盖弥彰的四处张望,确保没人看见我们肮脏的交易。
“这是我全部的钱了,其他的能不能分期,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少年压低嗓音,隐隐透着无尽的悲怆。
数着包里的钱,我敷衍:“好吧,勉强能付个三分之一的餐费,剩下的我帮你付了,记得打个欠条给我,利息另算。”
“好黑!等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沢田纲吉,这位彭格列的十代目睁大棕色的眼睛,瞳孔地震:“不是绑架吗?!餐费是什么意思!!!”
我不为所动,示意他回头看看我们身后。
一座装修华丽的餐厅出现在沢田纲吉眼前,透过窗口,他看见了熟睡在宝宝椅上流口水的蓝波,以及桌上摞起的比他的命还高的盘子。
“他专门挑着贵的甜点吃,等我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摊手。
豪华的餐厅门口,我们两个衣着朴素的穷光蛋显得格格不入,沢田纲吉看看我,又看看里面的小祖宗,终究是含泪抗下了所有。
把蓝波赎回来的路上,沢田纲吉不停地偷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黑色的小圆点精准撞上了沢田纲吉的脑袋,只见吧叽一下,沢田纲吉人已经被踹进了绿化带。
“你就是波维诺派来的蠢牛的监护人?”黑黝黝的眼睛打量我,小婴儿扶着帽檐,上面趴着的变色龙冲我吐了吐舌头。
我纠正:“reborn先生,是保护蓝波·波维诺安全并及时汇报近况的临时雇佣者,合约解除后我会离开的。”
没想到这句话惹得小婴儿,也就是世界第一杀手reborn越发嗤笑,他安静的打量我半晌后似笑非笑,转身又盯上了他可怜的学生。
惨兮兮的爬起来,满头叶子的沢田纲吉对我的身份大为震惊:“那个蓝波还有监护人?!”
……你们完全没听我说话是不是?
“不然你以为一个五岁的小孩,尤其是那种令人忍不住暴打的蠢牛能平安无事从意大利到日本吗?你的修行还是不够啊,蠢纲,今晚作业加倍。”
“唉?!!为什么最后的受害者是我啊!!!”
再次遇见沢田纲吉是一个春风和煦的午后,他一言难尽的看我从他家的树上跳下来。
“中午好,十代目先生,笑一个。”按下快门,我冲他打招呼。
沢田纲吉嘴巴慢慢张大,发出一声惨叫:“为什么你会在我家院子里啊!还拿着相机!”
他扑过来想要夺过我手里的相机删掉自己的照片,被我轻飘飘躲过去。
我秉持着职业理念好心解释:“当然是在监督蓝波·波维诺的安全了,十代目先生。”
沢田纲吉听到解释后更惊恐了,嘴唇颤抖:“也、也就是说,从蓝波来到我家,你就已经……”
我一动不动,冷漠的像冰箱的黄瓜。
“你说句话啊!好歹反驳一下!”快要崩溃的沢田纲吉联想到什么,抱头想要逃避现实。
但我的沉默显然狠狠的伤害了他脆弱的心灵。
浑浑噩噩的离开,从那之后,沢田纲吉基本上都躲着我,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告诉他,其实只要离蓝波远点就可以了,毕竟我的监督对象只限于那个孩子。
比如现在,偶尔一次现身被蓝波发现后,我被迫跟他玩捉迷藏。
眼睛湿漉漉的小牛含着手指,不说话,默默用另一只小小的手抓住了我的衣角,眼中的渴望满溢成海。
得到我的肯定后,可怜兮兮的小孩快乐的简直飘花,哒哒哒的转过身数数,小尾巴随着动作甩来甩去,大声的告诉我一定要藏好,不然聪明的蓝波大人可不会留面子哦。
小孩子总会在这种地方格外的喜欢耍小聪明呢。
这就造就了,沢田纲吉掀开床单,看到了床底下的我。
四目相对,一片寂静。
无法形容他当时的表情,震惊,悚然,羞耻,惶恐,麻木……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谁也不让谁。
经历被我吓得一屁股坐地上,险些连滚带爬逃离家门的事件后,终于有人找上门为沢田纲吉讨回公道。
“你就是觊觎十代目的变态?!”
凶神恶煞的银发少年爬上房顶把我拽下来,两手一翻,炸弹蓄势待发。
找好角度正准备按下快门尽快结束今天工作的我:“……”
我:“不是,你找错人了。”
狱寺隼人气急败坏:“骗谁啊!除了你谁会穿着黑白女仆装在十代目家到处乱跑!还、还对十代目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我轻描淡写:“工作日穿女仆装怎么不知廉耻了,你怎么知道你的十代目不喜欢?哟,你又知道了?”
随后,我慢悠悠打量他:“你长得很漂亮嘛。”
“挺适合穿猫耳女仆装的。”我吐出下半句。
银发少年一滞,随即羞愤交加:“竟敢愚弄十代目的左右手!看我把你这个觊觎十代目的家伙好好教训一顿!”
“嗯嗯,好的。”我随口敷衍,收起相机,从胸前掏出鞭子,用力一扯,“一分钟一百欧元,等下可不要哭哦。”
啪嗒。
炸药掉落在地。
“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能……”后退一步,狱寺隼人脸色大变,被我气得脸色涨红,眼神四处躲闪。
刚刚还在张牙舞爪,宣言要给我一顿教训的银发少年此刻像踩到尾巴炸毛的猫,被我逼的节节后退,高涨的战意犹如被冷水浇灭,熄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临阵脱逃的脚。
“对不起!十代目!我给你丢脸了!!!”
悲愤的喊出这句话,狱寺隼人闭眼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最终还得是十代目出马。
这天我正倒吊在他们班级窗前,认真录下那只小牛送饭的英勇事迹,准备等等传给波维诺BOSS,让他体会一下我家孩子终于长大了会帮忙的的辛酸老父亲的情感。
不料,下一秒,沢田纲吉的视线和我直直对上。
或许还是不习惯,也或许是被倒吊在窗前披头散发的女人吓到了,他即将爆发出尖锐叫喊的前一刻终于看清了是我本人,紧紧捂住嘴。
哎呀,明明我对隐藏气息这件事还是很有自信的,这就是超直感吗。
于是天台上,我腿上黏着蓝波,接受三堂会审。
首当其冲的是狱寺隼人,叫嚷着要把我炸飞一雪前耻。
哈哈大笑的是山本武,丝毫未觉事情的严重性,露出清爽的笑容跟我打招呼。
“你好啊,我是山本武,听狱寺说你总是喜欢偷拍纲呢,是真的吗?”
沢田纲吉大为震惊:“说出来了!不愧是山本!”
我:“不是。”
山本武:“哈哈哈,是吗,那就好。”
我解释:“我只是在拍蓝波,他挡住了镜头而已。”
此话一出,一片寂静。
狱寺隼人眼疾手快,从我的大腿上撕下蓝波,警惕的后退几步。
看起来完全不像平常讨厌蓝波的找茬样,倒像只护崽的老母鸡。
山本武还在笑,就是笑的不怎么好,看得出来他极力想暖场,奈何已回天乏术。
还得是沢田纲吉主持大局:“是蓝波的监护人啦!你们不要乱想啊!!!”
搞清楚缘由后,我们席地而坐举杯同庆,气氛友好的好像真像那么回事。
“你这家伙不要偷偷夹走十代目的章鱼小丸子!”
我表达歉意:“对不起,因为连着吃了三天的草,实在忍不住了。”
狱寺隼人:“……”
他不说话了,默默的,把他的面包掰一半,以标准的傲娇姿势给了我。
我有点嫌弃:“我不太想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有的吃就不错了!!!”
虽然在蹭吃蹭喝,我的职业精神依然指引我关注那只小小的身影,他正可怜兮兮的对沢田纲吉便当的玉子烧流口水。
二话不说,我夹给了他。
小孩眼里有了光,被狱寺隼人揉得乱糟糟的爆炸头显得有几分滑稽,他吸吸鼻子,一口吞下玉子烧,边嚼边感动:“”呜……果然对蓝波大人最好的还是你……”
哭的挺惨不忍睹的说实话。
我又给他夹了山本给我的寿司:“不客气,反正不是我的,别忘了向你的BOSS提议给我加薪就好。”
“结果还是为了钱吗?!”
沢田纲吉含泪看自己便当逐渐减少的饭菜,又拦住爆起的狱寺隼人,欲哭无泪。
又是深夜,沢田纲吉起夜去客厅倒水,看见守在厕所旁边的我,微妙的竟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我:“哟,十代目先生,真巧,你也来上厕所啊。”
沢田纲吉:“……”
他已经无力吐槽为什么我会随时随地在他家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了,不仅无力吐槽,他好像还习惯了。
门打开,小小的蓝波僵着一张脸出来了。
“哈、哈,阿纲,你也来厕所了啊,啊啦啦,怎么了,看起来一副快尿裤子的样子!蓝波大人完全不害怕哦!一点都不怕!”
他迅速弹在我的腿上,尾巴一抖一抖。
够了,吓到快要尿裤子的是你。
“原来是陪蓝波上厕所啊……”
沢田纲吉脸上多了分动容:“你很关心蓝波呢,你们之前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我:“还行,比你多认识了三天。”
沢田纲吉:“!”
我讲述这个糟心的故事:“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催债人砸开了我的房门……”
“故事跨度太大了吧!”
“他们告诉我,如果再不交钱,他们就要把我灌水泥丢到海里喂鱼或着把我送到地下黑市按块卖,他们表示愿意尊重我的喜好,任我选。”
我擦擦并没有的眼泪:“然后我把他们打晕绑架向高利贷公司勒索,拿着钱畏罪潜逃,不幸遭到了报复”
“你是怎么用那么诙谐的语气说出那么可怕的故事啊!”
“关键时刻,是波维诺家族的BOSS救下了我,并替我付清了所有债款,条件是聘用我护送他们家族为彭格列准备的雷守平安到达并盛并守护他。”
听完故事,沢田纲吉弱弱发问:“你之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欠了那么多钱?”
我沉默了。
想到了重病的妈赌博的爸破碎的我,再加上我们相仿的年纪,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带着愧疚。
“啊,抱歉,问这些东西很……”
我:“研究员。”
我心如死灰:“我花光了所有钱研究某个项目,结果血本无归还背上了高利贷。”
沢田纲吉:“……”
无论是经历还是职业都跨度挺大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将怀中熟睡的蓝波塞给他,我拉开窗子一条腿踏上去,“回见,十代目先生,下次我可不会上夜班。”
“欸?你原来……”不是住他家的某个角落吗?!
“当然不是。”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跟世界第一杀手共处一室,我毫不留情戳破他的想象。
紧盯他慌乱的脸,直到那张可爱的脸泛起红色,我才幽幽开口:“难不成,你很想和我住一起?”
少年的脸已经要冒出蒸汽了,瞥见我眼中戏谑才意识到什么,无奈中又带着一丝哀怨,还挺可怜巴巴的。
于心不忍,主要是怕reborn报复,我还是开口:“开个玩笑,作为赔礼,我明天邀请你去我家做客。”
“好突然!等等啊,我还没有做好准备,第一次去女孩子家什么的!我……”
“嗯嗯好的呢亲,说好了,明天九点准时到后山。”
说完,我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中,徒留风中凌乱的沢田纲吉。
“好好听人说话啊——”
第二天,我看见了在后山徘徊不定紧张兮兮的沢田纲吉,他穿着一身精心搭配的衣服,局促的揉搓手指,见我来了过于激动还险些左脚绊右脚给我当场拜年。
我:“……”
我点头:“不错,穿了休闲装和运动鞋。”
沢田纲吉一脸懵逼。
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为我带着他爬了山。
等他差点要抖着腿跪下时,我指着前面的建筑物,告诉他那是我的新家。
“欸?!那不是一堆用纸壳箱糊起来的纸房子吗?!!!”
说什么呢,这可是流浪王者才配住的城堡。
拉开封印大门的拉链,我邀请:“十代目先生,请进来喝杯茶吧。”
瞄了一眼弱不禁风的纸壳房,沢田纲吉惶恐又痛惜的表情能脑补八百字小作文,他喃喃自语:“原来是真的啊,吃三天草什么的……”
他于心不忍:“要不,还是来我家住吧。”
我委婉拒绝::“不了不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的名声不好。”
沢田纲吉:“……”
他看起来真的要原地爆炸了,这不是我的错,我并不是有意玩弄他的感情。
和reborn共处一室,我做不到。
一想到那位世界第一杀手,总感觉自己连裤衩子都保不住,毫无**可言。
每次潜入沢田家,他总会对我藏身的方向神秘莫测的笑笑,再用枪抵住帽檐,那种轻而易举碾死一只蚂蚁的表情,仿佛下一秒我要是对沢田纲吉做什么,绝对会被送进三途川旅游。
还有比较尴尬的是,和我相识的某个前辈和reborn的关系并不好,我可不想得罪他。
喝着我用一次性纸杯泡的不知名品种的茶,沢田纲吉打破尴尬的气氛,挠着脸颊:“说起来,今天不去看着蓝波没关系吗?”
“那个,我已经拜托妈妈好好照顾他和一平了,所以不用担心!”他连忙补充,随后低头不敢看我,仿佛情窦初开的娇羞少女。
……怎么回事,这种结婚多年沉浸柴米油盐毫无浪漫可言终于把孩子托给父母好好约会小夫妻的既视感……
别介……reborn会杀了我的。
更重要的是,说不定他向BOSS吹什么风,我的奖金也会减半。
余光一撇,一个戴着板栗帽子的小小的身影倒立在纸壳窗户上。
No——我的钱——————
立刻挺直身板,我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十代目先生,我周末双休。”
加班是不可能加的,当然主要是周末学生放假,那些守护者一定会齐聚在沢田家,免费保姆这不就来了?
“……不用那么称呼我,叫我沢田就好了。”
“好的,十代目先生,没问题,十代目先生。”
“完全没在听!”
送走沢田纲吉,我已经要汗流浃背了。
目送远去的背影,我转身和小婴儿对视。
搞笑的cos服换成了西装,reborn歪歪脑袋,这么可爱的动作他做起来不仅不可爱,反而令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知道他的年龄后,更加难以言喻。
“你好,reborn先生。”
我装作没看到他嘲讽的眼神,反正俩大黑眼珠子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的前辈是这么告诉我的。
下一秒,漆黑枪口对上脑壳,足够冰冷人心。
“总觉得你的眼神很不舒服呢。”稚嫩的声线这么说,“要去三途川吗?”
我面无表情狂摇头:“不了不了,我对reborn先生的感情天地可鉴,你在我心里无人可比。说实话,我明面上是在观察那只蠢兮兮的小牛,实际上是为了接近伟大的世界第一杀手,也就是您啊!”
一番毫无真心可言的恭维下来,他似乎很受用,挪开了枪,给了我一个赞赏的眼神。
保住了,我的奖金——
没想到玩过头了,还是老老实实躲暗处向波维诺BOSS汇报工作情况吧。
于是,我收敛气息,不辞辛劳偷拍蓝波·波维诺的日常并做成研究报告,不再显现。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沢田纲吉总是心情不好的样子,是又考零分了吗?
我完全不想知道是不是和我有关。
但事情总有意外——
只是周末放个假的时间,事情已经发展到超出预料的地步。
等我赶到现场时,事不关己的reborn,手忙脚乱的沢田纲吉,以及哭哭啼啼的蓝波已经上演完一出见怪不怪的小剧场。
见我来了,小哭包吸吸鼻子,说着要忍耐,终于还是破防钻进了十年火箭炮。
粉色的烟雾散去,一位穿着奶牛衬衫的慵懒美少年出现在了原地。
这样面对面还是第一次。
高了不止一个度的大人蓝波扫视全场,精准把视线对准我,果断踩着拖鞋向我奔来,不值钱的样子和小时候的蓝波完美重叠。
少年八爪鱼一样攀上我的腰,好像抱住了亲妈,眼泪不要钱一样滚落,哭诉他扫了一个月厕所的悲惨事迹。
习惯性摸了摸他的脑袋,少年感动不已:“果然,你才是最在乎我的,无论别人怎么说我,你都会站在我身边保护我呜呜呜……”
然后他挡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还挺像那么回事:“彭格列他们就算了……reborn,我是不会允许你对我的人出手的!她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直到我的银行卡归零的!”
不是,你在说什么东西,拿钱不办事是我这种心地善良兢兢业业的人该干的么。
还有,别给我找事啊!
我还在思考是顶着reborn危险的目光把蓝波踹飞独自逃跑,还是迎着沢田纲吉震惊的目光把蓝波丢给他独自逃跑。
忽然,我想到了更要紧的事情。
拉近少年,他不解的看着我,湿漉漉的绿眸看起来真是好欺负的不得了。
可怜的孩子,这么会哭不要命了,离开了我还不得被别人欺负成史莱姆天天哭。
但我比他更不理解一件事:“十年了,我竟然还没找到更高薪的工作,给你这个长大后疑似改行牛郎的家伙当了十年的保姆?!”
他拿什么给我发工资,开香槟的钱吗?
还带着稚气的少年呆了一瞬,眼泪夺眶而出,丝毫不顾帅哥的形象放声大哭,仿佛被我伤透了少男心:“你竟然这么想我!!!我不活了!!!”
说完,他跑到对面沢田纲吉那继续哭,墙头草的样子狼狈极了。
带娃经验丰富的沢田纲吉哄孩子那套似乎不管用了,他求助的看向我。
我装作为难的样子甩锅:“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沢田纲吉脸上写满了骗鬼。
“呵,果然还是成熟的绅士更受欢迎啊。学着点,蠢纲。”reborn喝着咖啡稳如泰山,继续无视蓝波。
不,如果按择偶观的话,我对你这种熟过头的小婴儿也没兴趣……
非要说的话,我还是喜欢成熟不失稳重,背负着强大力量的家伙。
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就算世界毁灭,我相信未来的我肯定会靠自己得到数不尽的钱。
只要想到卡里无尽的金额,我就快笑死了。
但是现在——
木然的转过脸,我已经想好在哪挖坑睡一觉逃避现实了。
彭格列观察员(偷窥狂)原版剧情大放送。
一切的原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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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如果我是偷窥狂你愿意让我观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