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失散多年的丈夫小黑屋囚禁play了。
费劲千辛万苦逃出来后,我指着无名指上清晰的牙印,在警局声泪俱下的控诉犯罪者气焰多么猖狂,态度多么嚣张,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拐走正直青春年华的美少女,简直丧尽天良。
底下的警察认真记笔记,时不时赞扬我的机智,我眼角含泪,声情并茂描述机智的我如何逃出生天。
一只小手拽住我的衣角。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别闹,我不是你妈,是正义的使者!乖,先去旁边看警察叔叔做八百个俯卧撑,等我讲完这段。”
不幸的源头是风和日丽的某天,一位病弱外国美人敲响我家的门。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丈夫。”
“哦,是吗?那现在找我什么事?”
“我的组织正处于创业初期,希望能得到未来妻子的支持,实现造福人类的理想。”
带着白毡帽很像饭团的俄罗斯美人继续用温润好听的话语讲述那年根本不存在的记忆,从相遇讲到结婚,从蜜月讲到孩子,逻辑还挺严密。
我很感动,然后关门拒绝了他。
世界上哪有什么深情的小帅哥主动送上门,只有傻子才信。
这并不稀罕,我是位坐拥百亿家产外加一百栋别墅的有钱人,送上门的诈骗犯数不胜数,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个了,一回生二回熟。
第一位是位穿着沙色风衣的男子,说是我失散多年的未婚夫,攀上房梁拿出绳子在我面前上吊,腻了又跑去我家池塘入水,把好好的别墅搞得乌烟瘴气,幸好及时赶到的管家把他拖走,我还额外赔了一年份的蟹肉罐头。
开了一瓶82年的可乐,我理都没理继续在门外继续平静叙述的俄罗斯小帅哥,权当是犒劳耳朵,听着石田彰的声音吃早饭岂不妙哉。
当晚,我就被小气的俄罗斯病弱美人小黑屋囚禁play了。
狭小的地下室说是老鼠的居所也不为过。
光源少得可怜,密密麻麻的电缆铺在地上,压抑低沉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可不就是老鼠的居所吗。
我对鼠类没有好感,从小就没有。
房间倒是意外整洁,食物也充足,WiFi更是突破光速,他还会顾忌我的心情,让我使用一台加密过的电脑上网玩游戏,这是让我唯一满意的地方。
但他不允许我和外界有任何联系,手铐脚链一个不落,必要时还会蒙上我的眼睛,温柔的警告我,如果产生想要逃走的想法,他有一千种让我屈服的办法,只不过碍于夫妻情面没有实施。
活脱脱的染了蜜糖的毒药,美人有毒。
几乎跟电脑椅粘一块的身影转过来,屏幕上的蓝光映在他毫无血色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
身体不太好的青年咳嗽几声,脸上浮现虚弱的浅红色。
这几天他并没有亏待我,反而好吃好喝供着,看他拿着便利店打折的饭团而我吃着甜品店刚刚出炉的小蛋糕,怎么看都会有欺负病患的负罪感。
资本家往往嘴尖舌利,懂的为自己辩驳,还会为自己塑造慈善家的形象。
从桌上拿起一个看起来不好看大概也不好吃的小蛋糕,我无视手腕上冰冷的手铐,假惺惺的递到他手里,然而身娇体柔易推倒的小帅哥咬一口就恹恹放弃了,虚弱的靠在电脑椅上咳嗽。
地下室的灰尘对他的肺部并不友好,可他坚持在地下室陪我上演苦情剧,让下属跑腿去补充食物和日常用品。
“我真的是您失散多年的丈夫。”
玩囚禁play并且破译我家金库密码的俄罗斯饭团依然坚持原来的说法,“或许,您并没有记忆,但您的确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而且……”
俄罗斯小帅哥委委屈屈,失落的看看我,宛若一朵盛世白莲花,好像他才是那位受害者,委婉的说当初还是我死皮赖脸的追人家,为了他还散尽家财……怎么看都像是和我完全相反的真·慈善家。
我呵呵冷笑,有本事把孩子带过来对线。
刚刚还深情倾诉的俄罗斯小帅哥忽然停下,有些犹豫的拉着衣领。
“要看孩子吗?”
废话,看你从哪变出个孩子。
然后他把我推了。
我被一个看起来连个瓶盖也拧不动的病弱美人推了?
合着你现场造人啊!!!
爱情动作片还没开个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肾虚小帅哥咬了我一口就不行了,软趴趴的倒在我身上,真是睡了个寂寞。
生病了就好好呆着阳光充足的地方进行光合作用不好么,我又没有歧视你不行,墙都不扶就服你。
等我大发善心去水龙头那里接水回来,躺床上的小帅哥变成了小团子,看那五官好像真是他的私生子……个鬼,地下室就我们两个好不好,百分百他本人,身上的衣服一起缩水就离谱。
我端着水看看小正太,小正太坐床上看看我。
“你是谁?”
新鲜出炉的小饭团直勾勾盯着我,奈何他太软萌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是你未来的妻子,你嫉妒我比你有钱比你腿长比你肾好,于是想不开囚禁我严刑逼问如何练就一颗金刚不坏的肾。”
我编瞎话不打草稿。
小饭团:“……”
小黑屋囚禁play体验卡不到一周结束。
出来第一件事,我拉着小正太去了警局,我当然没傻到起诉一个小孩子,主要是为了把他强制遣送回国,离我远远的。
记住,出门在外,警察叔叔永远是最可靠的。
人畜无害的小正太一开口就暴露了他也是个黑心饭团的事实。
直到刚刚还一脸乖萌可爱的小正太在警察叔叔来的一瞬间就胆怯的躲在我身后,抓住我的衣服小声喊妈妈我怕,两眼泪汪汪。
“妈妈,我做错什么了吗……”好想好想和妈妈一起但我不说的眼神。
两个警察看我的表情瞬间不对劲了,我尴尬的揪出这只装可怜的小饭团,心理阴影快扭成麻花,急忙辩解。
“警察叔叔,我还没有结婚,而且这么年轻貌美,他看起来快五岁了,难不成我初中就生孩子吗?”
我继续逐步诱哄,递给小饭团一个挑衅的眼神:“他黑发紫瞳,我银发蓝瞳,说他是□□首领的私生子还差不多。”
其中一位憨憨警察出口惊人:“这么说,他是你跟□□首领的私生子吗?”
旁边笑眯眯的警察看好戏一般:“铁肠先生真聪明,这么说,我们可以把他们抓起来跟□□做笔交易。”
“怎么可能啊!你们真的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吗?!”
收回前言,警察叔叔根本不靠谱。
目前还是我略胜一筹,正常人一看就不对劲,我得意的勾起唇角,下一秒稚嫩的声音忽然低落起来,跟我飙戏。
“姐姐,你不是说要和我结婚的吗?”
我的笑僵在脸上,裂开了。
软软的小手继续摇晃我,演技爆发的小饭团鼓着半婴儿肥的包子脸,像每一位相信妈妈会给自己买心爱小玩具的傻孩子。
“姐姐,长大了可以和我结婚吗?”
羞涩的小正太眼里闪烁期待,长长的睫羽像扑闪的小扇子,任何人看见了怕不是都想亲亲抱抱撸一把,但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小恶魔,在看不见的地方扬起纯洁无害的微笑。
怕是到时候他没去局子找爸爸妈妈,我先去局子喝茶了,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可不是吹的。
抛夫弃子和炼铜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好不好!
暗中竖起中指,认命的牵起小正太的手,我硬着头皮,宛若壮士割腕时的视死如归。
“没错!他是我儿子,那是个错误的夜晚,都是我年少无知惹的祸。”
“警察叔叔打扰了,我们马上就走……”
“等一下。”笑眯眯的警察伸手拦住我。
“虽然小姐承认自己未婚生子,但是,我们也不能如此草率的肯定你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艹!那你刚才怎么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现在认真了!
“那你想怎么样?”
他摊手:“说出孩子的名字就好了,小姐不至于连这个都忘了吧。”
我艰难的看着期待的小饭团,没好意思说我怎么知道,那么长的名字记住才有鬼了吧。
“……额,费奥尔良·米其林饭团奇·陀思妥耶兔斯基?”
我在小饭团想要摸头杀的目光中心虚的说出临时拼凑起来的名字。
“噗——”
原本看好戏的眯眯眼没忍住,缓缓转过身,抖动的肩膀就没有停止过,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牵着小正太走着,他默不作声的低头,被我瞎编的名字气到了,忽然用力拉住我的手。
“我叫费佳。”他仰头认真的说道。
“……行吧,饭团。”
“世界是重复的,人总是将情绪发泄在无意义的事实上,您是打架输掉伺机报复的小孩子吗?”
他目光幽幽。
这话过于中二,我抽搐一下:“你不想家吗?乖乖回家不好么?”
这句话似乎起了反作用,他静静瞥了我一眼,脸上不属于孩子的冷嘲一闪而过。
“我并不觉得对整日酗酒彻夜不归的父亲和胆怯懦弱病逝多年的母亲有什么不舍,那可并不能称为一个家。”
我:“……”
生活和和美美的我哪敢说话。
带着小费佳偷偷摸摸回家,我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四处张望,回家像做贼,开玩笑,让人看见我带着小孩回家,我爹妈得气得从种花国飞回来男女混合双打。
我拧着钥匙,压低声音:“记住,你是我远方姑妈邻居儿子同学妹妹的第二个孩子,跟我没关系!”
小费佳撅起小嘴巴,很不赞同:“可是,您是我未来的妻子,而我现在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流落异国他乡,难道不应该给我名正言顺的身份吗?”
“想让人知道我炼铜么?就你离谱!跟你讲,别以为就你未成年,老娘也未成年!谁怕谁啊!来对线!”
站门口跟气鼓鼓的小正太据理力争,吵到一半,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
我扭头。
玄关那边,一位踩着小板凳,头伸到绳套上的青年目瞪狗呆的看我跟小正太拉拉扯扯,吵得脸红脖子粗。
之前还自称是我失散多年未婚夫的男人表情变幻莫测,最后有点诡异。
“你……原来炼铜?!”
他又小声哔哔:“怪不得拒绝了貌美如花人美声甜的我,原来是……。”
说到最后,他斜眼瞥我,像是看什么不同寻常的奇行物,莫名自信起来,还骄傲的站粉红塑料小板凳上挺直身板。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不过,这孩子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别胡说,这就是便利店普普通通的打折饭团。
发量巨蓬松的脑袋依然舒舒服服靠在绳套上,他懒洋洋打量拽着我的衣角,眼皮不抬的小正太,忽然猛地一敲手心。
“这不是下水道失散多年的小老鼠吗?”
嘴角渐渐上扬,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敲打着数字键。
“发给国木田君好了,叫上敦君一起……嗯唔!”
脚下忽然一空,太宰治手一抖,点了群发。
一个滑行踹掉青年脚底下的小板凳,我一把夺过手机摔在地上,拿着吃奶的劲踩,狠狠碾了几脚。
旁边的小费佳平静的拍拍手。
“啊啦,太宰先生是不是在进行上吊健康法,真是厉害呢,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牵着小正太的手,我贴心的锁上门,决定放弃这个房子。
养成正太的第一天,我感觉要是刹不住车,真的要继萝莉控的□□首领后,成为一名变态正太控。
我痛苦,我迷茫,我看着眼前抱着玩偶的小正太框框撞大墙。
“可以抱抱我吗?听说与妻子相拥而眠就可以有可爱的小宝宝,我的母亲并没有抱过我,或许,您可以成为第一个抱抱我的人。”
迈着小短腿跑到床上的小孩子拉开被子像只小仓鼠一样钻进去,露出一个小脑袋,很大方的拍拍旁边的空位。
很可惜,我从小和鼠类不对头。
我卑微的蹲在角落,感觉胃疼牙也疼:“不,你还小,不可能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饶了我吧。”
小正太葡萄紫的眼里满是天真无邪:“请不要说我小,我很大。”
宝贝,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错了,不该小看养成系,鬼知道小孩子精力多旺盛,扒拉我家书房不肯走,晚上还要讲童话故事,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悄悄贴在耳边说,起床了,我好饿,亲爱的妻子可不可以不喝牛奶。
每次看见站小板凳上乖乖刷牙的小孩子,我总有一种自己真的在搞养成的恐怖既视感。
虽然小费佳软萌可爱还有点黑心,可他的真身是个成年男性,我到底是不是在玩养成?
结果到头来小饭团也没有变成大饭团,看见大夏天还坚持穿一身冬装的小饭团,我真的很怀疑我们到底在不在同一个季节。
自从有了他别说诈骗犯了,母胎单身的我连个男朋友都找不到,终日沉迷养成,侦探社的太宰治还友情送我一本养成系的本子,被我当场烧了。
与谢野倒是相信我高尚的人格,怜爱的告诉我,不要硬撑,孩子他爸就是个人渣,大不了她当孩子他爸。
完全理解错了好不好!
不,我不可能是正太控,也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美少女。
“亲爱的妻子,你在发呆吗?”
“别叫我这个名字,我不想进局子,而且对小短腿也没兴趣。”
雪原精灵一样的男孩捧着饭团,腮帮子被饭团塞得鼓鼓的,像只小仓鼠:“按理说,我会长大,会比您更高 ,可以轻松抱住您的。”
我敷衍的附和,手指抹去他嘴边的饭粒。
他乖顺的睁着大眼睛看我,似乎很享受,微妙的扫过晃荡在半空中细嫩的腿,语气透着隐隐的自豪。
“而且,您的身高低于女性平均身高,似乎用不了十年。”
嘴边的手指瞬间想滑下脖子掐他一把。
门外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很凶的瞪他一眼,我起身去开门,决定明天早上让他多喝一杯牛奶。
打开门的刹那,世界又天翻地覆。
“怎么了?”
看我僵在原地被打击得掉色,小费佳放下饭团,小跑过来握着我冰凉的手。
他看向门外。
我想,现在大概是地狱。
一大一小两只饭团分别拉住我的手臂,将我夹在中间,我像饭团里不知所措的夹心,独自彷徨。
“她是我的妻子。”
明显更高大成熟的男性不太妙的眯眼,瑰紫色的眸子夹杂寒冰,用被绿的目光谴责我。
“可她现在和我一起生活,长大后还会跟我结婚。”
气势不输大人的萌哒哒小男孩不肯退让,可怜兮兮的望着双目空洞放空思想的我。
“你说呢,我未来的妻子。”
一大一小同时出声,互相意味深长的望着对方。
夹在中间多余的我弱小可怜又无助,顶着两道快把我烧成灰烬的目光,麻木的放空思绪。
天凉了,把饭团埋了吧。
被美少年小黑屋了怎么办?
答:报警!绝对别忘了报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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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强制小黑屋play后,我逐渐森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