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商场,谭墨承先替周律选了一件一字肩黑色收腰伞裙,卷边处有一些碎钻,裙摆还加了些低调大气的山水画刺绣,周律身材苗条皮肤白皙,上身效果非常棒,店员又拿过来一双黑色系带高跟鞋。
谭墨承接过看了看摇摇头,“不行,换一双,”他对这方面不擅长,怕店员又选的太华丽于是特意交代,“简单一点,别太高她是去工作的。”
啊?店员微瞪着眼看看谭墨承又看看周律。
周律无语,坐在沙发上解释:“正经工作。”
“哦哦,”店员喃喃了两声跑远了。
等周律都试好谭墨承主动刷了卡,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还差点什么,于是又带她去了一家珠宝店。
下了车周律看着门店的标牌脚步顿了一下,她不确定地问:“谭总,这也报销?”
“不报销,”谭墨承淡定地回道,“所以要你自己挑你喜欢的。”
“那为什么不去对面那家?”周律指的是一个小众品牌。
谭墨承转头看了一眼,不认识,“就这家,放心买吧,月底给你多加1%的项目提成,”就当是他接下来一个月要无时限奴役她的报酬。
周律一听又有小钱钱到账,立马一咬牙进去了,1%谭总够大方,就买一条项链当做自己28岁的生日礼物吧。
她在那边细心地挑选着,看到自己喜欢的了脸上还会露出开心的笑,反正是自己花钱当然要挑最心仪的啦,谭墨承跟在旁边也没有不耐烦,他无意间望向门口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进来。
“阿煜,我也不知道伯母喜欢什么样子的项链啊,”戚小草扯了扯楚天煜的西装袖子。
“没事,你挑你喜欢的,我妈肯定也喜欢,”楚天煜看着她睁眼说瞎话。
他们说得旁若无人,直到走近柜台才看到谭墨承和周律。
“你怎么在这里?”谭墨承问戚小草。
“你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戚小草立马杠上了,她还没忘记今天早上这个男人给她难堪,中午那会儿也不哄她,哼!
谭墨承看着她抬着下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她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问的是上班时间你怎么在这里?”
“啊...”戚小草嘟哝了两句,“就...就陪朋友啊,谭总你有朋友我也有朋友。”
她话音刚落楚天煜就先接上了,“谭总,你这就气量太小了。”
他见不得戚小草委屈,斜睨了一眼侧对着他们的周律,唇角笑得轻佻,“小草去你那儿是上班不是坐牢,再说,你不都有旁边这位女人作陪了吗?”
“别旁边这位女人了吧,”周律撩起头发转过身,笑得客气:“楚总这样称呼生份,我们不是前几天才见过吗。”
“是你?”楚天煜惊讶地挑眉。
“嗯,是我。”
谭墨承轻笑了一声看着周律,“你太漂亮了他没认出来,”完了又对楚天煜说:“那楚总早日接她出狱如何?”
他们之间的话语交锋太快,戚小草还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听明白什么意思:“啊,谭总,我不要,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能开除我,而且,而且周姐也上班时间出来了,你还给她买礼物......”
“滴——女士,已刷卡成功,您收好,欢迎下次光临。”
啧啧,最快的一次打脸了,周律面无表情,谭墨承看着好玩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等两人走前一步他又回过头对着戚小草说:“明天去财务部门报到,今天按早退算。”
“我...”戚小草立马红了眼眶,‘欣赏’的人却已走远。
楚天煜掰过她的肩膀,“小草,你何必在乎那么一点钱,你欠谭墨承的我都可以替你还。”
“我不要,”戚小草猛地甩开他的手,她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泪,“阿煜我们是朋友,你不要总用钱侮辱我,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能还请的!”
何时能还清?谭墨承坐在车上指尖点着腿面,她母亲的手术费、住院费是他掏的,她们租的房子也是他找的,三环内几百块钱几乎免费,她穿的几身衣服看着不起眼却件件上万,甚至她在公司吃的豪华午餐也是他另付的小灶。
原身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还能指望献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谭墨承轻叱一声,也不怪呼日后被她骗得团团转。
“谭总,你今天......”
“怎么了?有话直说。”
周律抿了一下唇,“你今天对戚小草的态度变了,我想知道这种转变会维持多久?”
“为什么这么问?”这个问题好像有点私密。
周律目视前方,“因为这关乎我的前途,万一哪天我无意中又把她得罪了,回头你心疼起来......”
会再说一遍:‘你就不能体谅一点?’
“你就不能体谅一点?”
周律立马变了脸色,谭墨承笑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真不想得罪一个人时一定会做的周周到到。”
“嗯...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谭墨承指尖靠近周律虚空弹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不必如此,你是承恩的二把手,虽然不能干什么都随心所欲,但有点小脾气还是可以的,你比她大不了多少,不用觉得自己强就应该忍让大度。”
那你呢?周律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可能这个理论对追女朋友不适用。
等两人到了宴会大厅谭墨承绅士地抬起胳膊让周律挎上,今天来的都是一些商界大拿,但和承恩集团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因此他们一到场立马有人热情地围过来,谭墨承拿起侍者盘子里的香槟。
“你不能喝酒,”周律顺手接过。
嗯?他千杯不醉的,谭墨承怔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哦,是原身不能喝酒。
刘世民刘总看着这一幕朗声大笑,“哈哈哈,别人带女伴都是当护花使者,就只有我们谭总有幸当被护的绿叶,谭总好福气啊。”
“您客气了刘总,”谭墨承笑着应下,松开手在周律背后虚扶了一把,“周律,我的特助,今天我就是一陪衬的,待会儿还要她跟刘总好好谈呢,华庭项目她比我熟悉。”
“那是那是,”刘总也是个爽快人,他跟周律接触过几次自然相信她的能力和权力,“那周女士我们去那边雅座?”
“嗯。”
等他们都走远了谭墨承才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一个个在脑海里回忆认人,但是以他的身份来这种场合根本就不可能清净,不一会儿周围就全是寒暄打招呼的。
谭墨承一一点头,忽然听一人问:“今天怎么不见楚总来?”
“楚总,陪女人呢,”一个很张扬的富二代端起一杯酒眉毛斜挑:“说起来还是我们谭总会做生意,身边的女人说放就放,楚总咬到饵了自然有些场合就不能按时到。”
这件事圈子里都有所听闻,就是不知真假,据说之前谭楚两家竞争一个政府项目时,楚总因为一个女人没能及时到场,结果承恩赢得毫不费力,而那个女人就是谭总身边的秘书助理。
这种手段听着有点小儿科但用好了绝对奇效,众人不免偷偷打量。
谭墨承镇定自若,这个锅他可不背,戚小草那就是路遇碰瓷,受害者赶时间掏了几百块钱,然后她就误以为对方是不想负责想逃逸就硬拉住人,结果最后不仅耽误了受害者的一场考试还把自己也作进了警局。
原身当时手机关机了,于是楚天煜就急匆匆地去保释人,回来还跟他呛‘你知道小草有多无辜吗!’
......
是挺无辜的,但不带脑子的善良也是一种罪过。
“谭总怎么不说话?”那个富二代又问了一句。
谭墨承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里的杯子,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不是谁的闲言碎语我都有义务回答。”
富二代脸阴沉了一下,冷哼一声,“看来是我说错了,谭总对自己的女人还是挺维护的,就是不知道你和楚总是不是抢东西抢习惯了,女人也要共用一个。”
砰,玻璃杯被随意置放在桌面上,谭墨承抬头:“别女人女人的,言辞间如此轻浮,你不妨去问问你父亲,会不会越过你大姐把公司交到你手上。”
“你!”被戳到了痛处富二代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他斥目咬牙气氛僵了片刻,最后实在没人给他台阶下他才愤然离身。
一个不太眼熟的中年男人立马讨好道:“这么说谭总真有...爱人了?”
“没有,我单身,”谭墨承见周律过来了从容地起身,“那不过是公司一个普通员工罢了,楚总要追人我也不能拦着不是。”
是是是,谭总您慢走,以后我等绝不多话......
背后传来一声声恭维,谭墨承先请周律上车,等车开远了一点才问道:“谈的怎么样?”
“基本定了,在原来的协议上又加了零点一个百分点的让利,刘总那边的资源不错,我觉得可行。”
“嗯,”谭墨承点头,突然问起一个不相干的话题:“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来承恩?”
“因为给的钱最多,”周律回答地毫不犹豫。
“不是因为老谭总信任你之类的?”周律是谭墨承他爸给他招的。
“不是,”周律摇头,但这么说也没错,毕竟钱是甲方信任她能力的最直接的表现形式。”
不过还有因为什么?哦,好像是突然发现暗恋的学长就是自己未来的顶头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