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浅浅其实还在好奇,第一条系统提示是怎么回事,接到来自顾镜奴的一封信时,系统提示:“叮,你已接受女主慕姝的邀请,前往春雨茶楼听戏,请好好配合女主完成剧情任务。”
哦豁。她打开信一看,还真如系统所说,顾镜奴,呸,慕姝邀请她到春雨茶楼听戏。不过……难不成慕姝还邀请了师霁玉?
系统很快就说了,“师霁玉另外有约,只是机缘巧合在春雨茶楼相会。”
打消了索浅浅的疑惑。系统又叮嘱她说:“宿主,你可不能和师霁玉透风啊,否则剧情就会乱套。”
“我是什么人,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你放心。”她又不傻,只要师霁玉不出事,懒得破坏原来的剧情,不然剧情线崩塌了,那才是真的要命。
春雨茶楼,热闹得不行,索浅浅下了马车,就听到琴瑟琵琶二胡伴着咿咿呀呀的戏腔,茶楼大厅里已经坐了泰半的人数,此时喧嚣喝彩声阵起。台上花旦和小生眉眼来往,恣意缱绻,唱得人嗓子眼也跟着他们一起颤动着。
索浅浅一眼就瞧见了靠窗边坐着的慕姝,她也望见了她,凤眼含笑地看向她,容光照人,比那戏台上含情脉脉、美艳无双的花旦还要潋滟亮眼。
她旁边的好几个票友都不看台上了,眸光都不会打转地落在她身上,魂游九天似的。
索浅浅嘴角一翘,趁这会儿戏台上正是高/潮一幕,掌声雷动时,快步走了过去。顺带剜了一眼旁边的一个眼珠子都快掉在慕姝身上的浪荡子。
那浪荡子嘿了一声,骂了一声“小娘皮”。正欲动手的,却被旁边一个人扯住,显然是认出了索浅浅。
慕朝卿眸色幽寒,冷若冰雪地看着他们那一桌,凶残可怖,沾过血般,那一眼就成了那几个浪荡子的噩梦。那绝美容貌也是玉面阎罗,勾人魂魄,吓得他们冷汗涔涔。
慕朝卿又抬头温柔地望着索浅浅坐下,“坐吧,浅浅。”
索浅浅坐下来时,慕朝卿就给她倒了一杯茉莉花茶,说:“下一场就是《拾玉镯》,咱们正好慢慢瞧。”
特别的闲情雅致,动作细腻优雅,透着女儿的精致秀气。
索浅浅再想到师霁玉,觉得两人真的很配。这时看他都是一脸姨母笑,手肘支着下巴,“好啊。”
慕朝卿被她这怪怪的眼神看得有点抵触。想起她好像一直都想给他和师霁玉牵线,他又觉得说不出的可笑。谁能想得到,麒麟公子爱慕的女子竟然一点也不明白他的心意,甚至还给自己的姐妹牵线,而且看来师霁玉似乎还没发现。
看来还有得好戏看。
他恶劣且不怀好意地想着。
他借着喝茶,拢着琵琶袖,眼角瞥过楼上的雅间,珠帘垂垂,师霁玉此时便在里边。
也不知他看没看见他们没有?
这就是他做的不在场的证据,很快在《拾玉镯》热场后,刺探的刺客就会直奔雅间而去。
春雨茶楼内部构建乃是一个环形,以中央舞台为中心,向两翼扩散,大开天窗,天光泄漏入楼中,光明璀璨,以至于舞台成为了最耀眼的地方。一共两层,一楼是提供给平民百姓喝茶又能看戏的地方,铺上桌子就行。二楼则是一个个分开的雅间,提供给贵族官员,房间清雅,既能看戏又能谈事喝茶,一举两得。
此刻二楼雅间柔草里,茶香缥缈,对坐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玄衣黑袍,鼻梁高挺,容颜俊美却气质冷峻。一个白衣素带,清素旷达,容颜如牡丹国色,却面色苍白,气质清雅,压下这份骨子里的艳色,多了些远离尘世的仙气。
两人同看着台上花旦,花旦娇媚扬袖,正面带春情唱着词。
玄衣青年道:“今日怎么想起请我看戏了?”
师霁玉道:“许久不见,让你配合一二。”
薛若舟立即了然,冷峻容颜却未曾改色,“引蛇出洞?谁又盯上你了?”
师霁玉淡笑不语,手持茶盏,慢声道:“只怕是来者不善。”
薛若舟眸子里漏些笑意,若是姑娘们在这里,怕是会心动,只不过知根熟底的师霁玉见了,就知道他又在想什坏主意了。
“若舟你武艺高强,一会儿就全仗你扶持了。”
薛若舟瞥了他一眼,“霁玉,论武功高强,我不能和你比啊。”别看他总是一副病弱公子的样子,一把纸扇在手,怕是没几个人能够伤得了他。
师霁玉:“我不便暴/露。”
薛若舟挑眉,没继续说了。虽说从去年开始,他有意接近太子派系,两人因政见不合,逐渐地相会也少了,不过他们同样明白对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这也算是守望相助吧。
毕竟,能有这样的一个心意相通的友人,终此一生,也许再也难觅到第二个。
台上花旦娇滴滴语惹人怜,奴奴二字念得人胸潮春水满涨。这是一出男欢女爱,男情妾意的喜剧,更在俊俏的小生上台搭戏时,整个春雨茶楼都轰然喧哗,场面一度热闹得不行。
师霁玉听着柔美的唱腔,蓦然地眼角触及那花旦袖底的一丝寒光,在日光下反射过来正好在他们这个角落。师霁玉和薛若舟同时察觉,而薛若舟更是眼尖地看见了那花旦眉眼所向的位置,看到了一张俏皮清纯的脸蛋,一颗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索姑娘。”
师霁玉也看到了,正含笑奕奕地侧首,和身边另外一个女子说话的索浅浅。那女子仿若枝头海棠,说不出的风流韵味,凤眼妩媚,正是那顾镜奴。
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花旦笑得越俏,唱腔柔美,往右墙边的舞台而去,她脚踩高跷,灵活无比,就连慕朝卿也发觉了她的异常。旁边一桌上的浪荡子似乎认出了这位花旦,脸色变得很苍白,在那花旦唱到高/潮片段,满场皆醉在她柔媚唱腔,掌声如雷阵起时,她忽而趁着所有人不备之际,从宽袖之中拿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刺向这位浪荡子。
“胡鹏,你去死——”
那浪荡子被吓得直往索浅浅她们这一桌来。花旦显然想要索命,冷冰冰地看着那浪荡子,不管不顾地过来了。索浅浅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那浪荡子抓住要往花旦身上一推,她背后一寒,自尾椎骨到天灵盖都是两个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