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此事?”黎然在耳边低语几句,南瑾言惊讶。
“确实。”黎然点头,“前几日就连正君的禁足都解了,可见凤都人对秋猎的重视,而且属下打听到每个受邀前去参加秋猎的女人,只要是已经成婚就必须带着正室去参加,除非正室病入膏肓下不了床,否则侧室就是身份再显赫也不行,一个侧字终是落了下乘——”
黎然还准备说下去,身旁黎青突然拍了拍自己,黎然突然反应过来,自家殿下不也是侧室么——
“殿下,属下失言,还请殿下降罪。”
南瑾言还没说话,便被御凤音接话,“小黎然,怎么又是你啊,这回又是说了什么惹你家殿下不开心了?说出来让本殿听听,给你们评评理。”
看到御凤音,南瑾言下意识地就去遮掩浴桶中光着身子泡药浴的御晚宁。
“太女。”黎青过去遮掩,南瑾言腾出空间来,面色严肃,“自古以来便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太女虽是宁儿母亲,但宁儿也已满七岁,还请太女给宁儿几分体面。
御凤音觉得南瑾言就像个妖精,她每一次过来都会给她不一样的惊喜。
见御晚宁有人看护,抬手将南瑾言拉进自己怀中,直带出门外,“有人守着就是,还需你这侧君亲力亲为?”
南瑾言正色,“本殿是他的父亲,自然要对他负责。”
“有你这么个父亲,倒是宁儿的福气。”意味深长地笑笑,“不过本殿听闻侧君给宁儿准备的功课似乎不是凤都中男儿必习的课程,侧君又要作何解释?”
“太女日理万机,怎么?连这等小事也要过问?”南瑾言轻笑一声,看向御凤音。
“小事?这可不是小事,宁儿他也是本殿的儿子,本殿这个做母亲的,岂有不过问之理?”
“太女还知道自己是宁儿的母亲啊,是母亲又怎会将宁儿扔进别苑一管不管就是七年?太女若把宁儿当做是自己的儿子,宁儿又岂会这般瘦小,身子这般虚弱?太女……”
“啪”的一声,南瑾言捂了左脸,身子半歪,抬头看向御凤音,眼神嘲讽,“太女是不愿让人说么?既然做得出,就别怕人说。”
御凤音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她心情特别不好,拉着南瑾言的衣领,“南瑾言,本殿的耐心有限,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殿的耐心。”
“本殿做了什么?还请太女明示,不过是太女自己心虚罢了,与本殿可无关。”放下捂着左脸的手,南瑾言从初次侍寝后的温婉再次和御凤音针锋相对。
御凤音理亏,又遇上抓着此事不放的南瑾言,深感男人果真是最难揣测的人,难怪有句话说男人心,海底针,果真难以揣摩。
“本殿怎么没发现侧君原来这么能说会道,感情原先的侍寝不是侧君自愿,还是说侧君是想让本殿放松对你的关注?”南瑾言近日的变化太大,起先御凤音沉迷于男色中没有发现,但今日被南瑾言激怒,倒让她能理性思考。
她越想越不对劲,南瑾言那是什么人?他可是从凌朝过来的,凌朝男子多为阴险狡诈之徒,竟连她都差点上当!
“太女知道又如何?这只是太女的猜测,太女总不会将南瑾言的心剖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吧?”嘴角一抹嘲讽的笑,左脸已经开始红肿,南瑾言心道御凤音下手之狠,警觉性之强。
御凤音……御凤音还确实不能拿他如何,她母皇还指望她让南瑾言生下个带有她凤都血脉的孩子,自然不能对他做什么。
南瑾言虽然不知道为何御凤音对他的态度变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有人说了什么,而这个能让御凤音听进去并且照做的人,除了她的母皇,凤都的凤澜帝外似乎便没有别人了。
“准备一下,过些日子秋猎,你跟本殿过去。”
南瑾言一愣,“太女这般视凤都规矩于不顾,不知可否会影响太女在凤都的威信。”不是说只能带正君过去么?还是说情况有变?
御凤音冷笑一声,“看来侧君来到凤都的时日不长,倒是知道的不少,侧君手眼通天啊——”
南瑾言淡笑一声,丝毫不惧她,“不过是听说正君的禁足解了,就问了一下,谁成想听到下人这般的猜测说辞,怎么,本殿多问一句,太女都要怀疑本殿几分?”
御凤音右手指腹碾过南瑾言微有些红肿的脸颊,手下用了几分力,直摸得让南瑾言皱眉才心情大好地放开手指,“侧君要乖,等到秋猎,本殿亲带你过去。”
这般像是给宠物顺毛一样的动作言语让南瑾言糟心极了,他本为侧室,仔细一想,这凤都中,除了正室外,这侧室可不就是让女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小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