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亮, 前院的喷泉水池水汩汩而出,清晨微风拂过,掀起池面一层又一层微微荡漾开的水波。zhongqiuzuowen
傅宅的其他人各司其职,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
梁映真悠悠转醒时, 天色已经大亮, 按开窗帘后照进一室明亮的日光。
她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转头一看,旁边又是空空如也。
平时见到他早已离去的空白只觉得他真是忙,没有别的感觉。
这会却想起他昨天半夜从床上起来为她在厨房忙碌的的身影,心里不由有丢丢愧疚, 也不知他今天会不会犯困。
梁映真洗漱换衣服, 下楼到厨房, 如平时一般有两名女佣在那里候着。
“夫人想吃中式还是西式的?”其中一个上前温声询问。
“中式, 有粥就好啦。”对着这张脸,梁映真想了想她的名字,“你叫高文莉, 对吧?”
那人明显有点意外,也有点自然流露的高兴,点点头:“是的,夫人。”
梁映真也很高兴,真是被傅氏的家宴还有沈老寿宴锻炼出来了,现在记人名和脸基本一次就能记住。
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很快便端上桌,她一边吃一边问:“傅审言今天还是五点起来的吗?”
高文莉点头:“是的, 我五点过来做早餐,先生差不多也是这时候去旁边的健身房。”
“哦……”
梁映真更愧疚,数一数昨晚他满打满算也就睡了三个小时,又不由感慨——他真是精力旺盛又有自制力,即便昨夜中途被她吵醒做饭也不会额外多睡一会。
她慢慢地拿小勺喝粥,思绪转到今天要做的事,大概在心里有了安排,目光瞥见高文莉面上比上回她在傅家时似乎更有光,眉眼都是喜色。
梁映真看了看她不禁唇角也浮上微笑:“高姐姐最近有什么喜事吗,看着好开心的样子。”
高文莉有点憨地笑了下,有些局促,旁边的女佣笑起来,替她开口:“高姐的女儿上周生了小外孙,她当外婆天天高兴得不行呢。”
“恭喜你啊!”梁映真唇边笑容愈大。
高文莉摆摆手:“没有没有,还得感谢夫人上周刚好不在,我才能临时请假回去……哎呀,我不是那意思。”
她有些无措和慌张,紧张地连连道歉。
梁映真眨了眨眼却笑了,语气轻快地道:“平时傅审言不给你们放假的呀?这么说来,我回家一趟真是回对啦,要不高姐姐都不能第一眼看到小外孙了呢。”
“傅家给的假期很多的,就是我女儿怀孕的时候胎不稳,所以我今年的假都提前用了去照顾她一段时间,本来是没有剩余假期的,还是王管事人好,说……”
她停顿了下,小心看着梁映真似乎没有不高兴,才接着说:“说夫人刚好回家,厨房这边不忙,才破例给我多批了两天假。”
梁映真有点疑惑:“可傅审言还在啊,不用给他做吃的?”
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了,果然高文莉说道:“先生忙,平时只在家里用早餐,就算是周末也不一定会待在家里。”
“哦……”
真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她又担心今天他会犯困。
梁映真这会基本吃饱,瞧见旁边的高文莉和汪倩仍是小心翼翼的态度,想了想可能她们会担心自己对那些话不满,就朝她们笑笑:“有没有小孩子的照片?我想看看呢。”
高文莉微微有点吃惊,但转念一想,傅先生的确也是该有孩子的年纪,夫人好奇小孩儿也是人之常情。
她拿出手机放至餐桌,有点腼腆地笑了下:“胖了点儿,七斤多呢。”
梁映真凑过头去看。
怪不得高文莉满面喜色,图上的小婴儿皮肤白净,眼睛又圆又亮,奶里奶气的小嘴唇别提多萌,目测未来是一个清秀的男孩。
“好可爱啊。”她真心实意地赞叹。
高文莉笑呵呵:“夫人和先生的孩子肯定会更漂亮,你们两个人长得都多好啊!”
“……?!”
话题猛地转到自己身上,还是生孩子什么的,梁映真现在想都不敢想,光听见耳根都红红的。
高文莉和汪倩在旁边看她脸红,对视一眼,抿起嘴退回先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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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逛街。”
韩真佩电话开头声音有点蔫蔫的:“漫画完结了,我好寂寞空虚。”
梁映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悠悠翻过一页教材:“不要,我有事做,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开学了,我得把之前一年的课都补上才行,要不去学校跟不上进度听不懂肯定会很难受。而且老师待会就要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你妈妈说得真对,你果然会很投入很认真嘛,小心又熬夜流鼻血哦。”
“怎么会?我天天十一点前上床呢。”
“好吧。”韩真佩妥协,又提一个要求,“这几天放过你,可是下周我相亲,你得陪我!”
“好哦。”
梁映真弯起唇角,透过手机看不见她嘴角的笑容有点点坏,“你不说我也会陪的,那就下周见。”
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出门,安静待在她的书房画图和看教材,还好大一的专业课并不多,剔除毛概和近现代史,需要补的课程大概八门。
按现在的学习进度,在开学要补完时间差不多刚好,前提是娱乐时间大幅度缩减。
一周看完《建筑设计基础》后,她已经准备许多问题,就等谢征过来。
“几天不见你在画这个?比上回来你画架上的那幅手法精细很多,有进步。”
谢征一进书房,便走到画架旁边,目光审视地盯着上面刚刚万成的线稿,然后笑了:“这小孩儿是谁啊?”
他留意到旁边还有送给小孩儿的祝语。
“厨师的小外孙,刚出生不久呢,长得特别可爱。”
梁映真听见“进步”二字眼睛亮了亮,也笑起来:“没有素材也不知道画什么好,我看过小孩子的照片很可爱,就想要画下来当作他的纪念。”
谢征说:“挺好的,你画画基础很不错,看得出来这几天你下了功夫。不过,”话锋一转,“学建筑对绘画的要求其实并不高,能准确表达出你构思的设计就可以了,你现在的水平够用了。”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
她明显松了口气,显然之前对即将要去的学校很有压力。
谢征不禁抿唇:“不用紧张,江大建筑系的老师虽然不是个个都像我这么亲切,但骂归骂,学生的问题都会仔细教的。”
梁映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段时间她的确担心水平不够,毕竟江大的建筑系在全国名列前茅。
这天上完课,送谢征去车库的路上,她问:“老师,可不可以加你的微信啊,之前有问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只能上网搜……”
谢征每次来都是傅审言口头通知她,有老师好是好,就是没有办法有问题就问,还得苦兮兮地上网百度。
“没问题。”
谢征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二维码,梁映真扫了后很快通过好友申请,朝他笑:“谢谢!要是去学校能选上你的课就好了。”
“我的课可是很抢手的,你可能要祈祷才能抢得到。”
谢征坐进车朝她挥手,轿车消失在大道尽头。
当晚,傅审言回家时梁映真已经睡下。
他按开床头两侧的小灯,柔和的灯光静静倾泻于她安宁的睡颜,只是睡姿又不怎么好,一条睡裙下的腿白晃晃地露在外面,压着原本应该盖在身上的软被。
夏季整栋别墅会开着微微凉爽的恒温系统,入夜后这样露腿只怕也是会着凉。
傅审言大脑再次浮现她曾经说自己睡觉老实的声音,微微一哂,走至床边捞起她的腿塞回软被下。
换上睡衣掀被上|床,今天难得回来得早,不到十一点,他习惯晚睡这会没有睡意,便靠坐在床头打开一盏阅读灯,拿起书看。
宽敞的卧室很安静,只有翻页声和身侧舒缓绵长的呼吸声。
须臾,旁边的人翻了身,翘起一侧白皙细长的腿在半空绕了一圈,不偏不倚压在他的腿上。
傅审言微拧起眉,垂下眼手刚抬起还没将人推回去,她的手臂也跟着绕了一圈搭在他的小腹,手还扣着腰搂了搂,漂亮的脑袋跟着挪过来抵住他的腰蹭了蹭。
傅审言放下手想把她推回去,手掌触到她的脸颊微微一停。
他常年健身拿手用各种器械,手掌有粗粝的茧,触及到掌下细腻柔滑的肌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握住捏了捏。
不可思议的柔软又富有弹性,手掌微微抬起便感到掌下的肌肤跟着一道弹起,始终贴着手掌。
傅审言低下头,手随着目光自然而然地抚上最柔软的地方,她的唇瓣精致小巧,丰而不厚,不笑时唇角也会有微微上扬的弧度。
她这样安静地睡着,乖巧地任由他抚|摸,像一只漂亮又听话的宠物。
他控制着力度,一边轻柔地抚|摸她,一边看书。
房间仍然安静,仍然只有翻页声和她舒缓的呼吸声。
直至熄灯躺进被窝,他罕见地没有将她推开,反而往怀里带了带,长臂将她拥进怀里入睡。
第二天五点的闹铃准时响起,傅审言伸出长臂,准确地关停,她还在怀里乖乖地闭着眼睛,他微动了动想要起身,才发现她无师自通地如八爪鱼一般长腿勾在他的腰后。
随着他想要起身的动作,她下意识又勾紧了一点。
他不是圣人,霎时脊椎深处便升起欲|望,但时间已过五点,该去健身房了。
他慢慢地抽出被她枕在颈下的长臂,又慢慢地将勾在后腰的腿摘了下去,再慢慢地把人推回躺平,拉高被子盖好。
一系列动作下来,比平时去健身房的时间就晚了近十分钟。
傅审言向来将时间筹划得严格,耽误的十分钟顿时生出一点淡淡的悔意,健身后沐浴结束,他一边抬腕看时间一边告诫自己,不能再冲|动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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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真给高文莉的小外孙的画像终于画好。
她特地用盒子装上,一天早上下楼到餐厅时带在手边,等吃完早餐后叫来高文莉递给她,让她打开看看。
高文莉有些紧张无措地依言打开,抽出裱好的画框瞬间惊住。
旁边的汪倩好奇地凑过来看,也一同惊住。
“和那天你给我看的照片像不像?”
梁映真笑盈盈地道:“我还上了色呢,就是脸蛋好像调的色有点过了,小孩子看起来像脸红一样。”
“这、这多不好意思……夫人真是太客气了,真的太贵重了。”
高文莉显然非常意外,有些惶惑又拿着小外孙的画像不舍得放手,不住地道谢。
“没什么啦,我最近刚好不知道画什么,多亏你的小外孙可爱给我灵感呢。”
高文莉的反应,梁映真非常满意和开心,哼着歌出了餐厅回到书房。
厨房里高文莉还捧着画像在看,旁边的汪倩也在看,眼里都是羡慕:“夫人真会画,搞得我都想生个二胎让夫人画了。”
高文莉小心翼翼地把画收回盒子,玩笑道:“你生,快点生,到时我帮你跟夫人说。”
之后,高文莉和汪倩明显对梁映真的态度亲近许多,不再像个沉默的佣人,早餐时也会拿院子里一些趣事跟她讲。
梁映真倒没想过一幅画还有这效果,不过她乐见其成,总比偌大的宅院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在生活的感觉好,也乐得听他们讲些趣事。
高文莉在傅家做的时间长,追溯到傅审言的少年时期,那会都叫他“二少爷”,傅承言一家四口还在,佣人称呼他“大少爷”。
梁映真起初以为她们话少是因为跟傅审言学的,结果几天下来,觉得高文莉和汪倩话可一点儿不少。
“你们平时都憋着的啊?”她忍不住问,打趣道,“才发现你俩是话痨呢。”
汪倩来的时间不长,讲起从前都是高文莉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还在的时候大家也不这样。但是自从他们去了,先生本来就冷淡,从那以后更是话少,大少爷宽厚,先生他……”
她不说,梁映真也能猜到几分,试探着说:“严厉,严肃,冷漠,对吧?”
高文莉嘴唇并得紧紧的,与汪倩互相对视。
“果然。”梁映真感同身受地点点头,“我真是不容易啊。”
高文莉和汪倩同时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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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审言出差几天回到江城,忙碌几日,晚上没有会议,他思忖片刻便叫司机送他回家。
商务车一路行驶进入深深的宅院,他下车走进别墅,却不经意听见一阵欢声笑语,他偏了偏头,瞥见一抹窈窕的身影。
走近几步,声音骤然停下。
梁映真背对厨房外,正一头雾水。
“先生。”
高文莉十分惊讶地走出来,恭敬地道:“先生今晚在家吃晚饭吗?”
“嗯。”
淡淡的单音节。
他又看向这才转身的梁映真,看了看身后,中岛台上摆放着面皮和肉馅,还有几排漂亮的水饺和并排一起放宛若公开处刑的不规则团状物。
他微微皱起眉,盯着她手上的白色|粉末:“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今晚吃饺子!”
梁映真笑着走上前,被他再用力一皱眉,乖乖去把手上的面粉洗净,边朝他走过来边说:“上回你不是说不要自己动手,怕我又把厨房破坏了么,我就想着让高姐姐她们包点儿饺子冻起来,要是以后半夜饿了,我煮点饺子吃,总不会出问题吧?也不用打扰你了。”
傅审言本想说“不必”,听到最后一句顿了顿,淡淡“嗯”了声。
“那我继续包啦?”
“嗯。”
傅审言回到书房,脱下外套挂上,坐上办公桌后的椅子开始处理工作,中途停顿喝水时,脑里浮现方才踏进别墅时突然消失的说笑声。
这个家许久没有过这样的声音,久到想不起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只能模糊地记得,应该是大哥和大嫂还在的时候。
大嫂沈西园爱吃水饺,大概是沈家老太太传下来的手艺。那时她但凡有空,便会与用人一起在厨房包些水饺冻上,侄子与侄女特别爱她亲手做的水饺,常常与她一起做。
大哥曾经和他在客厅聊天时,转头看着厨房里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嬉笑包饺子,跟他说今晚又有口福了。
那样美好的画面,那样美好的四个人。
傅审言放下水杯,阖上眼按住太阳穴轻揉。
时隔多年,这座房子再度出现那样的画面,却因他的出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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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傅审言靠坐在床头看书。
浴室门打开,梁映真穿着淡青色睡裙出来,她一边走一边用手拨弄刚吹完蓬松而柔软的长发。
她身上还带着从浴室带出的袅袅水雾和些许的湿意,凹凸有致的身体穿上长至小腿的淡青色的睡裙,有一种在雨后江南的清新与朦胧之感。
梁映真敏锐察觉到直勾勾的目光,虽然这条睡裙前胸有一片小小的内衬,还是忍不住抬手遮挡着背对他,沿着床的边边坐下,一条腿一条腿收上|床。
“明天姑妈外孙女百日宴,我要工作,你去一趟。”
傅审言收回目光,看着书淡声吩咐。
“姑妈外孙女百日宴?”
梁映真正要躺下,闻言坐直,拿起一边的手机点开微信确认一遍:“不行啊,明天和谢征老师约好了上课的。”
“谢征?”傅审言忽然转头,“他没跟我提,你们怎么会约好?”
“微信啊。”
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梁映真说:“总要你传话多麻烦,加个微信问题也方便嘛。”
她有点苦恼、还带点恳求的眼神看他:“明天真的要上课,要不你去吧?”
傅审言却盯着她握住的手机:“你应该还没加我的微信。”
梁映真:“嗯?”
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移至她的手边,一个二维码。
“加上。”
怎么突然话题转到这个?
她想起明天的课有点急:“等下再说,先说明天上课的——”
“先加。”
“……”
男人的目光移回书页,她只好忿忿地咬住下唇,老老实实拿手机扫码:“加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明天我真的要上课。”她把微信递给他看,“不信你看,跟老师说好了的。”
傅审言目光落向微信聊天记录,由上至下看了一遍,指尖滑了滑,又看了一遍。
正要再看第三遍,梁映真收回手机,一脸莫名:“又不是不认识字,看那么久干嘛?”
傅审言看回书,淡淡道:“百日宴我们一定更去一个人,这是欧阳方若的第一个孩子,姑妈看得很重,你之前跟姑妈只见过家宴那一面,正好多去彼此熟悉一下。”
“可是……”
她刚说两个字,便被他的话堵住:“谢征那儿我去说,又不是国家规定只能明天上课,补课而已,随便哪个时间都行。”
道理其实她都懂,但她真的不想一个人去面对那一大家子人。
上次好歹还有傅审言在,这次只有她,还没去就感到深深的恐惧,必定是没有话说的尴尬。
“那,百日宴除了你们家的人,还有江城别的人吗?”她问。
傅审言慢条斯理翻页:“肯定有,具体请了哪些不清楚。”
她挫败的肩一塌,果然。
不仅要面对傅家的子子孙孙和姻亲外,还有别的人,无异于又一次沈老的寿宴。
“可是……”
她盘腿坐直,眼巴巴地看着他:“如果必须要去,你能和我一起去吗,我…有点不敢一个人去,太多人了,没有你万一我忘了名字叫不上来,会很尴尬,也会给你丢人的!”
“我不需要妻子的形象为公司谋取利益,他们怎么看你,我不介意。”
冷血!
梁映真抱着腿,忍气吞声地说:“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就算你不介意可我会介意啊…”
她嗓音很软,苦恼地说着话,柔软的嘴唇一张一合,还因为苦恼说话时下意识地微微撅起嘴嘟囔,傅审言一下记起指腹在这嘴唇上的触感,细嫩柔滑,按压后仿佛不愿意他的手指离开似的会跟着弹起来。
“……然后,你也不想别人发现我连名字也记不住吧?要不觉得我笨,要不就猜出我失忆,我都不愿意啊,你也不愿——唔!”
梁映真只顾着低头苦恼恳求,忽然被他堵住唇,眼睛瞬间睁大。
男人压|下她一同倒在轻软的薄被上,震惊的一瞬被他轻易撬|开唇|齿。
这次她反应很快,在他身|下挣|扎起来,他微微抬起唇,不等她控诉他违反保证,便听见他附在她的耳边嘴唇轻蹭耳尖:“让我吻,明天我陪你去。”
梁映真一下子懵了,以为他色|心大发,没想到还有这种套路,呆呆地问:“这、这算贿赂吗?”
耳边男人低低地笑了,薄热的气息随笑声酥酥|麻麻触摸到她的耳朵。
“嗯,算贿赂。”
她在被|吻和明天独自面对庞大复杂人际关系之间几经犹豫,说起来又不是没有吻过,而且……
被他吻的感觉其实很好,就是他总是不打招呼这点太烦人。
如果同意,也算提前问过她的意思。
那么,她好像……梁映真的脸红红的,她好像是可以接受他的亲|吻的。
她垂着眼,不好意思看他,小小地“嗯”了声。
傅审言看见她乖巧地闭上眼睛,俯下唇。
这次她很乖,甚至在后面动|情地开始配合,感觉出奇的好,若不是之前有过承诺,未必他能忍住不做到最后。
傅审言抬起唇,低眸看身|下的女人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唇面水光潋滟,呼吸还未缓过来,微微有些急|促。
他坐起身|后,梁映真慢慢地也坐起来,拥着被子抱在胸|前,似乎还有点害羞,安静不说话。
“谢征没结婚,你与他接触适当注意一些。”
“……?”
梁映真懵了懵。
什么逻辑?
不应该是结婚才需要注意吗?
等等,为什么要说这个?
她有点生气,总归他这么说不是好话:“我和他平时上课清清白白,比白纸都清白好吗?”
气归气,因才深|吻过,眼里娇媚自然流露,生气也没有一点威慑力。
傅审言默了默。
到底是两人的婚姻是曾经的利益诉求下的结果,又因她失忆而占着丈夫的位置,即便是他,也很难完全不受这些因素的影响。
未等他说些什么,梁映真拥着软被坐得脊背笔直,双眼明亮,一本正经地说:“再说了,不管他结没结婚,先不说他是你的朋友,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婆啊。”
傅审言很浅地勾了下唇。
作者有话要说:柠檬精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