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我求你了,好吗?”女人发丝稍显凌乱,原本粉嫩的小脸惨白得有些病态,攀在男人手腕上的手冰冷得渗骨。
乔知南真的感到很冷、很痛,可不在这个男人面前哭,是她最后想守住的自尊。
沈穆肖甩开女人的手,退到进口真皮座椅上,冷眼看着她,眼里并未闪过丝毫怜悯。
“求?”他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恨,冷哼了一声。
“你又有什么资格求我?”一个弑父仇人的女儿凭什么求他。
“看在我......”乔知南还是没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他,这个孩子已经很可怜了,她不能把他当作救她父亲的谈判筹码。
“看在我曾经做过你的......”她紧咬着嘴唇,忍痛。
“做过我的什么?”沈慕肖的眼神蒙上了一丝狐疑,随即冷哼一声,选了个杀伤力极强的词。
“情人?”男人的眼神有点邪,又有点魅。
在他的心里,她原来只是一个情人。
的确,早上沈穆肖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用行动告诉了她!不是吗?
她对于他,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而已。
乔知南不禁觉得自己很可笑,一个无足轻重的情人,居然敢求对方能够放过她的父亲。
她在奢求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她极力忍着痛楚,哽咽道:“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只希望,你能放过我爸,放过乔家。”
沈慕肖清楚,她欲指何事。
他冷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起身踱到乔知南面前,大手用力地捏起她的下巴,冷冽的眼神带了几许血丝。
“你就这么作践你自己?”他的声音低哑,且沉。“对你,我没兴趣了。”
话落,他重重地将乔知南丢开。
或许是因为身心俱疲,又或许是因为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她难以忍受,她重重地向后跌去。
“嘶”地一声,女人发出一声低吟。
地上的大理石硬得冰冷,只感觉全身骨裂了般,痛到无法呼吸,身体本能地蜷缩起来。
眼泪将将要落了下来,但她还是用眼眶擒住了。
不能哭,绝对不能哭。“求你,求你放过我爸吧!”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只要你放过他,我来抵命。”
沈穆肖的耐心瞬间消耗殆尽,她的死就能换来他死去的父母吗?荒唐至极!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望了眼地上的女人,皱了皱眉,起身按下座机快捷键,冰冷地说道,“胡立,送客!”
话音刚落,秘书胡立便进了门。
见乔知南居然跌在地上,他慌神,想上前扶她,却被沈穆肖冷得可怕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乔小姐,今天老大很忙,您要么还是回去吧。”他有点心疼眼前的女人,曾经她是灿烂的小太阳,只要她在,老大的笑容从来没有放下来过。
可如今,怎会是这般模样?
乔知南并没有被给予再次说话的机会,便被保安驾了出去。
迎面走来的女人,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这味道和沈穆肖昨晚身上的那股香气,一模一样。
宋昭如对视了她一眼,邪魅一笑,眼神里满是鄙夷和不屑,全然一副胜利者模样。
乔知南冷笑地摇了摇头,自作多情的是她,自欺欺人的是她,自以为是的还是她。
她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笑话!
从沈氏集团大门出来,乔知南抬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
她撑开双臂,感受着最后一缕阳光,贪婪地吮吸着每一口空气。
似乎这才意识到,失去远比拥有要更踏实。
[沈穆肖,再见了!希望下辈子,我们能够擦肩而过!]
乔知南发完信息,抬头望了眼29楼沈穆肖办公室的位置,释然一笑,径直往车流冲去。
“砰”地一声,车子猛地停了下来。
只觉眼前一束刺眼的光向她逼近,乔知南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中。
指缝中那枚染血的钻戒衍射着异常刺眼的光影,过往的种种好似电影倒带,一幕幕、一帧帧地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