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师姐,你最近怎么都不来看我?”小卷毛的稚嫩少年一脸委屈。
放开孟卓后颈衣领,贝晚晚猛吸一口气,这么小都下得了手,原主也太丧心病狂!
“钟北默,你不是说专门来看我,怎么又缠着你晚晚姐。”小卷毛身边多出一个颇具书卷气的男孩,一双茶色的眸子看人时,仿佛春日里的阳光落到身上一般温暖。
被唤钟北默的小羊毛卷儿扁了扁嘴:“我来看表哥,也顺便看晚晚师姐。”
恐怕专门看他是假,专门看贝晚晚才是真。
对于表弟的心口不一,方易山不作回答,无可奈何地看向贝晚晚。
孟卓格外见不得钟北默无耻卖萌,尤其某些女人最吃这一套,他嗤笑:“都不是一个学校,喊什么师姐,小卷毛,你别套近乎。”
钟北默眨着天真无害的眼眸,委屈看向贝晚晚。
处在修罗场中心的贝晚晚头疼欲裂,目送默默离开的宋闻朝,她一抬头,对上软乎乎像一只小绵羊的钟北默。
终是抵御不了少年干净无害的眼神,贝晚晚一边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一边抬手揉了揉他蓬松的头顶,头发丝儿跟想象之中一样柔软:“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是你的晚晚姐,我也一直把你当弟弟。”
钟北默腼腆地点了点头,没听懂贝晚晚话里有话。
孟卓嫉妒到炸裂:“贝晚晚,你把手拿开,别惹老子生气。”
贝晚晚起身,冲他做鬼脸:“就不,就惹你生气。”
孟卓追向贝晚晚,两人嬉笑追逐跑开。
落在身后的方易山垂眸,轻喃:“晚晚,这么快移情别恋的你,让我怎敢与你在一起。”
人流如织的食堂,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钟北默扭头去看方易山:“表哥,你刚嘀咕什么?”
方易山压下眼底的一抹嘲讽,轻扯唇角:“没什么。”
出了食堂,离开漩涡中心,贝晚晚大大舒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快要僵硬的面部肌肉。
她突然冷下一张脸来,孟卓这才意识到她是装的,甚至还利用他。
不过孟卓并不反感这样的利用。
然而贝晚晚接下来的话,仿佛一盆凉水泼到身上,从身到心,冰凉个彻底。
贝晚晚说:“你问我为什么在医院门口?其实那天我住院了,醒来后忘记很多事情,我不记得与你有关的事。如果从前的我对感情不认真,伤害了你,在这里我向你道歉,也可以在能力范围之内赔偿你的钱财损失,你看这样行吗?”
孟卓不能接受:“贝晚晚,你又跟我玩什么鬼把戏。”
贝晚晚认真又诚恳:“我知道听上去匪夷所思,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实话,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下午没课,贝晚晚也不用跑实习,点了外卖炸鸡和冰镇可乐,窝家里看剧啃炸鸡,爽歪歪。
找回手机后,她才发现微信支付里有五位数的存款,够她花用好久。
意犹未尽嘬手指的贝晚晚,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简单收拾了下茶几,将垃圾拢到一个袋子里装好,拿到楼下去扔。
来到走廊上,她看见合拢的电梯门里,宋闻朝的面孔一闪即过。
西装外套,穿得还挺正式,这是要去干嘛?
贝晚晚低头沉思原文剧情,突然抬眼,她差点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原文里,宋闻朝去参加生日宴会,提前跟苏柔夏约定好当女伴,结果宋闻朝在入口迟迟等不到女主,他一个人去参加宴会,被宋家其他人嘲笑性格孤僻不合群……
这时女主家出现了财政危机,爷爷送进医院做手术,苏柔夏总不能丢下爷爷不管,高高兴兴跑来参加劳什子宴会?
所以,注定男二苦苦等候,等不到苏柔夏。
乘电梯来到楼下,提前预约的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宋闻朝钻入车室,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来到宋家宅子,宋闻朝看了看时间,四处张望,找不见苏柔夏。
停在入口等待片刻,宋闻朝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电话响铃,一直没人接听。
难道是堵在半路上?
宋闻朝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身旁多出一道怪声怪气。
宋清扬挽着一个娇美可人的女伴,扯着嘴角笑:“今年又没有女伴陪你参加宴会,闻朝哥,不是我说你,你性子这样孤僻内向真的不好,谁愿意跟你来往?”
身边女伴捂唇,娇笑:“里面好像已经开始了,我们还要陪你哥哥一起等吗?”
宋清扬没有回答女伴,因为他的视野余光里,一道刺眼的红色,吸引住他的眼球。
越过宋闻朝,宋清扬的目光落到一个穿着火红色礼服的女孩身上。
女孩眉眼如画,桃花眼、挺鼻、红唇,露出的两条手臂皮肤如奶白色,身段高挑,腰肢仿佛盈盈一握,宋清扬在心里大赞极品,还是难得一见的那种!
恰恰这时,那女孩儿突然朝他看来。
宋清扬的异常,自然引起女伴的注意,不满地拉拢他的胳膊。
极品美人和身边女伴一对比,高下立见。
平时看着还算娇美可人的小姑娘,如今只觉得乏味寡淡得很,宋清扬不耐烦拍开女伴的手,扬起自信的微笑。
美人来到宋清扬面前,却不是跟他招呼,而是轻轻勾住宋闻朝的胳膊,红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性格内向,从来不是缺点。不懂得尊重人,才是缺点。谁说宋闻朝没有女伴,我就是他的女伴。”
宋文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灵活的手腕钻入他的臂弯,隔着西装面料,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女孩儿手臂上的绵软触感。
他几乎下意识要去甩开贝晚晚,可理智告诉他,贝晚晚是在帮他。
这一瞬,他犹豫了。
这一犹豫,被怼的宋清扬脸色极不好看,他看脸,不埋怨贝晚晚,只恶狠狠瞪了宋闻朝一眼 ,拉着女伴走入宋家宅子。
原地只剩下她们两人,和贝晚晚对视一眼,宋闻朝眼神乱瞟,不敢再细看她,忙垂下眼睫:“你怎么会来?”
明知宋闻朝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作为男二粉,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她要守护全文里最好的崽儿!
贝晚晚理直气壮:“我为什么不能来,咦,宋闻朝,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哇,她家崽儿真是可爱又纯情,挽个手臂而已,竟然害羞啦!
宋闻朝其实想说这是他堂妹的生日宴,仅对亲朋好友发了邀请函,她不可能在邀请名单里。
可是贝晚晚这么一打岔,宋闻朝面上故作镇定,实则内心七上八下,那一点关于贝晚晚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疑惑,被抛到九霄云外。
即将面对姓宋的一家子极品,贝晚晚握拳,充满了干劲儿,没有征询他的意思:“我们也进去吧!”
宋家一向自诩豪门,家里要筹办生日宴会,自然是奢华高调。
桌上的甜品酒食,都是极上档次。
未穿书前的贝晚晚,出身书香门第,家境只是小康,眼前的奢靡作派,着实令她大开眼界。
看见精致的甜品小食,贝晚晚双眼放光。
“我先去吃点东西,你一个人先逛逛,有事记得叫我。”说完,贝晚晚奔向那些可爱的甜点。
这个巧克力蛋糕好好吃,巧克力丝滑极了,抹茶味的爽口……
贝晚晚专心对付小甜点,也留意到宋闻朝,一扭头,就看到好像有人在欺负她家崽儿。
将最后一口蛋糕送进嘴里,食指轻轻擦拭唇角的奶油渍,她嘬了一口,挽着袖子去干架。
刚靠近,就见被众星拱月的小寿星,带着两个女生将宋闻朝围住:“听清扬哥哥说,闻朝哥哥今天带了女伴来,你的女伴呢?我也想见一见,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子,会跟闻朝哥哥走到一起呢!”
这话听上去没什么不对,如果不是宋蓁蓁眼里的鄙夷,连贝晚晚都要误会对方真的是在关心人。
她走到宋闻朝身边,面对宋蓁蓁。
贝晚晚的个子在女生堆里本来算高挑,她连高跟鞋都没穿,居高临下地看向宋蓁蓁:“宋闻朝再怎么样,他也是你堂兄,你就这样对他说话,不知道你父母有没有教过你做人最基本的品德?”
宋闻朝眼里浮现惊讶,侧脸去看贝晚晚。
宋蓁蓁美目里积蓄起怒火:“你谁啊!”
一侧头,宋蓁蓁只看见女孩精致完美的五官,特别是眉眼,那一双眼睛多情又娇媚,看上一眼,叫人心尖儿一阵酥麻。
贝晚晚穿一条红色的薄纱长裙,款式简单大方,掐腰的剪裁,让她看上去高挑又纤细,只露出两条白皙胳膊,胸前和后背分明裹得严严实实,但这种若隐若现的曲线,比穿着清凉更具诱惑。
贝晚晚双手环胸:“你不是想见我?我就是宋闻朝的女伴,你见到了,是不是发现没我高,没我漂亮,很自卑啊!”
宋蓁蓁眼里蓄起了水雾,她身边的朋友连忙安慰,还指责贝晚晚:“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发现这边引起动静的宋曼抬步走来,不问对错,一开口便是责问宋闻朝:“你蓁蓁妹妹今天过生日,你又惹你妹妹生气,还不赶快向她道歉。”
宋闻朝开口要去道歉,贝晚晚一把拉住他,站出来:“宋闻朝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道歉?该道歉的是她,目无兄长,简直要无法无天。”
宋曼呆滞了,还没人敢在宋家跟她这么说话。
眼前这个女孩有些许眼熟,是在哪里见过?
宋曼:“你是谁,这是我宋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插手不合适。”
贝晚晚也不是好欺负的,立刻回怼:“你又是谁,凭什么让别人道歉?”
宋闻朝乞求地看向宋曼:“母亲,是我的错,我……”
“宋闻朝,你一边去,别插话。”打断完,贝晚晚审视地打量眼前看似优雅的女人,这就是原文里跟个疯子一样折磨宋闻朝的宋曼。
她冷笑,打从心眼里看不起:“宋闻朝没错,是你们宋家亏欠他。不配为人父母,拿亲生孩子换取利益,将所有罪责推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没见过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
盯着贝晚晚眉眼,宋曼越看越熟悉,听到指责,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可笑,一个父不详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妈妈贝雪萍在外面做下的那些勾当,你都不知道吗,还敢来我宋家大放厥词?”
贝晚晚还想追问原主母亲的事,手腕被宋闻朝握住,将她带离宋家。
远离宋家宅子,两人气喘吁吁。
宋闻朝看向贝晚晚:“你为什么要帮我?”
贝晚晚喘着气:“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崽儿。”
宋闻朝没听清:“你说什么?”
贝晚晚冲他璀璨一笑:“因为我们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