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樱桃 第61章 情书

徐嘉白去网吧过夜了, 宿舍里静悄悄的, 只有秦遇一个人。zuowenbolan

电脑屏幕光反射在他脸上, 一片冷白。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 还停留在女孩说的那句“晚安”上。

他突然往后一靠, 抬眼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

为什么刚刚同意了，其实秦遇也说不明白。

总感觉这一答应, 有什么他本来可以牢牢掌握的事情就脱轨了。

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秦遇皱眉，起身去了洗漱间。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脸, 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不过就是答应了小姑娘，说一个月的早安晚安而已。

-

舍友觉得乔雨书最近有点不对劲。

具体那里不对劲也说不清楚, 就是感觉她好像恋爱了一样。

每天一起床, 就拿起手机, 吃早餐的时候还在听微信语音。

舍友离她坐的近，模模糊糊好像听到了一句“早安”。

就这？？？

抬眼一看乔雨书笑眯眯的样子，她忍不住问道。

“雨书, 你谈恋爱了？”

乔雨书一怔，随即“嗯”了一声：“算是吧。”

舍友一怔：“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多久了，你男朋友我们学校的吗？我从来没见过诶。”

乔雨书道：“不是啦, 是网恋啦。”

“网恋？”舍友一愣, “不是吧雨书，就你这长相，我们学校多少男生追你啊，你至于去网上找一个吗？指不定对方长得还不好看呢。”

“我才不管他什么样呢, 反正我在乎的也不是他的脸。”乔雨书无所谓道。

舍友一脸复杂：“不是姐妹，不看他脸难道看他人品吗？网上随便聊聊都能看出人品来了？”

乔雨书一笑：“不是啦，我就是喜欢他的声音，你知道的我是声控。”

“这样。”这个解释倒是合理。

毕竟姜穗穗不能跟乔雨书打游戏的时候，乔雨书都会点好一个声音不错的陪玩，陪她打游戏。

说着，乔雨书不紧不慢地把那口包子吃完，给自己的虚拟男友发了条消息过去。

乔雨书：【老公早上好呀】

秦遇正坐在图书馆里，看着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看了眼旁边，旁边的人基本上忙着复习，没人抬头。

他先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点进微信看了眼。

看到那两个字“老公”，他眉心一皱，在屏幕上敲了一行字发了过去。

Y：【好好说话】

看到这条消息，乔雨书“噗”的一笑，慢悠悠打字。

乔雨书：【既然你答应当我一个月的虚拟男友，我喊你一声老公有什么错~】

乔雨书：【老公，要不你喊我句老婆行嘛~[爱心][害羞]】

秦遇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行字，然后点进她头像里，点了“拉进黑名单”。

乔雨书骚了两句，再发消息，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行叭。

小男友跟她闹脾气呢，等晚上再哄哄就回来了。

乔雨书这样想着。

-

秦遇晚上回了秦家。

刚进门，就看他们家保姆看他的眼神慌慌张张的，他皱了下眉，眼神瞥到了鞋柜旁边的一双黑色皮鞋。

很陌生。

秦遇淡淡道：“有客人来了？”

“是。”保姆道，又像是怕说错一样的，“是夫人的朋友。”

朋友？

他轻嗤一声，往楼梯走。

经过的女人主卧时，传来一阵喘息声，还夹杂着男人粗鄙的言语。

声音不大，却像是根刺一样种在他的心上。

秦遇浓黑的眼睫一颤，随即敲了下门。

门后的人一顿，随即男人怒骂道：“你是想弄死老子？”

床上的女人娇滴滴道：“有人来了……”

话还没说出口，又是一阵娇喘声。

秦遇冷淡看了眼门口，随即抬脚，狠狠一踹。

“嘭”的一声，门被踹开。

他们追求刺激，自然不会锁门，有时候还是开着门的。

十足的奸夫淫/妇。

床上的人这动静给惊住了，男人皱着眉看向门口。

“这人谁啊。”男人狠狠掐了她一把，“又是你哪个情夫？”

女人被掐的皱了下眉，随即又笑道：“是我儿子啊。”

“你儿子？”男人正要说什么，秦遇已经走过来，一拳捶在他脸上。

男人被这力量狠狠一带，摔在地上。

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女人眯着眼看着，掩唇一笑，也没什么动作。

秦遇扫了这两人一眼，冷声道。

“垃圾。”

两个垃圾。

“你！！！”男人暴怒，就要冲上来跟他干架。

倒是女人不慌不忙的扯住了他。

“行了，都上了我的床，占了我这么多便宜了，还想打我儿子。”

女人笑着，手指娇柔的点在男人的胸膛，声音沙哑带了点冷意。

这是警告。

男人这才犹豫了一下。

他穿上裤子就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们秦家人都是一群疯子。”

秦遇垂眼，一动不动。

倒是女人笑道：“小遇，终于从学校回来了？”

秦遇冷冷瞥了一眼女人，转身离开。

他厌恶这个女人，尽管她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要不是她勾搭上二叔，他爸也不会在捉奸现场活活被气死。

秦遇回了房间，去拿他放在这里的东西。

他出门那刻，保姆道。

“小少爷，要不要吃晚饭啊。”

他没回头，只道：“不用了。”

他没回宿舍，而是去了自己在郊区的房子。

这房子他已经有一周没回来了，不过他雇了人定时来打扫卫生。

所以房子里很干净。

他先去洗了个冷水澡，一边拿干毛巾擦头发，一边拿起了手机。

微信冷冷清清的，只有一条叫“周姨”发过来的消息。

【小少爷，你还没吃晚饭吧，我炖了鸡汤，等会让赵叔给你送过来】

秦遇抿唇，回了：【谢谢】

他下意识切出来，看着微信。

那个女孩也没有给他发消息。

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给他发了上百条消息了。

或是文字或是语音。

然而现在，一条都没有。

他抿唇，下意识点进他们的对话框。

他这才想起来，早上他把她给拉近黑名单了。

秦遇手一顿，又把她拉出了黑名单。

几乎是下一刻，乔雨书的消息发了进来。

乔雨书：【哥哥哥哥我错了呜呜呜呜，放我出来吧】

乔雨书：【我真的错了呜呜呜，我再也逗你了，是我太贪心了呜呜呜】

乔雨书：【诶？我发出去了？？？？】

乔雨书：【语音】

“哥哥，对不起呀~”

三秒钟。

他看到这条语音，下意识放到耳边。

女孩子柔软的声音一下子穿到他的耳中。

他手一顿。

下一刻，乔雨书又发过来一条语音。

他点了进去。

“哥哥。”女孩子好像是在被窝里，压着气音说话的。

“对不起啊，我真的好喜欢你~”的声音。

喜欢。

喜欢他？

秦遇眼睫一颤，心跳不由自主的慢了一拍。

她喜欢……他？

为什么喜欢？

喜欢他的声音？？？

他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

手背上隐隐的青筋显现出来。

半响他垂眼，自嘲一笑。

不过是女孩子随便说的话，他当什么真。

下一刻，乔雨书也收到他的语音。

两条。

很简短。

第一句：“没怪你。”

第二句是他低沉的嗓音：“晚安。”

乔雨书回的很快：【晚安么么哒！！！】

秦遇看着这五个字，半响勾唇笑了一下。

-

七月中旬。

乔雨书坐在休息厅里，跟姜穗穗聊天。

姜穗穗看她这样子，忍不住道。

“雨书，你又熬夜打游戏了？”

“没打游戏。”乔雨书想到什么，又神神秘秘的凑过来，道。

“我包下一个小哥哥。”

姜穗穗：“？”

看着姜穗穗那眼神，乔雨书立即摆手：“就是一个陪聊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有多好听？”

“低音炮，贼撩人。”

姜穗穗也知道乔雨书是个声控，便没说话了。

两个人到了海城，直接入住盛元集团下的“星熙”酒店。

这一期“星光盛宴”也就是傅氏集团为了自家旗下连锁酒店开的庆典晚宴。

由姜穗穗给她化好妆，两人去了大厅。

因为乔雨书邀请函上的座位号跟姜穗穗不一样，两人便在大门口分开，乔雨书去找自己的座位。

她刚在座位上坐下，就听到一句话。

“你好，这里有人吗？”

声音很好听，也很……熟悉。

乔雨书怔怔抬眼，就看到面前戴着口罩的男人。

眼尾处那颗淡色小痣，一下子就暴露他的身份。

是秦遇。

乔雨书蓦地怔住了，直到他再说话时，她才回神。

“没……没有。”

他颔首：“谢谢。”

便坐了下来。

因为两个人坐的近，乔雨书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她心蓦地跳的很快。

整个晚会她都不知道怎么度过的，茫然看着台上，余光却偷偷瞥着旁边的人看。

即使戴着口罩也是很帅啊啊啊啊！！！！

正打量着，秦遇拿出手机打了一句话。

她有轻度的近视，这次忘了戴隐形眼镜，并不能看清他发了什么。

好像是……晚安？

晚安？

秦遇他有女朋友了？？？

卧槽。

乔雨书一顿，颇有点吃味。

毕竟她也喜欢秦遇这么久了，有时候还以“女友粉”自居。

唉，这几年终究是错付了。

乔雨书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却震了下。

她拿出来一看。

Y：【晚安】

乔雨书：【晚安……可是哥哥这么早就睡了吗？】

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九点啊。

Y：【不是，我这么有晚宴，所以提前说了】

乔雨书：【可是人家想要语音嘛[绞手指]】

秦遇：“……”

好在马上就晚宴结束，秦遇收起手机，他本来想先走，然而散场的人太多，他便先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大厅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他刚想往电梯走，就听到女孩子的声音。

“那哥哥，晚安啦。”

“今天欠下的晚安，明天要双倍补回来嗷~”

声音很甜。

还有点熟悉。

还不等他细想，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晚宴完，他便把手机调回震动了。

他点进去，就是那个女孩给她发的两条语音消息。

鬼使神差地，秦遇将声音调小，放到耳边听。

“那哥哥，晚安啦。”

“今天欠下的晚安，明天要双倍补回来嗷~”

声音意外的重合。

秦遇一怔，心突然慢了一拍。

是她？

乔雨书说完那两句话，便往电梯走。

秦遇下意识也跟了上去。

几乎走到电梯口，电梯就到了，乔雨书走进去，发现秦遇也走了进来。

她一怔，随即笑道。

“秦遇老师好。”

秦遇“嗯”了一声。

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乔雨书看着身边的男人，突然道。

“秦遇老师，你还记得吗，上次声优祭，我还找你要了签名。”

秦遇一顿，又看了她一眼。

他这才想起来。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记得。”

乔雨书笑眯眯道：“我会继续喜欢秦遇老师的，非常感谢秦遇老师的签名！！！”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有了女友，但也阻止不了她的喜欢，大不了从女友粉转成事业粉嘛。

“谢谢。”

他说。

电梯到了，乔雨书出去，突然就听到了一句低沉的声音。

他说：“晚安。”

乔雨书一愣回头，就看到男人复杂的目光。

她眨了眨眼睛，有点惊喜又有点不可思议。

在电梯门合上那一刻，她笑着道。

“晚安，秦遇老师。”

秦遇出了电梯门。

刷了房卡后，他进了酒店房间里。

他垂着眼，下意识看他和她的聊天记录。

【我真的太喜欢哥哥的声音啦】

【我永远爱哥哥呜呜呜呜】

【哥哥，到时候我们能在续一年的恋人合约吗，我好喜欢你】

……

十分直白的表白。

秦遇看着，突然唇角一弯。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泛处一点隐秘的欢喜。

隐秘到，让他措手不及。

-

乔雨书回到深城。

她又过了个咸鱼假期。

晚上，她就拉着这位虚拟男友语音打游戏。

奇怪的是，好像从海城回来后，这位虚拟男友对她似乎态度好了很多。

就比如现在喊他打游戏，他居然也同意了！！！

这是什么神速进展！！！！

姜穗穗她们知道了有时候还笑道，不如她就把这个陪聊小哥哥拿下，这样以后还可以免费陪聊。

乔雨书摸着下巴想——似乎这样也不错。

那就发展发展？？？

这样想着，乔雨书登上了微信。

刚进微信，新的朋友那里多了个加1.

她下意识点进去，看了下是个陌生人。

想了想，乔雨书还是点了通过。

乔雨书刚想发“你好”，结果下一刻对面已经劈头盖脸发过来一句话。

欢喜：【你跟他什么关系？】

乔雨书莫名其妙：【？】

欢喜：【我刚从国外回来一趟，就看到我男朋友微信里有你的名字】

欢喜：【你是喜欢当小三吗？怎么那么贱】

欢喜：【居然还舔着脸让我男朋友给你陪聊】

……

乔雨书懵了。

她手指颤抖：【你是……他女朋友】

欢喜：【对，而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乔雨书这下是真的怔住了。

乔雨书：【抱歉】

说着，她拉黑这个女人。

她没有一动不动被人骂的习惯，而且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是真的没想到和她网恋的这位小哥哥居然已经有女朋友了，毕竟乔雨书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对方告诉她没有。

于是乔雨书便信了。

没想到……？

呵呵。

原先还在她面前装高冷，没想到私底下却是个劈腿怪。

乔雨书气的不行，直接拉黑了这个渣男的微信。

秦遇给她发消息时，才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他一怔。

然后打了个电话过去。

乔雨书是被电话铃声给震醒的。

周围黑乎乎一片，她揉着眼睛接了电话。

那边单枪直入：“为什么拉黑我？”

乔雨书一愣，看了眼电话。

是个陌生电话。

但声音很熟悉。

她恍惚间想起，自己微信是跟电话绑在一起的。

草。

乔雨书快睡着就被吵醒，语气自然不好，更何况对面还是个骗感情的劈腿怪。

她声音冷淡。

“想拉黑就拉黑了，怎么了，只准你拉黑我吗？”

秦遇怔了下：“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点逼数吗？？？

乔雨书气笑了，冷下声音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双方互删微信别来往了，反正这一个月也快到了。”

秦遇沉默了一下，半响哑声问。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我是喜欢你的声音，但不代表我不会腻，更何况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以后。”

她！乔雨书还是第一次做了三！！！

妈的狗男人！！！

秦遇的声音沉了下来：“乔雨书，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还以为你是什么霸道总裁啊！！！

乔雨书气笑了道：“我说，我听腻你声音了，我都说了我是个声控，但是并不代表我只喜欢你一个人的声音，我又不缺钱，到时候再去店子里挑几个声音好听的小哥哥陪我……”

顿了顿，她听着他明显气息不稳的声音，轻蔑一笑。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一直喜欢你。”

女孩的声音十分冷漠，像尖锐的针。

狠狠刺入他的心脏里。

秦遇垂眼，想说什么，一开口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

而耳边已经传来嘟嘟的声音。

她已经挂断电话了。

秦遇突然意识到，从认识乔雨书那天开始，有什么东西已经脱离他的掌控了。

他五指张开，捂住胸口。

刚刚莫名其妙的心痛了一下。

原来是他动心了。

秦遇自嘲一笑，舌尖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可她却已经不喜欢他的声音了。

不。

秦遇无声攥紧手里拿着的玻璃杯。

脆弱的玻璃杯应声破裂，锋利的玻璃碎片立即刮开了皮肤。

鲜红的血一滴滴落了下来。

他不允许。

不允许。

-

乔雨书和网恋男友闹掰了。

姜穗穗和顾梦知道了，还特意打了个语音电话来安慰。

乔雨书倒是无所谓，不过没了这个人，她还可以找下一个嘛。

本身在她眼里，他就是秦遇的替代品。

乔雨书这样想着，手指无意识在淘宝里搜索。

其实也奇怪。

明明这些天也点了不少小哥哥，但是她像是着了魔一样，想起上届虚拟男友的声音。

明明他那么冷淡，就算是聊天，也基本上是她在那里叽叽喳喳，也不风趣，冷淡的回应她。

她乔雨书为什么还要对他念念不忘？？？

她是不是有病？？？

乔雨书这样想着，心里更烦躁了。

妈的。

这劈腿怪除了声音好听点，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她烦躁地抓了把自己头发。

勉强将胸口里的郁气压下，她打开外卖平台，点了一堆外卖回来。

然后开了直播间。

【桃桃又开直播啦！！！】

【呜呜呜最近在减肥就想看看吃播，一上B站就发现桃桃开直播了】

【桃桃今晚吃什么，我好想吃炸鸡啊啊啊】

乔雨书这场直播时间并不长。

她吃完那份麻辣烫后，看了眼屏幕上的弹幕。

“……假期去哪玩？”她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口奶茶，想了想道。

“去海城吧，最近烦心事多，想去看看海。”

【啊啊啊啊桃桃我就在海城！！！你来我带你玩！！！我们这里的海鲜巨好吃的！！！】

【慕了，到时桃桃搞个海鲜吃播叭】

乔雨书看了一眼，笑了：“好好好，等我去海城就拍个vlog。”

关掉直播，乔雨书登上微博晒了下自己马赛克后的订票截图。

——海城见啦[爱心]。

马上就有粉丝点了赞。

乔雨书随便扫了眼，正想退出来去打游戏，突然一怔。

秦遇点赞了……她微博？？？

她点进了，看了眼粉丝数量和简介。

是大号。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秦遇已经关注了她。

他们俩都成互关了。

乔雨书茫然了一会儿。

难道秦遇也喜欢看她吃播？

想了下，乔雨书就去游戏里。

她也就没有看到秦遇给她发的那条私信。

被淹没在陌生私信里面了。

-

深夜。

秦遇坐在电脑面前，旁边正玩着吃鸡的徐嘉白凑过来看了一眼。

“不是少爷，你来网吧不玩吃鸡，在这看什么吃播啊？”

秦遇冷淡扫了他一眼：“不行？”

行，当然行。

你是我大爷，你想干什么都行。

徐嘉白这样想着，又把耳机戴上，去游戏里厮杀了。

说来也奇怪，他喊这个舍友来网吧，秦遇虽然答应来了，可基本上就是在逛个什么站，丝毫没有想打游戏的想法。

什么吃播能把他迷成这样子。

徐嘉白忍不住去瞥自己舍友的电脑屏幕。

这吃播小姐姐长得是漂亮，但是也就那样吧，他们学校校花给秦遇表白都没见他动心。

正想着呢，就看到秦遇那边屏幕一暗。

秦遇转头，看到徐嘉白电脑屏幕皱了下眉。

“你死了。”他说。

徐嘉白这才看了眼自己电脑。

发现他的游戏人物角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击倒在地上了。

他嘿嘿一笑：“发呆去了，对了你来不来？”

“来。”

顿了顿：“我先定张机票。”

“订机票？”徐嘉白一愣，“怎么，你要去哪啊？”

“海城。”

海城？

徐嘉白：“你去海城干什么？”

“见个朋友。”秦遇说的轻描淡写。

徐嘉白却提起了兴趣：“朋友？哪个朋友，不是秦少爷，你除了我以外还有朋友啊，不会是女朋友……”

秦遇看他一眼，徐嘉白住了口。

两人正要进游戏的时候，秦遇突然道。

“对了，上次那个女孩。”他顿了顿，“还有来你店子里下单过吗？”

徐嘉白：“有啊，她连续点了好几次我们家头牌呢。”

秦遇抿唇，过了会半响道：“开始吧。”

徐嘉白却起了兴趣，也不急着进游戏，看他。

“哎不是，秦少爷，你跟那女生什么情况啊？”

“没情况。”秦遇淡声，“开游戏吧。”

徐嘉白这话被他给堵了回去，一进游戏又忘了那些他想问的事了。

-

乔雨书本来想喊姜穗穗一起去海城玩，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姜穗穗没空，她便只好一个人去。

到了海城，乔雨书计划是下午去泡海再晒晒日光浴，晚上吃海鲜。

她计划很完美，然而晒完日光浴去海鲜店那边时，遇见一件很恶心的事。

乔雨书一个人，因为下午要晒日光浴，就穿了件小吊带裙。

刚上菜，她正拿着筷子，就有一双手落在她裸/露的肩上。

乔雨书垂眼，看了下放在肩上的咸猪手，不动声色往后一避。

那男人国字脸，啤酒肚，却自以为自己很风趣的对她笑。

“美女，看你一个人，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搭个桌，吃顿饭？”

乔雨书：“滚。”

“你？！！！”那男人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利落。

乔雨书烦的很，也没那个心情吃饭了，结了账就走。

草，要是姜穗穗在，指不定就冲上骂那老男人是什么品种的癞/蛤/蟆呢。

乔雨书拿出手机随便点了个外卖到酒店，然后踏着她的人字拖就回了酒店。

刚走到酒店的时候，她外卖就到了，她提着外卖往房间里走。

等电梯的时候，她遇见了秦遇。

他穿着黑色的短袖，这么热的天居然还戴了个耳罩。

要不是乔雨书对这张脸太过熟悉，一下子还不一定能想起他是谁。

乔雨书迟疑了一下：“秦遇……老师？”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秦遇摘下口罩，两根系带挂在耳上，露出全脸。

乔雨书看到他的脸，又笑道。

“好巧啊，秦遇老师，又遇见了。”

乔雨书打量了他一眼，又道：“你是刚下飞机吗？”

秦遇“嗯”了一声。

乔雨书想了想道：“那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定了很多外卖，要不要分给你一些？”

秦遇看了她一眼，半响道：“好。”

他声音十分沙哑，不同于平常的华丽，然而在乔雨书耳里却是致命的性感。

乔雨书下意识摸了摸耳朵。

两人没有再多的聊天了，乔雨书知道秦遇素来冷淡少话，能跟她说上几个字她就觉得很不错了。

而秦遇却无声打量着她。

如果乔雨书抬头，她会发现面前她口里这位“秦遇老师”看她的目光有点晦暗不明。

到了房间，乔雨书刷卡进去。

乔雨书先把手里的外卖放在桌上，这才想着去插卡。

一转身，却看到他的身影。

乔雨书一怔，才想起她承诺的外卖没给人家，赶紧去拿外卖递给他。

她尴尬地笑：“不好意思啊，我刚刚都忘了这回事。”

他却没动。

乔雨书犹豫着喊了一声:“秦遇老师？”

秦遇垂眼。

他突然道。

“为什么拉黑我？”

乔雨书一懵：“什么？”

拉黑他？？？

她微博什么时候拉黑他了？？？

而男人垂着眼看她，眼神十分复杂晦暗。

她今天没有化妆，眼睛因为惊愕而睁大了些，愣愣地看他。

乔雨书道：“我……什么时候拉黑……你了？”

秦遇又走进了一步：“你说你听腻我声音了，是真的？”

乔雨书怔住了。

她甚至忘记后退，男人的气息逼近，她鼻尖都是他的气息。

她心里闪过一丝念头。

秦遇不会是……半个月前她拉黑的那位虚拟男友……吧？

这个念头太荒唐。

看着眼前的女孩不说话，他以为她是默认了。

秦遇突然笑了。

他很少这样笑，明明看起来冷情的长相，此刻看起来竟然也是极具侵略性的。

他压下鸦羽般的长睫，淡淡道。

“乔雨书，做人不能这样。”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明明是你。

却在我喜欢上的那一刻，抽身离去。

这对他太不公平。

乔雨书咬唇：“那个……”

还不等她说话，一股大力来袭。

秦遇手扣着她脑袋，狠狠地吻了下来。

乔雨书愣住了，随即往后推他。

秦遇不动，进而加深了这个吻。

是一个极具侵略感又暴虐的吻。

有血丝从秦遇的唇角渗开。

血腥味顿时弥漫在两个人的口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