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你觉得我爱你吗,你相信过我爱你吗。我知道,过去你过得不甚欢喜,你受的苦承的罪都不是我能想象的,我不能这么苛刻地要求你有那所谓的赤子之心。可是润玉,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是习惯不了光明的,你处处算计,算计得我觉得可怕,你从未真心相信过我,不然你不会再去在意旭凤。我跟你说过,救了他,我与他两不相欠,可你不相信,甚至你还借着我的手把旭凤推进了深渊。润玉,你怎么,你怎么能说这是爱呢。”
润玉抱得这般紧,他不敢放,也不能放,放了他的觅儿就走了。
是什么这般火烫,灼得她胸口生疼。
润玉给她的龙鳞,她一直带在身上,她曾说过这片龙鳞上有润玉的味道,香香的,现在这股香味变得呛人无比,呛得她眼泪流个不停。
她哭什么呢,她不是不再确信她爱润玉了吗,她可能只是在哭那个她记忆中温柔善良的白衣少年却变成现在这样偏执扭曲的人,而她,她的爱还能叫爱吗,她爱的人是谁呢。她以为她是了解润玉的,她也能体谅润玉对旭凤的在意,只是她没有想到润玉的情绪被压抑的这样深,在她面前这样辛苦地伪装是为了什么。
锦觅抬起手放在润玉的手上,身后的人在微微颤抖。失去她真的就令他害怕到这个地步吗。
“润玉,润玉。”锦觅轻轻叫了他的名字,勾住他的手指,将他的拥抱挣开。
“觅儿....”润玉眼眶已经红了,稍显苍白的嘴唇在她眼前颤抖,她把手指放在润玉的唇瓣上,指尖微凉,柔软的触感让她想起润玉对她呢喃时的温柔。明明嘴唇那样柔软,为什么你的心却这样冰冷呢,从来没有人来温暖过你吗,我可以吗,我给你的这份爱足够吗。
润玉吻着唇上的指尖,一下一下,虔诚但卑微,他仿佛在用这一个一个细碎的吻在求她留下来,像要把心里的爱一点一点注入到她的心里,让她感觉到他是真的在爱她,爱她爱到骨子里。
锦觅最后还是离开了,润玉伸出手本想抓住她
却抓住了别的什么,摊开手一看,一片龙鳞放着它的光华。
“觅儿,我错了,但我从未后悔过。”
若是我没有那样做,我与你也不会拥有这样的日子,我也不会感觉到自己离幸福如此之近。昨日之事不可更改,明日之事也需得自己主宰才是。
第二天,锦觅又去了老君的丹房,这一次她直接揪住了老君的胡子,威胁到
“好你个草菅人命的臭老头,口口声声说自己炼制的金丹活死人肉白骨,乃是六界不可多得之物,不想你居然这么狠,连自己的心血都能糟践。之前我在你那里取的金丹你是做了什么手脚,快说,不然不止你这把胡子,你这炼丹房也保不住。”
“仙上别再为难老夫了,老夫不知,真的不知。”
“你不知道?你是不知道那颗金丹的用处,还是不知道金丹不仅不能救人反而使人受反噬之苦?”
“仙上既然已经知晓,就该晓得老夫这也是奉命行事,老夫身居天界职位,为天界效命才是老夫职责所在。”
锦觅松开了揪着胡子的手,只觉有些无力。
“我知道,老君虽一向深居简出,却一直古道热肠,不然也不会在我拿到金丹时从旁提点。我打心里感激老君,老君只不过是一个事外之人,着实没有必要趟这一趟浑水,明哲保身实属明智之举。本来今日我想着大闹一场这炼丹房的,我人微言轻做不了什么,只能在这儿砸咋老君的药瓶做个威胁。老君炼丹救人我又怎么能坏老君功德,既如此,锦觅就先离开了。”
“仙上,可是放弃了”
“也不叫放弃,只是我没有资格要求老君因为这事而牺牲什么。我知道这是天帝下的命令,老君若是告诉了我必会受责罚。再说了,也不见得没有其他法子,我只管一样一样试就是了 ”
“......先火神的丹药中并非少了一味药,而是多了一味白薇。”
“白薇?”
“白薇性寒,火神属火,重生之时又极度虚弱,这才有了反噬一说。这白薇之寒须得要花界才有的仙草蓬羽方能化解。”
“那蓬羽万年生的一株,极其娇贵,采下三日之内必定腐坏.....多谢老君。”
“仙上不必谢我,仙上能够体恤老夫的不易为老夫着想已是难得,况且老夫在此事中着实也做得不甚光彩,惭愧惭愧。恕老夫多一句嘴,仙上既已知晓此事,那陛下.....”
“陛下足智多谋,我今日终于得见,实在令人佩服。”
“老夫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这话,但还是要冒犯说上一句。仙上,陛下此举虽有失德行,老夫却希望仙上能看在陛下为仙上舍了半条命的份上,给陛下一个机会,莫要一念之间便判了陛下万劫不复。老夫知道陛下如今因为仙上的事已是方寸尽失,但求仙上三思。”
“。。什么半条命”锦觅听着这完全陌生的词汇,心逐渐慌了起来,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终于要被揭开。
“陛下虽提前让老夫备下金丹制约火神,可万万没想到仙上竟一举将自己的一瓣真身炼进了金丹之中。本来仙上已经药石无医,只是不知陛下用了什么法子,闭关三天之后仙上就已经好了大半。而陛下,不仅修为耗去了大半,甚至,甚至连寿命也几乎缩短了一半。”
“我知道是他救我的,只是没想到竟是这样救的。”
“仙上...”
“多谢老君,今日之事老君对锦觅有再造之恩,不止为金丹,也为了陛下之事,剩下的就不劳老君挂心了。”
“恭送仙上。”
只是这炼丹房的门一打开,锦觅便看见那人黑沉着脸。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