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凊感觉不对劲,她怎么也觉得有点晕。她刚想出声阻止,那个白西装已经迫不及待地抱起方晓颖往酒吧里面走,而不是朝门口去。另外一个男人也要来扶言凊,言凊一把推开他,再一看,方晓颖已经给抱到包厢区那边,进了一个包厢。
“晓颖。”言凊想救朋友,却又觉得力不从心。但救人心切,还是踉踉跄跄地奔向那个包厢。
待她进去包厢一看,那个白西装已经将方晓颖放在沙发,他正趴在晓颖身上要行不轨。言凊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清醒一些。看到旁边桌上有几个酒瓶,她抓起一个,就要朝那个白西装砸去,谁料她身后跟进来的、刚才要扶她的男人一看,马上抓住言凊的手,把她手里的酒瓶夺下。
世事变化快,那个男人手里的酒瓶还没抓稳,门口又尾随进来一个穿风衣的男子,他一把夺走酒瓶,直接砸在后面这个西装男头上,把他砸晕了。
失去扶持的言凊差点摔倒,还好那个风衣男子身手快,拦腰抱住她。
“晓颖,救晓颖。”言凊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服,求救道。
男子把言凊放在沙发上,一把拉起那个白西装,一拳过去,白西装飞起,撞到墙上。白西装男勉强爬起来,看到打他的人一副凶狠冷酷的模样,连晕倒的同伴都顾不了,摇摇晃晃地跑出包厢,逃命去了。
言凊摇摇摆摆的走到方晓颖身边,跪下看好友。还好人没事,就是她身上的小西装给撕开,里面裙子也裂开了,有些走光。言凊脱下自己的针织外套给她套上,却忘记自己里面也是一条单薄的裙子而已。她们的外套刚才都脱了,放在外面。
风衣男见状,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言凊身上,扶起她:“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不过我朋友……。”言凊担心方晓颖。她自己头还晕,好友又昏迷着,她有点警惕的看着扶着自己的这个男子。
“她可能吃了安眠的药晕过去,明天醒了没事的。倒是你,还晕吗?能走路吗?如果可以走,我送你们回去。”他一个也照顾不了两个人。
言凊试着站起来,可差点又摔倒。虽然她喝得不多,可药力还挺强。
“不要逞强,休息一下再走。”
男子刚说完,却见言凊拿起旁边的冷水壶,将水倒在她自己头上,逼自己清醒。男子一怔,呆呆看着言凊。他眼中有什么情愫涌动,似被她的倔强所动。
“我没事,现在走吧。”言凊放下水壶,说。这个地方她不敢久呆,“我们自己叫滴滴就可以了。”
“这么晚,你们是女人,又衣冠不整,滴滴司机起歹意怎么办?我送你们。”不等言凊拒绝,男子已拉起方晓颖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一只手拖着言凊,走出包厢。
走到门口,男子把车钥匙递给保安去取车。待那个保安把他的车子开来,就把方晓颖放倒在后座,又拉着言凊走到副驾座,把车门拉开,一手护在车门顶。言凊上车,扣上安全带。
男子也上车,问询了她的地址后开车。
一路无话,后来,言凊扛不过药力也睡着了。
到了言凊说的地方,男子拉好手刹,降低他这边的车窗,松了安全带,他侧身看向安静睡着的言凊。
言凊眼睛紧闭,白皙的皮肤上,有睫毛投下的阴影;小小的鼻子和嘴唇,配她的脸刚好;湿了的短发,贴在苍白的脸边。看着她微微翘起的睫毛,那么安静的呼吸声,他有种心安的感觉。此时,他平日冷淡无情的双眼,溢出了氤氲的温柔。
过了一会儿,他才不舍地叫醒言凊。言凊揉揉眼,发现自己刚才睡着了。她马上查看后排躺着的、还在熟睡中的方晓颖。
男子帮言凊把方晓颖搬上楼,放到言凊床上。言凊这才想起还没说过一声道谢:“谢谢你,这位先生。”汗,连对方名字都没问过呢,“不知怎么称呼您?”
“我叫令廷。”男子微笑着回答,“早点休息吧。”他转身走到门边,突然回头:“以后去酒吧,最好有男士陪伴。”
回到车里,令廷并不急着开走。一直等到楼上某个窗户的灯熄了,他才启动车子离开。
第二天,方晓颖直接睡到十点。听完言凊关于昨晚的描述,她后怕不已,还好人没事。
两人收拾完毕,叫了外卖吃,然后方晓颖就打车赶去机场。
言凊打扫卫生时,才发现昨晚穿回来了那个男子的风衣还丢在沙发上。
只有名字,电话号码都忘记问人家了,这衣服不知怎么还给他。言凊头疼着。
……
南方的春天,短促而又飘忽不定。忽而似夏天般酷热难耐、来了个回南天,到处湿漉漉的;忽而又冬天般寒流来临,来场倒春寒,往往一个星期内就让人体验了春夏秋冬。温度大幅度跳水又直线上升地变幻着,不但考验着南方人的穿衣应变,更考验着身体的免疫力强弱。
这几天,办公室里已经陆陆续续有好几个感冒了。言凊早上来上班时,也有些感冒的征兆,头晕乎乎的,还有些低烧。除了精神不振,全身力气也都如商场的换季般大打折扣了。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她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直接走出创意园外的药店,买了一些电视广告鼓吹着特效的感冒药,就着买来的矿泉水马上吃了几片药。也许是感冒药的副作用太厉害,言凊觉得头更晕,身体更虚了,走在路上都觉得随时要睡着了。早知道她应该回办公室再吃,然后好好午睡一下。
今天的太阳有点猛,蒸烤着空气中过多的湿气;到处明晃晃的,言凊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走得有些摇摇晃晃。
这时,旁边一个路人似乎跟言凊说什么还是问什么,她没听不清,想转头问清楚那人,却突然眼前发黑,脚一软,晕倒了。
隐隐约约地,言凊感觉自己并没有和坚硬的水泥地亲密接触,而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等言凊醒来,艰难地环视四周,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病房里,手上插着点滴的针头,顺着针头看上去,床头挂着几个瓶子。病房里只有她躺着的这一张病床,而且看这装潢,居然还是个VIP的单人病房。她诧异着,想坐起来,却觉得没有力气之余,全身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