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叫邢少然过来,这样的伤口,应该要缝针的。”言凊心疼地说,“我先包扎一下,明天还是叫他过来处理吧,我先给你止一下血。”
等不及凌介霆的回答,言凊半跪坐到地上,打开了药箱。她找出酒精,重新给他伤口消毒,又往伤口上撒上大量的止血粉,用纱布重叠几层后盖上,又剪了一截纱布,包扎、打结。
整个过程,凌介霆都没有出声,只是在消毒时,他的手抖了一下,仍然没有出声甚至叫痛。言凊的关注力都在他的伤口上,也没有注意到凌介霆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专注。
刚包扎完,凌介霆低声叫了一声:“言凊。”
“嗯?”言凊抬头,却见凌介霆的脸低了下来,随后一个热烈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
言凊想挣扎,却怕碰到他的伤口;再加上凌介霆另外一只手握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避,所以言凊只能任由他继续霸道地汲取自己口中的甜蜜,及氧气。
言凊不知道为何凌介霆突然的就又吻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帮凌介霆包扎的情形,又触动了凌介霆心中的回忆了,那夜美好的回忆。
今晚,凌介霆亲自出马对付容家。凌介霆的人假扮成容家的人,将容雪儿劫持了出来,并引来真正的容家的势力,让其暴露在执法者面前,成功的将他们的视线引到容家的暗势力身上,而容雪儿最后还是被他的人带走了。从此,她没有其他容家人所拥有的重见天日的机会了。伤害言凊的人,凌介霆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不小心,凌介霆才受了伤。这一点儿伤,凌介霆觉得不算什么,他也不想让言凊知道那么血腥的事。可是,能换来言凊的动容和关心,还是值得的。
……
医院里,邢少然从实验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洗手消毒。
一身的白大褂,丝毫不掩邢少然的俊美。他除了看起来帅,身材也不错,而且是医院里面的最年轻的黄金管理层。他虽然不是院长,可地位在某些方面比院长还高,因为,他是直接向幕后老板报告的。只是,医院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没有几个。
医院里,不少未婚女医生、护士,都暗暗仰慕着邢少然,有些大胆的,频繁对他示好、甚至直接告白。只是,邢少然都不为所动,依然将所有时间和精力,放在掩人身份的看诊外的研究上。所以,在不用坐诊的时候,除了去向凌介霆那汇报研究进度,他都泡在实验室。
不过今天才进实验室不久,凌介霆就打了电话来。霆哥的事,邢少然当然一直都是优先处理的。如果不是凌介霆,邢少然估计早就葬身异国了。当年,是凌介霆将他从异国的险地带回来,又资助他继续读医,给了他安身之所。所以,他一直以凌介霆为天。即使今天,凌介霆只是要他看一份心理测验结果,他也毅然丢下最重要的实验。
那个测验,还是之前凌介霆吩咐他带过去给言凊的。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看完那本书,还做了测试。看来这段时间言凊被困在别墅,真的很无聊。
可是,在看到凌介霆发来的照片后,邢少然的脸色暗了下来,全然没有了刚才那种冲劲。本来凌介霆要求他找测试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觉得是凌介霆多虑。果然,还是霆哥最了解言凊啊,居然这样的事也被他注意到了。
为了这个结果,邢少然特意马上赶到汇卓集团大厦。
“轻度忧郁?”凌介霆低声重复了一遍邢少然的话。
邢少然站在他办公桌旁,点头道:“是的。”看到凌介霆的脸色不好,邢少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难怪,言凊会在她母亲墓前说那样的话,最近还越来越沉默寡言。言凊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一开始凌介霆还不觉得,可最近言凊的表现,让他越来越不放心。
而对于凌介霆的亲近,言凊的反抗也似乎越来越少了。凌介霆还以为是她对自己动了情,莫非,这个也是因为忧郁症的影响吗?
“那么,有什么办法吗?”沉默许久,凌介霆终于开口。
邢少然点头:“和一些心理行业的学者讨论过,他们说也无需太担心。只要让言小姐的生活多些欢快的事情,少接触负能量之类的事,让她慢慢打开心结就好了。”
言凊的心结,估计是从五年前父母离婚开始的。父母离异,然后唯一的亲人——母亲又患病,最后离世。接着,在她以为找到今世可以依靠的人时,她又和母亲一样,因为相同的问题离异。
而且,虽然凌介霆不愿承认,可他也清楚,被迫接受自己的言凊,在他身边并不开心。
可,让凌介霆放手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整整找了言凊五年了,这五年,他的心情又有谁知道?每天睡前,他都会想起言凊,想起她在厨房煲汤、在身边照顾因受伤高烧的自己。而自那次之后的所有开疆拓土的计划,都是为了能让自己拥有更强的能力去寻觅言凊。他的心里,只有言凊一个。
……
容家的事,言凊也是从网上知道的。和世人一样,言凊也不知道容家怎么就突然败落了,爆出这么多问题。她也不是没有猜想过,是否和自己被抓的事情有关,可凌介霆最近很忙,就算晚上回来,也是吃饭后就马上到书房工作。
还好,他手臂上的伤,不知道是言凊处理得当,还是邢少然给过特别的药,反正没有导致发炎发烧,顺利的愈合了。那么大的伤口,本来应该要缝针的,可凌介霆不当一回事,只是让言凊帮他清洗、换药,连邢少然都没有叫过来过。
而凌介霆偶尔在言凊晚上睡觉前来看她,也总是搂着她,并越来越沉迷和她的亲吻。所以言凊一直没有时间问他容家的事。还有,都十天了,之前的一周之约都过去了。她的事情,是否已经处理完了?她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自由呢?
今晚,凌介霆没有来电话说不回来吃饭,不过早上出门前就吩咐她不用做饭,晚上会有人送餐过来。其实每天早午餐,也都是有人送来,不过看起来不像普通外卖,倒像是高级饭店的出品。也好,这么热的天气做饭,也是一种苦差。而且本来天气热,言凊就没有胃口,做完饭后,就更不想吃了。
这天下午,言凊一直在客厅发呆。看着落地窗外偶尔经过的黑衣人,她不由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她一直是在空调内工作的,没有和一些职业的人一样,在这样的酷暑,也要在室外奔波;而现在,虽然是因为特殊的原因,自己连班都没去上了。呵呵,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米虫啊,整天在这里吃吃睡睡,晚上则等待着凌介霆的回来。
凌介霆看着手机中的监控软件,看到言凊在沙发上呆坐了两个小时,一动不动。他不由有些担心。
心里有事,凌介霆丢下工作提早回来,迫不及待地进入客厅。
进门后,他不由放轻脚步:言凊坐在沙发上,头歪歪地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睡了多久了?”凌介霆问守在门口的黑衣人。
“大概半小时不到,半小时前我巡视时,看到言小姐还没睡。”那人低声说道,也怕吵醒她,“言小姐今天午饭后就坐在这了,没有上楼午睡。”
凌介霆不说话,上前俯身抱起言凊,走上楼,进了她的房间,将言凊放到床上,然后也在她身边躺下。
现在才四点多,还早,可凌介霆自下午看到她那个样子后,也一直无心做事。唉,从来不会如此的,却因为一个言凊,改变了许多。可只要她愿意,他都甘之如饴。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凊醒了,睁眼却意外发现了身边的凌介霆。她记得,今天自己一直是呆在楼下的,难道是凌介霆抱她上楼?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睡得那么沉?也是,最近的晚上,自己一直睡不好,不是噩梦连连,就是半夜醒了失眠。那几天被拘留的遭遇,时不时在她的噩梦里出现、重复。
看窗外,暮色还未降落,只是阳光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身边这人今天居然这么早回来了?言凊呆呆看着凌介霆的睡容。他梦见什么了,居然嘴角稍微上扬了?上次在书房,他睡着后可是皱着眉头的呢。
这几天,凌介霆似乎很忙,联想到容家的没落,言凊更加地怀疑他与此事有关。如果是真的,那他是为了她,将容家打入地狱了?如果容雪儿知道,是否更要恨死自己了?
“看够了吗?”凌介霆的嘴角更大角度地上扬,缓缓张开眼睛。
言凊吓了一跳,不好意思要往身后缩,却被他一手捞过来,入了他怀里。
“你在装睡?”言凊懊恼地问,为了被他发现自己偷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