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回去不会失眠?不如一醉方休吧,我车上有Steve那种香槟,上次去他送我的。”凌介霆引诱着说,“如果想吃西点,我也知道有一家味道不错。”
想起上次醉酒第二天凌介霆说的话,言凊瞪了他一眼:“你是想灌醉我,对我做什么吧?”
“放心,对你我不会用强的,我要你心甘情愿。”凌介霆收起笑容,认真地说。认真得言凊不敢直视。
呵呵,那每次强吻她的人是谁?
不过现在知道了林飞宇要结婚这件事,回去恐怕真的会失眠吧。言凊苦恼地想着。
“我是什么人,我的保证,你还不信吗?”凌介霆温柔地劝着。
他真不放心言凊一个人,不知道她会胡思乱想什么。如果,她还是会痛哭一顿的话,至少有自己在身边,可以安慰一下她。
而如果不让言凊知道林飞宇结婚的话,又如何能让她完全死心呢?
最后,言凊还是跟着凌介霆走。
凌介霆先带着她去买了一盒蛋糕切件,又从车尾箱拿了两瓶香槟和两瓶红酒。言凊目瞪口呆,貌似她的酒量没有这么大吧,他是要灌醉他自己都可以了吧。
回到家,言凊找出两个玻璃杯,她可没有香槟杯,因为她是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人。凌介霆开了两瓶酒,给她倒了香槟,自己则倒了红酒。
言凊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香槟,果然,和那天喝的一样呢。凌介霆打开买来的点心盒,言凊忍不住拿上一块,全然忘记刚才还在提防眼前这个人。
凌介霆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在言凊旁边。他喝了一口红酒,看着言凊小心拿起一块点心,送进嘴里。按徐东查到的信息,言凊每次心情不好都喜欢吃这类甜点,所以今晚他特意去买。
看她的玻璃杯几乎空了,凌介霆又帮她倒了一些香槟。平日深不可测的墨色眼眸里,点点星光满溢而出。无论言凊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捧到她面前,只要她开口。
吃了三四块西点后,言凊停了下来。她拿起玻璃杯,摇了一下。里面的气泡因晃动慢慢升起,浮到水面,然后破裂,就如同她的亲人一样:那个男人抛弃她们母女,母亲去世远离,林飞宇又离开另寻了娇妻,一个个亲人离她而去……
言凊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香槟,一滴眼泪悄然滑落。
看到她落泪,凌介霆把自己的酒杯放在地板上,看不出表情地说:“你还在意林飞宇?”
“我上次没有说吧,他和我离婚,是因为我不能生育。在失去妈妈后,是他关心我,扶持我走出悲痛。只是没想到,他和那个男人一样,同样因为孩子的问题,离开我。” 言凊慢慢说道,“现在,他找到幸福了,我替他开心。只是,我只能是一个人了。”
自己,不会有孩子了吧。
凌介霆俯身,一只手捧起她的脸,另一只手用拇指腹抹去她的眼泪。言凊后退,脱离了他的手掌。
“抱歉,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言凊决绝地说,“我是真心感谢你救了晓颖,她是我唯一的好友,如果失去她,那这世上我真的没什么可留恋的。”
凌介霆眼睛一眯。没想到,原来她对生活是如此绝望。
“我不在乎你离过婚、不能生小孩。”凌介霆轻声道,又靠近了一点。
那是,他心里有个一直放不下的人,又拥有这样的地位,找个女人玩一段时间,何必在意这些。只是这些,言凊不能说穿。谁敢得罪他,纵横两道的霆哥呢?
看到言凊疏离的眼神,凌介霆再次扳过她的脸:“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眼睛盯着她,似乎要看透她。
言凊推开他的手,拿起他旁边那瓶开封了的红酒,直接大口地喝起来。凌介霆脸色变了,用力夺过来一看,只剩下一半了。
言凊像玩具被抢走的小孩,哭道:“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我只想安静地一个人生活啊。”
凌介霆扔掉酒瓶,将她搂在怀中。酒瓶里的红色液体流了出来,在地板上漫延着,倒映出他们的身影。言凊用力挣扎,只换来他更加紧固的禁锢。
凌介霆沉声说:“我不会放开你的!”
怎么可能放开,五年来的思念,早已将那夜的一见钟情,化成刻骨铭心。
不知是哭累了,还是酒精起的作用,言凊终于在他怀里安静下来。凌介霆抱起她,站立起来,将她小心放在旁边的沙发上。
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后,凌介霆在沙发边席地而坐,安静地看着言凊的脸,一动不动……
第二天,手机闹钟响了,言凊被吵醒,觉得头痛欲裂。她抱着头坐起身,发现昨晚自己就睡在沙发上,盖着平日睡觉盖的薄毛毯。
言凊关掉闹钟,看到设置的今日提醒,发了一会儿呆。这么快又一年了:今天是她妈妈的忌日。
言凊缓缓起身,顶着头疼走到洗手间。收拾完毕,她一边扶头,一边走出屋子,按了电梯。
在附近花店买了妈妈最喜欢的茉莉,言凊慢慢走到公交站等车。
今天是周日,几趟公交车上的出游的人很多,言凊迟迟不敢上,怕挤坏手中那捧花。
一辆灰色车安静滑到她身边,车窗滑落,司机座位上是凌介霆。
“上车。”他的身上,已经不是昨天的那套西装,而换了黑色的风衣。
看言凊不理他,凌介霆眼神一冷,他下了车,想过来拉她上车。
这时,又来一辆公交,是短线,人居然不多,言凊眼看他要过来,马上冲上公交车。看到公车车门关闭,而凌介霆还站在他的车边,言凊松了一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下。
言凊慢慢回想起昨晚喝醉前的一切。
昨晚都已经明确拒绝他了,只是凌介霆还不肯放手。她真的不知要怎么办了。
到了地铁站,言凊上了地铁,陵园在这趟地铁的终点站。
“滴滴……”地铁关门警报声响,眼看门要关上之际,闪进来一个人。言凊惊呆了,看着凌介霆一步步向她逼近,把她锁在座位旁的扶手与车厢壁之间。
“你又躲我!”冷冷的声调,似乎比地铁中空调的温度还低。
言凊强迫自己勇敢一点,回答:“我昨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