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超英[综英美] 第37章 镜花水月（九）

她终于听清了那些模糊的低吟和絮语。

那是歌声。

她听见海的波涛，歌声在海面上，在暴雨和狂风里渺远又清晰。古老的语言构建音符的言灵，即便是最好的吟游诗人也无法吟诵出神谕。那歌声引诱着灵魂前往倒垂的伊甸，它拉着灵魂下沉，下沉——

“小柒。”

裴肆柒睁开眼，感到困倦和恍惚。模糊的视线慢慢聚焦，她先看见一本摊开的书，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漂亮的手轻轻按在书页上。

她有点发愣。还未完全脱离睡梦的思维多少有些混乱。我在干什么？她呆呆地想。来人瞧她发愣，有点无奈地笑叹。他喊她。

“小柒。”

那声音好听得很。语调轻得像是风吹落一滴清露。裴肆柒终于清醒过来。她慢慢转动思绪，想起自己是在看书......撑着手睡着了。

然后被师兄现场抓获。

完，完蛋了。

小姑娘立即瑟缩了一下。她小心翼翼抬头去看，但师兄只是收回手，在她额头轻轻敲了一下。

“把书收好。”师兄说，“今日不必温习课业了。”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小姑娘仰起脸想问。在开口之前，她看见师姐推开门。

“师兄叫了小柒了吗？带她出来，快要开始了——”

斯塔克大厦的玻璃在今天再次惨遭毒手。彩虹桥开得离复仇者大厦太近了，挥舞着妙尔尼尔的雷神直接震碎了对他而言太过脆弱的钢化玻璃降落到大厦。

“史蒂夫吾友！”他热情地对正在在这一层的史蒂夫敞开怀抱（“巴基，巴基放下刀，这是队友啊巴基！”），在史蒂夫慢了一步的喊声里，一把飞刀直接冲着他的胸口去了。

但就像撞到了什么坚硬的金属上，飞刀“叮”的一声被弹开了。史蒂夫这才注意到一只碧绿的蛇盘绕在索尔身上，刚才的刀就是扎在蛇的鳞片上，此刻正抬起蛇头对他们发出威胁的“斯斯”声。

“这是吾弟洛基化身。”索尔骄傲地说。还没等史蒂夫给巴基解释，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下来的折枝欢快地鸣叫一声，俯冲下来就要去抓那条蛇。

托尼下来的时候折枝正和蛇打成一团，从沙发滚到地毯又从地毯跳到桌上，鸟飞蛇跳到处都是被扯掉的羽毛。史蒂夫焦头烂额，这两只没一个听他话的，而傻哥哥索尔只会给他弟弟加油甚至夸他咬鸟的样子真好看。

直到托尼接到AI管家的提醒下来，被拔掉好多羽毛的折枝愤怒地冲过去围着托尼叽叽喳喳地告状，她引以为傲的漂亮尾羽被几乎要秃了。

裴肆柒看见夜空中炸开的烟花——

辉煌的，灿烂的。绚丽焰火在黑夜里绽放，璀璨如闪烁流淌的繁星。摇曳绵延的花海落满焰火闪耀的光芒，那是银河在地上的倒影。师兄牵着她的手站在机关鸟上，他们在天与地间，在天上和地下的银河之中，小姑娘甚至觉得她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星星。

美到如梦似幻。

“小师叔！”她听见地上有人在喊。她看过去，看见熟识的师侄站在花海中，点亮了手中的长明灯。机关鸟带着她向前飞，花海里藏着好多好多人，他们都在呼喊她，顺着她来时的路径，长明灯一盏又一盏渐次亮起。

“这是你来到万花谷的第九年。”裴肆柒听见师兄说，语调温柔带着笑，“这些小家伙自己搞出来的庆典。”

师兄低下头来看她，眼里明灭着烟花璀璨的光。

他说：“欢迎回来，小柒。”

索尔说他这次来是因为他弟弟想要见埃尔薇拉。弗丽嘉神后身体欠佳，洛基想要借助埃尔薇拉神奇的治疗能力。托尼露出怀疑的眼神。鉴于上次打交道对方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复仇者们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洛基嘴里的每一个字。洛基已经变回了人身，阿斯加德小王子傲慢地回答：“我不认为中庭微不足道的蝼蚁拥有被谎言之神欺骗的资格。”

“我也不认为让我的女儿跟着你前往阿斯加德是个好主意。”托尼说。

洛基仰起头，绿色的瞳孔在刹那收缩如同嗅到鱼腥味的猫，然后在复仇者们警惕的防备中饶有趣味地笑了。“为什么你不问一问本人的意见？”他说。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真的很欠打，但托尼忍住了。在关于埃尔薇拉的事情上他总是要多出几倍的耐心。他问电子管家：“Jar，我的小公主现在在做什么？”

“Sir。”AI管家温和地回答，“薇拉小姐还在睡眠中。”

“你瞧。”托尼耸耸肩，“难道你想打扰小女孩儿甜美的睡眠吗？”

洛基笑了笑不说话。

没有人注意到一条宝石绿的小蛇无声地游走了。索尔感觉到了，他不安地动了动，被坐在边上的洛基（或者是洛基的幻影？）威胁性地瞪了一眼。折枝本该注意到，但她正在对着自己光秃秃的尾羽自艾自怜。无法被摄像头发现的，魔法的产物就这样顺利地溜出去，顺着他捕捉到的气息游进了小姑娘的楼层，钻进了她的房间里。

机关鸟停在了花海尽头。师兄牵着她走下去。裴肆柒看到孙思邈坐在亭子里。她走过去，温顺地跪下，低头将脸埋在师父的膝头。

“好孩子。”她感觉到孙思邈干枯的手轻轻抚摸过她的面颊。裴肆柒拼命忍着眼泪仰起脸，让师父能够好好地看看她。师父看起来苍老却康健，他的目光依旧不带一点浑浊，抚摸她脸颊的手也平平稳稳没有一点颤抖。

“师父越活越年轻啦。”裴肆柒就像一个真正的小女孩一样和师父撒娇。她难得在老人的膝头腻歪了好一会儿。“不能和年轻人比啊。”师父笑呵呵地说。他给小姑娘擦去眼角的泪花，亲昵地捏了捏他最小最宠爱的徒弟的鼻尖：“好啦，小辈们都在看着，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小姑娘就一边吸鼻子一边笑了。师姐笑叹着给她递上了手帕。

这真的太美好了。裴肆柒想。师父还可以活好久好久。就像百姓们都尊称他作“孙神仙”一样......

他们没有过多地打扰师父，在说了会儿话后就退下了。

小姑娘一直在真心实意地微笑。他们沿着那条灯火构建的长路穿过花海，不断地有小辈们加入进来。他们送上给小姑娘准备的礼物，欢快地喊着“小师叔”，年轻的面孔富有朝气，笑起来好看极了。师兄一直牵着她的手，师姐提着灯走在前方半步，就像她小时候第一次跑出药王谷迷了路，最后被师兄师姐找回家那样。这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人不得不沉溺其中。

师兄一边牵着她走，一边微微低头看她，温柔地说：“师父年纪大了，喜欢看见小辈们承欢膝下。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好好待在家。你也是时候收几个徒弟，不要总是欺负师侄……”

“自己的徒弟欺负起来更顺手。”师姐说。

裴肆柒被逗笑了。她仰起脸，看见师兄师姐眼里温柔的光。她张开口，想说“好”。

绿斗篷的神站在小姑娘的床边，俯视藏在被子里的人类幼崽沉睡的脸。他手中的权杖倾斜，尖端隔着轻薄的羽绒被抵在幼崽的胸口。他看见纯净的灵魂，那是最上等最美丽的珍珠色，灵魂中还蕴藏着丝丝缕缕灿金的霞光。

看起来就可口极了。他对着缠绕在灵魂周围，以护食姿态朝他无声嘶吼露出尖锐口器，人身鱼尾的怪物微笑。

“难得一见。”谎言之神说。

“Siren。”

这段剧情在下一章差不多就完了。

不要盘时间线（指漫威DC原著的时间线），因为作者真的没有按照时间线写……（事实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盘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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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镜花水月（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