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超英[综英美] 第21章 民风淳朴哥谭市（二）

裴肆柒起床的时候发现超人的血量往下掉了一小截。

但他的血条真的太长了。普通人的致命伤到他那里只能磨掉薄薄一层血皮，自我回血速度也快得离谱。裴肆柒看不出他有什么被奶的必要，转身就去关心自己捡回来的小帅哥了。

他真好看。小姑娘托腮怔怔地想。稍显苍白的脸色淡化了他眉眼间的锐利，才显露出属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独有的青涩与朝气来。裴肆柒想起昨天给他清理时看见的，久经训练的完美柔韧的少年躯体，热气又开始在脸上升腾。

想什么呢裴小七！小姑娘在心里尖叫着捂住了脸。人家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和你师侄一个年纪！他还是你的病人！

想到最后这点，小姑娘什么激动害羞都冷却了。

她又想起昨天少年被她从火海里救出来，被折磨得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模样。

裴肆柒低下头，把饼干碎泡在牛奶里搅化，先试着给他喂了点水。

还好还有吞咽的本能。小姑娘松了一口气，把已经准备好的长针收起来，很有耐心地一点一点喂了一小碗牛奶饼干糊。收拾完了准备出门，托尼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父亲。”小姑娘一边接电话一边戴围巾：“我正要出门......有乖乖穿暖和，你看。”

她在镜头前转了一圈。虽然深厚的内力让这种程度的寒冷根本无法威胁到她，但众所周知，有一种冷叫做家长觉得你冷——她乖乖地顺从父亲穿得又厚又暖和，整个人被簇拥在毛毛里裹成白嫩嫩的小团子，望过去的眼神又乖又软，看得视频那端的老父亲又开始手痒了。

我女儿天下第一可爱！

“我不在家有没有认真喝药呀......药田没关系，白露会帮我照顾的......他才不只是一只鹿，白露可聪明了。”

“......当然没你聪明，要论天才daddy永远是天下第一！”

小姑娘一边信誓旦旦地说一边被父亲偶尔的孩子气逗得发笑。折枝从围巾里探头出来很开心地凑到眼前想和屏幕里的小胡子男人贴贴，被裴肆柒一把抓住塞了回去。“那是我爸爸。”某种意义上也很幼稚的小姑娘在“my”这个单词上咬了重音。

托尼在那端笑起来。他眨着自己焦糖色的眼睛朝小姑娘抛出一个甜蜜的wink：“好姑娘。”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愉悦和赞许，“作为奖励，你会得到一个惊喜——期待吗？”

“没什么能让我更期待了。”小姑娘眸子亮闪闪地回答他。

视频挂断之后小姑娘去了最近的生活超市。她一个人推着和她差不多高的小推车，青雀从围巾里露出个小脑袋好奇地到处打量似乎有想要蹦出来好好玩玩的趋势。“好好待着。要是乱飞把什么东西弄倒了就把你压在这里赔偿哦。”小姑娘用很认真的语气威胁，青雀一炸毛把脑袋缩了回去埋在围巾里不动了。

裴肆柒去生鲜区买了一只开胸破肚已经被处理好了的鸡，然后绕了整整两圈才在零食区找到了干红枣和枸杞。这都是些什么神奇的分类。小姑娘边吐槽边松了口气。她都做好了跑去唐人街找中药铺子的准备了。但新的难题来了。枸杞被放在了货架的最高层，她太矮了够不着。

裴肆柒盯着货架的最高层看了几秒，叫了声“折枝”。青雀正在闹脾气，在她颈子里啄了好几下弄得小姑娘痒得不行边笑边软乎乎地朝她道歉了才仰着脑袋出来，飞上去抓住了一小包枸杞。与此同时，男人的手从边上伸过来，抓住了同一包——一人一鸟面面相觑。

克拉克远远就看见了。几乎和推车一样高的小女孩在超市里转了整整两圈了，加上她可爱精致的小脸蛋，没有人能够忽略她。克拉克刚从星球日报下班，想起家里快空掉的冰箱准备买点菜回去，恰好就在这里遇见了昨天见过的变种人小姑娘，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小姑娘似乎遇见了某种高度上的难题，想要过去帮个忙……

小姑娘眨了眨眼。她看看人又看看鸟，以为折枝肯定要生气了，但青雀却主动松开了爪子，啾啾鸣叫两声就往男人的脸上糊。

“啊。”小姑娘发出一个短促的单音，“她喜欢你呢。”

男人看起来有些窘迫。他戴着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虽然身材高大但看起来无害极了。是那种在人群里一眼看过去会被忽略的类型。小姑娘友善又好奇地注视他。她不担心这个男人是坏人，因为折枝只会主动亲近那些真正心无恶念（且长得真的很好看）的人——男人显然不知道怎么对付一只在他脸上脖子上蹭来蹭去的鸟。小姑娘又喊了一声折枝，提醒她不要太过分。雀鸟乖乖飞回来停在了小姑娘肩上，只是那双黑漆漆的豆豆眼还盯着人家猛看。这个人真的有这么好看吗？小姑娘疑惑。她也跟着看了男人好几眼，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好看的地方。

“我以为你需要帮助。”男人解释说。他把那包枸杞递给裴肆柒。小姑娘很乖地道谢，接过来。就在指尖相触的瞬间，小姑娘眼睁睁看着他头上蹦出了一个ID：[克拉克·肯特]。

……是超人先生！

小姑娘想起昨天遇见的超人，和他如天神般俊美的脸。她在脑子里反复对比了几遍，确定现在眼前的男人只是多戴了一副眼镜——黑框眼镜的威力这么大吗？小姑娘震惊地想。

她努力不表现出自己的震惊（或者可以说是震撼了，小姑娘开始怀疑克拉克的黑框眼镜是不是某种拥有特殊能力的物品道具），接过那包枸杞放进推车，向他道谢。小记者克拉克脾气相当温和甚至有些好老人。“要我帮你推车吗？”他指了指几乎和小姑娘等高的手推车。

结账的时候小姑娘在柜台前多买了一盒甜甜圈，在等待克拉克也结了账拎着袋子走出来后，从自己的购物袋里拿出那盒甜甜圈递给了克拉克。

“感谢你今天的帮助和昨天的冰淇淋。”小姑娘小小声说。克拉克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知道——”

小姑娘朝他弯起眼笑：“我会替你保密的，超人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超人先生捏着好人卡陷入了自我怀疑。以前从来没有人把卡尔·艾尔和小记者克拉克联系起来。就算是蝙蝠侠都没有......

至少是现在，还没有。

裴肆柒拎着一袋子东西回到酒店。她把东西放到小厨房，先去查看了床上的睡美人。少年依然在熟睡，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又皱起了眉。裴肆柒注意到他的嘴唇有些太过干燥了，倒了一杯温水拿小勺子慢慢喂给他。

她对病人一向有耐心极了。抽出一张纸给他擦净唇角的水珠，小姑娘把了会儿脉，估摸着他可能晚上就醒，踩着拖鞋进了小厨房把鸡汤炖上。

小火煨着汤在锅里咕噜咕噜响。小姑娘看着火，在升腾的热气和逐渐馥郁的香气里昏昏欲睡。“星期五，帮我设个闹钟......”她咕嚷着指挥手机AI。地板上好硬。昨晚睡得并不舒服的小娇娇权衡了几秒，裹着小披风缩在床的边缘睡着了。

杰森醒过来的时候，睁眼正对上窗外沉沉压下的黄昏。

夕阳吞噬了天地的光，带来热切的橘红翻滚流动着泼洒在天际。本该明亮的颜色在暗淡天光下显得突兀而孤独。

杰森只怔愣了那么一秒。他混乱的大脑在重启的瞬间立即发出了高度警惕的信号。他为什么没死。他怎么会不死？他下意识观察环境，发现自己几乎是全身**着被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旁边有令一个又轻又细的呼吸声，这让他浑身都绷紧了。

他需要武器。

裴肆柒在感觉到杀气的那瞬间惊醒。

晚了一步。她看见少年凑得极近的，眉眼阴翳的脸。水果刀的尖端压在她的颈侧。大动脉。压得很准。裴肆柒冷静地评估。他的手很稳也很有力——相对于一个刚从沉睡里醒来的病人而言。水果刀是她放在床头柜上的，并不十分锋利，但裴肆柒毫不怀疑他能在瞬间用这把刀刺穿她的脖子。

小姑娘呆呆地和他对视。杰森甚至能看清那双清澈眸子里自己的倒影。他的理智现在才慢慢上线——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危险人物的实验室或者囚牢里。这里看起来是某个酒店的房间，空气里浮动着花香和食物的香气。被他拿刀压着的是个小姑娘，一个眼神清澈得像是林中鹿，此刻似乎被他吓呆了一动不动的幼崽。

他想起昏迷前小丑癫狂的笑声和一下又一下，砍在他身上的生锈的电锯和铁锹。想起爆炸和烈火。想起剧痛和窒息。

想起最后挟着风雪而来，落在他身边的精灵。

“你是谁？”杰森问。

“......医生。我是个医生。”

他紧紧盯着声音细细小小似乎被吓到了的小姑娘，并没有因为知晓了她是救命恩人就有任何的放松。他的脑袋飞快地转动着。

小丑想要杀了他，以此击垮蝙蝠侠——他想让蝙蝠侠杀人，以此把这个黑暗的超级英雄真正拉入泥潭。他想要蝙蝠侠跨过那条名为“法律”的约束线，让他堕落成真正的怪物——

但现在他没死。他还没死。小丑不会接受这个结果。他会知道自己还活着，他绝不不会接受这个结果......到时候连同这个救了他的小姑娘必定会被牵连。

这不是小丑最爱的游戏吗，利用人性去击垮人性。他必须马上离开......离开，回到哥谭。不能有任何人知道是谁救了他——

“听着，小女孩，我可没心情和你玩什么医生和病人的过家家游戏。”杰森摆出自己最凶狠的脸对小姑娘说，“现在我要走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见过我——否则我会杀了你。”

“明白了吗？”

裴肆柒看着他头顶明晃晃的绿色ID不做声。

“很好。”杰森点点头把刀挪开。他有点愧疚地看到小姑娘白嫩嫩的脖颈被压出了一条明显的血痕。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需要冷酷，需要凶残，需要吓哭小孩——

冷酷无情吓哭小孩的杰森·陶德一下床就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反应迅速地一手撑在了床沿试图稳住自己，但手臂立即获得了和双腿一样的命运。他四肢无力，duang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然后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个小姑娘从床上起来，赤脚踩在地毯上慢吞吞朝他走过来，然后蹲在他面前。

她慢条斯理地说：“你的家长没有教过你——在医生发话之前，病人是不可以随随便便想走就走的吗？”

补充一下关于系统的设定：

1.系统自动添加的好友必定是会影响世界线的正面人物。这些人在列表一般显示为绿色。

2.例如李千欢，这些并不能对世界线造成太大影响的人，可以被裴肆柒自己加进好友列表。

3.如果裴肆柒想知道一个人的身份，可以让系统显示ta的ID。友方绿色路人黄色敌人红色。

4.无论是显示身份ID还是添加好友都必须在双方清醒的情况下通过接触进行。

5.列表里的好友黑化/死亡之后是不会被移除好友列表的。例如，假如正义联盟的大超发生了一些事情变成了不义超，它也不会从好友列表里消失，只是ID变成了红色。如果死亡了ID会变成灰色。

6.裴肆柒可以自己选择删除好友列表里的人。

7.是正义还是邪恶都是系统自己判定的。即使一个反派对裴肆柒产生好感他的ID还是红色。同样的，如果一个仍旧身在正义阵营的超英对裴肆柒产生了恶意，就算是即将杀掉/献祭她，那个超英的ID还是绿色。

8.即使是已黑化的超英在裴肆柒接触到之后也会被系统加进好友列表。比如九头蛇时期的冬兵，如果裴肆柒碰到他，他会以红色ID的方式被加进好友列表。

9.好友列表不是整天都挂在裴肆柒眼前的。只有她想看的时候才会被调出来。再就是有超英的血量掉到安全线以下的时候系统会自动弹出。

10.战场/副本内的小队状态列表和好友列表是相互独立的。例如之前曼哈顿大战的时候，鹰眼等人不在裴肆柒的好友列表里，但他们在小队状态列表里。

关于折枝和踏雪：

它们是在大唐，小七的师兄姐从副本里带出来的宠物。它们无限趋近于生物，但它们实际上只是一堆数据。所以它们从概念上来讲是不死的，就算灭霸打了个响指变成了一堆灰，只要小七召唤它们，它们还是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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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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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民风淳朴哥谭市（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