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超英[综英美] 第11章 锋针

“父亲。”裴肆柒仰着头很乖地喊。她遮在身后悄悄握住悲声的手松开了。托尼看见深紫色的骨笛如同一滴墨落入水里，悄无声息地消失。他迅速上前一步站在了小姑娘身边，确保没有其他人能够看见这个。

“那是一个......”小姑娘指着被按在地上还在试图挣扎的黑衣男人，抓捕他的FBI搜出了他放在衣服里的刀，一拳揍在了他脸上。这一拳重极了，可以明显看出那个黑衣男人被一下打蒙了。小姑娘还不知道“诱拐犯”用英文怎么说，她卡壳了一会儿，换了种说法：“他想要骗我跟他走！”

“诱拐犯。”金发男人沉声说。他看向托尼，可能是被他脖子上粉白粉白的兔子围巾惊到了，严肃的语气都差点没绷住：“我不知道你已经有女儿了，托尼。也许你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太久。”

“又或许我不需要你用我父亲的口气对我说教，罗杰斯。”托尼扯出一个假笑。金发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复杂。托尼低头看着裴肆柒；“你被吓到了吗。甜心？”

小姑娘老老实实地摇头。她甚至伸手接过了托尼拿在手上的双球冰淇淋，然后乖乖贴过去让他抱。她把脸颊贴在托尼的小胡子上软软说：“你们认识吗？父亲？这个叔叔刚刚帮了我。”

“按辈分来算的话，你应该叫他罗杰斯爷爷。”托尼说。小姑娘惊讶极了：“他看起来那么年轻——”

还很帅。

“我没有那么老。”罗杰斯哭笑不得，“你可以叫我叔叔。”

“就停止自我介绍吧。”托尼说，“我们该回家了宝贝。”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人认出了托尼·斯塔克，闪光灯开始断断续续地亮起来。托尼毫不在意地抱着小姑娘就往外走，周围聚集的人潮为他开出一条路来。

“斯塔克先生！请问您怀里的小女孩和您是什么关系？她是您的私生女吗？”

终于有记者忍不住拿着录音笔怼到了托尼面前。裴肆柒一言不发只管低头吃冰淇淋，鼻尖都蹭上了一点奶油。“吃太快小心回去肚子疼。”托尼一边笑一边抬手给她擦掉了鼻尖那点奶油，才对着镜头抛出一个甜蜜轻佻的wink。

“我更宁愿你们关心下一期封面女郎会不会成为我的女伴。”托尼轻松地说，“但既然你问了——她是我独一无二的小公主。”

“你们只需要清楚这个。”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托尼都很忙，甚至几天几天不回家。

AI管家说他去帮神盾局拯救世界了。裴肆柒很乖地点头。很多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家。这时候她就会感觉大厦太安静太空旷了。她抱着白露坐在楼顶看月亮，自言自语一样和鹿还有小玖聊天。

小玖照例是不理她的。

裴肆柒颇为苦恼地盯着一直没有完成的[X教授的遗憾]，实在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任务提示甚至没有告诉她教授到底遗憾的是什么——难道要她直接去找查尔斯问，“教授早上好，你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

......反正闲着没事不如真的去试试吧！

裴肆柒给李千欢打电话。李千欢说教授最近不在学院。

“罗根和瑞雯老师留下来看着我们。”李千欢说，“教授好像和万磁王去波兰了。库尔特和沃伦也不在学院——不知道去哪里了。薇拉要回学院来玩几天吗？其他大多数同学都还留在学校。大家都很想你。”

裴肆柒几乎就要答应了。在她说“好”之前，系统“叮”的一声响起来。

[已开启副本：曼哈顿之战。]

自动弹出的小队列表浮现在眼前。她加入了一个名为“复仇者联盟”的小队，[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名字下明晃晃挂着[易伤]和[持续失血]的debuff，血条往下去了一小截。裴肆柒还没来得为父亲担心，小队里名为[菲尔·寇森]的人血条立即断崖式下跌，瞬间只剩下一个鲜红的血皮，进入了濒死状态。

裴肆柒：？

[完成副本可获得额外积分，副本内队友死亡将扣除一定奖励。是否进入副本？]

小姑娘在万花谷的时候也进过不少秘境，还从没见过这种刚开始队友就直接差点见阎王的状况。有奶花存在的队伍怎么会允许出现死亡！小姑娘震怒。她匆匆跟李千欢道别，挂断了电话。

“不给他们一点动力......他们就永远无法团结。”

尼克·弗瑞看着他最忠心的老朋友闭上眼睛。无声的悲恸浮上来。他慢慢地，重重地垂首。他不会让菲尔死得毫无意义。纵使哀痛，他的大脑依旧冷静。他知道这是一个契机，也许能让他为此努力已久的，英雄们的联盟真正成型。

但他的确失去了一个战友。一位从他尚还没有走到这个位置就在他左右的老朋友。

他宣布：“菲尔·寇森特工阵亡。”

通讯频道瞬间陷入寂静。

他想要起身。收敛遗体的人员将要过来了。但就在那一瞬——

空间被扭曲。

一双手伸出来，柔弱无骨，轻轻拢上寇森未完全闭阖的眼。然后是紫藤萝圈点的，漆黑的长发。女孩儿从虚空中显出形来，低垂的睫如鸦羽，投注来的视线温柔又悲悯。

赋堂春。

墨色自笔端洒下。幻化出的木叶从将亡者身下交缠伸展。死神的巨镰被温柔环绕的木叶阻隔。生机在那瞬间显现。

尼克·弗瑞看到回流的鲜血。那一瞬间宛如阳春三月，天地间勃勃生机只凝聚于一点。凛冬中枯萎的花重获新生，埋藏在冻土中的生命迅速成长又迅速溃散，飘落的木叶鲜翠欲滴，将未亡者的生命从冥河边缘带回。

菲尔·寇森茫然地，重新睁开了眼。

他本该死去。

他最终新生。

“这是在寇森特工的外套里发现的。”

尼克·弗瑞站在圆桌前，手里拿着的一叠卡片被扔到圆桌上。

“他一直都没机会找你签名。”

所有人的视线围聚过来。他们沉默地注视着那些被染红的卡片。史蒂夫·罗杰斯最终拿起一张。血沾染到他的手上。

他低垂着眼看。

那上面印着美国队长。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挡住了半边人像。

“也许我自作自受。”尼克·弗瑞说。

“那是我的理想，斯塔克应该知道。我们称作复仇者方案。把世界上最卓越的人都聚在一起，看他们能否发挥更大的作用，在我们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能够齐心协力，一起对抗我们没把握打败的敌人。”

“寇森致死都坚信这个理想。他相信英雄的存在。”

托尼猛然站了起来。他离开椅子，没有看任何人。

他走开了。

与此同时，航空舰下层某个医务室里，寇森坐在病床上，上身赤，裸袒露出原本被洛基以法杖穿透的伤口。裴肆柒跪坐在床上，这样她才能够触碰到寇森的胸口——那里的伤口已经几乎愈合，新生的伤疤狰狞地横贯在血肉之上，提醒着他之前经历的所有都是真实的而非一场梦。

他看着裴肆柒。当他睁眼的瞬间，他以为他误入了什么避世仙境，遇见了其中林与叶的精灵。后来他才认出这是托尼·斯塔克的孩子。那个被钢铁侠保护得滴水不漏，拒绝让神盾局得到更多的，哪怕一点情报的宝贝女儿。

而现在小姑娘跪坐在病床上，正在撕开绷带把他的伤口包起来。她跪坐的时候，深紫色的裙摆铺展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花。银饰和流苏缀点在裙间。

他还记得那时候小姑娘掌心握着的毛笔，那上面托着一轮显眼的莹白弯月。但现在那只毛笔消失了。

当时在场亲眼目睹了那一幕的除了尼克·弗瑞和他自己，就只剩下了几个已经做好收敛尸体准备的，赶过来的医务小组。那些人全都被弗瑞暂时下达了封口令。

他至今记得所有人震动的眼神。

“好了。”小姑娘突然出声。寇森从思考和观察中回神。他低下头，看见伤口被裹上了厚厚的绷带，收尾处打了一个充满少女心的蝴蝶结。他真心地，感激地说：“谢谢......复活我。”

“我没有复活你。”小姑娘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死而复生是神的领域。”她说，“我只是把你从濒死状态拉了回来。”

如果再晚一点，几分钟，甚至只是几秒。她都不一定能把寇森救回来了。

寇森愣了愣。“只要不死就能治愈”和“起死回生”有着本质的区别。他看着小姑娘清澈如幼鹿的眼睛，突然松了一口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甚至为小姑娘不具有“复活”这种真正意义上凌驾于人伦科技之上的技能而庆幸了。

“我是来找父亲的。”裴肆柒说。既然在进入副本后系统把她传送来了这边，作为队伍中一员的托尼应该不会离这里太远。

赋堂春：战复技能。救治重伤的我方队友使其起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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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赋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