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那 第14章 唉唉星球（二）

清晨，终于收拾好住所的肖西简单用过早饭，便早早出门，她要去办理暂住证还有查看本地招聘岗位。

无他通天城这一年虽然凭借极佳的地理位置依托通天草平原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极大发展——主要是经济增长迅速，但本地除了旅游业相关的产业，其他行业的发展并不明朗，招聘人员的方式也很原始，需要聘职人员去本地办事大厅自行查询岗位并登记，一套流程走下来少说一个礼拜。

肖西不慌不忙地一一办理完待办事项，便顺着指引走出办事大厅。迎面就是载歌载舞的本地人群，定睛仔细一看还有工作人员在拿着设备录像。

“大妹子，这边走，他们在录宣传广告呢！诶呀没想到，咱小小的城也有这一天呢，这日子真是一天天好起来了。这通天草来得真是及时啊！”身着墨绿色传统纹理刺绣背心的大姨，身姿矫健地拉着肖西往旁边走，为广告录制腾出空间。

“哦，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肖西刚想生气来着，一听原由便泄了气，不好意思地道歉。

“嗨，没事儿，一看就是刚办完事情出来，我的任务就是给你们指引，顺着这条街下去，有不少咱本地的吃食呢，可以逛逛，都可好吃了。”大姨将肖西送到广场的边缘指了一条人头攒动的街道又疾步回去守好自己的岗位，远远看去蓬蓬的爆炸头都有些可爱呢。

肖西没有顺着人流走进香气四溢的街道，转身找了一个较高的角落，和其他人一起默默地观看表演。

身着传统服饰的舞者们，伴随着民谣舞动，伸展的四肢极其灵动，仿若那翩飞的蝶，又似那游动的鱼，随着民谣鼓点的转变，伴着沉重的鼓声又给大地猛烈的一击，那柔软的肢体里竟蕴含了那般强有力的力量，在空中发出簌簌簌的声响，猛烈的跺地也使得地面也微微振动起来。

围观的人们都为这壮美的舞蹈震惊，一时间全场寂静，大家都贪婪地沉浸在这绝美的舞蹈里，感受着这充满原始与灵性的舞蹈带来心灵的洗涤。

直到舞蹈结束许久，人群里才忽地发出一声怒吼：“这就没了！完了，我没录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此起彼伏，人们乐呵间也不忘给舞者们热烈的鼓掌，虽迟但他们值得，围观的人们知道在这贫瘠之地还在坚持创作这样品质的舞蹈，是多么的不容易，这样的热爱和坚韧，值得受到尊重和鼓舞。

肖西没有出声倚在墙角许久直到脚都有些疼了，才回过神来，感觉脸上湿哒哒的，伸手一抹，手背便湿了。

和这里大部分的围观者感受不同的是肖西在听到民谣的那一刻便走不动路了，若不是那大姨拉着她，她会当场找个角落成为孤岛，聆听这古老的民谣。虽然听不懂，但歌的旋律还有那透过言语发出的呼唤和细碎的呢喃，无一不在打动肖西的心。

她似乎明了为什么通天草会出现在北部这贫瘠之地，这也许就是造物主对他们的奖励吧。用最热烈的色彩，最实用的汁水来抚慰它在逆境里依然坚守大义、乐观生活的孩子们。

这民谣洗涤肖西心灵的同时，又再一次重塑了她的观念，在肖西的观念里实用是首位的，但这一次这虚无的抚慰带给她精神上的慰藉远超实物，这歌声里传递的能量历经岁月的洗礼依旧不减反而更甚从前。

“唔~，有点饿了。”沉思中，肚子不合时宜地躁动起来，肖西循着香味儿，觅了一家做麦撒的铺子，吃了一个现做的豪华版麦撒——里面加了很多地鼠肉和叫不上名字的蔬菜，再加上地鼠架子熬的浓汤，吃得不要太香，倒是周围的本地人被肖西极香的吃相带动起来，也纷纷入店进食。

吃饱喝足，肖西顺着街巷走进了临近的游园。

午后，游园里人很少，零星有几个上了年岁的长者聚在树下石凳上小憩，更多的是像肖西一般的游客，一手拿着饮品，一边观赏独属于唉唉星球其他地方的植被。

为何是其他地方，通天城除了通天草平原，就一马平川，全是低小的植被，游园里郁郁葱葱高大的绿植都是从其他地方购买来的，也是本地人最喜欢闲逛的地方之一。

令肖西觉得非常舒服的一点就是游园里没有商贩，走在里面可以自在地观察这些独具一格、各有风格的植物们，真实地观赏它们生长中的一刻。

晴天朗朗，哪怕一条路径上只余一人也不会因寂静而恐惧，反而更能舒缓地去用感官与深入土地的植物们交流，仿若抵消了彼此之间的隔阂，可意会不可言传，于身心都是一种洗礼。

直至天空渐暗，变成了幽深的蓝色，肖西才恋恋不舍地从游园里走出来，沿着原路返回住所。

此时的街道又和清晨的有所不同，朝气蓬勃的人群此时变得步履匆匆，都朝着家的方向赶着，嬉闹的孩童们也结伴往家走，远处是徐徐升起的屡屡炊烟，缥缈的烟气一直向上升腾直到消散在墨蓝的深空中。

肖西跟着人群走着，前脚刚拐进巷子，就看到乌兰家的大门打开，探出一颗黝黑的小脑袋，看见肖西便甜甜地笑了，脆生生地说道：“姐姐，娘请你来我家吃饭，前两天太匆忙了没来得及，今天你一定要一起吃个饭的。”

小丫头说着三两步并做一步朝肖西小跑过来，伸手挽着她就往自己家方向走，深怕肖西拒绝，自己回家交不了差。

“嗯~？”肖西一个愣神的功夫，人就被拽进了大门。

一进门就被大门里热火朝天的景象惊呆了。

沿着墙角临时搭建了三个灶台，头戴毛巾帽的大婶熟练地烙着香喷喷的麦撒，庭院中间几张桌子拼成的案板上是几个年岁渐长的大姨们娴熟地将大叔们现揉的麦面团分成均等的剂子，再摊成薄饼，包满提前拌好的肉馅，最后撒上麦面粉防止粘住，等待大婶们送入锅中煎烙。

屋檐下是一群不大的孩童们小心地将晾凉的麦撒三个为一组放入墨绿色的纸袋中包好再用绿色的绳索系紧。放置的五个空草框已经填满了四个，鼓鼓囊囊的纸袋在草框里高高垒起，散发出浓郁的香味，美观又诱人。

“妹子，你来啦，快这边坐，我们这边马上就完事可以吃饭了。这两天都在忙着做麦撒、卖麦撒，真的多亏了你提的建议。”乌兰双手端着满满一盆的菜肴从厨房里出来，看见肖西楞在庭院中，连忙招呼道。

“唔，我来端吧，姐。你的执行力真是杠杠的，看着已经很有模有样了。”肖西颇为感叹地说，双手伸着就要去接过盆。

“不用，你就坐着玩会儿就是，要是没有你的提议，这院子的大家伙们还不能聚在一起呢，哪儿能让你干活哦，听姐的，坐着等一会儿。”乌兰一个侧身灵活地躲开了肖西，直径将菜放置在空出的木桌上，安抚肖西一番又接着回去做菜。

“姐姐，你坐这里，阿亚陪你。这是阿嬷们改良的麦撒，更酥更耐放，阿娘拿到景区去卖得可好了。阿娘说你先尝尝垫垫肚子，阿嬷们还得烙一会儿。”乌亚拿着一个冒着热气儿的麦撒，双手轻轻一掰递给肖西一半，便埋头吃起手中的另一半儿。

“咔嚓咔嚓”清脆的咀嚼声响起，肖西不由得也低头来了一口，麦撒里的肉馅儿被烙得润透了，油脂沁满了饼皮一口咬下去，满嘴的饼香、油香，嚼起来饼皮酥脆而肉馅又有韧劲儿，香得嘞。饼皮上撒满了不知名的细屑更增添了别样的风味，令人欲罢不能。

“好吃吧，姐姐。”乌亚见肖西咬了一口，惊喜地拿着麦撒观摩，得意地说。

“嗯！味道很好。”

“这两日你也在帮忙做麦撒吗？”肖西一眼瞥见乌亚身上掉落的麦撒细屑，关切地问。

“嗯嗯，我都有帮忙打包哦，我打包得可整齐了，娘说旅客们可喜欢我打包的麦撒了。”乌亚懵懂而清明的双眸眨巴了几下，用力的点了点头，自豪地说。

“而且每打包十包，娘就给我一星币，我要自己攒钱买喜欢的东西。”乌亚很是满意自己的报酬，笑脸盈盈，看得肖西甜到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