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系文明如诗月 第43章 一群健身圣体

“五感。”林橙将水果一一摆放在盘中，对着姜久寻指指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

姜久寻望着盘中自己并不认识的水果，猜测其中的味道一定是五花八门的。

外面恣意妄为的课间时间非常长，姜久寻随着林橙将屋内布置的无比温馨，在铃声响起后，她学着众老师将孩子们带去洗手，换掉衣服，她笨手笨脚的，施行途中听到旁边女孩儿的嬉笑声。

“妮耳！”姜久寻夹着嗓子的冲女孩儿打招呼，便见那位老师将妮耳带进了五感课的教室。

林橙将姜久寻安排的与孩子坐在一起，相较于姜久寻的拘谨，孩子们又肆意又放松，妮耳主动坐过来，在姜久寻的手臂边一蹭一蹭然后歪头靠上去。

屋内有三个老师，看到这一场景没有人做任何表态。一位老师举起红色的果子，开始指着眼睛询问大家看到的颜色、形状，指着果柄，外皮上的黑斑点，一点点引导小小的孩子进行回答。

姜久寻坐在其中如同孩子般，接过水果的流动传递，感受到光滑的外皮和粗糙的果柄。

她看着红彤彤的东西在孩子们的笑声中上下起伏传输，有种空间拉远的解离感，她幼时还没有这种课程，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真实的感动竟然就发生在这种小事中。

所有人都带上了眼罩，通过嗅觉来仔细感受果肉的芬芳，嗅觉的存在如此自然，几乎自然到姜久寻忘记自己曾经已经失去。

除了清新的水果外，场上还有味道辛辣、发臭的一些奇怪食物，把一群孩子熏得辣得几乎又要哭起来。

姜久寻尝到的时候，表情一言难尽，这位主课老师看她是个大人，给的量非常实在，大多的孩子都因为她的面目痛楚笑了一声。

“你全部吞了？”老师也颇为诧异。

姜久寻抿唇用牙齿刮着失去知觉的舌头，嗫嚅一句：“不然呢？”

“若是不喜欢，其实……只要舔一下就好，咬一点也行。”老师忍着笑意说得小心翼翼，然后压低声音几乎是用口型传递，“全吃掉……也没关系，反正成人了。”

姜久寻听着都好笑好气，妮可却是将盘中一块切开的清甜水果放在了她的嘴边，即便那只小手颤颤巍巍的。

妮可这一动，不少孩子都将自己觉得好吃的食物向姜久寻举起来，不同的食物在空中颤颤巍巍。

姜久寻呆滞住了，一下应对这么多的人，她心虚的目光瞟到了旁边的老师身上，老师闭着眼睛小幅度的缓慢摇头，随后眼珠扫了一大圈，咔咔对了对牙。

其中的意思姜久寻居然一下就了然了，如果同意吃一个，那其她的孩子就会疯狂的过来投喂，估计不吃都不行。

“好了，小朋友们可以自己吃哦，”老师拍了一下手，将闹哄哄的场景拉回安静，“这位阿咪来品尝味道，吃不掉这么多的。”

姜久寻冲孩子们弯弯眼睛，果然那些小手一折叠，将食物塞进了自己口中。

老师继续引导着：“大家互相看一看，每个人喜欢的食物是不一样的对不对……”

课程结束后，孩子们在屋里肆意玩闹，林橙带着姜久寻走在圆形的走廊上。

“这里是自由教室，”林橙介绍着，屋内的孩子趴着躺着什么样子的都有，有的在学习，有的在玩玩具，“不愿意去上课的就在这里自学或者玩，喏，墙上也有各个学习计划，让她们知晓就好。”

其余的便是一些比较平常的老师带领的统一课程。

“学习总是为了生活的，”林橙眼睛明亮，“生活没有固定样式。”

这个学校在思想上很割裂，姜久寻想，不是统一的方法方程，那出来的孩子也每个都不相同，人与人那么相同，又那么不同。

姜久寻留下吃了午餐，她连连点头，果然如姚月所说非常好吃，而且营养搭配齐全。

“我可以经常来蹭吗？”姜久寻贼眉鼠眼的开始打量情况，“比健康餐好吃太多了。”

林橙叹气摇摇头：“偶尔也罢了，若是常来被做饭的阿咪看到，她敢追着你跑三条街，况且上课期间学校是封闭的，进不来，下课时间才对外开放。”

看姜久寻吃得开心，他也不禁弯弯眉头：“健康餐都是机器做的，当然是比不得专精的师傅手艺好。”

姜久寻满足的顺顺胸口：“对外开放是指所有人都可以来吗？”

“对，将有孩子们物品的房间锁上，院落的器材，大家都能用。”

姜久寻和林橙多聊了几句，餐厅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两人收拾餐具的时候，听到厨房里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便偷偷探头去看。

“你去年种的黍米什么玩意，难吃死了，我上都比你强！”一人面目狰狞，“我烙的饼都废掉了，你什么破手！”

另一人更是满面通红，脖子发粗：“你上你上啊！别说种地了，你连院里的花都种得稀稀落落，弱杆子憔悴的，花苞都支棱不起来，有脸叫！”

姜久寻双目圆睁，瞟了一眼林橙。

“其实一般人也尝不出其中差别，”林橙面露难色，“但是乔阿姐的味觉特别敏感，显然去年那一波米的味道不合她的意，去年有片黍米是史阿咪工作负责的。”

乔阿姐的声音仍然毫不退让：“我回头就去申请把你这批废品扔进囤粮里！拿来给孩子吃就是阉割孩子的味觉！”

“你叫得挺欢，投个票就知道有几个人支持你了！”史阿咪一甩头，“仗着你那敏感舌头吗！”

“哼，你们都尝不出好赖，有什么好说的！”乔阿姐攥着围裙，“我今年就去学种植！”

姜久寻瞅着现场眨眨眼睛，舌头在嘴里动了动，原来吵起架来也凶得很。

“这个我知道的，”姜久寻偷偷同林橙说着，“驯养植物其实很娇贵的，不可能大产量自由生长，即便是在机器的严密监督中，日晒浇水上也不能和往年一模一样，能保证产量未必能保证口味，我打赌乔阿姐种不出她想要的味道。”

林橙点头表示附和。

姜久寻离开的路上远远看到了一群服制相似的人群，哄哄闹闹的聚成一团。

她走近发现是少年学生们的外出时间，这个年纪的校园生活就愉快的多，每天的时间上午用来上课，下午放出校园，参与外面的活动，或动或静。

那是一群桀骜不驯、高冷不言、勇敢的野生的少年，她们虽然穿着相似的衣服，但是并不整齐，有人赤足狂奔，放声高歌，区分不出少女还是少男，只有青春洋溢活力满满。

“哇，好一群健身圣体啊。”姜久寻望着这群健壮的孩子，忍不住发出赞叹。

这看起来疯狂长久的外出活动，仿佛有安全隐患的操作，却反而将一切伤害压的几率非常低，因为她们拥有了自己主导的权力，体验过经历过就会懂得更多。

带队的老师之一看姜久寻看得入神，凑过来打了一声招呼。

“这是去做什么呀？”姜久寻稀奇。

老师揪揪自己的衣领，布料发出防风防雨特有的摩擦声。

“去徒步！”老师和姜久寻同时发出一样的发言，两人呆了一下发出大笑。

这声大笑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老师说自己名叫貊歌，友好讲述着在这其中孩子们奇怪的天赋，有的孩子认识色彩认识的非常快且准，有些能分辨出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鸟类，有的人能目测距离等等，说着满眼放光，显然是爱极了孩子们。

虽然听起来无甚稀奇，姜久寻却与她会心一笑，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独特的天赋，即便还没找到，那她也有自己的爱好，每个人都一定是特殊的。

“错误一定要早一点都犯出来。”这位老师说着，敲敲自己头上前额叶位置，“越早越能和善的引导，改善孩子的脑回路。”

姜久寻点点头，她看着其中的女孩儿发表着奇思妙想，举手投足间干脆自信，丝毫没有沾染驯化后的乖巧取悦感，感觉心头软软的。

空间与时间的足够拓展让人平和，能够欣赏一切。

“我一定会帮你的，”少女对着少男拍拍肩膀，拍完叉着腰一副拽拽的模样，“你平时跑步那么差，但走路是看耐力的，不一定落后。”

对啊，去他爷爷的肉嘟嘟毛绒绒泪汪汪精致少女感，那是婴儿才有的，少年只想打爆或者征服世界。

老师讲述着这次路程会很艰辛，但是所有孩子都有着无比的热情，正说着，她的臂环收到了讯息，她向姜久寻招呼一声，便向其她同行老师开始商议着信息的内容。

姜久寻凑近了发现地上摆放着几个女性假人，孩子们围成一个大圈，老师再次强调着急救的信息，然后开始点名让少年们一个个上前操作。

“完辰，用力！手臂打直！”每个假人旁都站着老师仔细观测并指导。

每个孩子都憋红了脸颊，双手交合用着力气。

空中突然划过一座飞梭撞入妒河之中，嘭的一声安全设施炸开，有人从座椅中弹射出来，姜久寻正心中紧张，就见蹦出来的是个假人，在空中短暂停滞落入水中。

有人前来收拾残局，比比划划分析着情况，有人挺直了胸膛用手描绘自己的身形，胸型的存在，腹部脂肪的存在。

姜久寻瞧了一会儿见教学马上结束，便打算离开，只见书合也穿着同类型的衣服背着巨包，手中竟然还拿着一个半人高的旅行包，她走过来，直直的将背包竖在姜久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