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黑手肝拜下风[无限] 第8章 幕后黑手的自我修养

尖叫的人不是后面的那一对情侣，也不是柳闻台四人，更不是过山车中间坐着的十几只亡魂，而是齐涵零。

终于有什么东西被她想起来了。

那就是:

她恐高。

身为一名千万领域的主神，竟然还恐高。

真是逊爆了啊，齐涵零君。

【喂，旁白不要用这么轻巧的语气陈述啊！那可是恐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齐涵零在内心竭尽全力地嘶吼，表情却一成不变。【像你这样的旁白，根本不理解过山车是多么的可怕！】

好了，感情你还是怕坐过山车？真不愧是主神大人啊！

【你行你上啊！！！】齐涵零感觉自己的外套都要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浸湿，慌忙躲过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银色细线，才得以喘口气。等她缓过神来，重新成为一名毫无感情的机器主神的时候，过山车已经走出了黑暗。

井上夏子的死亡提示音还迟迟没有出现。应该是系统暂时无法判断对方的生命情况，每次都必须要等到亡魂彻底消散后才能下判定书，通知纬度内的所有亡魂。

“你恐高？”齐涵零最想逃避的话题被人偶师A直白地问了出来。他笑眯眯的，仿佛刚才的问题只是她的错觉。

“不，我没有，别瞎说。”齐涵零否认三连。但看起来十分的苍白无力。

人偶师A提了提嘴角，红的瘆人的嘴唇就像是抹了一层温热的血，不过齐涵零注意到他摘下了一只白手套，而那双手的指尖，还有一点红色的痕迹。一直被齐涵零攥在手上的怀表，也准确地拐了几个刻度。

“你要吗？”他友好地变出一道精致的菜肴，上面摆着血淋淋的亡魂的心脏。一看就是新鲜的，那股血腥味足矣让齐涵零判断出来。她转过头，第二排的一对情侣僵硬地瘫在靠背上，惊恐布满了他们的脸。

瞳孔缩成一个点，由于过快的死亡，他们甚至没有感到钻心的疼痛。

只是恐惧，仅此而已。

“并不美味。”她点评，并认真地建议:“你就可以等他们的灵魂被完全染黑后再下口，——不管是味道还是份量，都上升了几个档次。”

“看来您对此很有研究？”人偶师A试探地问道。“嗯，您也知道，在下的记忆都是机械性的……”

“那是显然。”

也不知道齐涵零是在肯定什么，更有可能二者兼有。人偶师A很乐意听她的经验，并毫不掩饰自己对美味的热情。“之前的那个真是太可惜了，那名可爱的小姐的灵魂也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呢。”人偶师A回忆起他刚被创造出来的情景，“啧啧，想必吞下取去，也能体味到婴儿肌肤的润滑感吧。”

“或许吧。”齐涵零回答，就像是没有看到后座情侣胸口的两个血洞一样，扫视向车的末尾。

她很期待后面会发生什么，远比在意人偶师A会闹腾出什么事要多得多。那个柳闻台显然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但他期待的是前方的两个人，柳闻台坐在楚河和村上雄夫的后一排），他玩味地看着楚河用出乎意料的熟练的手法，解决掉坐在他身旁的井上夏子，然后默不作声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再也没了动静。

只是眼里折射出的精光，暗示着所有人他不怀好意。

嘛嘛，无所谓啊。只要不触碰领域内的几条规则，什么都可以干，为了求生不择手段的人绝对不可能没有，系统和主神这时候没有站出来，也不是印证了这一点吗？

啊呜，真想啊……

齐涵零和柳闻台同时闭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危险的情绪。

[主神大人，您还恐高吗？]系统尽职尽责地关怀。

【闭嘴。】结果遭到齐涵零无情的镇压。

井上夏子，小太妹，来自霓虹，死于枪击。

村上雄夫，黑/手党，来自霓虹，死于枪击。

两个人都是在混战中被杀，背靠着背死去。这足矣说明两人的关系。

不是情人，是友人。很奇怪吧，看起来那么老实的“书店老板”村上雄夫，是名不折不扣的黑/手党，干过肮脏的活，也害过不少人。正如在最开始，他的话。

“夜露死苦。”

言行昭示着他的身份，柳闻台和齐涵零全都看在眼里，但是楚河毫不知晓。

“您很在意那个柳闻台？在下倒是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这么……”

“？”

“不不不，指不过是在下多想了。”

“希望你可以安静一会——！！！”

齐涵零连着说出了三个惊叹号。

此刻的过山车冲出了黑暗，所有人都有片刻的不适。尽管努力的睁着眼睛试图躲过威胁，终究是防不胜防。大片的黑晕从瞳孔中心扩散到整个眼眸，外面所有的景象似乎都被黑光遮掩，紧接着就是一阵刺痛。

猛然清醒的亡魂看着正远离自己的身躯，和周围四散着的碎块，一怔后再也没了意识。多数的被削掉一两节指头、或者是胳膊直接从肩上掉了下去的亡魂，此刻异常煎熬。好不容易眼睛对好焦，刚抬起头，又是一片白光，火辣辣地刺进眼珠、心脏。

太阳似乎触手可及，不遗余力地散发着无尽的光与热，炙烤着亡魂们的伤口。痛苦，仿佛暴露在阳光下，裸露的皮肤就会立刻被烤焦，然后被贴面的疾风吹成黑烟，滚滚而去。

“那是什么！！”一名亡魂尖叫。法则很贴心地让这道声音在十几个纬度中都能被听清，因而所有幸存的亡魂，皆是警惕地向着那个方向张望。

“所以，这就是极地飞行命名的原因？”齐涵零沉默了一会儿，意外的冷静。声音平稳的让人偶师A把最初她的恐高的无错举动都忘的一干二净。“真是很好的设计。”她由衷地赞叹。

“是在下的荣幸。”

“没有夸你。”齐涵零冰冷的视线扫向后面不安的十几名亡灵。

“那也依旧是在下的荣幸。”人偶师A露出锯齿状的牙齿，用不知从哪里变出的手帕擦净血污，矜持的举动犹如十八世纪宫廷晚宴上的贵族。“这么美丽的场面，当然很适合送给将死之亡魂了。”

“你听呐，若有若无的徘徊在空气里的歌剧声……多么美妙，多么动人！钟声四起，天已黎明！”

【大哥，你是邪/教狂热分子吗？】齐涵零沉痛地反思自己的做法，【我真傻，真的。我不应该把黑影从这个世界里剥离开来，可恶…然而……】

“…您觉得呢，主神大人？”人偶师A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您觉得这个设计，是否配得上这个乐园？”

“不。”齐涵零的刀瞬间指着在人偶师A的胸口，“我想你不会再想尝试被贯穿的痛苦，亲爱的黑影先生。”

“啊哦，被发现了呢。”人偶师A笑着歪头，仿佛一点也没有被齐涵零突如其来的翻脸吓到，反而非常的亢奋。“是吗，”

“齐、涵、零？”

村上雄夫的身份是铺垫①不是第一章的伏笔①。我指的伏笔会贯穿全文。

*

诶，这章……大概也有伏笔。

还有铺垫。

还有一个……暗示之前苏小小干的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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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幕后黑手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