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 第7章 论基因树的技能和副作用

如果不是搬不动门口的冰箱，萧南当晚就会“催眠”他们三个然后离开。

方言躺回去继续“睡觉”，极力避开萧南的视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凌晨两点四十二分，点开了黑衣客的聊天界面。

【不会方言】大佬，睡了没

【不会方言】大佬？大佬你在不在？

【黑衣客】不在也被你叫在了，有什么事情吗

【不会方言】我想咨询一个事，失界者有没有瞳孔看起来正常的那种

【黑衣客】嗯？

【不会方言】就是那种，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还会说话的失界者

【不会方言】也有可能是我最近压力太大了开始胡言乱语了，大佬，别当真

【黑衣客】有，遇到了？

【不会方言】真有！那能不能被环境型环界病毒检测器检测出来？

【黑衣客】这个不敢保证，如果能不被检测，要么能力特殊，要么实力很高，说实话，你是不是碰上了？

【不会方言】我不确定啊，我不知道怎么确定对方是不是失界者

【不会方言】大佬，如果我英勇就义了，麻烦你照顾好我的家人，告诉他们我是英雄，对了大佬，我现在还是实习吧？能享受工伤，哦不，工亡补贴吗？呜呜~

【黑衣客】...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我猜想的那种情况

【黑衣客】如果对方是失界者，我并不认为你们有什么价值能让人家一直不动手，除非

【黑衣客】谨记我接下来说的话

【黑衣客】我需要你给对方留下一个印象，那就是失界者离开沦陷区域后会十分危险，比如被抓去做人体试验之类的，然后你需要给对方创造离开的机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黑衣客】不动声色的让对方有机会离开你们这个群体，然后你就可以不用管她了，如果对方真的是失界者的话

【黑衣客】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个人，是一个女性是吗？在你观察中

【不会方言】是啊

这是方言第一次见到黑衣客一次性发这么多消息，但是总感觉萧北和那个不明身份的女孩在大佬的眼里比自己这个“预备队员”更加吸引目光，方言缓慢的转头，生怕自己转头的一瞬间看见那个“疑似失界者”的女孩朝自己看，如果配上漆黑的瞳孔怕是自己会原地升天，在方言这个视角，只能看见萧南背着自己躺在床上，无疑让方言松了一口气，方言本想等下次碰到环卫队或者界限的人让他们精确测试一下这个人，但是黑衣客的说法，好像即便对方是失界者也要放她离开，还有帮助她的意思，为什么？她不是失界者吗？不过现在这么说还有点为时过早了，对方说不定就是一个奇迹获得者。

萧南感觉到了方言的视线，猛地转身，方言被吓了一跳，立刻闭上了双眼假装在睡觉，过了一小会，还特意翻了个身，萧南又不傻，不确定在什么的影响下显著提高的能力告诉萧南，现在的方言心跳的很快，萧南知道，方言应该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了，这个小子总是知道很多信息，明明莫市的事情才发生不久，就像是，灾难之前他就解除了环界病毒，即便如此，萧南也不打算朝几个人动手，杀人这种事情无法引起自己一丝一毫的兴趣，而自己的弟弟还需要这几个人，不过，自己应该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不能再拖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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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组第二小队的战斗在接近五点的时候结束了，除了清理干净了双子地下停车场的失界者之外，还将双子商城附近的失界者以及双子两座大楼内能发现的失界者尽数清理干净了，队长：“你们应该庆幸，这地方爆发之前人不多，感染率不高，不然直接通宵。”

某憨批爱狙人士打了个哈欠，复杂环境下他不负责清理附近建筑物内的失界者，待在安全地方击杀视野内的失界者才是他的任务，不是说他能力不够，而是合理降低风险，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看不见任何失界者了，揉了揉眼睛。

队长：“返回双子商场休息。”队长的手拿着一个显示屏类似的东西，上面显示的和直播间的内容相似，但是信息更多，双子商城的危险程度已经变成了黄色，而莫市的病毒浓度在达到153之后已经开始了缓慢降低，到目前都没有出现抬升的迹象，这是好消息，大概率是第二次病毒爆发结束了。

小队的人会合之后，所有人默契的远离了罗丁、齐泽和边恺，罗丁还算好的，被其他地方赶来的失界者偷袭，避不可免的和失界者近距离接触了一下，边恺和齐泽则是因为战斗的时候使用的是长刀，身上沾满了粉红色的奇怪的东西，齐泽：“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双子商城外面的停车场直通地下停车场，齐泽朝着地下停车场走去，队伍的其他成员也用不着管他，奇迹可不是什么单一的特殊能力，它就像是病毒在人体内点燃了一棵科技树，有点歪的可能性，环界病毒在人体内的科技树可以被称为基因树，若是走单一的道路，当然是越往下走越强，但是影响就越大，不过这一点对于等阶尚且处在一阶，体内病毒浓度1000出头的齐泽等人来说，还不到他们考虑的时候，齐泽体内的基因树点亮了战斗本能、选择性直觉，齐泽通过这些点亮的“被动技能”可以及时规避危险，在思考某些问题或者做出选择的时候也可以帮助他选择相对正确的选项，因此，独自行动的时候没有人会比齐泽更加安全。

齐泽想通过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前往双子A座二楼，拿一些换洗衣物，出任务可不会带换洗衣物，只能就地取材了，走在停车场车辆的间隙之中，齐泽突然看向了一辆白色车子，这辆车子外观近乎完好，除了一点点因为失界者跑动意外撞击所致的凹痕，在车子的前方可以看见车内有两个人影，靠在一起坐在后座，齐泽都不用进去查看就知道，这是两个失界者，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失界者，但是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两个失界者死在这？两个失界者身上咋一看好像没什么太明显的伤痕，但是能看见衣服上的血污，好奇驱使齐泽查看，但是本能告诉齐泽离开这里，作为一名合格的界限组织成员，齐泽应该查看这个异常，但是齐泽毅然决然选择转身离开，这个异常可以记录下来让更厉害的人来查看，比如甲组，自己还是算了吧，活着最重要，本能从不欺骗自己。

双子A座的电源还正常，不过只有电梯还在正常运行，齐泽找了几身换洗的衣物坐上电梯前往六楼，队友们在B座六楼休息，他们甚至还给自己发了消息让自己给他们带衣服，这群懒鬼，齐泽都想给他们带几件连衣裙或者情趣内衣之类的，爱穿不穿，不过也就是想想。

“叮”的一声，电梯在六楼停了下来，这是货梯，因为货梯比电梯干净，出了货梯再拐个弯就是楼梯间，楼梯间内沾满了血迹，在往下的楼梯上还躺着一个“残缺的人”，而不远处则躺着一个“挣扎中的少女”，少女的旁边是锁住的安全铁门，可以猜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齐泽连怜悯都懒得施舍给这两个遇难者，拔刀准备切开面前的安全铁门时，齐泽注意到了一串残缺的脚印，少女旁边以及楼梯上有一小串不完整的“粉红色脚印”，从少女的身侧一直向下，没有乘坐货梯下楼，是失界者吗？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感染后的失界者，二是突然觉醒奇迹然后反杀的越界者，如果是第二种，那么这里应该会有失界者的存在，看来是第一种可能，齐泽注意到这一串痕迹的原因是，这里的痕迹和地下停车场那个异常给自己一种联结的感觉，难道是同一个失界者？

齐泽脑袋里乱的很，举起的长刀都垂下来了，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一只获得完整奇迹的失界者，不知道它的上限在哪，在病毒爆发的时候会突破到那阶？获得了什么样的能力？它，在哪？这可比蜘蛛女难对付的多了，齐泽用联络器联系了组长：“不得不向亲爱的队长汇报一条坏消息。”

组长：“替换衣服没找到？没关系，给我带一套就行，其他人可以先穿裙子。”

齐泽：“不”语气严肃起来了，齐泽：“组长，我敬爱的小队长啊！用你过人的分析能力分析一下，出现在A座六楼的失界者，获得完整奇迹之后，它会去哪里？”这一路上几个人都没有碰上这种特殊的失界者，并不能肯定对方还在双子商城范围内。

组长的基因树点亮的能力之一“四维分析”，一种只依靠线索就可以推测还原出一小部分真相的能力，副作用是老年人记忆，组长又被称作小队长，思考了一下道：“你先回来。”

齐泽不再停留，自己这一趟还真是值得，挥刀沿着门缝，将安全铁门的连接处砍断，铁门“轰隆”一声倒在地上，齐泽头也不回的沿着天桥前往B座，组长已经在等齐泽了，在休息之前几个人还要开一个短暂的会议，齐泽将自己看到的一一复述，道：“我的建议是让甲队派人来调查。”组长的四维分析失效了，看来对方的上限在组长之上，所谓的上限，就是在爆发中能够自然上升到几阶，比如0阶的失界者，他们的上限就是0阶，后续想提高能力只能靠主动吞噬病毒，而正常的越界者的上限基本上都是1阶。

组长叹了一口气：“我会将情况整理给上头，不过目前而言对方应该不在双子商城，不然我们早就碰上了，那个之前执行任务的环卫队不也没有碰上奇奇怪怪的人或者失界者吗？不能太悲观，说不定上限高，但是没能在第一波抵达上限，现在还是一阶呢？快去休息吧！”

几个人散开后，齐泽顶着粉红色的血迹留了下来，默默看向组长，组长：“唉，话是这么说，但是要以最悲观的角度看待整件事情才行啊！”甲队的大部分成员是从槐驿市病毒爆发里诞生，乙队则是在槐驿市封锁后慢慢培养出来的，相对之下缺少了应对特殊失界者的惊艳，之前大家还都是普通人呢！

齐泽：“有一点我应该补充，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是我们处理的，我们不碰就不会有危险，挖掘的越深，就越是危险。”

组长不会怀疑齐泽的话，这就是选择性直觉，组长：“目前推测是一个理智显著超越0阶失界者的特殊性失界者，谨慎点是好事。”组长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别多想，不是被这件事吓到的，是奇迹使用之后带来的副作用，等副作用也就是影响过去之后组长就会恢复原样。

齐泽：“嘿！老家伙，告诉我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组长：“总结汇报战斗任务。”

齐泽：“任务代码是什么？”

组长抬头看向齐泽：“你是谁啊我要告诉你。”

老年人记忆这个副作用发生的时候如果组长周围不是很安全的话，组长就危险了，不过这个副作用会出现在使用奇迹心态放松之后的时间里，而且时间很短，为了避免组长在这几分钟里做出令所有人后悔的事情，齐泽用外套捆缚住组长，甚至塞上了他的嘴，他要是恢复了自然可以挣脱。

此次莫市作战，他们的上司是甲队，联系到甲队派来的负责人之后，齐泽将这里的事情一一上报，通讯器的另一端传来了“呵”的一声，齐泽皱眉：“你在笑？”

“我没有。”

齐泽：“别急着狡辩，你就是笑了，我听到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笑的？”

“别担心，你们的情况我了解了，任务正常进行，那个失界者我自有安排，为了安全着想，你们不要插手，也为了保密着想，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给别人，你应当知道什么叫做“保密”。”

通讯挂断了，所谓的保密就是，当某一件事某一个东西某一个人处于保密状态之后，禁止以任何形式交流商讨或者谈及；禁止再向任何人任何组织，包括上司、领导，透露它；禁止以任何形式留下它的痕迹；如果可以，不去思考他，遗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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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九点，幸存者畏畏缩缩的躲在各自的房间里，二楼大厅不复之前的“热闹”，萧北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摆弄直播的方言，陈哥和那个女孩都不见了，方言看到萧北醒来，犹豫了一下道：“他们去二楼了。”幸存者圈子里不怕危险的唯二两个人。

萧北转身离开房间，去二楼寻两个人，方言本想阻拦，因为那个女孩“疑似失界者”，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跟上萧北去了二楼。

二楼的早餐铺子，这里的早餐有部分不是现做的，而是买好的包子饺子等，然后冰冻，萧南做的就是将这些冰冻的早餐解冻加热，别的萧南也不会，萧北下来之后就看到二楼的桌子上摆上了热气腾腾的肉粥、包子、烧麦等等。

萧南不再担心自己被认出来，因为能力提升后，自己掌握了很多技巧，自己的奇迹趋向于“精神力”、“信息素”，目前的精神力可以做到催眠、暗示，信息素可以伪装自己，等到再强一点，做到小说中的“隔空取物”并不是难事。萧南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外表以及行为在萧北脑海中的认知，给予暗示，所以自己不管多可疑，他都不会怀疑自己。

萧南：“早餐热好了，快吃吧！”

鸡肉粥、烧麦还有紫薯包，这一餐萧北吃的及其轻松畅快，一旁的陈哥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唯有方言，一边吃饭一边惊奇，这能不奇怪吗？萧北之前悲伤成什么样子了，一整天就吃了半个包子和一点零食，他肯定老早就饿了，但这是没吃的吗？是悲伤到连食物都咽不下的地步，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饭里有毒？还有，昨天遇到的一系列事情，那么血腥惊悚，从三楼下来肯定看见那些粉红色的痕迹了吧！心态这么好？他自己都快吃不下去了。不过再怀疑方言也不敢看萧南，不过方言隐约有了猜测，桌子上的早餐是萧南热好的，看萧北的样子应该很符合萧北的口味，联想到黑衣客的话，难道这个“人”是萧南？可如果是萧南，为什么隐藏自己的身份？作为弟弟的萧北不可能认不出来吧？萧北之前断断续续的和自己讲过一点家里的事情，不至于啊！不应该啊！

直播间一片祥和，偶尔也有人询问为什么萧北突然这么正常，也没有人在意，直播间内还有一个人，【黑衣客】，他正蹲在直播间内观察萧北以及偶尔出现的萧南，方言的手法实在是差劲，自己想看的人一直看不见。

方言关掉了直播间，道：“咳咳，说起来，等我们离开莫市就安全了，失界者不可能到莫市范围外的，一出去就会被发现并且处理掉。”

陈哥抬头看了一眼方言，然后又继续吃饭。看自己说的话没有引起关注，方言解释道：“昨天的环境型环界病毒检测器你们也看到了，实际上还有其他种类的检测器，比如“人体环界病毒检测器”那可是最精确的仪器，总之不会有失界者能逃离检测，而且莫市之外还有很多厉害的人，甚至还有专门研究失界者的研究机构。”

萧北对方言说的内容很感兴趣，竖起耳朵听，萧南打断道：“食不言寝不语。今天那群界限组织的人离开前说，这附近的大型聚集点都清理干净了，很快就会派遣普通的士兵进来做最后的清理。加上双子商场是莫市边界，也是最先会被清理的，所以，你们很快就能离开了。”

闻言，方言抬头看向萧南，这是自己怀疑萧南之后第一次正视萧南，萧南的身上已经没了昨夜的诡异感，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女孩，不过她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变成了一条白色的中长款连衣裙，加上一件外套，看来是去过A座。A座！这人去了A座！怎么敢！方言瞪大了眼睛，难道陈哥也是一起去的？陈哥，合格的干饭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异常。

萧南：“你是奇迹获得者，陈哥也是，萧北，也是，你们很快就会获得完整的奇迹，我不会继续跟着你们了，你们三个人，足够一起出去了，是吧？”萧南没明说，但是方言好像明白萧南的意思了，她希望自己能够把她弟弟带出去？不过自己是什么时候肯定了眼前的女孩就是萧南的？

方言好像在发呆，突然回过神来，看向了柜台旁边的“萧南”，萧南不见了，自己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前一秒还在和女孩聊天，后一秒她就不见了：“陈哥，你看见，你看见，她了吗？她是谁？”

陈哥：“什么她，快点吃，看时间，环卫队的人快到附近了，我们收拾好准备离开莫市这个鬼地方了。”

方言看了一眼萧北，是啊，他们三个人今天要离开莫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