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 第26章 无法逃离的环界

秦刻的车子停在了事发地不远处，事发地已经被人群团团围住了，有很多居民来到这里想要一睹失界者的真容，网络上、新闻上都能看见失界者的消息，但是从未见到过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听说是有失界者直播的，但是这些直播他们从未见过。

秦刻没有让萧南下车，因为这种清理的事情不需要萧南去做。东联盟的人比萧南提前到达，但是并未行动，只是将人群隔离在外，被人群挡着，萧南无法看见内围到底发生了什么，想来想去还是下去看一眼，来都来了，如果不知道东联盟在里头做什么，实在是浪费。

秦刻也没有阻止，只是说道：“看热闹不嫌事大。”

二狗子跟着萧南一起下了车来到了人群外围，结果还不等他们挤进去，反被推着向外走了，萧南看不见，但是能听到嘶吼声和人群震惊的声音，看来那个失界者已经被带出来了，萧南总感觉这里少了点什么，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二狗子静静地坐在萧南身后不远处，没指望萧南能够挤进去，不过内围“砰”的一声让二狗子狗躯一阵，立刻站了起来，人群这个时候迅速向后散去，围观群众散了一半，萧南这才看见，东联盟的人用一些绳子限制了失界者，将失界者拉到了空地上，在所有人面前开枪杀死了这名失界者。

东联盟的这支小队并未离开，拿出一块布将失界者盖了起来，然后开始询问路人相关情况，确定是否有人被失界者攻击以至受伤，有没有瞒报，因为这一块的居民互相之间都认识，环界病毒爆发的危机距离人们还是太遥远，心无畏惧。

二狗子走到萧南身边道：“那个失界者的家人好像不在，不然看到自己家人被这样对待肯定会闹的吧？”

闻言，萧南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周的房屋内还有人露头围观，有惋惜，有害怕，但是唯独没有悲伤，难道那个失界者不是这里的住户吗？那些东联盟的人询问周围的居民时，周围的居民都是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知道不认识，然后转身就走，但凡带点脑子的都知道他们只是不想管这件事。

作为围观群众的一名，萧南自然也被问询了，萧南说自己不是本地人，然后问道：“你们做事这么激，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说着说着萧南还看了二狗子一眼，不过二狗子并未理睬萧南。

问询的人道：“这是为了让你们知道现在残酷的局势，希望你们尽快转变心态。”

萧南：“难道就不担心有人会声讨你们吗？”

问询的人：“声讨对我们说不定会奏点效，对那群怪物可不奏效，趁着现在还有用，不就得让他们多声讨几次，不然以后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哈哈哈哈！”

不对劲，不过他的同伴很显然已经注意到这里了，走了过来解释道：“请谅解，特殊时期，我们的任务是让民众意识到此次灾难的危险性，等到灾难真正降临的时候就晚了。”说完带着那个好似有点疯癫的队友就走了。

萧南对着身侧的二狗子道：“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一直待在莫市，我以为莫市已经够紧张了，人们上街都要全副武装，一到晚上没有宵禁酷似宵禁，没想到外面竟然。”

“外面不是很放松吗？跟度假一样。”

萧南：“不，你要看外面人的态度，官方已经紧张成这样了，说明外面的局势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变化。”

萧南朝着某一处望去，看来这件事还未结束，看了一眼忙碌中的东联盟士兵们，他们已经查清了失界者生前的身份，朝着他家去了。

萧南再次回到车上，那边的事情已经不值得再去了解了，士兵们会很快控制情况的，萧南问道：“环界病毒和人类开这样的玩笑，以后人与人之间会不会升起无法粉碎的高墙？”每个人都有几率感染，而且还是随时，因为他们呼吸的空气，饮用的水中环界无处不在，这和了解到的病毒不一样，他无法被完全消灭。

秦刻：“不会，环界病毒会走进人们的生活，伴随着的是随处可见的检测仪，你以为他们的转变毫无痕迹，那就错了，检测仪会告诉你身边人的体内变化。”

萧南：“还有多久，环界会爆发？”

秦刻：“不知道，但是很快。”

萧南：“为什么感觉你们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这条消息。”

秦刻：“你要知道，觉醒的天赋千奇百怪，而且其他空间的人也不希望我们被团灭的不明不白。这里距离莫市最近，最容易受到越界者辐射，所以看起来变化不太明显，你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就知道了，城镇，乡村，郊野，都安装了检测仪，甚至已经有地方开始出售检测仪了。”传呼机的响声打断了这一次的聊天，秦刻看了一眼传呼机，道：“三点。”

萧南不明所以的看着秦刻，二狗子问道：“这才几点，怎么就三点了？”

秦刻将传呼机的屏幕给萧南分享过去，道：“你看这些红点，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但却是有规律的。”

萧南：“围绕着一个地方，越中心越密集。”

现在还需要解释吗？这就像是一个圆，越靠近圆心，异常事件越多，秦刻驱车赶往圆心位置，嘴里念叨着：“去晚了可就没有位置了。”

二狗子站立起来看了一眼屏幕，这两人都不带看狗一下的，这才知道他们说的圆是什么意思，问道：“为什么圆心周围有一圈真空地带？”

萧南：“很简单的道理，红点的产生需要什么？异常，遭遇异常的人，以及报警的人，懂了吗？好消息是爆发点在人迹稀少的地方，影响会降低，坏消息是，这表明有一部分遭遇爆发的地方会因为人烟稀少而被忽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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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爆发点距离萧南等人可不近，爆发点身处农田，第一波被感染的人是田地里劳作的人，附近的村庄受到影响的还算少数，萧南和秦刻来到附近的时候被东联盟的士兵拦在村庄之外，村庄和爆发点都被隔离了，他们拉起了隔离带，并且就地安装检测仪，萧南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长得有点像公交上的刷卡器，上面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着附近的环界浓度，在他的侧面还有一个类似于体温计之类的东西，那是路过的人用来检测自身环界浓度用的，紧握它半分钟，就可以检测到体内的环界浓度。

秦刻：“长得很朴素，它实际上不是人类发明的，也是来源于其他空间，长得像是电子仪器，实际上他的运作有悖于我们这个世界现知的规则。”

秦刻没有下车，这种程度的爆发根本伤不到萧南，自己此行除了锻炼萧南的实力之外，还有一点，长久待在安全环境中的萧南危机意识不够，对这场灾难了解不够，这可不行。

萧南带着狗来到了检测仪旁边，已经从秦刻那知道了这仪器的使用方法，它的屏幕上的数字显示的是102，意为此地将要发生病毒爆发，稍微远一点的，指数就已经100以下了，如果往里面走，指数会迅速变化，周围有士兵靠了过来，道：“请远离此地，这里将要爆发环界病毒。”

萧南：“里面的人怎么办？”

士兵：“抱歉，病毒爆发之后最好的方法其实是待在原地，因为自身已经被影响到了，如果疏散群中，只会让这次的爆发影响扩大。”爆发点就像是给附近的所有活物打了个标志，你逃走也没用，该来的还是要来，所以最好就是就近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待爆发过去。

萧南：“逃也逃不掉，等死吗？”旁边突然有辆车子开了过去，上面还带着大喇叭，呼吁所有人躲在安全地方，不要靠近任何人，静等爆发过去，请勿冲出隔离区，这种方法无法阻止被感染。

萧南的视线内，有很多车子都被拦了下来靠在路边，那是试图离开这个地方的人，可没想到迎接他们的是隔离带以及士兵的枪口，萧南看戏一般的站在原地不动。

内圈，乘车来到边界的人聚在了一起，最后商议出一个结果，所有人聚在一起，举手抗议，朝着边界走了过来，难道士兵会朝着他们开枪？他们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直播，让外界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旦士兵开枪就会遭到网上所有人的声讨。而士兵们呢？他们的长官举手示意，士兵们朝着那群人面前的地面上射击了一圈，长官拿出大喇叭道：“请勿试图离开，静等爆发结束，一旦有人超过警戒线，我们不会容忍，会立刻开枪射击。聚集有危险，请赶快离开。”

被堵的人们哭喊道自己没有被感染，希望士兵放他们离开这里，到安全地方去，但是没有人管他们，有人拿自己试探士兵的底线，继续朝前行进，士兵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开枪，击中了他的腿，瞬间，哭喊，哀嚎充斥萧南的耳朵。没有人来驱赶萧南，即便在他们眼中萧南是一个围观的普通人，他们不阻止这里的事情被曝光，同样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在上演着。

长官的身后跟着一个背着大背包的士兵，拿着十分复杂的仪器，那是远程探测仪，他的另一部分已经提前被越界者拿到了爆发点附近，越界者的再感染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个消息来源于基因树，浓度低于两千的越界者有几率基因崩溃，然后再感染，基因稳定的越界者在现存的记录中还没有再感染的例子。士兵道：“长官，检测到中心的浓度即将超过120，爆发即将发生。”

长官皱了皱眉头，用大喇叭喊到：“第一波爆发即将来临，请所有人远离非越界者，避免身边的人在爆发中感染，再次强调，请远离所有的非越界者，避免被感染。”为什么这群人不知道正确的避难方法？是东联盟没有说吗？非也，东联盟极力宣传遇到灾难时应该如何应对，但是外界的人毫不在意，在他们看来，这种病毒灾难距离他们太遥远，学习避灾简直就是笑话，不过其他地方遭遇危机的时候，倒是可以当个笑话看看，甚至参与进去讨论。萧南不知道的是，在莫市爆发之后，人们一直在抗议东联盟对莫市的举措，指责他们救援不及时，行事过于残酷，毫无人道，东联盟对此一直保持沉默。

那些聚集的人很快就再次发出惨叫，人群中有个人发起了羊癫疯一般，周围的人都被吓得远离了他，在一旁观察，不远处就是士兵了，他们是安全的。

士兵：“长官，周围的人太多了，目标被遮挡，无法判断情况，也无法击毙目标，是否需要靠近检查？”

长官叹了一口气，道：“不能进去，你们都还没有觉醒，自然觉醒是最安全的，如果觉醒前走进去，很大几率会被直接感染，静观其变，失界者没有智商，一旦确定目标转变成失界者，迅速击杀。”

“是。”

管控爆发点守则第一条，不可以仁慈对待爆发点内的一切居民，更不可以在觉醒前进入隔离区。

不出意料的，目标在倒地后不足一分钟，迅速起身，用自己最大的速度奔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人，被视作目标的人转身逃离，谁曾想他的腿已经被吓软了，跑了一步就跌倒在地上，后脑勺朝向失界者，好在人群散去，外围的士兵迅速击杀了这个失界者。士兵的喇叭声再次响起：“请所有幸存者躲在安全地界，减少与人接触，静等爆发结束。”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人们才会听话，迅速的躲藏起来。地上那中枪的人，也一瘸一拐，哭着走向了自己的车子，因为是开车来的，附近的人不一定会提供房屋供其躲藏，自己开来的车子才是最安全的。

二狗子：“这种程度的爆发，都能被我们看见有人转变失界者，真是运气逆天，走吗萧南？这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异常出现的，爆发很快就要结束了。”

长官的联络器响起了，失界者爆发了，上面要求在爆发结束后，迅速清理目标点，以防止失界者扩散。

萧南回身看了一眼秦刻，秦刻摆手示意萧南，萧南道：“一起吗？”萧南比较人性化，不会强迫二狗子，二狗子立马就懂了，跑回车子，但是又被秦刻拿刀威胁退了回来，甚至嘴里还叼着一样东西，萧南问道：“怎么了？”

二狗子：“他说我鼻子和感知比较灵敏，应该跟着你。”萧南笑了一声，从二狗子的嘴里将自己伞刃取了出来，伞刃在自己熟悉使用之后，已经可以在自己的控制之下缩起所有的刺了，从外观看就是一个比较粗的拐杖，不过他的末端是直的，尖端还有缩不回去的伞尖。

萧南走到隔离带旁边，有士兵阻拦，萧南直言道：“我是越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