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门外守了多久,一束阳光破开冬日的阴云,落在千手族长的宅院里。
千手扉间在院子里练习手里剑。一枚枚铁黑色的四角凶器划着各色曲线刺进充作靶子的石柱里。和宇智波一战后,他对对方用手里剑技术产生了一点兴趣。
“扉间。人和人之间,真的不能拥有和平吗?”
“那么多人死了,还有小孩子,他们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
“我和斑是真的交心了。我们的想法都一样,都想保护好弟弟。为什么就连这么小的愿望都那么难以实现?”
扉间闭上眼,耳朵动了动。
“闭嘴,大哥。”
柱间委屈的抹了把眼泪,没了挚友,连弟弟也要嫌弃他了吗?
吱呀——
背后的推门被打开,千手佛间神色疲惫的从昏暗的内室走出来,看到两个儿子并排站在面前,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
他做族长十几年了,身上的威严与日俱增,最调皮的长子也不敢当面闹事。现在连最懂事的扉间也跟着一起堵自己,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感到欣慰。
曾几何时,他和兄弟们的感情也这么好……
千手佛间板起脸,皱眉批评。“不是让你们回去休息吗?这样像什么话?”
“我们只是想等板间……”
柱间急忙辩解,他真的真的很担心板间这个小弟弟,就算被父亲揍一顿,也没什么可怕的。
扉间上前一步,抬手挡住冲动的大哥,语气冷静的说道:“父亲,我有重要情报要汇报。”
千手佛间挑起眉头,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率先走向一旁的会客室。扉间跟在他身后,回头向大哥做了个跟上的手势。柱间咬着牙跟了上去。扉间从小就很聪明,父亲揍了所有孩子,除了他。只要扉间等会儿稍微提一下,就能知道板间的情况了。
三人来到会客室团团坐下。佛间抱着手臂,问:“什么情报?”
“和板间对战的宇智波,我认识。”
“哦?”
佛间有点动容。作为成年忍者,还是族长,他一直奋战在前线,经历的都是最激烈的战火,见到的不是宇智波的精英,就是宇智波田岛那张老脸。对于敌方的少年忍者,他还真没有自己儿子更了解。
“宇智波火核。”
“没听说过。”
那孩子刀术一般,攻击的时机倒是选得极准,应该是大器晚成型。
“之前他的对手是桃华。”
原来如此。
佛间摩挲着下巴,算是弄明白了。桃华是这一辈唯一一个上战场的千手女孩儿,面对的战场也不是重要的地方。他可没时间关注犄角旮旯的争斗。想到板间触之即溃的表现,他狠狠皱了下眉头。
“这小子恐怕开了写轮眼,桃华擅长的是幻术,开春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年轻的还有谁表现好点,换一下。”
能让田岛带在身边,这个宇智波火核一定进步了许多。如果再让桃华和他对上,千手会失去一个难得的幻术人才。
扉间沉默了。他有个想法,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父亲和弟弟对话的时候,柱间一直眼巴巴的盯着他们俩。听到这里,突然一个绝妙的主意浮现在心头。
“可以让板间和桃华组队啊!”一个人对付不了,那就两个人。“板间开春也要上战场。”
“胡闹!你在说儿戏吗。”佛间怒目呵斥。
不愧是亲兄弟,自己和大哥想到一起了。扉间默默修改了劝说的语句,换个角度提出建议。
“大哥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板间迟早要面对高烈度的战斗场面,与其把他送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做些简单的任务,不如就放在眼前,让他和桃华打配合,一起对抗开眼的宇智波火核。距离开春还有一些时间,大哥和我可以帮他们两个做配合训练。到时候,板间因为压力而进步,桃华也有了喘息的空间,可以针对性的研究出宇智波火核的弱点。”
听到这里,佛间哪里不知道次子其实也是在替小弟弟安排好的去处。他们兄弟俩都一个样,别看长得不怎么像,性子也一个东一个西,最终目的其实一个样儿。
有了合理的解释,佛间也不硬凹着了,丢下一句随你们自己去弄,便离开了。
留下两个孩子跪坐在会客厅里,柱间按住太紧张而开始抽筋的大腿,小声问道:“那父亲是同意了?”
“嗯。”扉间淡淡的回答,站起来走出门。
“诶?你要去哪儿?父亲已经走了,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板间吧。”
扉间无力捂着额头。他都快走到板间门口了,大哥还在后面咋咋呼呼的。
他拉开门,柱间从后面露出一颗西瓜头,咧嘴笑道:“板间!板间!哥哥来看你了!”
有着一头黑白中分头发的小少年坐在被褥上,笑得十分温和。
“柱间哥,扉间哥。我快好了!”
三人坐到一起,聊了起来。
其实主要是柱间在说话,他手舞足蹈的描述着昨天发生的战斗,表扬两个弟弟的精彩表现,特别表扬幼弟独自挡住一个年长的宇智波的威压的勇气。
“真的相当不错哦!很多人第一次见到敌忍,吓到尿裤子的都有。板间真的很有勇气!”
千手板间微笑着听大哥花式安慰自己。他明白自己的表现其实并不尽如人意。如果不是柱间哥打掉了短刀,扉间哥及时注意到自己的危机,他今天就没法从床上醒过来。
“还有扉间。斑的弟弟叫泉奈吧,那孩子力气可真大啊,面对千手,居然还敢单手持刀。对了,那个起爆符是什么时候埋下的?”
扉间容忍的瞥了大哥一眼。
“我的感知比你好。父亲让我看你一有空就往外跑到底在做什么。”
“所以你们早就?”
扉间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懒得理他。要不是父亲把消息压在家里,不让其他人知道,大哥可能会被千夫所指。
“可是,可是……为什么啊。我和斑真的是朋友。”柱间的声音越来越低,失意的阴影笼罩了他。
不想和脑子秀逗的大哥解释背后的弯弯绕绕,板间也没事了,扉间推开门出去,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冰凉的气体在他肌肤上刺激出一颗颗细密的鸡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突然觉得只穿一件背心,好像的确有些冷。
要不加件外套?
他百无聊赖的想着,收回石柱上的手里剑,继续练习。
固执的拿石桩练习手里剑,其实说明了很多问题。
比如他并不是像面上表现出来的一样平静,他不是只会动脑子的战斗方式,他的力气也很大,被宇智波泉奈压制只是个意外……
可是当他想辩解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开不了口。
大哥和死敌一族的人交朋友,已经够让父亲烦恼了。如果这时候他又爆出自己救过对方的人。那父亲会如何看待自己?以后自己劝诫大哥的时候,大哥会听话吗?
扉间举起手里剑,通过中间的孔洞向天看去。
阴云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冬日的暖阳从厚厚的云层后缓缓移出来,温和而不刺眼。
——就像那晚的宇智波一样。
如果说别的宇智波是一团点燃自己灼伤他人的火焰,那个女孩身上只有一小团微微燃烧的火苗,微弱却又顽强。
前者让人惧怕远离,后者让人充满希望。
还有这样的宇智波吗?
扉间甩出手里剑,在石桩上留下一个新的坑洞。
反正她肯定不会上战场,看她哥就明白了。
感谢宇智波血脉遗传的稳定性,她的眉毛和他哥简直一模一样,连仔细辨认都不用,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个宇智波火核明明瞬间开了写轮眼,还硬是在爆炸最后一刻才退开。
这枚水底的起爆符不是提前埋伏,绝对做不到如此隐秘。
穿过爆开的水花,宇智波火核望过来的视线,冰冷又决绝,像一滩凝固的血。
他是故意的。
他知道是谁救了他妹妹,也发现了自己遗漏的线索。
为了斩断唯一的联系,他宁愿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这样,宇智波族长就算发现了什么,也绝不会再责怪他们。
这才是宇智波。
冰冷无情,当断则断。
扉间把手里的刃具一股脑全部掷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把屋内的柱间都引出来了。
“怎么了?哇!谁惹你了?至于拿石桩出气吗?这么大的石头要去上游找啊,把它打坏了,我又要多跑一趟了。”
“那不是正好。反正你总是闲不住。”
扉间扶起承受了暴风雨的石头桩子,淡淡的和哥哥搭话。
看着弟弟的背影,柱间野兽般的直觉突然就亮了起来。扉间的背依旧挺得很直,只是,只是透着一丝微妙的无力感。
难道他在为自己输给泉奈伤心?
不是吧,不是吧。又不是正面战场,难道他真的很在意这件事?
一股兄长的自豪感突然涌了上来,柱间充满兄弟爱的揽住弟弟的肩膀,哥俩好似得嬉笑道:“扉间也很厉害啊。我都没发现宇智波火核的攻击预兆,你不但从泉奈手下脱身,还保护了板间。这么聪明的人,是我弟弟诶!”
“你不是一直斑斑斑的吗?怎么突然又高兴起来。”扉间快受不了了,试图摆脱大哥爱的抱抱。
柱间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白云,悠悠的说:“我相信他不会放弃我们的梦想。只要我一直努力,总有一天,我们还能再次坐下来,像以前一样作为朋友一起实现梦想。”
对于大哥的白日梦,扉间嗤之以鼻。
“大人们不会允许。你说的再多,他们都不会理解。而且千手和宇智波是死敌,我们都有亲人死在对方的手里。仇恨不会消失。”
“还有你啊,板间啊。你们都会帮我的吧。如果我和斑成为兄弟,那也不是没有希望啊。”
希望啊。
扉间愣了一下,忍不住顺着大哥的话往下想。
如果他们成了兄弟,那他和板间算什么?
要不把自己救了个宇智波的事告诉大哥,让他也感受一下什么叫心梗?
呵呵。
(稍微改了下结尾。)
1、前面的伏笔收回。
没错,火核是故意炸伤自己的。
纱季说不出口的态度让他发现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再看到那枚提前埋下的起爆符,他就知道是对面的千手白毛了。
斑发现了一点,但是自己还沉浸在和柱间绝交的沮丧中,也懒得挑明白。
扉间也发现了,毕竟兄妹俩的眉毛太有特色了。就和卷毛宇智波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有兴趣可以找宇智波火核的图看看,那个眉毛真是宇智波里的独一份。
2、烤橘子我小时候吃过。用铁皮炉烫一下底,吃起来是橘子罐头的口感。霓虹新年有烤年糕,烤橘子的传统。
3、这章交代了点扉间的情况。
附送一句他后面剧情会出现的话语———————————————————————
千手扉间:只要不开始,就不会结束。
下一章,你们想看谁的后续话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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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