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凯林,很有意思的。听家里长辈说,如果出生是男孩就叫林凯,出生是女孩就是凯林。“凯”字是我外祖父的姓氏,这么一说“林”自然是我祖父的姓氏。至于长辈为什么这么取名字我自然也不知道,当然他们不说,我是根本无法知道的,所以自然是我问过了才有上面‘他们不说,我无从知道。’
今年的我已经到了我的及笄之年。在这个朝代出生的我们正是国家国泰民安的好时代,好时期。上达皇亲国戚宦官下达商户平民百姓,对男女的及笄之年和冠礼之年是相当重视。要知道如此即可达到生育的年岁,为国家添砖加瓦,这也是好听的话,难听一点就是“为大权者制造劳动力。”对于长在相对好一点背景的家族里的我,对这些根本不在意。
我躺在床上,在床上翻动着,把脖子处的被子给捏紧,以免风走进去,捏紧被子后扭头看着窗外,下雪了,雪的亮度已经透过窗户的纸,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我不说话,眼睛清澈的看着天花板,就静静看着,实在是太冷了,不乐意起来。想到前几天上的私塾,老先生念叨的“秋收冬藏。”多了一个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心里更安心的躺着,心里美滋滋的。
“凯林。”夫人在门外喊着。“小姐还没起来吗?”
“是的,夫人。”
夫人怒气冲冲听完推门而入,大步走进来。
我躺着保持原先的姿势,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母亲,等她掀开水晶帘子,然后笑盈盈的看着她。“娘,你来啦。”
“快起来。”伸手不打笑脸人,看见我的笑容,夫人气也消失了一半坐在床边,对着问外面的仆人“进来伺候她洗漱。”
“娘,娘先生都说了‘秋收冬藏’,你违抗先生意思。”我把头埋在母亲怀里,撒着娇。
母亲不屑的看着我,“读了两天书看把你能的,赶紧起来,别当误老娘正事,我可告诉你啊,再过两个小时,要来人说你的的及笄之年的事情了,自己的这点事情你自己不操心啊。赶紧起来。”说完就接过随仆的温手宝(热水装入银质做的大肚腩杯子,为了防治烫伤,在外面包裹上专门的布料。)
我撇了撇嘴,任由仆人把我弄起来,一个人给我穿衣服,一个人端水洗漱,我被她们伺候好了就拉到铜镜前,我疑惑的看着她们在我的梳妆台前翻来翻去。她们是在找能上的了台面的首饰,但是没有。在我津津有味的看着她们寻找的时候,仆人走到身后给我盘发,我本能的闪开身子“你干嘛?”
闻声进来的夫人,“怎么了?”
“给小姐盘发。”
“对,这也是重点,把她的头发弄一点在前面,别搞得额头光秃秃的,难看极了。”
仆人收到信息,这话既是对仆人说的也是对我的说。叫我安分守己让她们给我做头发,我撅起嘴巴,任由她们给我梳妆。
“娘不是前面没有头发呢。”
“你个小女孩子家家的,你跟我哪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嘛”
“我生了你!”
这话把我堵着哑口无言,准备好的话梗在喉咙。我透过铜镜看着娘脸上的傲娇和胜利的姿态,心里暖暖的。
“哈哈哈哈哈”我也发自内心的笑起来了。
“你就吵架最会。”夫人去衣柜里翻找衣服。
打扮完的我,看着镜子的我,左右转圈,打量着自己,越看越满意“这是我吗?我都要被自己迷死了,娘,你看看”
我走到娘眼前,双手放于腹部钱,端正姿态,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我看着她的表情并没有很满意的神色,“咋滴啦?”娘的眉毛由自然到竖眉。
完犊子,我感觉她要打我了。“这很好看啊。”说着我还拉着裙摆左右转转,我是不理解她的点的哇,她还是不说话。下一秒,娘的腿直接踢在我的屁股上“老娘我平时也没少给你首饰,都去哪了?!”
我不敢说话,低下头,撇嘴。这些首饰都被我当了,拿去买装备去了。
“是不是那匹马?”
我立马抬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喔,不愧是亲生的哇!一下子就猜到了。是的,就是那匹马。我不说话抿着嘴巴。不敢抬头看着娘亲。
“你也算是伯乐了,马不错我看过了,你爹是不是还赞助你了。”母亲在我左右走着,一会给我整理头发,一会给我整理衣衫。
我吃惊的看着娘,“还能这样猜啊。”全猜到了,爹不是我举报你的啊,谁叫你夫人这么厉害的。
“肯定是你爹,看你这表情不是你哥。”说完把自己头上的发饰拿下一些别在我的头发上。顺便把她自己的纯白透晶的手镯取下来戴在我的手上。
弄完之后就带我去大厅,这样弄下来,两个小时也差不多了,确认过眼神,是亲生,把我数落了一路,刚走到大厅就迎面碰上来客。
不是,这么快吗?我还没吃饭呢?
“看吧,这下你吃不上饭了。忍着。”娘在我耳边轻声下命令,笑着迎客,我跟在屁股后面乖乖的,也只剩服从这一个选项了。
大厅上,父亲和看起来跟父亲差不多的男子坐在高堂,我跟母亲坐在下边。
“林,见过你大伯。”
我起身微笑,俯身行礼。“凯林见过大伯”平素学的礼仪可派上用场了,我真是个大聪明啊。
“好好,小女真是秀外慧中啊。”
“过奖了,下面这个是你的,哥。”
“妹妹凯林见过哥哥。”
“林泽蕴见过凯林。”他语气听不出任何温度,没有开心的一丝情绪,起身行礼。
我坐下之后,也不老实对着我的侍女就让她出去给我准备吃食,等会我会去就要去吃,然后我就开始喝茶,玩弄着这茶叶。
“君主,我想我们商讨一下,什么时候接回凯林?”
“及笄之年”
我在一旁听到蒙蒙的,疑惑的看着对面陌生的面孔,看着那个“大伯”的陌生男子,看着毫无温度的“哥哥”。我怎么听的好像是要送走我,为什么要送走我?我看着坐在旁边的娘亲,我看到她,一脸严肃。不说话。看着父亲,看不出任何变化,好像就是早就知道的样子。
“今年就是了。”
“那,那就举办完及笄之礼就走。”
“什么!”我站起来“我不走!”
“凯林。”娘轻声拉住我的衣袖,我看着她,她顿时眼眶湿润起来,嘴角向下了。
“凯林。”父亲也叫住我“坐下。”
“我不!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我甩开娘的手,喊着。凭什么把我像个商品一样的,说给就给,说送就送。
“坐下!”父亲怒了,拍桌起立,走到我的面前,拿着带着剑鞘的剑抵在我的肩上。娘亲看到立马推开父亲“你疯了!”继而对着我握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来,后面的一切对话我愣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们三个人讨论的很好,父亲母亲起身送客,我无动于衷,根本不在乎,临走前大伯也只是看了一眼我罢了。
“别再来了!”我讨厌的在背后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