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澜 第2章 醉仙楼之约

天刚蒙蒙亮，沈清羽就睁开了眼睛。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萧煜和苏瑾，拿起长剑走出房间。

客栈的后院很安静，只有早起的伙计在打扫。沈清羽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开始练剑。她的剑法很特别，剑尖划过空气时会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像是风穿过竹林的声音。

"好剑法。"

沈清羽猛地收剑，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苏瑾正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你什么时候来的？"沈清羽皱眉问道。

"从你开始练剑的时候。"苏瑾走过来，把药碗递给她，"这是给你准备的，补气血的。"

沈清羽接过药碗，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味道......"

"放心，我加了蜂蜜。"苏瑾笑道，"不像某人，非要我给他开甜的药。"

沈清羽抿了一口，确实不算太苦。她看了眼苏瑾："你也会武功？"

"略懂一二。"苏瑾淡淡道，"主要是为了自保。"

沈清羽点点头，没有再问。她知道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就像她一样。

"你们在聊什么？"萧煜揉着眼睛走过来，打了个哈欠，"这么早就起来练剑，沈姑娘真是勤奋。"

"比你强。"沈清羽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昨天非要逞强，我们也不用这么早起来。"

萧煜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想帮忙嘛......"

"帮忙？"沈清羽冷笑，"要不是苏大夫医术高明，你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

"好了好了。"苏瑾打圆场道，"我们还是想想中午的醉仙楼之约吧。"

提到正事，三人都严肃起来。

"我觉得这是个陷阱。"沈清羽说，"但我们必须去。"

"为什么？"萧煜不解。

"因为这是唯一的线索。"苏瑾解释道，"而且，对方既然知道我们在客栈，就说明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沈清羽点点头："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

午时将至，三人来到醉仙楼。这是青石镇最大的酒楼，平日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今天却格外安静，门口连个迎客的小二都没有。

"不对劲。"沈清羽低声道，"小心点。"

三人走进酒楼，发现大堂里空无一人，只有二楼传来悠扬的琴声。

"上去看看。"苏瑾说。

二楼雅间，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正在抚琴。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清秀，气质儒雅。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三位请坐。"

沈清羽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在下姓李，名不言。"男子微笑道，"是影阁的人。"

三人同时变色，沈清羽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别紧张。"李不言摆摆手，"如果我想对你们不利，你们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那你找我们做什么？"苏瑾问道。

李不言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萧煜："萧公子，可知道你手中的玉佩意味着什么？"

萧煜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玉佩："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那是前朝太子的信物。"李不言打断他，"而你，就是前朝太子的后人。"

萧煜愣住了："这......这不可能......"

"你娘是不是姓周？"李不言问道。

萧煜点点头。

"周氏是前朝太子的乳母。"李不言说，"当年太子遇害，周氏带着太子唯一的血脉逃了出来。"

沈清羽和苏瑾都看向萧煜，后者一脸茫然："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很正常。"李不言说，"因为周氏为了保护你，一直隐瞒着你的身份。直到她临终前，才把玉佩交给你。"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萧煜问道。

"因为影阁内部出现了分歧。"李不言叹了口气，"有人想利用你的身份，推翻现在的朝廷。也有人想杀了你，以绝后患。"

"那你呢？"沈清羽冷冷地问，"你是哪一边的？"

"我？"李不言笑了，"我只是个传话的。不过......"他看向苏瑾，"苏大夫，你应该知道影阁的规矩吧？"

苏瑾脸色一变："你......"

"没错。"李不言说，"你父亲是影阁的医师，你从小在影阁长大。但你背叛了影阁，逃了出来。"

沈清羽和萧煜都惊讶地看向苏瑾。

"我......"苏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解释。"沈清羽拍拍他的肩膀，"每个人都有过去。"

苏瑾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好了。"李不言站起身，"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们自己了。"

"等等。"沈清羽叫住他，"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李不言笑了笑："因为我觉得，你们三个很有意思。"他看了眼沈清羽的剑，"尤其是你，沈姑娘。你的剑法，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萧煜问道。

"先离开这里。"沈清羽说，"我总觉得不对劲。"

三人刚走出醉仙楼，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回头一看，醉仙楼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快走！"沈清羽拉着两人就跑。

街上已经乱作一团，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三人好不容易挤出一条路，却发现前面已经被官兵堵住了。

"就是他们！"一个黑衣人指着三人喊道，"放火的就是他们！"

"糟了，中计了。"苏瑾低声道。

"分开跑！"沈清羽说，"老地方汇合！"

三人分头行动，沈清羽负责引开追兵。她的轻功很好，在屋顶上跳跃如履平地。但追兵实在太多，她不得不拔出长剑应战。

"锵！"

剑光闪烁，沈清羽的剑法凌厉而优美。但敌人实在太多，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几个追兵应声倒地。沈清羽回头一看，是苏瑾。

"你怎么回来了？"她皱眉问道。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逞英雄。"苏瑾笑道，"萧煜已经安全了，我们快走。"

两人合力突围，终于甩掉了追兵。回到约定的地点，萧煜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们没事吧？"他关切地问道。

"没事。"沈清羽喘着气说，"不过我们得尽快离开青石镇。"

"去哪？"萧煜问。

"去京城。"苏瑾说，"既然影阁的目标是萧煜的身份，那我们就去京城，查清楚真相。"

沈清羽点点头："没错。而且......"她看了眼苏瑾，"你也该面对你的过去了。"

苏瑾苦笑："是啊，逃避了这么久，也该面对了。"

萧煜看看沈清羽，又看看苏瑾，突然笑了："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沈清羽白了他一眼："少贫嘴，赶紧收拾东西。"

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连夜离开青石镇。但就在他们即将出城时，又遇到了麻烦。

"站住！"

一队官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么晚了，要去哪啊？"为首的军官问道。

"我们......"萧煜刚要开口，就被沈清羽打断了。

"官爷，我们是去投奔亲戚的。"沈清羽陪着笑脸说，"家里老人生病了，急着赶路。"

军官狐疑地打量着他们："投奔亲戚？那为什么半夜出城？"

"这不是着急嘛......"沈清羽说着，悄悄给苏瑾使了个眼色。

苏瑾会意，从袖中抖出几根银针。

"官爷，您看......"沈清羽突然指向军官身后，"那是什么？"

军官下意识回头，苏瑾趁机射出银针。几个官兵应声倒地。

"快跑！"沈清羽拉着两人就跑。

但没跑多远，前面又出现了一队人马。这次不是官兵，而是一群黑衣人。

"影阁的人！"苏瑾低声道。

"看来是躲不掉了。"沈清羽拔出长剑，"准备战斗。"

黑衣人慢慢逼近，为首的正是李不言。

"三位，这是要去哪啊？"李不言笑道。

"李不言，你到底想干什么？"苏瑾质问道。

"我？"李不言耸耸肩，"我只是奉命行事。上面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就试试看吧。"沈清羽冷冷地说。

战斗一触即发。沈清羽的剑法凌厉，苏瑾的银针精准，萧煜虽然武功平平，但也捡起一根木棍奋力抵抗。

但敌人实在太多，三人渐渐力不从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

"住手！"

黑衣人纷纷停手，恭敬地退到一旁。

黑影缓缓走近，是个身着黑袍的老者。他看了眼三人，最后目光落在苏瑾身上。

"小瑾，好久不见。"

苏瑾浑身一震："师父......"

沈清羽和萧煜都惊讶地看向苏瑾。

老者叹了口气："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苏瑾低下头："师父，我......"

"不用说了。"老者摆摆手，"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逃。但现在，是时候回来了。"

"师父，我......"苏瑾还想说什么，却被老者打断了。

"带着你的朋友一起回来吧。"老者说，"影阁需要你们。"

沈清羽和萧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瑾的师父为什么会是影阁的人？他们又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