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们也敢这么嚣张?”
容玖实在看不得别人比她还嚣张,她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眼尾微挑,睨着对面被暴力掀飞的一群人。
红衣潋滟,眼风轻淡,但轻淡之余却难掩那自骨子里透出来的锋芒。
像是荒芜的绝地开出了秾丽妖冶的红莲,极致的反差,生出了一股惊心动魄的美。
“扑通!扑通!”
众弟子抬起头呆呆地仰望着她,再加上刚刚那面临生死境地的刺激,只觉此刻自己的心跳得飞快,似乎心脏要跳出胸膛一样。
好美!好厉害!
他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起这个念头。
云锦西的眸光亦是怔然了片刻,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多谢容姑娘出手。”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将目光转向对面那些人。
“果然是邪修。”
邪修!
这两个字将众弟子的思绪给唤了回来,不需过多思考,他们便已清楚对面那群修士的身份。
原来桑云镇被屠之事是邪修所为。
思及此,弟子们看向对面那些人的目光不禁染上了几分惊色与愤恨。
正如人有好坏之分,仙域修者自然也有好坏之分。仙域中除了大部分的正常人外,还有这么一部分人,他们不按照正常的修炼途径去修炼,反而专走邪魔歪道、修炼邪功,经常用残忍手段掠夺他人修炼成果来增长自己修为,或是使用邪恶手段通过祭祀与禁阵壮大自己。
这样的人被称为邪修。
这种修炼手段自古为人所不容,所以在仙域,邪修便如过街老鼠,是正派宗门世家重点讨伐通缉的对象之一。
某些时候,比起魔族,人们更厌恶邪修。通过沟通天地灵气正经修炼而获取修为乃人们认定的修炼法则,为正道所崇尚。而邪修通过肮脏残忍手段掠夺他人灵根修为,为此迫害了不少无辜之人,这种做法为人所不齿,仙域之人对此深恶痛绝,将他们视作毒瘤。
莫说在场的仙域弟子,就连容玖对这些人也没什么好感,更何况他们泼脏水竟然泼到她面前来。
是觉得生活太过平静了想找点刺激?
“你是什么人?”灰袍男人抹了一下嘴边的鲜血,忌惮地盯着容玖,也顾不上刚刚被她羞辱一事,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女,似乎是碎星境的修为。
“我?”容玖语气随意,“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散修。”
对于这个回答,灰袍男人自然不信。
“你们还能打吗?”容玖没再理会他,侧过脸朝着众弟子问。
“能!”
“当然能!”
……
被她一问,本来已经力竭的众弟子犹如打了鸡血一样,他们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掏出回灵丹一口吞下,神情亢奋,颓靡的气氛一扫而空!
云锦西看着瞬间斗志昂扬的一群人:“……”
在另一边的柳如纱也目露钦佩,“容姑娘好厉害!”
云锦西心中同样很惊讶,他一开始确实没想到容玖的实力如此强。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目光转向对面的邪修,目光一点点冷凝下来。
“哼!别得意!”感受到对面的氛围,灰袍男子冷哼一声,事已至此,他们之间明显不能善了,今日双方必有一方覆亡。
想到此处,他咽下喉中翻涌的气血,挥了挥手,朝身后的人示意。
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在打之前,众邪修本以为他们会占据上分,岂料真打起来之后却发现事情完全与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他们之前被那个红衣少女重创了一下,本以为吃些丹药便可以暂时抑制住内伤,然而也不知道为何,丹药吃下去一把,却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在他们运行灵力之际,体内灵脉仿佛有东西在撕扯破坏着,那股剧痛让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众弟子似乎也看出来他们因为之前受创而导致战斗力大大折损,当下更铆足了劲奋勇杀敌。
局势几乎呈一边倒的架势。
灰袍男人此刻完全顾不上之前他忌惮的容玖了,他被眼前这个俊美秀逸的蓝衣男子压着打,几乎毫无反手之力。
什么时候这些宗门的弟子这么强了?
他咽下口中的鲜血,看了一眼那男子身上的蓝袍,认出这是云梦都的服饰。
这个年纪,这个修为,这个容貌……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你是云锦西!”
“你认得我?”云锦西手中的攻击顿了一下,思考着是应该把这人弄死还是活捉。
这话相当于承认了他就是云锦西。
灰袍男人瞬间冷汗淋漓,云锦西,仙域极负盛名的几大天骄之一,云梦都少主。别说他现在重伤了,就算他没伤也不可能打得过云锦西!
该死,为什么云锦西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一个小小的桑云镇而已。
他深觉不能继续拖下去了,不只是有个云锦西,还有个疑似碎星境修为的红衣少女。
想到容玖,灰袍男人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人呢?
目光扫视全场,却没发现那道红色身影。
“噗!”正分神之时,他被云锦西一道灵力打中,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怎么还分心了,是觉得对付我不需要用全力?”
灰袍男人目光阴狠,他抹掉嘴边的血迹,手中泛起一抹血芒。
看来只能引动禁阵对付他们了。
虽然血骨铃的祭炼还差一点,但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然而,他刚冒出这个念头,下一刻却听到了一道有些耳熟的少女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杀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这个?”
男人悚然一惊,侧过头看去,正好见到那红衣少女从他们来时的通道中漫步走出。
她手中拿着一对白骨制成的铃铛,以红绸束缚,铃铛周身血气萦绕,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不详光芒。
容玖打量了片刻,随后颇为嫌弃地将其直接扔在地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灰袍男人愣愣地看着那原本被放置在阵眼处即将要祭炼完成的血骨铃就这么被随意丢在地上,霎时间感到天崩地裂,他几欲吐血,怒急攻心之下连话都说不出来,指着她的手指不断颤抖:“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