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上下一片缟素,白幡在风中瑟瑟发抖,恰似苏逸此刻破碎且冰冷的心。灵堂内,苏母的牌位高高矗立,烛火摇曳,光影在苏逸苍白的脸上跳动,勾勒出他紧抿的薄唇和深锁的眉头。
苏逸跪在蒲团上,双手紧攥,指节泛白,心中的悲恸如汹涌的潮水,几近将他吞噬。一旁的管家面露难色,踌躇再三,终是开口:“公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夫人出事之地,有江家的暗纹标记,而且……而且据现场的痕迹和目击者所言,事发之时,江家的人曾在附近出现过。”管家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如重锤般砸在苏逸心间。
苏逸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恨意瞬间燃起,仿若燎原之火:“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声音冷得如同三九寒天的冰碴,让人不寒而栗。管家连忙跪下,颤声道:“老奴不敢有半句虚言,公子,这定是江子墨那恶贼所为啊!”
苏逸缓缓起身,身姿依旧挺拔,可周身散发的寒气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他双拳紧握,指甲嵌入掌心,一字一顿道:“江子墨,若真是你,我定要你血债血偿!”说罢,他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黑袍猎猎作响,似裹挟着无尽的怒火与仇恨。
几日后,江湖大会在云雾山庄举行,各门各派齐聚一堂。苏逸一袭白衣,神色清冷,如霜雪覆身般踏入会场。江子墨亦在人群之中,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正与身旁的人交谈着,眼神不经意间扫向苏逸,微微一怔,似是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见苏逸眼神如刀般狠狠射来,那目光中的恨意让他心头一震。
苏逸径直走到江子墨面前,冷冷道:“江子墨,你我今日便把话说清楚。”江子墨蹙眉,拱手道:“苏公子,有何指教?”苏逸冷哼一声:“我母亲的死,是不是你干的?”此言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们。
江子墨面露惊愕,沉声道:“苏公子,此事与我江某无关,想必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苏逸怒极反笑:“栽赃?那为何现场有你江家的标记?你敢做不敢当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双手在袖中紧握,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江子墨神色一凛,正色道:“苏公子,我江子墨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自己一个清白,也给苏公子一个交代。”苏逸却根本听不进去,他只觉心中的仇恨如汹涌的浪涛,难以平息。
“交代?我母亲的命没了,你拿什么交代?”苏逸怒喝一声,猛地朝江子墨扑去,右手握拳,带着满腔的愤怒与悲痛击向江子墨。江子墨侧身避开,伸手想要抓住苏逸,劝他冷静:“苏公子,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解释!”苏逸却避开他的手,再次攻来,招式凌厉,招招致命。
两人在会场上你来我往,引得众人纷纷避让。苏逸此时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母亲报仇。而江子墨一边躲避着苏逸的攻击,一边试图解释,却始终找不到机会。
几个回合下来,苏逸体力渐渐不支,心中的悲恸却丝毫不减。他脚下一个踉跄,江子墨见状,急忙伸手去扶。苏逸想要挣脱,却因情绪过于激动,身体一软,竟摔在了江子墨怀里。
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苏逸的脸颊紧贴着江子墨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江子墨下意识地抱住苏逸,只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片刻后,苏逸猛地回过神来,用力推开江子墨,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赧。他咬着牙道:“江子墨,今日之辱,我记下了。你最好尽快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我定不会善罢甘休!”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去,留下江子墨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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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误会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