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整理完文件,关上电脑,一看见才放学回家开门的苏雨夜(白羽星),就摆手示意叫他过来:“星星,你过来一下。”
苏雨夜习惯性放下书包,坐到了椅子上往后探头:“怎么了?老爸。”
“老爸教你背古诗。”
“请多指教,巴山楚水凄凉地。”
“二十三年弃置身。”
“迢迢牵牛星。”
“皎皎河汉女。”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头,都是小学初中知识,简单。”
“晚霜夜染墨念予。”
“彼岸花开冥界见,这句最熟。”苏辰连打了两个喷嚏。
“这不你们创作的吗?肯定熟啊,想老妈了?”苏雨夜这孩子猜的可精准。
“是你妈想我了。”苏辰自信的底气还从来没输过。
“不魔改诗句了?”
要知道,莫晚夜之前可是魔改古诗第一人。
但苏辰说:“还是得正经一些,尊重尊重我们博大精深的中国诗文化,暂时放弃娱乐。”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儿子现在可受人欢迎了。”苏雨夜吹嘘道。
“这还不得归功于我和你妈。想我以前校园生活,可是拥有万千迷妹的偶像,一个笑容就能融化那帮女孩。”
将画面调到他的校园生活。
[ 苏辰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温念所在的位置,更是坐到了她的旁边。
温念那时心里是慌的,心跳加速了。关键是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围观看着,这么多的目光都投到这里来,未免有点社恐。
他还和她说话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与她有关系。
“你这节课上完去哪儿?”
她人都快傻掉了,没有转头,以为不是在叫她,可周围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他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大家都在看戏,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苏沐沐一副吃瓜脸,用胳膊肘推了推她:“叫你呢。”
温念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
苏辰叫了名字:“念念。”
温念这才确认,停住笔,抬起头,又确认了他看的方向是自己这里,但还是有一些震惊,怀疑。
“啊?我?”
“是啊”
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自习。”
苏辰:“等我一下,一起去。”
“哦。”
“兄弟们都在底下浪,等会儿一块儿去图书馆吧。”
“噢。”
温念心想:他认识我?叫我念念?天呐,一直以为是我认识他,原来他知道啊。以前正面见过吗?好像没有什么交集,怎么莫名有点心虚……
也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声音。
“校草偶像苏一宇,这是在干什么?”
“竟然跟女孩坐在一块儿!他旁边那个女生是谁,难道谈恋爱了?”
“应该只是朋友吧,或者是实在没位子了,巧合。等等,那不温雪影吗?”
“我想起来了,那女孩好像叫温雪影。”
苏沐沐冲了进来,大喊道“影影,你考试分数出来了,温念你办到了!语数英科社通通一百多,上前五了!”
温阳:“是温念!考上了!”
温念自己都不敢相信,特别的惊讶。
“真的假的,我什么时候崛起了?”
花凌羽:“真的,加分项体育也卡点通过了!”
选用正确的方法,这次重拾信心的努力得到了回应。
这是一场新生的开始,所以会互不认识。
大学教室里……
苏辰很耐心的教温念做数学题,完全不厌其烦。细细道来,单独这么讲还是能理解进去的,一下就听懂。
“根号3,然后就是这个……”
“Ok,我知道了。”
“好了,你可以出师了。”
花仪,花凌羽,苏沐沐过来问问题了,他们围着温念,左一个,右一个,中间一个,她忙都忙不过来。
“影影,快教我,这题怎么做?”
“我是这道题,我不理解,影影。花凌羽你先问别人。”
“问别人别人会烦的,影姐,快告诉我这题。”
“先教我,别打岔,我先来。”
温念在草稿本上列数字计算,整个过程很详细。
“这个你要把它分别算出来,2根号3乘5根号6,等于10根号18,根号18可以化简,然后后面这两个可以约分,再就是…嗯。”
“慢一点,慢一点,这个是怎么来的?”
“影影的语速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好看的一本本子都拿来打草稿的。”
“一片空白,正好打草稿,这个的话,乘起来之后约分啊。”
“哦,懂了懂了。”
“还有我这题。”
青梅竹马的他们在同一个村,又是朋友,直到逐渐长大,关系才变淡,基本不联系。
高一那会儿,周燃生日那天,温念是被叫去做客的。
进陌生人家里多少有点生疏,何况鬼知道今年生日他就请了她一下人!
周驰初站在厨房里忙活,拿着菜刀小心翼翼地切着菜,围起围裙,不愧是一个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周驰初:“燃,带朋友来了?”
周燃:“嗯。哥哥,今天吃什么?”
“先吃饭,再吃蛋糕。我学校有个室友也在,你别去打扰到人家。”
“知道了。”
他口中所谓的那个室友,便是我们的男主角,苏辰。
饭点,他上完厕所走到桌前,自然坐下用餐。
温念一眼就认出了他,但由于不敢相信,还不敢妄下定论。
她不敢正视他,却又总是偷偷看:这是苏辰吗?周燃哥哥的室友,竟然是时代偶像苏一宇?
一下子感觉“苏辰”两字很烫嘴,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是怎么回事。
她用胳膊肘顶了顶周燃,眼神提示。两个人看起来偷偷摸摸的。
周燃并未发现:“怎么了?”
温念:“那是不是苏辰?好像啊。”
周燃的目光也瞟向了那个所谓的室友的身上,目光锁定,发了一会儿愣,突然之间打破了沉静,显然有些惊喜:“哎呀,好像还真是。”
人家坐在他对面那么久,竟然还没看出来,小小年纪就老眼昏花了?
他放大声音:“驰初哥,你旁边这个不就是当红偶像苏辰吗?”
周驰初总是被人问到这个问题,有个明星朋友就是不一样。
“这都被你发现了。认识?粉丝?”
苏辰发现有人在关注自己。
周燃带着笑意抢话道:“认识,但不是粉丝。”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将来那个室友竟然会成为自己的情敌。本来只当是玩笑话,没想到还当真了。
温念怕自作多情,小心询问道:“还记得我吗?”
苏辰观察着小姑娘的样貌,不自觉摸了摸后脑勺。
“好像是有点眼熟。我们见过的吧?”
他的回答在温念预料之内,堂堂大明星日理万机,记性哪里这么好。
他果然把我忘了。
“见过,你想起来了吗?”
“好像……好像…”
她蹦出了一些提示词。
“宣传片毕业照…刚杀青的作品作者,小团队…”
在追星女孩当中,她算是勇敢的一个,换做是再青涩一点的,恐怕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有印象了,应该是…”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模糊的样子,差一点就想起来了。
“划破手指的花,奶茶店医院,白手表长裙…”
苏辰用着她给的关键词,一下子全都想起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叫什么啊?我只记得你姓温,应该没记错吧?”
紧接着少女回给他一个莞尔恬静的笑容: “没错,我叫温念。”
“是大名温雪影,小名念念,笔名等君风尽的未来大作家嘛。”
终于想起我了。
看来我在他心里也不是毫无印象,没有存在感。
是否有机会偶遇偶像?
不好意思啊,是我 。
然而偶像误会了眼前两个中学生的关系了。
苏辰扭头向周驰初问:“你弟弟女朋友?”
大哥,请注意你的言辞。
八卦到自己未来夫人身上是什么胡扯剧情。
警告男主,请为你的随口一问而负责。
周驰初:“?”
没等他回答,两个人就赶紧撇清关系。
温念摆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家门附近的好同学,好朋友。”周燃虽然嘴在否定,心里却希望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周驰初这个人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臭小子的确暗恋一个女孩儿多年,就是不告诉我是谁。”
苏辰:“哦?自古年少出情种?”
“哥!你快闭嘴吧。”周燃头一回有了谋逆之心,想要把眼前这个居家好男人的哥哥,扔进厨房抽筋剥皮煮了。
他这么一说,她更不敢靠近他了怎么办?
“害羞什么?”
周驰初早就看出他的小心思,故意又问了他身边的女孩子一遍:“你知道吗?”
温念摇了摇头,她没兴趣管别人的感情事。
吃过之后,苏辰进厨房帮着周驰初洗刷碗筷。
周燃背靠在椅背上,一副在家里吊儿郎当的随意感,看着盯着苏辰背影沉思的温念,劝她现实点,不要痴心妄想 。
“别看了,虽说你比我大一岁吧,但你矮,想什么呢?”
救命,这么会猜才不要命了。
竹马太了解你的兴趣爱好,怎么办呢。
温念先否决他,然后转移话题 :“没往那方面想,你想多了。你作文里描述的摆烂哥哥,身边的一个你素未谋面,想象起来吊儿郎当的室友,是这样子啊。”
无论是哥哥还是哥哥朋友,都没正形。
周燃摸不着头脑,想象跟现实确实不能相提并论:“我也不知道那是苏辰,偶像嘛不是。上次有篇抄你的关于星辰大海的小学作文,放初中那儿还能评上优了,你那作文里的征途希望,可不就是对偶像那样写的吗?”
厨房里的欢笑打闹是怎么回事呢?
苏辰多有打扰:“周驰初,你弟弟的青梅竹马,是我粉丝,你弟青梅,我粉丝,哈哈哈…”
周驰初不想接受现实:“狗别叫了。弟弟朋友行为不要上升到哥哥,知道你魅力很大,有本事你再把那妹妹给拐回去,警察局告你拐卖儿童。”
苏辰道:“我看着像那样的人吗?”
周驰初道:“你们可没特殊癖好,且一个忙事业,一个忙学业,大半辈子单身狗,量你们也不敢。”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房子里头。
苏雨夜当然了解爸爸,知道爸爸曾经骄傲到不可一世,年轻的时候是最嚣张的,但没想到现在变成居家老父亲了还这么看着这么欠揍 。
“我竟没发现,原来你这么自恋啊。”
温阳(花魏)破门而入,拿着封信坐在客厅里,一眼就看到了苏雨夜:“借你儿子一用,雨夜,给我过来。”
苏雨夜老老实实走到他身旁,看见他手上的还是那封信,自然而然猜到那是引他发火的导火线。
温阳刚开始还是笑盈盈的,差点就相信了他这层假象。他突然跟变戏法一样变了脸:“苏雨夜,你是要哪种死法?选一下吧。”
他明知故问:“怎么了嘛,哪里得罪了?”
“你小子真狂妄自大啊,当我是傻子吗?”
母子两个一个样。
“你妈妈当年随笔给我写了一封《雨中一只自信的疯狗》,你现在又明目张胆的直接指名道姓,给我寄了一封《雾里一只禽兽的阳狗》,你们母子俩是存心想给我气死吗?一家人一家亲,然后你爸再来一份,你妹再写一封,你妈她弟,还有其他三个哥哥,最后加上你爸家里人,咱们就可以医院手术室里见了,或者我在监狱门口等你也行。”
苏雨夜只是在憋笑,大概率是想到了自己写在信件上的内容。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可能还可以出本书。”
温阳差点一拖鞋拍死他,把他暴揍一顿的心无时不刻不在悸动。
“你还知道啊?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没有出版呀?能写出这样的文章,简直是人才中的人才,我相信娱乐八卦圈肯定有你写文章的一席之地。”
也不知为何,他越是生气,话说的越多,就觉得那个场面越好笑。
温阳拿起那封信,开始一句一句的念叨,边念边吐槽,不是只有那一点嫌弃,也不是很嫌弃,而是非常非常的嫌弃。
“来,本大爷亲自为你朗诵一下苏大才子的文章啊。”
他招呼他爸爸苏辰也凑过来听一听,儿子写的这篇“绝世好文”。
“阳光照射下来,我家那只狗觉得很温暖,打起滚来。”
“你就差把我名字报出来了!”
“最近我发现他的毛长歪了。”
“你觉得我哪歪了?”
“我打算带他去理发店改头换面。”
“你想毁了我发型直说,改头换面?怎么着,我已经让你看不顺眼的想出钱帮我整容了吗?”
他每说一句,苏雨夜就忍不住笑一下,苏辰时不时偷看一眼儿子脸上的神情。
“每天早上起来,都有个妹子被他踢到床底。”
“你这错别字可以呀,被子写成妹子,还每天都有,我是开青楼的?想让莫冰儿扁我?”
“我看见他跟个土匪似的抢劫冰箱里的食材,棺材里死不瞑目的鱼目睹了犯罪现场,于是他杀鱼灭口,将他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
“我多狠的心?冰箱怎么就成棺材了?还死不瞑目,你诈尸啊!”
“如此狂妄之徒灯一关又变得胆小如鼠,偷偷摸摸下了十八层地狱。”
“我这是做了多少恶事,下十八层地狱还要偷偷摸摸?我看见他在厨房做起了自作自受的运动,玻璃的映照下被面目全非的自己吓晕了。”
“你这是多想让我毁容?还自作自受?”
苏雨夜不承认:“哪有,我说的是狗,又不是不堪入目的你。”
温阳觉得他比他爸爸还要顽皮。
“还狡辩?”
“我看他惨不忍睹,却心疼起了支离破碎的杯子,难为它被摧残得遍体鳞伤了。”
“我不如一个破杯子!”他的抱怨声越来越大。
“随后瞧了一眼他,不禁哈哈大笑,拍手叫好!”
“你这是有多恨我?杂耍呢,我受伤了你很开心?”
“他拿起作恶多端的苹果狼吞虎咽,啃了起来。”
“6,真会用词 。”苏辰都为之佩服,果然是他的娃。
温阳都快念不下去了:“我比路边的乞丐还饿?”
“他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百毒不侵,下秒虚成块豆腐,他的阴谋诡计令他欲罢不能,害人害己,自食恶果,最后竟发现这一切竟是被噩梦缠身。死神拿着镰刀把他拖走,我忍不住高歌一曲,你到底爱不爱我?爱我为什么这么晚才滚开?”
“咱俩多大仇多大怨?”
“我满心欢喜的冲了出去,大喊,妈,拿上刀叉,吃席!”他翻了一个白眼,把手中那张纸往桌上一扔,满脸的不屑,这孩子怕是没救了。
此时披着米白色披肩的温念开门回来,刚进来就见温阳摆个臭脸坐在那儿。
“影影,过来观赏一下,你们家的优良基因。”
本以为够离谱了,谁知她回来说的第一句话更让他崩溃。
“你还活着呢。”
温阳:“世界毁灭了我都活着,让你失望了?”
随后一群人破门而入,花凌羽甚至夸张的拎了几袋彩礼:“姐,听你儿子说咱哥死透了,葬礼我没迟到吧?大红福都准备好了。”
温阳气疯了,当场卸下拖鞋,朝苏雨夜砸了过去,苏雨夜连跑都来不及。
“你还到处跟人说我死了是吗?”
苏雨夜边跑边回怼:“其实你失忆了!阳哥放心,手机坏了修,失业了我养你,出了车祸进医院,你住的地方是鸟巢!”
温阳的气从进门以来就没消过:“我咋又成鸟了?温念苏一宇,你俩儿子完了!”
人才,人才,个个都是人才。
午夜梦回,温念突然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脑海之中,记忆里发生的。
[姨父从轿车上下来,拎了些礼盒进了家门。
温度馨不自觉迎上去接过:“来都来了,还送什么礼物?”
他看见角落里默不作声的温念,塞给她一盒。
“谢谢姨父。”
平常声音没有很大,也不小。
随后姨父忽略她,把另外的礼盒给了温郝涵,温郝涵跳起来拍马屁喊道:“谢谢姨父!”
家里人一听这话就高兴。
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他是能哄长辈开心,可她不中用。
温梅一夸一一贬:“涵涵最乖呢!他会叫的哇,这孩子还挺通人情世故的。影影一点都不知道叫的!一点礼貌都没有,不说话,丝毫不为所动的,没他弟弟这么好”
姨父高大的身形使她打小就对他又惧意:“我都在这里等了哇,还不知道叫,再不说话就要挨打了,小孩子要教育的,跟个木头一样。”
听到这里,温念不禁闷哼一声,心里满是讽刺:他通人情世故?偷东西打架斗殴,口不择言,告状耍赖,干农活献殷勤会些,却是个惹事的。
温度馨:“女大十八变,都好久没看她像小时候那样叽叽喳喳,活蹦乱跳了。以前给她穿什么就什么,吃什么就什么的,现在都会挑的,一点都不听话!喉咙那么大,还傲娇不理人,声音死轻,花钱狠,洗个头水都要节约,饭只吃一点点。惜字如金,语文写这么多字,怎么说话都不知道。”
温念:“我叫了的。”
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无人理踩她。
现在她吃饭只吃一碗,除非菜太好吃才会忍受多呆一会儿。
她恨不得赶紧离开餐桌跑回去,有人来她房间总是感到不安。
她看了眼桌上的饭菜,锁定目标伸出筷子,想要正常吃顿饭。
和蔼可亲的爷爷魏震良尽往她碗里夹瘦肉:“这个好吃,来。”
他总是笑眯眯的,也给奶奶温梅夹菜。
温梅却阴阳怪气:“你这么好心,还给我夹菜啊?你自己吃哇,就你最会抢”
爷爷:“这话说的,给你抢好菜。”
温度馨这时肯定要说话。
“影影,倒不倒霉?还要爷爷给你夹菜,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自己不会夹?要吃自己夹,丢人现眼的东西。”
温念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肉吃掉一块,爷爷又夹了几块,她原本想把碗里的先吃完然后自己再夹,无耐对面送太快,盛情难却 。
爷爷:“我让你妈度馨夹,她还不夹。你爸俊磊也不知道去哪儿,他不在又要有剩菜剩饭。”
温度馨嫌弃道:“自己都吃不过来,有什么好夹嘞?自己动手去,连个菜都夹不来,出去要被笑死。看到没有?爷爷最看重你,好吃的都往你碗里夹。”
温念一脸冷漠,不想理她:“爷爷看中全家人,公平公正。”
温度馨夹了一大堆菠菜,硬灌她碗里:“别这么挑食,吃青菜,别光顾着就吃肉,你在学校里也就吃肉的吗?老师这么教你的?我打电话问下老师。隔壁老王女儿可是一回来就吃青菜的,人家只不过跟你不是一个学校,年龄比你小而已。”
温念不留面子,直接把碗移开。
温度馨筷子一甩就是在摆脸色,把菜都移了过来。
“滚!这么不喜欢吃,以后天天吃青菜,烧什么吃什么,口味这么差不要吃了,你不需要吃饭,赶紧滚蛋!”
妈妈管控欲这么强,废话这么多,女儿哪有机会?
爷爷劝道“度馨,你这人勒,她不喜欢吃就不要吃哇,你怎么这么喜欢给人碗里随便夹菜?不喜欢还偏偏逼着人吃,明知她不喜欢,还故意搞她不喜欢的东西塞她吃。每个人口味不一,好好讲嘛。”
温度馨把火发到他身上:“你又插什么嘴?中途过来瞎搅和干嘛?你吃你的就行了哇。”
温度馨打扮俗气,身上不知喷了什么,有股怪味,面上总是对人笑呵呵的,背地里又嘴上不饶人。
“还有啊,最近电视上放的男团出道的苏辰,不是你喜欢的偶像吗?好像出什么事了为,听说娱乐圈越来越乱,这个塌房那个坐牢的,指不定他哪天就倒了,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小女生,帅有什么用?电视里放放的,说不定私下就在搞什么勾当!”
温念会坚定的相信自己选择的人。
“他不会塌房。即使粉丝们看到的永远都是镜头前他美好的样子,但也愿这样的形象在她们心里永远停留,不选错人,不轻易脱粉,占山为王,一战到底撑腰。”
温度馨:“你又怎么知道嘞?现在电视里都在放,出了个什么事情,什么公司偷税?他有什么未来?你执迷不悟哟,沉迷网络,又会怎么样?我看你就是鬼迷心窍,八成就是这些影响你学习的!”
温念将它们划分的很清楚,根本不存在什么影响。
“与此无关。公司同事干的,不关他本人的事。风波会过去,金子总会发光,未来抵挡不住他的光。无论发生什么,千千万万的小苏粉在背后站稳脚跟。”
饭后,温度馨上楼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温念并不是反骨的性格,可面对这样的家人,她选择反抗。
“我刚关上,不要总拉我窗帘。”
“每天都封闭房间,都白天了,还不是要我每天给你拉开。”
“那晚上别拉。”
“干嘛不拉?对了,今年过年新衣服就不给你买了,麻烦,省钱。”
温度馨说了几句就急急忙忙的下去了。
温念知道她是下去拿钱包弟弟买玩具,对于妈妈的区别对待早已习惯。
有钱给他买玩具,不知道买点实用的。
她下楼洗头,第一遍过去,倒水,低头一看,原本放在桶中的瓢不见了。
抬头一看,在旁边盛水的爷爷手上,于是她把桶拿起,先把冷水倒进脸盆里。
爷爷道“帮一下她。”
温念不想麻烦他们 :“我可以 。”
温梅过去一起抬桶。
温度馨见了又要说:“你洗个头还让两个老人来服侍你?什么都不会,就会耍大牌,找什么东西还要问我们,将来出去了,指不定一下就被骗走了,自己都养不起来。”
话是这么说,倒是给她一点机会呀。
书和中学,音乐教室。
大家正在上课。
温念压低声音,争取这种声线也能让自己稳一些。毕竟换老师了。
有些认真又毫无感情。
音乐老师问:“这次比赛有没有人毛遂自荐?唱歌好听的争取一下”
底下无人回应。
杨佳想争取名额:“老师,要不我上一个,试试唱一段?”
音乐老师瞧不上她的声音:“你就算了,声音那么小,不够洪亮不好听,没感情。”
这多少有些伤人了。
付忍在下面嘀咕着:“杨佳以前评比的时候不是唱的还好嗒,这都不满意?换老师之后她们就败下阵来了,都是我们这些五音不全的跑调人受喜欢。老师怎么就重男轻女呢?我最讨厌看音乐谱子了,乱唱还差不多。影影,你怎么不上一个,带个头?”
温雪影非常清楚这位老师的标准:“他不会满意选我的。”
付忍在底下嘻嘻笑:“那首歌你他妈是隐藏的网络音乐人,这都不上?那歌要被我们唱毁了估计,成功将轻松动听变成洪亮壮烈民族唱法。音乐老师不知道,自己在原唱面前现场改歌,对原唱指指点点…”
周禾看不顺眼他:“狗蛋老师懂的音乐怎么跟我们都不一样?服了,谈琴谈错一堆,跟屎一样,直接我上得了。”
音乐老师:“没人说话,我就自己选了。”
下课铃一响,他走的比谁都快,把学生水杯撞倒了,一声不吭就走,无奈之下学生自行捡起。
今日倒霉的学生,温念。
“幸好从不买玻璃的,要不然碎了经不起摔 。”
美术课。
老师在教室转悠,撇了一眼某些学生的画作,没什么好眼色。
下课时间快到,他一把夺过了这些学生的画纸。
“算了,就这样吧,上交了别画了。画的什么鬼都不知道,污眼的丑作,画了也没用。应该分个全优班级,怎么招的人?”
她的笔和尺子被美术老师撞到地上,美术老师撇了一眼,不管不顾走上讲台。
她俯下身子捡起来。
课后,杨卿可是洋洋得意:“没想到我竟然被选上了,肯定是我太优秀了,只是没被发现。”
杨佳感觉有黑幕:“怎么都选那些不咋地的人?好听的全不要,就喜欢粗音走调的,重男轻女,优的立刻扁为低的,还是以前的老师好。杨卿一直在我们面前炫,都听不下去。学校搞针对,招谁惹谁了都不知道,老师中途换来换去,一点都不道德。影影,你怎么不唱歌了?画画也很久不画了。”
温念:“可能不太懂音乐了。这位老师好像不太喜欢我们,喜欢的音调风格不是这一类的,嫌我们声音小,都不满意。唱下去,没必要。”
杨佳:“人人都以为他好的名义教导孩子,却不知大人强势的做法伤孩子有多深。”
温念:“尊师重道,我们无法对老师指指点点。接下来的课程只有这么的学法,全程放低声音,低声部洪亮些,他才能稍微满意些。音乐上除了那些符号音符作品背景做卷子有点伤脑之外,其余的,我可不想分数,输在音乐上。和老师正常交流说话挺好的,就是,乐感不同不太行。”
杨佳不是一般的讨厌不公。
凭什么她们就该受委屈?
“关键老师搞嘲讽,区别对待,瞧不起差生,连说话都不跟我好好说。每次同学聚会回来看他们的,还不都是差生。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呀,热爱它就是做不到。”
温念的另一半人格正在慢慢生成,也就是那个盾牌(温雪影)。
她沉思着:轻易给一个不了解的人下定义,将其认为废物。讨厌画画剪纸缝补雕花,讨厌音符节拍,讨厌实践活动社团,讨厌体育运动。可其实并不排斥,讨厌的只是他们还给我们的感觉,以及周围人的态度,让你不得不去厌恶,不敢干,曾经这些娱乐又何尝不是热爱的?不爱请别伤害,不是不好的就可以随便看轻。
两个人走到食堂吃饭。
杨佳吃着吃着把勺子都扔了:“真的是,一天到晚的青菜,腻都腻了!汤上的油这么恶心,菜里什么头发骨头都有,食堂阿姨手这么抖?”
温念则是认命的用卷心菜汤拌饭:“食堂新规定,除了骨头,不能倒。”
杨佳很不满意:“让我们改挑食的毛病,也不至于这样,不想吃逼着人吃。前几天学校检测食品质量,竟然还合格!几人吃拉肚子了还合格?严重怀疑水分合格。”
温念是这么计划的:“上次研学的大学伙食不错,努力点考进去,一直待食堂里。”
杨佳烦躁得把餐盘打翻,趴桌子上:“读书好难啊,越读越痛苦,想读好却得不到好的回报。你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学习?你要没戏,我更没戏。”
终于熬到放学。
骑自行车转一转 。
少女身穿白蓝碎花裙子,肩膀两边的带子绑了俩蝴蝶结。
温念喜欢白色,家里人却不让她穿白色,由于传统封建思想的缘故,觉得寓意不好 ,只有死去、送葬的人才会穿白色,所以在出门的时候总是逼着她换掉。
家长喜欢花里胡哨,颜色鲜艳的,而温念喜欢简约的。家人从不给她买白衣,觉得难洗,没花纹不好看,所以她仅有的几套白衣服都是自己买的,只能在家里穿穿,又或是偷跑出去的时候。
坚忍的性子,反骨的人格。
跳海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下他们满意了,我的裙子不再衣尘不染,它染上了最鲜艳的红色。
倒数第二句 :人走了,流言蜚语不会停止,只想落得耳根子清净,不如遗忘我吧。
令她感到不公的,除了封建思想,就是区别对待。
那天走亲戚时,不爱干净的弟弟穿的白色,可他未受到一句谴责。
他们嘴上说说而已的,温念从不相信。
所说的他们,指所有人。
最受不了的,是他们的强制性,控制欲。
明明言明拒绝,做不到,不喜欢,却总被推出去当靶子,败了却在怪罪那个被强行丢去的人,而不是把她推出去的那个人。
真是自多作情的指责。
她怕自己再这么下去,会心理扭曲,不如一笑而过,一了白了。
像笑面虎,地头蛇,墙头草那样的人,她都见识过。
她不知道自己坚忍的性子会坚持到什么时候。
骑着骑着,一个转弯口急转弯,不小心划到边上的一辆小轿车。
车内无人,车子被划了一点,没什么大问题。但总归还是能看到,纠结之下还是觉得应当作为,于是她留了字条:
[ 先生/小姐,对不起,不小心划到了你的车,请你不要生气追究,目前我身上只有五块钱,有事先离开了,爸爸妈妈要是知道了会加倍怪罪谴责我,因为我还小,未成年在上学没什么钱,赔偿的话也只能父母给,我现在能给您的只是一句道歉。]
她掏出口袋里仅剩的五块钱放到车顶,把字条放在下面,从地上捡块鹅卵石压着,便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自觉的道歉,是出于她自身的素养。
不久之后,付忍便从超市里走了出来,原来那辆车的主人竟然是他的爸爸,他看到那张字条,拿起了五块钱。
“划了我的车?哪呢,在这儿,哦,幸好问题不大”付忍还对着自己的车左看右看,刚走过来时没看到,看了纸条之后往车一瞟就看到了划痕,探头探脑的。
“这字一看就是雪影的,是吧,怎么这么像呢?还留张字条,温雪影,意外划了我爸的车……先生小姐……怕是不知道是男是女,这么小的划痕还在底下,我爸老眼昏花的比我都眼瞎,哪里看得到……”
付忍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再看看手中的五块钱,忍不住发笑,一个人在车子里面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傻子朋友,小学生行为……”
他把五块钱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白赚五块钱,金牛座的男人,有钱不赚非君子,傻蛋雪影,你爷爷我收下了!给你写张回信……我就不告诉你我是谁了,相信你肯定认得出来我的字的……哈哈哈…”
他落笔了,还顺便画了个简单的笑脸:你祖宗原谅你了,小朋友。
他又立刻调整状态:“好了,准备撩妹约会去!看看这次又是哪条美人鱼上钩……”
一直到了晚上,温念回来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辆小轿车在原来的位置停留,并且确认车内无人,她也看到了字条,拿起笔,回了四个字:谢谢饶恕。
她似乎也大概猜到了:这字,怎么眼熟的这么像付忍的?不过他们男生有几个的字是这一派作风。
浅言发出了信息:[我卷子忘带回来了,你能把题目拍下来发给我吗?(加个表情包)]
温念:[那一整本啊?]
[问了一圈了都没人愿意,要么不回复不理人,要么嫌麻烦不肯发,主要是真的实在没办法了]
[等一等]
[好的]
温念先是清理清理手机上的垃圾,因为手机的内存比较小,拍那么多照片会全满的。然后则是从刚刚捂暖的被窝里钻了出来,从书包里拿出一整套卷子,一张一翻,一张一张的拍了下来,发了过去。最后收拾东西,火速钻回了被窝。
浅言:[谢谢](表情包)
浅言:[早知道第一个就来找你了]
温念:[哈哈,绕了一圈]
浅言:[是的]
浅言:[不愧是影影]
学校里,才刚刚到了下课时间,周燃就转悠着来到了温念的桌前,顺手牵羊就拿走了她的文具盒,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偷偷的翻着。
来的多次,已经很正常了。
温念道:“又干嘛?”
周燃道:“做坏事,偷东西。”
“拿来 ”
“不还了,归我了。”
周禾道“干什么干什么,周燃你咋天天整雪影嘞,天天顺她东西,不是笔就是橡皮,是不是暗恋她?”
周燃每次一听到这句话,就低下头笑盈盈,似乎都要把自己藏到衣服领子里,然后乖乖把东西还了回来:“怎么可能,还暗恋,就她,没这么空。”
周禾鄙视道:“你还做不到这么深情呢。”
周燃无意搭理她:“周禾可以闭嘴了,知道就好。”
温念和他开玩笑:“这么喜欢我铅笔盒?出门左拐,超市门口欢迎你。”
周燃这时候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我才不买你们女孩儿用的铅笔盒呢,白白的一下就脏了。”
他与她喜欢站在夕阳里,让它温暖的照耀着自己,往前走一步,靠近一点,仿佛可以闻到阳光的味道,让人神情气爽,即使,他们相隔千里。
以前总以为,夕阳是太阳中一天最美的时光,它不那么炽热,不那么热情,却让人有一种陶醉晕染的感觉。它如待嫁的少女,婀娜多姿,亭亭玉立,含情脉脉,笑靥如花。晃晃之中,又是这般柔和,留下一种坦然宁静的庄严,就像是你在我身边的安心。
橘红色的光映照了一切,在这个时候,花朵竞相开放,有一种漫画感的依恋。
无论隔了多远,当你抬起头时,就会发现,你们看的起码是同一个太阳。如果夕阳不会下山,如果雨水不会落下,那你想念的那个人是否会回来?
周燃顺了一本书:“是在这儿对吧?”
周禾道:“你咋知道比我们还了解?”
周燃道:“这谁不知道。别人课桌上书本都叠高高,就她只叠一点,做好了就塞抽屉。”
温念道:“我有一个习惯,总把书放在抽屉里面,最主要的放左边一叠,稍微次要点的放右边一叠,再次要点的就放柜子后面,最后那些杂物没用的扔家里。”
周燃道:“唉,那你这个学期的书怎么也跟我们一样叠高高了?”
温念道:“最后一个学期了,有最重要的考试,资料学案特别多,堆不下了,现在主要的全叠桌上,次要的放抽屉。”
周燃道:“哦,这样啊。”
周禾道:“你还知道她什么啊?快跟你暗恋对象说一下。”
一听到这玩意儿就红了脸。
周燃道:“别乱说。我还知道,她不穿包股的裙子,对包不感兴趣几乎不买,不喜欢香菜肥肉葱,她只要一有心事,心情不好,就把自己蒙起来独来独往,做事情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的发呆,反应动作也慢了许多。现在终于配眼镜了,以前小学整的那粉色眼镜玩意儿纯属儿童版本的幼稚小个,她自己都不喜欢,看起来特别傻逼。”
温念点了点头:“知道的挺多。我也知道,你总喜欢穿白衬衫,但最喜欢的是黑色。”
周禾道:“我竟然错过了她那时候戴那傻逼眼镜的样子,那时候应该还不认识,不过倒是记住了以前小学那个非常fashion的造型,都有点想念了,哈哈哈。”
周燃的头发看着是有些泛澄的,身上还有着一股芳香。
“还有还有,她小时候门前一棵大树被砍掉了,树中间留了个红色会散发香气的古木根,她还把那东西收藏起来,在房子的后头,给那棵树立了个小坟头,被我抓了个正着。”
温念道:“现在我弟也差不多,抽奖来的一只兔子被他照顾不周弄死了,他想在门前堆一个坟墓,边玩手机边哭,但兔子什么都没有留下就没搞。几天之后又忘得一干二净了,跟人谈笑风生。”
周燃道:“还记得影影第一次正规考试失误,输在了临近中考那一年的期末考中,败在了最擅长的语文上,却赢在了最差的科学上。那场考试手表没带,老师时间忘提醒,她前面密密麻麻写满,后头作文一片空白,题目都没来得及写。试卷刚收走就哭了,从早上第一场到晚上,还没缓过神来,差点没被老师骂的狗血淋头。”
小林道:“对对对,她做的慢,差点没被气死,居然败在了最骄傲的文科上,幸好其他科目暂时间重拾信心考好了,自此之后,她开篇先写作文,写那么一大半,安心些,手表不离身。那天刚好情人节,她以后估计都不会过了。”
温念道:“当时人傻了,但凡在最后一个多写一个字都不会分数全失,明明手中握笔,脑子里有知识,却僵住了不会动。幸亏科学题目那会简单些,有了奇迹,就是最后一题计算错误,可惜了,失分。”
杨佳道:“就你那白送我们四十几分,总分数都比不上你,还拉开二十几分,除去作文的部分,你才扣了那么几分,奇迹了。但凡把失去的那几分加回来,就有高分了。”
小林道:“一场破考试还这么在意,不过你丢分了,我们分数排名倒可以向前了,我happy,你不happy。但你肯定不会垫底,还有剩下那几个不会读书的给你垫背呢,没写作文也比他们高。付忍还笑眯眯的一直在那儿叫,这次考试肯定能考过影影了,直到听说你哭了,才稍微收敛了一点,结果总分加起来,照样没考过。”
温念道:“他欠揍且扛揍。”
付忍听到了还在旁边演回那个状态:“啊!我这次语文肯定考过温雪影了!好开心啊,影影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采访你一下。”
温念看了他一眼:“欣赏一下付忍同学发癫。”
小林道:“为,她阴沉了一天好不容易好了,到现在你又给她回忆起来了,欠揍,你上次把我东西摔坏了都没赔我呢!”
付忍坐在位子上抖着腿,一副老大爷一样的姿态:“我知道温雪影现在肯定恨死我了好吧,破考试,狗学校,不慌。影影,是不是还欠着我五块钱呢?”
温念道:“没欠,你自己某天发神经送我花的,来讨利息?太抠门了。”
杨卿突然发问,打趣道:“付忍觉得影影配你怎么样?”
付忍当场假装呕吐了起来,温念向他露出了奇怪的眼神,旁边的同学则是在笑。
周燃问道:“小林呢?”
付忍一听,吐的更厉害了,都要整出哮喘了。
小林服了他:“你别搞好吧。”
杨卿道:“记得影影小学初中那会儿,跟你哥温江,跑步都拿来飞的喂,一直冲第一,那么多圈还不累。现在你哥没变,你怎么从初二就开始死气沉沉了?”
付忍驾起了二郎腿:“现在我都没见她行过。小学传闻贼可怕,对手都吓死在半路上,现在直接倒数第一,哈哈哈”
小林有些好奇:“影影为什么从不穿包股裙?每次见面基本上穿的都是长裤。”
温念道:“不方便,上厕所累赘,不好运动,太紧不舒服。”
那零落的叶片,清凉的晚风,南飞的归雁,彩霞片片,远山苍茫,倦鸟归飞,无不在告诉人们盛夏快已结束,走的人也该回来了。
杨佳道:“我们这块儿,一下友情出问题,孤立这个,偷说那个坏话的,又说什么家庭矛盾整个共同,再嘛就是随随便便的爱情,以为自己认真了,幻想浪漫,结果现实啥也没有。”
杨卿道:“一下喜欢这个,一下喜欢那个,得到了不珍惜,没得到又后悔,还搞心态,一个马戏团耍玩具一样,回想起来好傻逼呀!周燃,你和影影都没经历过,要么就是一些误会,以后你不会也这样吧?”
周燃道:“我才不会那样随便呢,就这些破事儿,看的太明白了。影影吧,要的就是最后没有红颜知己,懂得避嫌,母胎单身没谈过的,我呢,不用着急,希望她是能永远陪伴着我的人。”
温念道:“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当事人可能都身在其中,迷糊不清,到头来去谢谢对方万种风情非良人,陪她认真梦一场,这是一个很现实的故事,也许是因为,青春太安静了,所以才会被有所影响。谁又愿意,让自己错付终身呢?”
在那个年代社会,是那样的,友情,爱情,亲情,这么阴晴不定,变化多端的,作为一个事态的旁观者,如此复杂,她自己都笑了。
周燃道:“办公室,课代表,记得帮我把听写本从老师那儿拿回来。”
温念起身前往:“哦。”
她和杨佳结伴一起去的,边聊边走,有说有笑。她拿着水杯,从厕所方向走去,又突然意识到走到了盛水机旁:“我咋又忘了?”
杨佳:“没走错,你又要去厕所盛水。”
杨佳抢先接,温念拿着个空水杯就转身。
“你不接水了?”
“忘了,我水杯是空的。”
“你这记性一下特别好,一下又特别差。”
“随缘,看什么事了。”
温念习惯性在饮水机那里接了壶水,接一半,就是不装满。
杨佳:“你为什么每次都只接一半都装满啊?难道是因为学校每次都机器缺水?”
温念:“水杯漏水会烫到打湿,不经常喝水,盛多了也是浪费。”
她上了个厕所,就走回班了。直到看到了向她招手的周燃,就在突然想起来,立刻返回去跑到办公室。
“哦,我忘记拿听写本了!”
杨佳笑个半死:“你记性可真差。”
周燃:“记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温念拿着听写本火速又跑了过来给他:“鱼的记忆,七秒。”
杨佳:“真的就是只有七秒记忆,你记性什么时候能好啊,记性好点吧。”
回了教室。
温江和付忍隔着一扇窗户聊起了天。
“温江,影影哥哥,你妹死哪去了?刚刚批完,老师找她发作业呢。”
温江:“我怎么知道?自己去找。那个,温雪影,好像很受你们班人欢迎,离不开了一样,称呼倒随意,你们宠儿?”
付忍说话时的表情还是笑着的:“怎么可能,就她?放着这么大的校花不宠,宠她?眼睛瞎了吗?欢迎那肯定还是要受欢迎的,因为是主要中间力量,她走了,我们班那股力量满盘就输了,习惯了,少了这人事情就更多了。”
“她谈恋爱没哇?”
“我呸,她谈个毛线,整日呆在书本堆里的书呆子,怎么可能会谈?”
教室里头。
小林走进来露出了震惊,不敢想象的表情,她又开始诉说听到的消息了“天天天,这都颠覆了我的认知了,我都傻了,这么一看比我还会浪,太会了,听说她还去酒吧浪了一天,直接不良少女,我都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勾搭上的,她用过什么,我嫌脏,快清理清理寝室!”
温念一脸平静:“哈?咋了?”
杨佳:“她都成夜店小野猫了,还整的那么花枝招展的俗气,幼稚的很,一堆鬼话。不过有一点,她坚决不当舔狗,永远只爱自己。”
付忍:“以前都觉得小林鬼话多,没想到杨佳才是王者。”
小林摆了一眼他:“什么意思啊你!不相信我就别信我的鬼话。还有那个浅言,到现在还在跟林森徘徊纠缠不清,林森家里那么富,他父母也不会喜欢她的。”
温念说出一句大实话。
“其实她原本也是一个很富裕的家庭,衣食无忧。”
小林冒出来,准备拆穿浅言的真面目:“那现在怎么就?她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快说说。”
温念也没想细说:“没什么。她小时候家里父母出了意外导致这种穷点的情况之类的那些,小时候就一直被村里人骂,挺惨的。”
“她跟你说的吗?一定是真的吗?会不会她就是靠这些原因卖惨解释再去纠缠林森的。”
“不会的,这应该是真的。”
“我想起来了,她好像也跟我提到过一些。”
小林问:“最近又有节日了,我想收到礼物诶,忘了我书包好像都放在隔壁没拿,现在不会已经关门了吧?”
温念指了指后头的书柜:“我顺便帮你一起拿来了,在后面”
小林笑盈盈的:“哈,还是我的影影爱我,都知道帮我拿,那男朋友干什么吃的,只知道送什么草莓,明天就分手。”
杨卿现在也从外头盛水回来了,坐在她旁边:“我们几个都有礼物了,小林不用愁,影影一块儿给我们买,只要价格在范围内,自己随便挑。”
小林一天有白嫖的就激动了起来。
“真的假的?影影变富有了?”
杨佳:“她前段时间不是刚刚被奖励了嘛,就是这个。”
温念只希望真心交友,得到满意的答复,可避免不了交友不慎。
她像个二傻子一样,可是她并不傻。
付忍就在那里笑,满脸的羡慕。
“影影怎么这么好的?我也想要,大方啊。”
温念:“没钱。自己买,或者用点有效的东西交换。”
付忍在那里异想天开。
“其实,你可以把我当成女的,不,我就是女的,让我想想,你不玩游戏,游戏皮肤也不行,有了,我去周围野菜地里采朵花送你。”
小林:“太不要脸了。”
温念:“你自己留着吧,太没诚意了。这般用完就要穷了,开始节约了。”
小林:“我感觉雪影跟谁都玩的开,又没有什么小团体,就是缺个闺蜜和男朋友,怎么还不找诶?急死我了,一次都没有。”
晚上大家都回了寝室。
一脸盆水一泼,浅言和温念两人开干,一人一半打扫地,浅言办法挺多,多余的污水用奔斗装起,倒入厕所。
为了节约时间,温念想到了一个办法,把水倒进脸盆里准备好,放在洗手台下,脚放进去洗,手拿下毛巾,就可以边清洁脸边洗脚了。
杨卿看见了,夸道“哇,影影你好聪明啊。”
小林闻声也转头看:“对,好聪明呀,这样节约时间”
杨卿看了一眼阳台:“哟,这废了一百年的千年垃圾老阳台,谁这么勇竟然把它恢复原样了!”
小林:“影影和浅言啊。”
杨卿:“牛,还得是她们。那玩意儿被小鸟当巢毁的那么脏,我都下不去手去清理。”
小林和周禾等小心翼翼的用一张纸擦了擦另外一边的洗手台。
举着脸盆的温念路过:“良心发现了?”
小林:“什么啊,我们才没这个闲情呢!刚回寝室的路上才跟你说让你擦擦说手台,只是没告诉你原因,你弄没?”
温念坦诚说:“忘了。”
小林:“你记性也太差了。这洗手台杨佳用过,以前还把脚架上去,太恶心了,不得不打扫,打扫都觉得沾上灰尘。”
周禾也靠的挺近,满是嫌弃:“这玩意儿多久没擦了?说不定除了沾上她的晦气之外,还有那些灰尘,什么老鼠爬过,想想都吓人。”
小林:“你还别说,这洗手台好像是我打扫的,好久都没搞了,既然还没扣分,一定是寝室阿姨暗恋我。幸好我没擦,擦了不得每天粘上。”
她在做坏事的时候还要笑一笑:“我们这么个要不要这样子的?怎么这么那个的?”
周禾:“小林太坏。了”
小林:“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禾肯定是非要吵赢:“鹅?我哪里不好了?”
小林应和道“你好你好,我们都好。除了那个佳,她还不知道被多少人整过,脾气也阴晴不定,迟早要付出代价,我们这么说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这些舆论真的好多,诽谤人的话随意说出口真的好吗?可要谨言慎行呐。
杨卿其实是已经听到了,走了进来,拿起拖鞋就朝她们的脸上飞了过去。小林和周禾当场喷出了吐沫星子,不断洗脸,表现的十分生气,尤其是周禾,简直是在抓狂。
“你们不是说我脏吗?那你们再洗也洗不干净了!”
“你神经病呀!啊!烦死了!”
“脏不脏啊!一脸全是你的臭拖鞋味,我们明天就告老师去!”
“你们有胆子就告啊,背后说人坏话,你们也逃不过惩罚。”
“真以为我们不敢告啊,真的服了!”
杨卿回到自己的床边,拿出一包零食:“雪影,本来答应给她们的,这么不识好歹,你要吃点吗?”
温念接过了零食开始吃,谁会拒绝可口的美食呢?
“哦,谢谢。”
随后杨佳又冲着厕所喊了一声:“某些人既然嫌我的东西不干净,吃的也不用吃了,你们身上的其他地方我也碰过,你们要不都砍了!”
小林道“太会说话了,真好笑,你软度柔韧性那么好,说不定就是跟别人习惯出来的呢!你上回抢我男朋友的时候都没找你算账呢!”
杨卿觉得自己没错,破口大骂:“那也是你男朋友自己守不住,你魅力不大,自己柔韧性差,赖我喽!也就仰卧起坐好点,但比不过我,你上一个搞的那个渣男差点没把你绑起来,早知道就不去救你了!”
小林道“我还不需要你救呢!”
周禾轻笑了一声,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小林认为老实过头就是舔:“影影也是,都不知道帮我们把把风,跟个狗一样,这么容易就被弄走,别人说什么做什么。”
她看了看周禾,只见她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不想说话的姿态:“唉,温雪影…我也是……没话说了,没什么可说的。”
也不知道她们一天在闹些什么东西。反正温念是早早的就爬上床蒙上被子,倒头就睡,温暖的被窝里比什么地方都好。
在校园时期总会有这么一些小女生,搞一些孤立小群体,和好又闹矛盾的样子,人性本就如此,千万不要妄想改变,向往美好的人,已经被它给摧残了。
浅言夜晚去阳台吹风。她靠在了温念身上。
“我好想念以前的爸爸妈妈,不像现在,一个凶狠打我打出血,一个找错指责人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控制不住与他们干架,不管不顾的杠上了。好人不长命,坏人逍遥法外”
在她的记忆中,小时候的爸爸日理万机,是干大事情的,对她很好,是很幽默的。
[爸爸拿着个纸飞机和她追着玩,有时傲娇,有时又故意让着她,晚上带她去厨房偷东西吃,也会给她很多压岁钱,哄着她开心。
“言言不开心啦?笑一个嘛,谁敢动我的女儿,爸爸帮你去打他。”
他背着她。
“我想吃糖,爸爸,是隔壁小王家的儿子天天追着我不放,帮我好好教训他。”
“好,想吃几颗啊?”
“好多好多颗,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数不完,我跟爸爸一人一个。”
“好嘞,真乖。”]
浅言:“可是现在,过的一点都不好,爸爸像是变了个人,脾气越来越暴躁,没事做就时不时的冲我发火,还特别喜欢理所当然的使唤我,用东西砸我的脑袋。就像你爸小时候把你打的遍体鳞伤,现在几乎没打了,是你妈拿着藤条打。我们正好相反,他小时候从不打我的。”
[爸爸躺在床上,每天露出的是看着就让人害怕的表情,变成了她不认识的爸爸。
“喂,臭丫头,把拖鞋拿来给我穿。”
……
他还用拖鞋拍她。
“怎么搞的?都弄疼我了!”
她别耍脾气,站起来把旁边的东西一摔就要走。
“你给我回来弄好,臭丫头,没有我哪来的你,我可是你老子,你必须听我的!”]
浅言:“我讨厌现在的爸爸。现在的学费也是周边同情我们的爷爷奶奶帮忙凑的。他患了精神病,以前与我爸称兄道弟的那些人,都给不出一文钱来。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给爸爸治病,家里从此落败,后来妈妈突然被牵扯进了一栓案件,就因为法院的一句对不起,判错了,我就再也没有妈妈了…”
温念:“如果法律真的能做到绝对真相就好了。那你爸爸是怎么得的?”
浅言身体蜷缩在那儿:“爸爸平时很忙,在我七岁那年,他非要抽出时间带我去大地方玩,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带我去那些大地方逛,出去的时候还笑眯眯的,却不幸在路上出了车祸,搞事的司机跑了,没得到多少补偿。事情在厂里闹力很大,我受到了不少指责,我只恨当时我年纪太小,不能救爸爸,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温念:“这不是你的错。愿流离失所的孤魂都能找到归宿。”
画面一转,她梦到了之后的场面。
奶奶温梅和一些人死缠烂打,那是已经在温郝涵进了监狱之后。几个人就在那里卖惨,嘴里不停的谩骂。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求求你,救救你弟弟,涵涵一时糊涂要被送进监狱了,处理的律师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就不打算救救他吗?他可要完了的,就在这墓前,当着你爷爷的面,你就不能顾及一下亲情吗?你还天天凶他,打他的时候毫不留情,他多可怜的!”
温念:“都准备不联系了。打他就要趁早,不然说不定以后长大了力气变大,我也没办法了,你们不教育是你们的事,他自己触犯法律被送进监狱,是他自己作的,找我有什么用?你该去问法律,殉私的事情我不做,别再来烦我。英兰是学法的,当了律师,该履行她的职责,她判决的,更公平真相,我放心。还有,她是律师,不是法官,你们应该去找法官聊聊。”
温梅:“聊什么聊啊?我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我们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东西,怎么说也养了你大半辈子了啊,养出你这么一个不孝儿女,白眼狼!你就尽管坐视不理,以后也别来找我们帮忙,大家伙儿评评理,我们有什么错?”
果不其然,周围立刻就传来了一片谩骂声。“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女儿怎么这么狠心?”
“真的是白养这孩子了,一个白眼狼!”
温雪影毫不示弱:“我来告诉你们有什么错,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你们爱的只有温郝涵,自从有了他之后什么都要让着他,把什么好处都只给他,无论他怎么样都终究会宠着他,却把我拉进一个深渊之中,这毫无公平可言,他犯了事情还想让我去承担责任,把过错推到我身上,说我粗鲁无礼,这是最令人讨厌的。在学校,我还是文明示范生呢。”
温度馨:“书都白读了,这么多的学费钱都白交,你算哪门子有礼貌!就是个神经病,疯婆娘!”
温雪影:“是啊,现在我的礼貌没了呀,改成先兵后礼了,念念遗忘了,是最真实的影子出现了,你们要乖巧有礼的念念就是在空想,你们只有一个没有心的冷血冷血女儿的我,她早在跳海的那一年消失了,没有人能拯救一个铁了心求死的人。死了之后,又有谁会记得,谁会留恋,谁会想着拯救?”
温梅:“你在说什么胡话?都是你,那你干嘛不去死掉了?”
温雪影讯讽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为了不让你们如愿啊,还不屑于因为你们而去搞死自己呢。在这个世界上,有人需要被拯救。这么多的话在念念她口中不会说出,不知是忍着,还是无话可说了。但在我这个影子这里,可以发泄满腔怒火。我自己一个人住,或者和别人合租,房子都收拾的很好,待在家里面,你在我的桌上摆了一堆什么都不知道的杂物,又不舍得扔,乱了之后在此看来就是我不会整理东西,不爱干净。”
温度馨:“别我说什么听不懂的东西,还有人,谁嘞?是不是有什么事背着我们干了?就我们还不了解你啊,你就是不想就涵涵是不是?你真的是太令我们失望了!”
温雪影:“从未有过希望,又哪来的失望与绝望?你们在外界把疼爱我的形象演的那么像,却没想到还是藏不住最终的狐狸尾巴,大忌就大忌,我不在乎,你们真的了解我的内心世界吗?因为爸爸凶,脾气暴,所以我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他,但是现在,我最讨厌你。”
温度馨:“你这个疯子,八成就是疯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涵涵长大之后肯定不会和你一样,他没你这么坏!上了大学之后,一次都没有回过家,都以为你不打算认我们了呢!一个人在外面的感觉好受吗?你一个人很厉害吗?你什么都不会,早晚成路边乞丐,考上大学又怎样?实现了你那所谓的破梦想又怎么样?你离开了我们,那些钱都哪来的?是不是偷来的?找人借也跑了半条街了吧,到时候欠了一屁股债也别来找我们!”
温雪影:“我天真的以为长大后就变了,可生活没有改变,我等不到了,我死在了那个满怀梦想的年纪,死在了像花儿一样的幻想之中,最后将所有的心事都托付给了星星和海洋。死神温柔的把我拖走了,可我却进入了另一个深渊之中。我就像个垃圾一样被你们拉扔在原地,你们摆出一堆理由搪塞威胁我做个提线木偶,这不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我不想这样的,但就是想要告诉你们,没有你们,我照样能活。”
温度馨只觉得自己是对的,她向来觉得自己才是委屈的那一个。
“我不跟你吵。吵赢了你很开心吗?是,离开了我们,你是事业有成了,可像你这种人,就算伪装的再好看,也上不了台面!”
温梅:“我们一家人苦的了,没有人能让你妈妈流眼泪哭,你爸也不行,谁敢欺负你妈,我跟她没完!涵涵又有什么错?你有什么气,找我们来就好了,你爷爷走了,现在就没有人限制你了是吗?你谁的话都不听了吗?”
温雪影:“我气到有杀了他的想法!但是杀人犯法,不浪费时间去坐牢,还让一个污点进入档案。他被人贩子拐到了我所在的城市,正巧看见我救他一次了,他被送回来时,你们却心里只想着指责我。这次不会再救他。发达的时候,你们就着急的过来索要钱财,也从来不支持我的梦想,按着你们的想法,站在你们的角度觉得自己是正义的,自己是受害者,而我是不孝的。一件很难的事情,在你门口就随便说说,好像很轻而易举一样,可你们在办的时候怎么没办到?”
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都在骂。
“就这个女的,死会装的,以前在我们家的时候觉得挺文文静静的一个女孩子,结果看到她家人一来,脾气就变得那么暴躁了,特别会吵。”
“不会吧,我记得有一次我手机调不出来,路上碰见了一个小女孩把我搞回来了,好像就是她,怎么会变这样的嘞?”
这些乡村里面没事做尽散播谣言,诽谤别人,八卦说闲话的那些破团的真的很让人不高兴。
温度馨:“时代不同,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能相比吗?就知道跟我吵,要不怕丢脸就继续!你这搞的个疯子一样,自以为是的,什么鬼呀!有句老话怎么讲的,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没经过我们同意,你怎么敢自己自作主张?”
温雪影:“字面意思。因为看我头发不顺眼,逮着机会就开始骂,大半夜的拿着剪刀突然偷进房间趁着睡着剪我头发,剪到一半,要不是我醒了,你就得逞了。你说我找个东西还要问你,是因为那些东西都是你们放的,我不知道在哪,我自己放的东西随时都能找到。就算我什么都不会,也是你们不教,只会嘴上说说。把过错强加在我的身上,创业失败时嫌我丢脸就一脚踢开,随意践踏,甚至赶出家门,可曾在意我也是个人?”
温度馨:“你不是人,难道是鬼呀?你在这里跟我瞎嚷嚷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是坏人,就你一个是好的,别人都对不起你啊?小心被骗去,还这么自私!长大了总喜欢独处。”
温雪影:“照顾我是真的,自私不理解我也是真的,你们一家人围在一块说我坏话,都习以为常了。这种双面性该怎么办?现在我过的比你们身边亲戚朋友都好,又忙着来巴结,装可怜博取同情,得点好处,处处炫耀,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到我这里假象多多的,你们喊我,我一时没下来就摆脸色看,我在房间里喊你们半天也不见得回我一句,你说我凭何理你们?现在给我谈什么亲情,这就是一个笑话。”
周围的人听了这些话,也有的人改变了态度。
“原来是这样啊,我看来骂错人了,是这家人先不仁不义的。”
“但是毕竟是亲人,这样未免过分了吧。”
“这种人就不应该姑息。”
温梅回怼不过,已经晕倒了。周俊磊:“你怎么跟奶奶说话的?有人带手机吗?”
温雪影打了个电话之后就立刻转身走了。“喂,120吗?”
谁又会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终究是分裂了,迟早的事情。
不是所有的家都是避风港 ,我也想避风,可没有港,明明有了伞,却想去淋雨。今天可能失望了,明天又情志高涨了,开不起玩笑,却无法让玩笑付出代价。
有的人打着爱你的旗号伤害你,我对爱情失望,却没有对我的爱情失望,因为我是无爱者自由。最后却对亲情友情失望的一塌糊涂.
也许在众人的目光面前,是和睦的好的,却不知面具之下隐藏的那一层痛苦。在这些黑暗记忆下的现实似乎有一些毁三观。
想来也是别无选择,才会如此。
她路过浅言的家。
家里面很热闹,亲戚朋友坐在门口谈笑风生,嗑着瓜子。
两人稳定在一起,非常幸福。门口刚刚出来的浅言的爸爸和林森看到了她,于是过来聊天。
“是雪影啊,现在我们的家里已经改善了,我的病也好了,之前挺对不起浅言的。你看多热闹,有林森家里的支持,以及浅言她自己的努力,家境也变得越来越好,你呢,这里面也听到了不少你的传闻,但我们不相信,最近过的还好吗?”
温雪影:“挺好的。一个人,很自由。”
浅言爸爸:“哎,孩子长大了事情越来越多了,希望你也能得到一个美满的结局,我要去招待客人了,不说了。”
他走之后,林森说了几句:“那个,温…雪影?”
温雪影:“是叫这个名字。”
林森有些尴尬的躲闪。
“之前在学校,我凭借着颜值到处渣,小林杨佳那些的沾一下,好像也发癫到你身上过,幸好你做法果断,立刻就断了我的心思没得逞,不然又要多个忏悔对象,现在才终于记住你的名字,对不起啊,那时候太不懂事了。”
温雪影:“没关系,看你现在不是浪子回头的快嘛,成家立业的男人,好好对待浅言。”
林森:“拜拜。”]
温念醒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猛的动了一下,打到了一旁的苏辰。苏辰一脸懵逼:“怎么了?”
她微笑着:“抱歉,不小心打醒你了,就是突然梦到了以前家里的事。还有差不多的同龄人,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是某个他/她的到来吗?与其那样,还不如年少无知四处跑的小孩子欢乐。当黑暗中突然出现一道光,那道光就是罪,因为如果没有抱有那一丝希望,何来失望与绝望?”
苏辰盖上被子,安抚着她:“现在,我们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了,有爱我们的父母,有两个可爱的宝贝。怎么办,这么多年,还是只喜欢你”
温念穿的是一条粉加白的长碎花裙,看着十分恬净,睡觉都不换睡衣,要么就是把睡衣当正常衣服白天在近处穿出去逛。
她起身将扎好的丸子头散了下来,睡觉的时候要散掉头发,梳了梳又躺了回去。
“你说的话绝对会实现。影影说出了我的心声,将心事说出来的感觉可真爽,憋着憋着,就憋成病了。”
苏辰:“后来的念念,不也加倍的内卷学习,偏要靠自己拼搏,最终理科也学好了,文理可以均衡,靠实力考上大学。上学的几年,很累。”
温念:“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被爱的感觉,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爱我,并且坚持了那么久,自古不变,谢谢你陪我认真。”
苏辰:“所以你很珍惜我啊。这个世界固然不是很好,但好像也没那么糟。按时间来算,他/她俩已经出狱了,各有生活,日子还是继续过。”
温念:“还要多谢苏医生把我治愈的健健康康的,救人于水火之中,影影的人格被压制封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突然随机出来,实现了念与影交融的地步,既让我平平安安,什么不适都没有了,也让我变得优秀聪明。”
苏辰:“我也该庆幸,你得的不是微笑抑郁,且不会对我随便狂发脾气耍性子,也还好有这双重人格救了你,要不然,更棘手。我的魔气不也全被你治散了嘛,一身轻松。”
温念:“你怎么不当心理医生?”
苏辰:“你本就是心理师,要是能治好,早就好了。我就负责你其他方面不感兴趣,看不懂的科目。你怎么选择了当心理师啊?”
温念:“救人,救你。”
苏辰:“人生有两大梦想,当初皆实现了一半,现在样样到齐了。摄影师,偶像,却意外多了医生。你呢,小说家或编剧,偶像,却意外多了心理师。”
温念:“比如那种溺水的关键时刻,我不敢有把握,生怕一按把人的肋骨按进心脏形成谋杀,要是跟你那样无所不能就好了。”
苏辰:“再无所不能,也有失算的时候。”
温念:“你画画这么好,没有画师梦吗?”
苏辰:“才不喜欢画画,我喜欢画你。”
温念:“不去看心理,活着,就喜欢治愈你。海过头了,苏沐沐海后收心,之前,她曾对我说过,羡慕我无爱者自由,不会经历爱情的悲欢离合,感受不到伤痛。的确没有,却有了亲情,友情的背叛之苦。那时候不认为有人能在死亡中救我,记得我,无名之辈而已,也没打算回来。直到遇见了感同身受的你,存在的意义。无爱自由,有了爱,情感齐全。”
苏辰:“那个漩涡是我想死的起点,悬崖底下是人间的地狱,捞起我的,是一辈子的恩人。想救我的,包括了此生所挚爱之人。本不会动心,可就在最压抑的时候,所有人都巴不得你走的时候,黑暗中治愈你的那道光,走对了方向。你还记得嘛,那一年,那个傻瓜,那满身的伤痕,满眼的泪水倒下的执着。无论多久,都等得起。”
温念:“我们等赢了。因为低调不起眼,不招惹是非,避免了没被网暴,没被骂,有个好形象,挑不出错。后来有幸在网络上出现了我的影子,身为偶像的你保护的很好,他们没有查到关于我的任何信息,只是了解到了大概的形象。到现在我也进了娱乐圈,粉丝与黑粉交织,他们拿起了键盘,站在道德的最高点觉得自己至高无上。流言蜚语永远不会停止。我也想去拯救,其他的更可怜之人。”
苏辰:“必死之人无可救药,将死之人上有生还,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治愈。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都能遇到仅有的好心人,我们现在是有爱者幸福了,你把我从地狱中救起来,我将你从深渊中拉出来。让想死的两颗心互相治愈。怕人尽皆知,又怕不为人知”
温念:“想当初我们俩消息是最不灵通的,现在什么都趁早知道。听人说,我太奶奶性格好,唱歌也好听,见人笑眯眯的,很照顾小孩子。可惜那时我还没出生,温妈妈也才是个小孩,那时候没照片,要不然还真想看看。或许遗传的就是她的吧”
苏辰:“就是中间那两代的人性没遗传好。一家人齐了,只是唯独少了你爷爷。抱歉,不该提的。”
温念:“没事。人们喜欢的,只不过是站在最高处,在灯光照耀下,影子风光无限的样子,一旦失了光,有一点点差错,抵毁的话便可随意说出,他们只相信看到的听到的自己所认为的事实。”
如果真的热爱,就不会如此,那种热爱非常廉价。虽说还给了我们那句道歉,但人心不会就此改变。
“你能不能帮我一起打开地狱之门,我想把我爷爷弄回来,他命不该绝,我们是地狱主宰,虽然不能违反规则,可如今这世态,天帝给过我们一次特权,只要把坑填满,没有造成危害就可以。”
好人真的可以一生平安就好了。好害怕那些仅有的美好还要离开。有了责任,本就身不由己吧,宁愿换个方式去守护所珍爱的东西,都无法放下负担。
苏辰点了点头:“可以。掀了地府,挖地三尺,也要找回冤魂。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是孤魂累叶这个不可原谅的人,当年修改了你爷爷的命薄,联合地狱几只野鬼,谋划了这一切,但恶鬼都已被关入十八层地狱。本就寿数未尽,死神心软了,你爷爷会被救回来的,以一个重新的身份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不早了,睡觉吧。”
两个人共同入了梦。
梦里面,那是一场密室游戏。场上现如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天黑了,一睁眼,一整片狼籍,躺了一片的人,在猎人与猎物玩起来,往往会人傻傻分不清,直到一句提示,意识到被玩弄于鼓掌,已卸下伪装。
一颗小小的种子,埋在泥土里,毫不起眼,在花朵的光芒,影子之下做陪衬,扎根土中,蔓延至整根植株,它便掌握了一切,让人不得不屈服于下,俯首称臣,尊为王者。
幌子,借口,一盘棋落子一下,谨慎不走错任何一步,掌控全局,若无其事,毫无掩饰的,给它致命一击,最后做到从容不迫。
她与他站了起来,看向四周。紧接着,声音响起:“游戏继续,猎人与猎物,并未消失。”
他和她立刻转变了脸色,明显已识破了对方的身份,各自拿枪对着对方,两人身着黑衣,原来都是深藏不露的野狼。
一个是白衬衫加黑外套,一个是白上衣加黑长裙,都是分外霸气。
苏辰:“终于见面了,这是想让我们,互相残杀啊。”
温雪影:“就知道,这场游戏不会这么简单。规则就是,场上只能留下一人,所以需要找出猎人,猎人狩猎,却只在意那只最关键的,真正的猎物,寻找它。”
苏辰:“那恐怕要让系统失望了,若是偏要打破规则,将如何?”
“爱我还是爱游戏输赢呢?”
“猜猜看。”
“试试赌一把。”
“影影是顶尖黑客,社会老大,信息技术理科方面大脑飞速极快,掌控的了如指掌。”
“可游戏到现在,好像目前还没有用到什么尖端的黑客技术哦。”
他慢慢凑上去,压着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姑娘,现在只剩下我们啦,你要输了呢……”
她的脸色一瞬间有着本能的苍白,呼吸在慢慢变得急促起来,看向他的眼睛里充斥着无尽恐惧与试探。是救赎还是深渊?你敢跃跃欲试吗?
他笑的像个妖孽,他的神情变得愈发温柔,形态却又是如此邪媚: “姐姐会帮我的吧?你曾经说过…为救我,可甘愿奉献你的性命……不会食言与改变的,对吧?”
塞在衣袖下的枪支被抽出来拿在手上,不动声色地靠近她的额头,她的脸在一瞬间阴沉了下来,那是阴谋的味道。
究竟谁输谁赢,计谋得逞了嘛。不,两位都是人生赢家。
苏辰: “你……”
他手底下正要动作,却被她拴住了手,霸道的反制住了: “对呀。你好像输了呢。苏哥哥会帮我的,你曾经说过,为挽救我生命,至死不渝,不会食言变褂,对吧?”
这俩真像,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表情是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柔情似水,全是疯狂加戏的演员,不得不说,还得是他俩。
苏辰干脆回答:“对的。我们都不会输,与其让这让那,不如一争高下。”
温雪影回击:“少年郎,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不管是有意无意的隔阂,还是有迹可循,无机可乘的防备隐瞒,自打这场游戏开始到现在,再到未知的结尾,他们就反常。胜局还是败局,在此一搏,敢不敢玩把大的,看心情决定。
旁人绝对是没想到,留到最后会是他们两个,感到惊异嘛。
他不失体面的浅浅一笑,道:“想清楚,你若真的对我下手,也不一定赢,种子未必能开花,或许可能,失去一切。”
她冷笑道“是吗,万一它偏偏愿意开花呢…”
苏辰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因为他感受到了一把冷若冰霜的枪抵在他的额头上,没错,是温雪影拿枪对着他。反正无伤害,她抬起手碰碰他的头发,是挑逗的情趣嘛,他也不能主动弯了腰。
她快速的摘下他的面具,他也趁此机会开始反攻,扯下她的面具,二话不说的加深了一个吻,吻的欲罢不能,不给人任何说话机会,在这样的环境下折腾着,她也不打算反抗,这么快停下,比较慢热。
不久,他放开了她。他俩那时的目光与神情,似演非演。好没意思,时间足够长,猎人与猎物也无聊了。本来他们也没想真的杀了对方。
通常情况下,人们都会选择明哲保身,根本不会料想到,这些人性扭曲,嗜杀成性的愚蠢之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也是他们击杀的目标。可谁叫他俩是“杀人诛心”呢,偏就双排,一个都不舍弃。
突然戒指掉到了地上,她蹲下身子就要去捡起来,他也趁机拿枪对着他,让她无法起来:“这么喜欢我送你的这枚戒指呢”
她戴回戒指,将戴戒指的手挡在前面。
“有本事你真开枪啊,苏一医一生。”
他每一枪都避开了她:“杀人”
她以反客为主,拿枪对着他:“诛心。”
“毁尸灭迹吗?”
“No no, no,玉石俱焚。”
她把枪扔掉了,拿出一把匕首对着他的脖子:“你觉得是枪快还是刀快?”
他们将枪和匕首到扔在了地上。
“麻烦你让我赢一把喽。”
苏辰突然凑近,她立刻收了刀,他一个翻身跑了:“你这一刀下去,我还不一定能死,没戳中要害怎么办?”
温雪影转过身去:“可你一枪下去,我可就被崩了。”
“如果我枪里的子弹用完了呢?没有备用子弹。”
“但我的刀和枪可是崭新的啊,你差一点就被弄过去做了警察,这枪的来源,还要谢谢你呢。”
“看着我的眼睛,你要用我自己的枪,干掉我自己呀。”
“怎么,欲罢不能,想用美男计?虽然你那双眼睛是挺招桃花的,可我是一朵死的花。”
他笑了笑:“养活不就好了。”
“那苏医生确定,准备用我的铁棒敲死我自己?”
“这都被你发现了。”
他把铁棒也扔在了地上。
“两手空空,没任何武器喽。”
“生掰吗?”
他拿着一条带子晃悠:“不小心把某人左脚的鞋带扯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左脚,拿出皮带:“你的皮带。”
“等价交换?”
“某人还以为影子喜欢皮靴,我喜欢的明明是白色板鞋。”
“某人以为我喜欢画画,却不知道我是喜欢画你。”
“你喜欢的是你画画的笔。”
“你喜欢的还是你写字的笔呢。”
“你喜欢的是美丽摄影的风景。”
“你喜欢的是周边写作的灵感。”
“胡说,黑客明明喜欢黑别人电脑。”
“说错了,摄影师明明喜欢万千世界。”
花瓣散落,桃花雨下。
“一百九十二朵半。”
两个人猜的真准。
他蹲下身子帮她把鞋带系了回去,她也把他的腰带给系了回去。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明暗交杂,眼神里包含的全是戏。所走的每一步都谨慎考虑,已经不会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
以为规则是,必定失去最爱的人。
“人间该清醒些,珍爱自己,收掉恋爱脑。”
“失陪了,我要成为这个游戏的赢家,一起吗?”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人生大戏,也是对彼此的考验,许久没接收如此爽的任务。
等待已久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叮咚……各位玩家,天亮了……请睁眼。”
他们也没了兴致,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算是玩明白这个游戏了。转盘停了,时间静止,收尾。
苏辰:“原来这个游戏的真正目的,不是想让猎人与猎物自相残杀,只留一人,而是看猎人与猎人与猎物,能否齐心协力,合谋诛杀配线猎物,不留痕迹”
温雪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从一开始,便已明白,为一切做了准备。不然我们怎么叫,杀人诛心呢?”
她果然还是不擅长去肆意张扬,因为来者是她,她不及她的嚣张自信与骄傲。
本人已麻木。
苏辰将一顶棒球帽盖过她的头顶,遮住她的脸庞,不然外界所看见狼狈,仅仅是那一瞬间,却让人体会到无限的温暖。
他带她离开了这个满是狼藉的是非之地。“记住,他们看不见你,你现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黑暗中也能找到那仅此一刻的光芒。”
密室来人,警察金无湛共同审问着两人。卧底谁隐藏的好。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温雪影:“我是猎人。”
苏辰:“猎物在这儿。”
金无湛:“谁干的?”
苏辰:“一起。”
接下来,一问一答,双方各执一词。
“姓名。”
“苏辰。”“温雪影。”
“和死者什么关系?”
“朋友。”
“事发的那几次,你们都在哪儿?”
“隔壁,对面,不在场,目击证人。”
“干什么?”
“找线索,解密。”
“据监控显示,你出现的时间跟上一位死者的死亡时间相近。”
“那场我是目击者。”
“听到喊声赶来的吗?”
“是。”
“可死者所在密室有隔音效果。”
“不,有隔音效果的不是这间密室,那间屋子安静的能听到水滴石穿的声音,我的确听到了喊声。”
“敢问有隔音效果的是哪几间密室?”
“这应该去问这场布局的设计者,我怎么知道?”
“听到喊声后为什么不马上赶到现场?”
“场上只能留一人活着,当时那块地方没几个人,万一凶手还未撤离,我不就没命了,赶的太快的话,我不就产生嫌疑了?”
“第一轮死者在九点身亡,而你在九点时不见了踪影。”
“那轮信号感应器坏了,她和我在一起。”
“正好可以说明,我不在场啊。”
“第三轮你在十一点进入了遇害现场”
“他十一点进的,死者在十一点之前死的,关他什么事?”
“可我何时说过,死者是十一点之前死的。”
“……”
你以为他们露出破绽了,其实没有,反而是这个诱饵,让鱼儿上钩了。
“好了,带走。”
“等等,我也没说…死的是第三轮的人啊。”
金无湛来了兴趣:“游戏好玩了。可第三轮十一点时你并不在场,第四轮他也不在现场”
“警察叔叔,你是不是不知道,这间密室,可不止一个现场哦。”她挑畔地挑了挑眉:“他是不在,可我也没说,我不在现场。”
她露出了令人深思的笑容:“不好意思喽,警察叔叔,这次我们赢了呢。你好像无权判罪,因为是影子计谋的人,却不是凶手。念念毫无邪念的哦,即使,她已抛花弃叶,成长成植株。”
他凑到金无湛的耳边低吟:“再告诉你个秘密,人不是我们杀的,凶手另有其人哦”
金无湛的脸色变得煞白:这局大了,搞半天设的圈套幌子,竟抓错了人,隐藏的如此完美无缺,怎么做到的。那么,他们想保护的那个人,难道,是他!
周燃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笑着向他招手:“金警官,我在这呢,你抓不到我”
参与密室游戏的共有十一人,除去掌握的警官金无湛。当游戏开始,每一颗棋子开始游走,单处,则悄无声息的击杀,双走,便一网打尽。在封闭的空间里,打破字面意思的规则,让你找不出罪恶感的犯罪,原来那两个人,是最好的掩护盾牌,也是一个精明的幌子。
以只能活一个的规则迷惑,以及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和任务组织全局,再以此掩盖,将自己伪装成像一的不能再像的杀人凶手,成功抓获警方的目标视野,成功替代。
而真正的凶手在猎人和猎物的掩护下不动声色的杀了人,一切行踪都被规划着,有两个人合谋互相转换帮助,让真正的凶手不留半点痕迹,仿佛从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谁都没有注意发现到,这场游戏中其实还多了一个人,却就是看不见他的影子。故意在精明中露出破绽,引鱼儿上钩,套上渔网,再一语点出重要机密,令人琢磨不透,最后在胜局已定的时候,才真的露出骄傲得逞的喜悦,让真正的凶手脱颖而出,打的对方措手不及。
影子和光芒结合了,暗无天日。这必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知道温雪影吗?睡觉开台灯,关窗拉帘子,走路无声不回头(除苏辰叫她),果断话不多,揍人无理由,误会不解释,活的精致养生,芒果过敏厌香菜,包子吃皮不吃肉,吃食必挑大葱蒜。
温念呢,水杯逛操场,走路跑步偏轨道,养花养不活,养树树成荫,打枪十中九,一年四季除了夏,手脚必冰冷,穿衣必漏风。
了解苏辰吗?一闪而过拍天空,抗冷不抗热,熬夜打游戏,半夜窗前唱歌,做面不加葱,养树叶枯荣,养花花开艳,洗澡速度快,套圈十中九,起床不叠被,早中晚喝水,逗猫怕狗滑冰快,迷路转弯绕一圈,考试前复习,看人稳稳的。
叮铃铃的闹钟一响,两个人同时被惊醒。
他们异口同声的说:“你也梦到了是不是?绝了呀,终极狩猎时刻,悬疑大篇最终诀择。”
结果又打情骂俏了起来:“你还想崩了我。”
“你不也想一枪解决我?”
“你还敢挑逗我。”
“本来也没想干掉你呀”
“同生共死!”
“欲罢不能!”
“结婚前忍住没动你都好了。”
“结婚前还偷奸耍滑呢。”
“现在不照样也是。”
“嘘,雨夜待会儿被我们吵醒了。”
“星星这个点肯定在做梦呢。”
苏少爷傲娇。
“生气了。”
温念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人,两个人也只能尴尬的偷偷你看我,我看你的。她凑过去,试探性的轻轻的抓了抓他的衣角。
苏辰:“干嘛?”
“我在哄你。”
他轻笑了一声。
她继续说着。
“哄哄你嘛,不要生气。”
他钻到了被窝里头。她找出了一盒糖果,就塞到了被窝里,没过多久,那和糖果也被移了出来。
她看了看糖果盒子:“我记得这个盒子里蓝莓味的糖只剩一颗了啊,现在这唯一的一颗,怎么不见了?是不是某个贪吃鬼半夜起来偷吃了?不偷面包,偷糖果啊?”
她又搞了搞被子,把一瓶牛奶塞了进去。夹带着一张纸条。半天还是没有动静,在牛奶还没被他移出来。
“阿苏消气了没有?”
苏辰突然掀起被子,把喝了一半的牛奶放在旁边离床的位置很近的桌子上,快速用被子把温念也罩进去。
“这个最好吃。”
“苏一宇!”
被子再次被抬起来,两个人坐在那里对视。
苏辰:“好了祖宗,原谅你了。你塞进来的那些慰问品,还有那纸条,我都看见了。”
温念:“苏医生怎么就能确定那就是我干的呢?”
只见他笑了笑:“不是你干的…还不承认…化成灰都认得,这个地儿现在除了你还有谁。”
温念凑到苏辰的耳边说:“再告诉你个秘密,影子已经走了,刚才陪你玩游戏的,是念念哦。”
她微妙一笑。
苏辰这次竟然没察觉到,现在才发现:“首玩儿剧本杀,6!”
人从来不会一直这么单纯犯傻下去的,也会有种小心思改变。又有谁会把你不经意某句话放在心上记牢?只有真正关注喜欢你的人罢了。
苏辰:“检查报告出来了,你真不是亲生的”
温念:“嗯?”
苏辰:“你真是你爸,从垃圾桶边捡来的”
温念:“小时候就经常听我爸说我是从垃圾桶边捡来的,只当是玩笑,没想到是真的啊”
“是的。你不是亲生的这件事,就你爸一个人知道,时间一长,忘了。你跟你妈血型正好一样,就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我妈在生我弟弟温郝涵之前,肚子上确实有道疤呀”
“事情是这样的,你妈以前的确生过一个,是个男孩儿,面都没见到就被你爸一不小心用被子闷没了,你爸怕挨骂,正好回去路上垃圾桶边有个小孩在哭,也就是你,就捡回来了。就这么认了,那亲生的就被你爸连夜含泪往坟地里埋了”
“这么离谱?”
“没错,离离原上谱。你磊爸到现在才终于回忆起来,其他人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那我的亲生父母呢?”
“依旧是蓝夫人。怀你的那个时候,夫妻吵架,蓝夫人没有告诉你亲身爸爸这个事,一个人生下你之后走在路上,出了车祸,失忆了”
“然后我就被捡回来了?”
“你爸来的正是时候”
“这…我…”
“离谱吧,我编的”
“……很离谱”
“好吧,其实又是真的”
“到底真的假的?不过我那爸爸,好像确实干的出来这种事儿,小时候就差点用被子把我闷死”
有声音发出来。
门外有什么动静?
苏辰:“有人来了”
温念:“一听就是温阳”
苏辰:“送他一扫帚”
温念起身就拿了靠在门上的扫把,在门正要打开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抬起了扫帚,头朝上,幸亏反应快,一看进门的竟是苏爸爸莫(苏)无言,立刻把扫帚放下来,放到地上。
背后的苏辰忍不住笑了笑。
苏老爸:“我亲爱的儿子儿媳,在干什么呢?”
温念尴尬扫地。
“扫地呢,打扫卫生。”
奇怪,明明听到温阳的声音了,怎么就不见人?难道是幻听了?
原来是藏在了他的身后。温阳从他后面冒出来:“这么勤?想送我扫把没送成?”
苏辰净说些大实话:“被发现了”
他冲他挑眉:爸在这儿,你不敢胡作非为。
温阳肯定是理解了他的意思:算你狠。
“情人节要到了,我可是准备好了,你俩打算怎么过?送什么礼物?”
温念:“不过”
苏辰回答也是干脆利落:“不送”
温阳:“这么逍遥?不像你们的风格”
苏辰:“她不过情人节的,要过就过黄道国的情人节的日子”
“为什么?”
“那天有一股妖风。”
“什么?”
“临近中考那天,她败在了最骄傲的文科上,时间不够作文没写,也是第一次失误。太担心学习,也不想挨骂。她爷爷,也正好是那一天过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友情也出了点问题,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没过几天,就是跳海的日子。”
“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居然给忘了。”
温念:“忘了更好,太衰。”
她至今都忘不了当时的感受,更是忘不了它们是怎样把自己逼疯的。
苏辰:“当时更让她为之抓狂的是高中,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形容初中乌烟瘴气,那么高中一定不可理喻。”
温念本身就具备着良好的修养,从来不说脏话,但步入高中生活,她差点没忍住。她明白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怎么说呢,陌生又严格,无聊至极。
温阳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未改变人生前的事,如今被救赎过的世界,她已然被宠成公主,怎会有怨言?何况在前世,她本身就是尊贵的公主。
选择是一场代价,终是没熬过,选择了跳海这一步。他难以想象出,妹妹性子如此坚忍的一个人,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内心是怎么疯的。
“烦恼不堪的过去,确实不该记得,简直污染我脑子记忆。”
“你脑子里全是嫂子,哪能记住?”
温阳骄傲地炫耀自己的战绩:“脑回路太忙了,是记不过来。你嫂子她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一晚上被折腾的不轻,一直在左摇右晃”
苏辰回怼他:“阳同志,别在你妹面前炫了,我们可以办到,要不然你妹写本书,靠想象力描写情节,让你自个儿慢慢欣赏?”
温阳知道填坑:“那不必。要描写也是你这玩意儿干的破事,我自有精髓尚在。”
温念:“吱吱吱吱吱。”
温阳:“霸王花,在南芜大学怎么就喜欢穿校服了?”
温念:“那里校服好看。”
温阳:“……”
他又问:“扎头发呢?”
温念:“热。体质阴寒也要被阳光弄得炙热了,换身打扮照样帅起来撒野。”
温阳:“与不可一世的嚣张苏辰真的绝配。如果没记错的话,周禾的家庭幸福美满关系好,那么宠溺,这应该是念念那几年最羡慕的地方吧。”
苏辰:“谁的家庭?不知道。”
温念:“不提也罢。”
温阳提出他的质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俩人格是不是出问题了?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的反差。”
苏辰:“两副面孔配双重人格,天选绝配。”
温阳当真佩服:“要说她行也是真行,看看她身边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连同自己,都不是一般人”
温念:“陈芙儿当美妆博主去了,白勺去银行管钱了,白嘉熠当赛车手了,聂辰也成了个地理老师,你咋就这么闲呢?”
温阳话里有话:“闲一点好啊,我起码也是个国家级运动员。不过苏辰,要说你行吧,一次就中,也确实,床都快塌了。”
苏辰凭实力对他明嘲暗讽:“要说阳哥不行吧,也确实几个月都没动静。”
温阳说不过他:“这要问她嫂子去,有个儿子还不够?”
他怕是在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