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蟾蜍于前方缓缓而行,二人尾随于后,七转八拐又行了约有二三里路,终于来至一处崖壁前,那崖壁上挂满了层层藤蔓,便宛似一翠色屏风一般。火蟾蜍在崖前停住脚步,又扭着身子四处观望了起来。
唐月儿赶紧拉着阿星躲在一株大树后。那火蟾蜍那无危险方才又“咕咕”叫了两声,随即便钻入藤蔓之中不见了踪影。
阿星小声道:“它不见了。”
唐月儿微微一笑:“它这是到家了!这藤蔓后便是它的老巢,其间必有古怪,稍后你我前去一探。”说罢又抓出一把“百虫丸”,再摸出一粒“五步酥”,轻轻一弹,“嗤嗤嗤”的数声声轻响,那数枚丹丸便飞出十数丈远近,直落入一片杂草之中。
又约莫等了盏茶时分,阿星不耐烦,正待说话,唐糖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突听“咕”的一声,那火蟾蜍又自藤蔓中跳了出来,瞪大了眼睛四处观望了起来,随后便慢慢悠悠转过身去钻入藤蔓,再度不见了踪影。
阿星一脸疑惑看着唐月儿。唐月儿一笑,轻声道:“不必着急,这畜生极为警觉,但是贪吃。方才它在水潭中见了你定是害了怕,此番欲要算计它还要下些本钱,我便不信它能抗拒‘百虫丸’的诱惑!我将五步酥混在‘百虫丸’中,只要它一个不慎吃了那‘五步酥’,保证它骨软筋麻动弹不得!到那时咱们便夺了它的宝贝------”说罢吃吃的笑个不停。
阿星挑大指赞道:“高!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唐月儿则是一脸得色。
又等了许久,终闻“咕”的一声轻叫,火蟾蜍再度现出身影,四下看了看,终究摇摇晃晃向那“百虫丸”寻去。不久,那火蟾蜍又徐徐回至崖壁前,欲要钻入藤蔓,却“咕”的一声轻叫,身子一歪栽倒了地上。
二人看的清楚,一齐拍掌叫道:“中了,中了,它倒了!”
阿星来至火蟾蜍近前,狠狠踢了一脚:“畜生,方才险些被你吓死了!”那火蟾蜍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阿星又转头向唐月儿道:“公子,咱们带它回去给你做药吧?这可是稀罕物!”
“确是做药的佳品,可惜忒丑了,我不要!”唐月儿只看了一眼,脚步不停便来至近前,挥剑将扭结的藤蔓纷纷斩落。
藤蔓散开,便见崖壁上现出一道缝隙,宽窄仅容一人而入。唐月儿大喜,叫道:“宝贝必在此间!”
“我来!”阿星一个箭步便窜了过来。
唐月儿一把将他拉住,骂道:“你太也鲁莽!这乃是那怪物的老巢,它久居此处,此地也必沾染了它身上毒气!此地不可轻入!”
阿星瞪大眼问道:“那可如何是好?难道宝贝不要了?”
唐月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粒“百毒丸”递与阿星,说道:“此丹药最能解毒,服下它可保无虞。”说罢自己掏出一粒吞了下去。
阿星见唐月儿吃了,也才犹犹豫豫吃了。二人服了药,一前一后进入狭缝中。那狭缝曲折幽深,路面高低不平,头顶上又是遍布藤蔓,遮住了本已微弱的光线。二人为了寻宝也顾不得这些,阿星在前打着火折,深一脚浅一脚向内而行。行了片刻,唐月儿心中便犯了疑,暗道:“那火蟾蜍久居此处,怎的此处并无异常,更无半丝毒气?”她自幼接触各类药物,对此颇为精通,本该一入此间便应发觉有异,只是寻宝心切,一时倒未留意。如今心中既已犯疑,顿时冷静下来,念头一转,猛然惊叫道:“停下,快回去!不要再往前行”说罢掉头往回便走。
阿星奇道:“公子这是何意?宝贝眼见得便在前方了,岂能半途而废!”
唐月儿也顾得跟他解释,抓住他的手臂急急返回,还未走上两步,猛听前方“咕”的一声大叫,不久便见一团红雾沿着来路滚滚而至。
唐月儿额头已然冒汗,无奈道:“回不去了,继续往前走!”
阿星惊道:“这是什么东西?”
唐月儿大叫道:“咱们中计了!这怪物奸诈之极,这根本不是它的老巢,它将咱们引至此处,又假装中了‘五步酥’,待咱们一进入此处,它却趁机断了咱们的后路!-------快走,不要停,切莫挨着那红雾!”
“哎呀,这家伙都成了精!”阿星念念叨叨,脚下再也不敢停留。
二人掩着口鼻仓皇逃命,耳听着火蟾蜍“咕咕”大叫,背后红雾滚滚而来。唐月儿见红雾渐近,同时又感阵阵奇寒袭体,一个身子如陷冰窖之中尽被寒意笼罩,更是惊惧不已。无可奈何之际,只得猛提真气,一手挥剑斩落头顶藤蔓,一边拼命出掌,力图延阻红雾接近,也幸得有“百毒丸”护身,唐月儿方能撑持一时。又行了片刻,突见眼前光明大放,二人犹如逢了大赦一般,心中狂喜,一先一后跌跌撞撞出了狭缝。
二人才入空旷之地,还未看明白周遭情形,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噗通”“噗通”两声尽皆栽倒在地,已是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唐月儿终于悠悠醒来,眼前一盏如豆灯光,狭小昏暗的房间内更满是浓烈的草药气息。灯光下,一位老人手捧着一只破瓷碗正自给阿星喂药。
“原来是这老人救了我二人!”想至此,唐月儿一声轻呼:“多谢老伯相救。”话音方落又自昏晕过去,她自坠崖前便已深受内伤,如今经过这一番波折,身子已是虚弱之极。
直到日上三竿唐月儿方才苏醒,睁眼便见阿星一张脸凑在近前,眼睛不眨的盯着自己。唐月儿一声惊叫,急急坐了起来,捂着胸口骂道:“狗奴才,你离这般近做什么?”
阿星支起身子,叹了口气道:“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已在此辛苦守了大半个时辰,你不道谢也便罢了,怎的说的我好似对你有歹心一般!”
唐月儿脸上一红,心知错怪了他,却犹自嘴硬,道:“那也不必离得如此近,须知男女授受不亲!”
阿星撇着嘴道:“公子放心,我根本没将你当成女人。”
“呵呵----”唐月儿一声冷笑,“说不定你爱好特殊呢!”
阿星欲待再言,门外却传来一声咳嗽,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唐公子终于醒了,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