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已经黑化重生灭世99次了我能怎么办？ 第20章 第二十章

没想到系统居然还有这么个实时聊天的功能。

看看能不能发表情包……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祁济赶紧将自己的遭遇长话短说告诉安文曲。

安文曲得知祁济莫名其妙被困在嘉洲城里某民宅内后，自然立刻表示启程赶来。

在等待安文曲救援的这一段时间，这群戴天山弟子又烧死了两名荷官，整个院内弥漫着一股尸体的焦臭。

气氛很是诡异，这些戴天山弟子个个轻松随意，仿佛杀的这几名荷官不过是几只鸡，很多赌客则是彻底被吓破了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祁济非常同情那些荷官，觉得他们罪不至死，但此刻他自己都安危难保，只能祈盼着安文曲快些来救援。

郑良的状态也不多好，阴沉着脸蹲坐在祁济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济安慰道：“兄弟，咱们再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没事？”郑良奇怪地看了祁济一眼，顿了顿，他凑到祁济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你一开始便知道我是戴天山派的内应？你什么来路？”

祁济瞪大了眼，不，他什么都不知道。

祁济：“不不，你误会了。等出去了我再跟你解释。”

面对郑良愈发怀疑的眼神，祁济只好赶紧将头转过去，看着戴天山为首的那男人。

那男人看面孔也是二十上下，不及弱冠，但有一双狠厉的鹰眼，气势相当强硬，办事也相当强硬，——也不知道他那印章究竟是什么邪门儿的东西，接连烧死四个荷官后，掌柜的状态越发不好，原本一壮硕的汉子，现下伏倒在地，痛苦嘶嚎，眼神涣散。

剩下的荷官们早已开始哭爹喊娘，有的冲着那掌柜的不停磕头求他快招安，有的暴跳而起咒骂那掌柜的，

“掌柜的，我可没与你签死契啊，说是身契，也就二十年，掌柜的你行行好，让他们放过我们吧……”

“我还不想死，老东西你活够了别牵连我们呐！”

“还不愿意说么？”为首男人没了耐心，从座位上起身，走过去将趴在地上的掌柜的踹翻身，仰躺在地，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熬过了我就会放过你？”

那掌柜的躺在地板上大口喘息：“你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罢。”

为首男人当真气得抬脚，蹲在半空中半响，到底没下脚。

他沉了沉气道：“杀了你岂不是白费我那么多功夫？我今天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说罢转身坐回了座位，示意手下弟子继续拎荷官出来杀。

“大师兄，用火烧的死太快了，我看后厨有一口大水缸，我去搬出来试试？”一个一脸谄媚的戴天山弟子上前建议道。

为首男人看了那谄媚男一眼，点头同意了。

于是他们又费劲从后厨抬来装满水的大水缸，那水缸很大，反正淹死一个成年人是绰绰有余。

之后，一长相娇美的女荷官便被他们选中，扔进了水缸，女荷官拼命挣扎，掌柜的也大口呼吸着在地板上挣扎，如同他也溺水了一般。

那名女荷官被反复的捞起又按入水里，反复在死亡边缘徘徊，用水折磨的确比用火更能折磨人心智。

或许是那名女荷官原本在荷官中人缘不错，也或许只是因为她性别为女，更引得大家心里怜惜，这回荷官们对掌柜的声讨声更甚，

“掌柜的，你觉得我们这些伙计命贱，替你死了死不足惜，可小桃红何错之有哇？她当初卖身进来不过为了给她娘看病买药，你也答应她只需要干足五年便放她自由，你这么做对东家是有义了，可对我们还有小桃红怎能如此不仁啊……”

戴天山的弟子似乎也是没想到这回抓的这个名为小桃红的女荷官，能在多为男性的荷官群体里引起他们这么大波动，但也是乐见其成，于是更残忍地折磨起小桃红来。

掌柜的也似乎即将坚持不住，所谓慷慨捐生易，从容就死难，一开始面临死亡威胁那掌柜的还可以一脸坦然，但经历如此反复折磨，又牵连了手底下这些无辜的荷官，听着荷官们声泪俱下的控诉，心理防线一步步崩塌。

掌柜的爬起来，虚弱道：“好，我说、我说……你们，别再难为他们了。”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为首男人做了手势，手下弟子将濒死的小桃红捞出水缸，

“快说吧，你东家姓甚名谁？除了嘉洲城这里，你们还设有哪些堂口？”

正待掌柜的开口，大门处传来碰一声巨响，守门的弟子从影壁后被拍飞进院子里，来不及喊疼便晕倒过去。

戴天山弟子立刻剑拔弩张，纷纷抽出佩剑对敌相迎，下一刻见到从影壁里走出的人影，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也有比较机灵的立刻挽剑，抱拳躬身行礼：“大少爷。”

剩下的人也收剑入鞘，稀稀拉拉朝安文曲行礼：“大少爷。”

为首坐在椅子上那男人并未起身，转头看着安文曲，喜怒难辨。

安文曲才不管这些人态度呢，扫过墙角的赌客，找到祁济，几步上前走到祁济跟前：“祁兄，你没事儿吧？”

祁济正想起身说没事，小腿一使劲儿还是疼，一泄力便没起得来。

“祁兄你受伤了？谁伤的你？”安文曲也注意到祁济小腿上的伤，他转身环顾一圈，面色愠怒，

“你们谁干的？”

全场噤若寒蝉，自然是没人认领。

“谭隼。”安文曲叫为首的那男人。

谭隼这才站起身，朝安文曲走过来，隐怒道：“大少爷，我们在办正事，这里不是过家家的地方。”

“我也在办正事呢。”安文曲并不给谭隼面子，瞟了谭隼一眼，又环视在场其他弟子，

“你们谁伤了我兄弟？谁做的不敢承认是吧？”

谭隼侧头看了祁济一眼，祁济回盯回去，一脸坦然，有兄弟护着感觉就是爽。

见威胁不了祁济，谭隼于是转身，沉声道：“你们谁不小心碰伤了大少爷的朋友？出来给人赔礼道歉。”

“是、是我……大少爷对不起。”一名战战兢兢的弟子站出来，神色又委屈又诚恳。

“你对我道歉干嘛？过来跟祁兄道歉。”安文曲一指祁济面前的空位。

那弟子踱步过来，冲祁济鞠躬行礼：“祁公子，对不住，我以为这赌场里的都是花天酒地的烂赌鬼。”

祁济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郑良却帮祁济洗脱了罪名：“他没赌博，他进来找我买字画的。”

那名弟子从衣袖里掏出一吊铜钱，朝祁济递了过来，祁济没接，只摆摆手表示接受道歉。

正在这档口，门厅那边又传来咚的一声巨响，众人回头，原来是那掌柜的趁着戴天山弟子注意力都放在安文曲这边的时候，趁机一头撞在柱子上寻死。

戴天山弟子几乎人人医术了得，两名原本看押掌柜的弟子立马反应过来，施针抢救。

谭隼一纵身飞跃到厅前，亲自上前查探了一下掌柜的，之后一甩手撂下掌柜的手腕，又将施针的弟子挥开：“还救什么，这已经没救了！连个人都看不好……”

两名看押掌柜的弟子立刻作揖告罪。

谭隼气得脸色铁青，瞪向安文曲和祁济这边。

安文曲像是没事人一样，搀扶着祁济往外走去，谭隼纵身飞跃到两人跟前，目光不善地道：“大少爷，你知道我们这帮兄弟为了追查这黑赌坊的事，前后辛苦了几个月么？”

安文曲亦是忍怒道：“那关我什么事？”

祁济赶紧扯了扯安文曲衣袖，他回首看了看在场那些戴天山弟子们，果然个个满腹怨气的样子，这谭隼还在这里火上浇油，显然想让手底下人记恨上安文曲这个大少爷。

“怎么不关大少爷你的事？若不是你闯进来，执意要为你这位……这位好兄弟讨公道，”谭隼又睨向祁济，

“也不会让那掌柜的找到机会自戕。本来我们审讯很顺利，就快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现在唯一的线索断了，我们戴天山的兄弟们这几个月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安文曲道：“那你想怎样？”

谭隼道：“自然是请尊贵的大少爷和我们一道行动，请您亲自追查这黑赌坊一事。”

安文曲性格是耿直，又不是任人拿捏的傻子，他一点儿面子也不顾，回首便指着那堆烧焦的尸体，当众便揭穿道：“谭隼，先不说我戴天山派明令规定过不允许滥杀无辜。你们就为了追查个黑赌坊，如此漠视人命，杀人不眨眼，就不怕遭报应的吗？现在还要拉我下水，我才不干。”

“他们都是罪犯帮凶，怎么算得无辜？”谭隼瞪眼，掷地有声地回击道，

“若是无辜，我等不是早该被天道降下惩罚了？！”

话音落下，无事发生，气氛从惊愕归为诡异的平静，阒然无声，半响，谭隼手底下的各个弟子明显纷纷松出口气，谭隼面色也收敛刚才那一瞬的狰狞，得意地朝安文曲一勾嘴角，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安文曲微微启唇，又阖上，不语，拉着祁济头也不回走出院门。

祁济看着安文曲愤懑的脸色，只觉得戴天山这水是真的好深，不知道后续还会遇到什么麻烦？

两人走出一段，回到主街上，看着人潮熙攘，摩肩接踵，感受轻松热闹的氛围，满满的烟火气，令两人心情都稍微转好了些。

转眼，又看见郑良也来到主街上，主动朝祁济走来。

“祁兄弟。”郑良又看向安文曲，朝两人抱拳，正式自我介绍，

“在下郑良。”

“郑兄。”祁济有些惊喜，

“安兄，郑良兄便是我想找的书房教师，我这脚上的药膏也是他给涂的。”

安文曲脸色好了些：“郑兄，那以后我们算是同僚了。”

郑良眼睛一转：“安兄这意思，是也在祁兄那学堂任职？”

安文曲：“对啊，我是练功房教师。”

郑良看着祁济思索一番，片刻后朝祁济点头：“那行，我跟你走。”

“你不是……”祁济回想起郑良是戴天山探子一事。

郑良一把拽住祁济，回头看了安文曲一眼，将祁济拉至一边，低声道：“祁兄，我实话跟你说了，我给他们当探子，就是想进得戴天山修炼，谁叫我们这种江湖泥腿子，连个外门弟子的资格都得抢呢？但是么，既然这戴天山派大少爷都在你那里，我还有必要去抱他们那群人大腿么？”

祁济点点头，可不是么。

于是和郑良的协议也愉快达成，他有书房教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