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莎与诺伯托在天梯顶上,利切他们也陆续上来。
比赛结束,最后十人排名如下:诺伯托,塔娜莎,利切,利奥,路德,乔拉里,亨瑞,夫诺丝,亨利,贝西。
除开这第十名贝西,其他人塔娜莎都认识,这个比赛结果倒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大家被传送出去,此时外面已经是下午。
工作人员让大家接下来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会举办颁奖典礼。
未进入前十名的参赛者,陆陆续续收拾了东西离开这里。
塔娜莎提前打探好了储备军名单上的人住所。
除了已经淘汰的黛弗,她写了一封信趁大家去吃饭的时候偷偷地放在其他几人的宿舍门口。
而后她鬼鬼祟祟的跑去练剑的地方等着。
吃完饭回来的几人,回自己宿舍,便看到门口的那封信。
那写信用的纸极其的随意,随意到就像是写信人随手拿起一本本子,随意扯了一张白纸。
他们打开信封,就见上面写着一小句话。
今晚七点,练剑处等你,不见不散哦。
众人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纸是谁写的?能知道练剑处的人委实不多,再加上现在这个地方只剩下十个人,比赛的前十名。
那写信的就是他们认识的某个家伙。
诺伯托也没去吃饭,他在宿舍里看到塔娜莎手拿一叠纸,畏手畏脚的从宿舍跑了出去。
给自己施了一个隐身魔法,他跟了上去,见到某人鬼鬼祟祟的所做的事。
拿起一个信封,拆开便看到了里面的话。
看完立马就知道塔娜莎这是要干嘛。她这是找人去杀她呢,亏得她还特意没给他丢一信封,这是怕他会捣乱?还是不信任他?
他勉强笑了笑,又隐身去了练剑的那地方。
见到了百无聊赖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的某人,周围静悄悄,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
诺伯托解除隐身魔法,走到草地上,挨着塔娜莎躺了下来。
见到是没给信封却过来了的诺伯托,塔娜莎也不觉得意外,斜躺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身旁的人:“你来了。”
诺伯托没说话,撇塔娜莎一眼,她的状态与平时不一样。
没有得到回答,塔娜莎也不在意,继续道:“谢谢你这一路上的陪伴,真的谢谢你。”
塔娜莎翻身,平躺草地上,天空上划过一闪一闪转瞬即逝的流星。
她盯着流星,慢慢开口:“待会我就能完成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了,这件事我想了十几年,现在终于要实现了。”可为什么自己却不开心呢?
愿望实现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吗?为什么她会不开心。
塔娜莎有点迷茫,她不明白。
这和她一开始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她接受死亡的那一天,心情会是愉悦的,开心的,满足的。可为什么现在心里只剩下难过,不舍,留恋。
脑海里浮现着这一路上的走来的回忆,与诺伯托第一次住旅馆,第一次骑马,再一起赶来卡国,一起参加比赛,遇见利切,亨利,一起在比赛里坑蒙拐骗,打怪杀敌。
塔娜莎闭眼,眼睛有点酸酸的,想流泪。
诺伯托撑起上半身,坐在草地上,抬眼看着某人,眼神里柔软的不像话:“喂,你梦寐以求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你之前一直所说的死在别人刀下?”
“我有记忆以来,死在别人的刀下就是我的梦想。”塔娜莎轻抿唇,开口回答诺伯托的问题。
可一开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哭腔,不可抑制的,充满委屈的种种情绪都糅合在这一句话里。
诺伯托垂眸望着塔娜莎,她哭了。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纸,又将塔娜莎从地上轻拉起来,让她靠在他身上,而后拿着纸的手小心翼翼得去擦拭塔娜莎眼角的泪:“你别哭了。”
原本只是眼角流出一丝眼泪,听到诺伯托的那话,塔娜莎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那一句话就仿佛给了她一个缺口,她一直以来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这情绪来势汹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哭得如同三岁儿童一般,撕声裂肺。
诺伯托呆了几秒,不明白为什么她哭得比之前还要凶,他抽出更多得纸巾试图擦拭塔娜莎源源不断得泪水,心里在不停得反思是不是他刚刚那句话惹得她哭成这样,要是真是这样得话,他真想手撕了自己这张嘴。
他看着嚎啕大哭得塔娜莎心里有点闷,要知道她在他面前出来没哭过。
一开始他真的以为她只是一个娇纵且不明事理,十足十会摆架子,盛气凌人的公主。
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这位小公主确实是个娇生惯养,也有点娇纵,还有点无赖的公主。
可她身上还有许多优点,她是公主却没有公主架子,娇生惯养却也能粗糙的活着,她勇敢又聪明,遇上危机也能保持理智。
那一天她踏入了他的魔王堡,打破他枯燥无味,一成不变的生活。随着慢慢的接触,他被她吸引。
诺伯托低头盯着哇哇大哭的某人,他想他是喜欢上她了。
因为喜欢她,所以才会在意她的曾经,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再见到她与别的男人接触时,他才会想方设法的去打断他们。
他从没有想过他还能这么幼稚,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
塔娜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气,见诺伯托停下了给她擦拭眼泪,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哭着对他说:“你...你干嘛不擦了?”
这一句话说的一顿一顿的,掺杂着哭声。
诺伯托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听到塔娜莎那句断断续续的话,轻笑出声,抬手又继续抽纸,任劳任怨的当个擦泪工。
听到诺伯托的轻笑,塔娜莎哭得更惨了,他居然还嘲笑她。
她抢过诺伯托手上得纸巾,不让他继续下去,她才不要他给自己擦眼泪。
塔娜莎心情有点平复,可又想到诺伯托他居然嘲笑她,又想到以前的事,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边哭嘴也边说着。
“你...好讨厌!你...们就知道嘲笑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每个人听到我的梦想就是死在别人刀下,你们都在背后嘲笑我!还骂我是神经病。尤尔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全都一样。”
她真的哭得好伤心。
“可是我也不想啊,我有记忆以来,脑子里就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死在别人的刀下就是我的梦想,是我毕生的梦想。”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其他的梦想嘛?”
她越说越难过,哭声越发大。
“我一旦有什么想着要其他的梦想,我的脑子就剧痛无比,痛到我觉得自己都要被痛死了。”
“呜呜呜呜,我最怕痛了。”
塔娜莎哭了多久,就说了多久,诺伯托没打断她,让她一直宣泄出来,看她那样子,那些话应该压在她心里很久了。
哭累了,也说累了,最后塔娜莎靠在诺伯托的肩膀上睡着了。
诺伯托直勾勾的盯着塔娜莎的脸,见她脸上还有两倒泪痕,伸手轻轻的擦去,又伸手勾住塔娜莎的肩膀,调整了姿势,让她能睡得安稳些,随后便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变。
一直到,诺伯托听到有人在朝这边靠近,而怀里的塔娜莎呼吸也变得不平稳,有醒来的迹象。
他丢了个魔法,让塔娜莎又进入沉沉的梦乡,低头轻声自言自语道:“死在别人刀下才不是你的梦想,你会有其他更好的梦想。”
练剑处不远外,收到信的几人一起走来。
利切是第一个看到信的,他是个大嘴巴,看到信后便去问了其他人有没有收道,这一问,发现他们几人都收到了。
便一起结伴来了这练剑处。在路上,他们大概也猜到那信是谁写的,知道练剑处的,又是前十名的,除了他们几个人,也就剩下塔娜莎和诺伯托了。
这信是他们两中的一个写的,也可能是两个人一起写的,可他们要干嘛?
打开小门,走进去,不出意外的在草坪上见到了那两人。
“真的是你们写的信,让我们来这干嘛?”利切一见到人,就兴冲冲的跑过去,看到诺伯托怀中的塔娜莎,塔娜莎看样子还睡着了,利切的嘴抽了抽,“你们在闹哪样?”
他还以为,塔娜莎和诺伯托是邀请他们庆祝成功进入前十名,结果看样子好像不是,还一来就吃了一嘴的狗粮,他一个单身狗,他容易吗?
待几人都走了过来,诺伯托手指了指天空,开口道:“邀请你们一起看星星呗。”
“?”利切听到诺伯托的话,虽觉得有点扯,但还是立马甩开刚才的那点想法,躺在草地上真的开始观赏星星了。
亨利也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也躺在利切身边,看起了星星。
剩下的其他人眼睛死死盯着诺伯托,他们才不信,把他们叫来这就是为了看什么星星。他们又没什么交情,还看个屁的星星。
这信上写的让他们来,应该是有其他事。
他们状示无意的撇一眼,诺伯托怀里的塔娜莎。
那信应该是她写的,她叫他们来应该也是有重要的事,不然不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到齐。
现在明显就是诺伯托搅合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