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逃 第6章 我是猫（二）

最后的，最后——

女人死不瞑目，右手还紧紧抓住男人的裤角，嘴中还塞着男人的内衣裤，男人将其一把拽过，迅速床上，体验着口腔带来的潮湿，男人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他重重长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杂草荒淫，废墟之章，乌鸦在半空中游荡。它们围城一个圈，蓄势待发地准备俯冲下来，腐臭的尸体吸引着它们来到此处，让极其喜爱直至疯狂的钟爱这个地方。

老旧的木桌上，女人正“安详”地躺在上面，血液从桌沿流出，往下滴落，宛如山上的野果般，鲜嫩妖艳。

黑猫趴在屋檐往下看，视角与女人对视，女人的眼中满是怨恨。黑猫怕极了，便匆匆跑走。

女人死了，黑猫垂着头走在乡间的杂草旁。在站在河边，仰望着苍穹，仲夏的热浪犹如刺骨的寒风，不断敲打在身上。

此时天空落下了雨，芦苇随风飘荡，雨水“滴答滴答”地落，狂风“呼呼”作响。

狂风与雷雨交触，世界只留一道黑影，慌乱地站在世界中央。

他在风中摇摆，也在风中凌乱。

猫的眼角流下如涌泉般的雨水，它的毛发早已被暴雨冲刷，它抚着脸，看着雷鸣撕破夜空，天也会愤怒吗？

片刻，黑猫疯了——

黑猫冲进河中捕鱼。它的眼神带着杀气，就像是男人杀女人一般。

它将鱼儿狠狠按在地上，鱼的内脏被挤压，从鱼嘴中爆出。鲜香的血液让他兴奋。黑猫嘶吼着，喊声划破夜空，它的眼睛满是猩红，黑猫展示着我终究是捕猎者，而你始终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万生万物，皆是如此——

大雨倾盆落下，一处悬崖旁，那个男人张开双臂，在他的眼中清澈的雨水是鲜红的，他痴狂地癫笑。

他好似是一名指挥家，指挥着怒雷的飞舞，指挥着风雨落在何处人家。

暴雨中雨水冲破了无尽的血水，被稀释着血水缓缓流淌进汪洋之中，世界仿佛禁止，独留暴雨和雷鸣冲刷着世间的阴霾。

大雨过后又是晴天，烈阳依旧，彩虹竟出，又是崭新的一天。只有那只猫也只有那只猫，仅仅知晓世间少了一位女人。但在无数的暗处，又有多少人被淹没在大雨之中，又有多少的人在暴风雨中呼喊。

——

黑猫走在高楼耸立的，被大多数人世人遗忘的城中村的小路，行人来往，滔滔不绝，仿若无尽的远洋。

猫走上房顶，片刻，一只白鸽经过降落在一旁，它询问着这一只落水的猫。

“你。怎么了？”

黑猫被突然出现的白鸽吓得躲闪，发现白鸽没有1危险时，它道：“没什么！”

白鸽听出了黑猫语气的不同寻常，又道：“是被抛弃了吗？”

黑猫疑惑问道：“什么？”

白鸽朝黑猫挪去，走到它的身旁，将翅翼展开将黑猫遮挡于烈阳之下，出口道：“你若是被遗忘，被抛弃，你可以在我的怀中哭泣。”

黑猫道：“没有。我不是。”

白鸽道：“我见过许多像你这样的动物，没事的被忘掉了也没什么。”

“只要哭一哭就好了。”

黑猫反驳：“我不是，我只是不太习惯，当猫......”

黑猫问道：“你一直说我是不是被抛弃的，难道你是？”

白鸽笑的回道：“我当然不是，我是出生于天空的。”

“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说出来我也好嘲笑嘲笑你。哈哈哈。”白鸽幽默说道。

黑猫嗤笑出声，看着身旁白鸽，在不经意间，它瞅到了白鸽身上竟有伤口，着急问道：“你不痛了？”

白鸽被问的突然，还没反应过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什么，痛？”

“我是说你身上的伤口，正在流血。”

白鸽道：“哦，没事。都是小事小事。”

白鸽抖了抖翅膀，空中一只羽毛落在黑猫的头上，滑稽非常。

它们畅谈了许久，久到直到正午。

这时，房下传出争吵声。

“妈的，大不了离婚。”

“你个臭，表子，你是个什么东西。”

原来是夫妻吵架，只听见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接踵而至的是女人的哭喊声与咒骂声，“你个，杂种！你敢打我！”

“我草，你妈！你个狗，草的畜生！”

白鸽与黑猫俩沉默不语，好似它们早已习惯了这种人间烟火。黑猫看了眼烈阳高照的太阳，日光刺进它的眼睛，让它恍惚。

在本是个高中生，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猫，这已经是荒诞得不能在荒诞了。它伸手妄想勾住悬挂在高空之上的烈阳，犹如它变成了一只猫一般怪诞。

它是个疯子，也是一个傻子，癫子。

忽然狂风大作，刚才还炙热地天，现在却突变成阴天，好似无垠的天空，在下一秒就要破碎。

黑猫得了一丝凉爽，心情好似好了一点，随后看向白鸽，最终说出了那个埋在心里的秘密。

“我看到死人了。”

“什么？”白鸽问道。

“我看到一个男人在强一个女人，最后女人被男人残杀殆尽。什么啊，世界是这样的？”

白鸽回道：“这个世界本就如此，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人本就是动物，只不过他们自诩高级。”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

"哈哈哈哈哈——"

黑猫笑道。

白鸽反问：“你吃鱼？”

“......”

黑猫嘴角还是鱼残留的血液，血液与毛发交融，留下印记。

是啊，这个世界无处不在上演着人食相残，整个世界向来如此，从未改变。

世界的唯一法则就是：优胜劣汰。万物众生平等一词本就是上位者，为安抚人心，为他们所有来的。

白鸽告诉了它一个故事：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雨夜里，繁华的都市中，富丽堂皇的高楼里的鱼缸中，它看到了一个大鱼吃小鱼的故事。

鱼缸中有三年条鱼，一条比一条贵。三条颜色：黑、白、灰色。其中三条中的一条便宜的大黑鱼，将一条鱼缸中最昂贵的白鱼给吃了。等到它的主人回来时，却把灰鱼给杀了，扔进了垃圾桶里。灰鱼惊叹，明明不是它吃的，为何要把它杀了呢？

因为平常灰鱼经常欺负白鱼，主人看在眼里，他知道是谁杀的，但他才不管是谁杀的，只要他认定了就行。

白鸽反问黑猫：“你猜最后黑鱼怎么了？”

“怎么了？”

白鸽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那天桌上多了一道菜，名叫红烧鱼。

最后只有它知道鱼缸里重新来了三条鱼，颜色依然还是：黑、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