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而克制的喘-息,干燥火热的双手,润泽灼热的嘴唇,热烈急切的亲吻。
墨焉如同置身火炉里般,全身燥热无比,又饥渴难耐,感觉心痒难搔,整个人都不安极了,只有他的怀抱能缓解她的燥热,只有他的唇舌能解她的饥渴,也只有他的双手抚摸她的肌肤才能解她心底的瘙痒。
唇舌的纠缠,肢体的相交,肌肤的相亲,两个人的相融一体,才能缓解身体和心灵的焦躁不安。
那一瞬间的销-魂,那一刻的美妙感觉,是她从没有过的畅快!
墨焉猛的惊醒过来,气喘吁吁,心还在怦怦的跳动着,全身出了一层薄汗,瞥眼清冷的床榻上,只有她自己一人,并没有他的身影,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失落。
原来只是做梦而已,可是好羞耻,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怎么会梦到那天和他在一起的场面。
都怪他,无缘无故的说什么整个人都是她的,她想要他做什么都可以,说这样的话不就是……
蓦地寒光一闪,墨焉还没反应过来,一柄长剑已经抵在了她的喉咙上。
墨焉一动也不敢动,默了下,才顺着寒气森森的长剑,看向握剑的人。
一身夜行衣的装扮,冰冷的长剑,冰冷的眼眸,冰冷的声音道:“你姓墨,墨家人?泽州城之战,是你守的城?”
墨焉沉默不语。
那人又道:“你接下来要到惊虹山庄去?”
墨焉还是不语。
那人冷笑道:“墨家大寨都成了灰烬了,就凭你一个区区小女子,也能拯救惊虹山庄?六年前既然逃得了性命,现在又何必再出来,隐姓埋名过日子不好吗,趟什么浑水。”
墨焉双眸一敛,冷然道:“你是谁?”知道墨家大寨之事的人少之又少,他怎么会知道的。
黑衣人冷冷道:“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但墨家的人不能重现,所以很抱歉了。”
他话未完,墨焉已经一把掀开了被子,兜头将他盖住,她随即立刻翻身滚到了床下。
黑衣人一剑劈开被子,反手一剑向她刺去。
墨焉身手灵活,轻功绝佳,脚下还没碰地,已经变换了身形避开他的剑,仗着她墨家的柳迎风步的轻功,她连连闪避着黑衣人凛然凌厉的剑势,他的剑势逼人,她手无寸铁,虽闪避了却无暇也无力还手,加上她身怀有孕在身,惟恐伤及腹中孩子,她不敢拼尽全力,一时间她只有招架之力。
所幸两人打斗动静不小,在这静夜里,更是清晰之极。
成清怀是第一个赶到,他连外衣都没有披上,就匆匆赶来,及时的将墨焉护下,待到山庄的其他人陆续赶来后,他便退下将墨焉护住,没再动手。
黑衣人大约也知道今晚是再杀不了墨焉了,寻了个机会穿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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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就是穆老夫人的寿辰了,整个山庄都是来贺寿之人,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的在此时闯进山庄闹事,黑衣人似乎也很熟悉梅岭山庄的地形,他逃出墨焉的房里后,竟然还能在山庄的众人围捕下,逃之夭夭,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梅岭山庄庄主穆连山不动声色,先将黑衣人的事按捺下来,不欲打扰穆老夫人的寿宴,一边询问墨焉黑衣人之事。
墨焉似乎受到了惊吓,成清怀不放心她独处,让她住到了他的房间,但她对黑衣人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只道睡到了半夜,就被惊醒了,要不是她反应快,黑衣人大概就要杀人灭口了。
她来的第一天,众人就曾经见识过她的武功,能在黑衣人手下逃生,显然不是泛泛之辈。
但黑衣人到底什么来历,闯入山庄又所为何事,穆连山不知道,也只有加强了山庄的警戒,极力保证寿宴的正常开宴。
所幸黑衣人也没再出来捣乱,穆老夫人的寿宴直到结束了,也没发生什么意外。
寿宴后的第二天,成清怀便向梅岭山庄告辞了,众人一再挽留不住,只得送他们离开。
成清怀三人离开梅岭山庄,转道眉山,向惊虹山庄而去。
眉山树林茂盛,山高水长,林中还有不少的凶猛野兽,惊虹山庄位于眉山北面的大瀑布之下。
因为瀑布的方向与阳光相对应,瀑布溅起的水雾,在阳光的照耀下,山庄的上空经常隐现彩虹,所以就叫惊虹山庄。
惊虹山庄掌控着眉山的铁矿银矿,富甲一方,为了保住铁矿和银矿不为外人强取豪夺,山庄内一直都招纳着无数的隐士高手护卫,但庄主还是不放心,又求得墨家传人为山庄设建了墨家的机关道保护山庄,机关建立之后,庄主才稍稍安心,有了双重的保护,山庄也从没出过差错。
可是最近惊虹山庄的庄主赵雪平却很不安,因为有人夜闯惊虹山庄偷窥,却没惊动到机关,这是机关道建立以来从没有发生过的,他不知道是机关道出了差错,还是贼人破解了机关道的操作,为了保护山庄,他急需寻找墨家传人到山庄修复机关道。
但墨家传人行踪飘逸,神龙见首不见尾,墨家大寨的坐落更是隐秘,无人知晓,通常只有墨家传人找来,别人想要找到墨家人,却是无比艰难。
焦虑中的赵雪平闻报有位姓墨的人来访时,喜出望外,立刻亲自前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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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清怀和张清华,墨焉离开了梅岭山庄,赶往惊虹山庄,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两天后终于来到惊虹山庄。
门房上前迎接,客气的拱手问道:“三位尊姓大名,不知到惊虹山庄来有何贵干?在下好进去回报。”
成清怀看了一眼墨焉,微笑道:“请阁下禀报,墨家人来访。”
门房一怔,惊讶道:“你们也是墨家人?”
成清怀和张清华,墨焉相视一眼,问道:“阁下的意思,已经有墨家人上门了?”
门房点头,狐疑的打量着他们,道:“墨家人今早便来了,你们也是墨家人?怎地不一起来?”
成清怀看了看墨焉皱起的眉头,微笑道:“还请阁下向赵庄主回报,贫道成清怀,偕同墨家人来访。
清怀先生之名,大名鼎鼎,乱世纷扰,先生一直行走在江湖和朝廷之间,匡扶朝廷,解救万民,他的德行仁义,如雷贯耳,深受百姓诸国的爱戴,他游走在各朝廷和江湖武林之间,只要提起成清怀的名字,人人都会尊称其一声先生!
清怀先生无缘无故的到山庄来访,不会只是为了前番山庄进贼之事,何况先生第一次报名时,并没有报上自家名字,而是说墨家人来访,先前已有一个墨家人到了,如何随先生来的又有一个墨家人,墨家为何要分别派两个墨家人来?
赵雪平心中疑惑,却也谨慎,一边先安置了先来的墨家人,便亲自来到山庄门前迎接。
“清怀先生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赵雪平笑容满面的拱手而来,一眼就认出哪位是大名鼎鼎的清怀先生,只是没想到先生竟是如此青年才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成清怀回手笑道:“贫道冒昧来访,庄主千万莫要见怪才好。”
赵雪平大笑道:“先生来访,在下求之不得,何来见怪之说,先生客气了。”说着他转目看向张清华和墨焉打理了一下,道:“这两位是......”
成清怀微笑道:“这位是贫道的师兄张清华,这位是墨焉姑娘!”
赵雪平一怔,和张清华见礼之后,才谨慎的看着墨焉打量了好一番,惊疑不定道:“墨焉姑娘,泽州守城的墨焉......姑娘!”
墨焉微笑道:“赵庄主!”
赵雪平神情有些复杂,但很快就掩盖过去,急急请他们进庄。
请座,奉茶,寒暄,成清怀不愧清怀先生的称号,他确实是见多识广,博学渊博之士,赵雪平仅仅只是和他微谈了几句,便明白为何他能周旋于各个朝廷里深受众人尊敬,但目前他更需要的是清怀先生身边的这位墨焉姑娘。
托了李元乾的福,将她泽州守城的事传播了出去,墨家传人以两千的军兵,抵挡住了两万多的北汉和契丹的联兵,完美的守住了泽州城,墨家的守城术,再次震响,而她这个守城的墨家传人,也因此深受惊虹山庄庄主的关注。
赵雪平确认了墨焉的身份后,才说起了今早来的另一个墨家传人,委婉道:“今早墨舍墨公子已经来到敝庄上,不知两位如何没有一起到来?”
墨焉默了一下,瞥了一眼成清怀,道:“不知庄主可否请墨公子出来一见。”
赵雪平欣然点头,便让人去请墨舍公子到来。
一身素衣,平凡低调貌不惊人的男子,大概二十岁左右,神情寡淡,却目光凉薄的看了看墨焉,淡淡的转开目光,向赵雪平点头道:“赵庄主。”
赵雪平神情有些尴尬,急忙指着成清怀三人道:“墨公子,这位是终南山的清怀先生和张先生,这位是墨焉姑娘,两位想必是相识的。”
墨舍听闻清怀先生之名,愣了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拱手示敬,但转到墨焉身上时,眼里多了丝不屑,淡然道:“在下可不认识赏金流之人。”
赵雪平闻言一怔,赏金流?山庄的机关道出事后,他一时不知怎么寻找墨家后人,的确是拜托了赏金流帮忙寻找,但墨姑娘也是赏金流的人?
墨焉静静的看了墨舍一眼,淡淡道:“墨家讲究兼爱,想不到墨公子居然还有此歧视之意。”
墨舍一噎,脸上一红,不悦的看着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她。
成清怀微微一笑,看他们两人不似相识,似对头却又彼此熟稔的感觉,想来其中必有缘故,对赵雪平道:“听闻庄主正为山庄的机关道之事烦扰,我等便是为此事而来,不如庄主且带我等去看看机关道如何。”
赵雪平大悦道:“先生此话当是,几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