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冲过来要抱抱时下意识护住肚子, 去灶房做饭闻不得烟火气努力忍着的样子,平常最爱喝的蒲公英茶换成了白开水,就连刚刚他想要抱起人转两圈都被她远远的躲开了, 这一举一动被陆阳看在眼里, 哪能不多想。
这胎有些磨人, 再加上陆阳出远门,尽管还不到两个月,苏梦担忧之余又吃不下饭,着实瘦了些。
陆阳一下又一下的摸着苏梦的肚子, 嘴里念念有词:“可千万是个女儿吧。”
盼啊盼的, 等到苏梦的肚子显怀时, 爱丽丝他们已经彻底融入了镇子的生活,甚至有胆大的小伙子已经抱得美人归。
他们用手上多余的兽皮和咸肉换了些棉被衣服和杂粮,这些村里的人都不缺, 家家户户都中棉花, 棉衣和棉被每年都会添上两套, 就算入了极地家里囤的棉花也还有不少, 寻了旧棉衣去换块肉也不算吃亏。
靠着鱼获和换来的物资,爱丽丝和海伦他们撑过了三个月,等到暖房里的蔬菜和粮食有了收获,日子就彻底好过起来。
“这么酸你吃的下啊,”陆阳吃惊的看着苏梦把一盘子酸梅干掉,又让他去捞碗酸腌菜下饭。
冯丽笑眯眯的捧着一碗粉丝过来, 苏梦又是酸菜又是辣酱的乱放一通, 她不光不拦着还问呢:“够不够吃,不够妈再给你下一晚。”
“够了够了。”苏梦连连点头,辣的嘴唇红彤彤, 吸溜着鼻子还不过瘾。
向老太蹲在灶台前看着活,闻言不禁念叨:“又是辣又是酸的,保准是个丫头,老头子别不服气,你们老苏就这个命啊。”
原来是刚怀上那会儿陆阳就和家里人商量好了,这胎不管男女都姓苏,陆泽铭和冯丽也没意见,向老太更不用说,苏梦本来就是随母姓,这孩子若是姓了苏也算是继承了他们老苏家的香火。
最后反倒是陆军这个小屁孩意见老大,也非闹着要姓苏,可把陆泽铭气的,连着教育了好几天才把这孩子那根筋给扭回来。
陆阳这两个月算是开了眼,过了孕吐期,苏梦那肚子跟吹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天比一天大,苏梦的胃口也是奇大,还偏爱重口味,越辣越酸才吃的下。
大肚婆闻不得油烟,这阵子家里的饭菜都是向老太掌眼冯丽掌勺,刚开始那阵子闹了不少笑话。
“你这手是不听使唤吗,说是半勺手一抖硬是下去一大勺,炒出来的菜能齁死人。”
“你拿的是啥,不是让你放酱油吗,怎么倒的是醋。”
冯丽这才恍然大悟般赶紧又去拿了酱油瓶子,手忙脚乱的差点下去半瓶子,向老太简直没眼看,平时干活挺利索啊,怎能一到做饭这手就残了呢。
苏梦觉得不好意思,说要不还是我来做吧,冯丽不在意的摆摆手,让她一边歇着,过阵子许是就能行了。
就这样练了有一个多月,冯丽总算把厨房这点事弄明白了,吃着她做的红烧鱼,陆泽铭差点热泪盈眶,大半辈子了,总算吃到了媳妇做的菜。
苏梦彻底从厨房解放了出来,每天溜达溜达出去走一圈,去自家暖房里摘点菜或者找沈雨婷聊聊天,日子还挺悠哉。
极昼的气温一直维持在零度左右,时间久了大家已经能够适应,中菜中粮下海打鱼都不在话下。
就是柴火越烧越少,有些冰还没化,山上的干枯枝丫砍回来也不能马上用。
“张浩前几天就说去山上找找,看有没有煤矿,还叫我一起,结果海伦说要跟着去,你说他俩是不是有情况?”到了睡觉的点,陆阳睡不着拉着苏梦说话。
“估计是,张浩那小子蔫坏,海伦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俩在一起刚好,省的祸害别人。”陆阳满不在意道。
“哪有你这样说人的,海伦姐多好的人。”苏梦气的用胳膊肘捅他。
陆阳夸张的捂住胸口:“谋杀亲夫啊,”爱演的很,“老实交代,是不是想夺走我那如花似玉的老婆。”
“德行。”苏梦瞥他一眼,转过身住准备睡觉。
陆阳从背后揽着她,轻轻摸了摸苏梦肚子,“如花似玉的老婆就在怀里,只能看不能吃,煎熬啊。”
昏暗的房间里,他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环绕,苏梦有些昏昏欲睡,窗外风声呼啸,过会可能会下雨。
沈雨婷家的二小子出生在一个雨夜,苏大夫说从没见哭声这么响的孩子,以后肯定能够健康快乐的长大。
陆军喜欢这个弟弟,每天都要拉着冯丽过去看,向老太到底是年纪大了,最近有些感冒。
“你别进来,我好着呢,刚吃了药又喝了一大缸子水,睡一觉肯定好了,你回屋歇着去吧,大着肚子可别传染给你了。”向老太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苏梦要进去给她量量体温都不让,只说:“放窗台上,等下我自己量。”
苏梦无奈只能把温度计放下,挺着大肚子又去井边把陆阳刚刚送回来的鱼虾给处理了。
陆军很懂事的没有闹人,每天出去玩一圈回来,再不炒着要吃这个那个。
前阵子村里有个老人去世了,七十多岁的年纪,听苏大夫说是生活习惯的问题,陆军可能听人说了几句,这回向老太生病,这孩子有些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