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澜:“笼子?”
血藤将两人松开后,在外面的藤蔓都缩进了笼子里,一动不动。
白子澜朝血藤靠近,敲了敲那个有些老旧的笼子,没反应。但这种旧笼子根本关不了老血藤,他抱胸疑惑道:“怎么回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充满了思索。
萧琼拍了拍自己的小腿,边说道:“既然它说这里危险,那会不会是是那个关它的人往这边走来了?所以才不动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猜测。
“还不能就此确定。”白子澜转身朝萧琼走去,扯住萧琼的袖子,快步朝血幽湖的方向走去。
萧琼:“一定要走这么快的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白子澜:“对,就是要走这么快。能把血藤关起来的人,说明他的速度比我们快,且行踪隐密,加上现在的环境,对我们来说,无疑是我们在明,敌人在暗。”
走了一会,白子澜很严肃的说道:“实在不行,我们放弃草药,先调查一下这里,要是真出现什么具有危害性的东西,好让我们通报。”
白子澜现在真的想知道血藤说的危险是什么样的。
可血幽湖多年以来都没有什么危险,老血藤缠人的事件更是少之又少。而且也不知道那里的老血藤是真傻还是装傻,把两人带到离血幽湖最近的点位,然后还要说那里有危险,这不就互相矛盾了嘛。就好像,有人刻意这么做的一样。
萧琼:“我觉得,有人利用血藤,故意引我们进去,至于危险,为什么还要说出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白子澜愣了愣,发现血藤说的危险,就像是专门对他自己说的一样,按照白子澜的做事风格,一定会调查一番,真有人故意的话,说不定那个人的目标是白子澜自己。
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开,映入眼帘都是淡红色湖水的血幽湖,周围深棕色的泥土上长着几棵类似柳树的植物。
“奇怪了。”白子澜松开萧琼的宽袖,往湖边靠去。
按理来说,血幽湖的浅水区随便看看就能采到五六根魔土血草,可白子澜看了附近几个浅水区,上面只有魔土血草那深红色的茎和根,如同血管一样,内部涌动这营养,微微跳动。
“血幽湖不大,绕绕看?”萧琼的声音从后面传出,看来他也注意到了。
以防万一,白子澜同意了萧琼的提议。
但他们绕了一圈后,依旧什么都没发现魔土血草的一根踪迹。要是有人过来且目标是白子澜的话,那为什么要将血幽湖周围的草药全部拿走。白子澜看向萧琼,想问问他是怎么看草药全部不见这件事。
一道寒光照在萧琼脸庞,白子澜注意到了他手中的尘渊。白子澜不解道:“你握着剑干什么?”自从在那个笼子见面后,萧琼就默默将尘渊收了回去。
只见萧琼的眼神变得犀利,表情格外严肃和警惕,一直望着远处。白子澜顺着萧琼的视线看去,远处赫然站着一位戴着煞白的面具的黑衣男子,手里握着一把刀,不知道是在看白子澜还是萧琼。
白子澜下意识的将程安召出。
所以,刚刚到推测,是没有问题吗,但凡它出点错不发生好啊。
男子紧握刀柄,闪现到白子澜面前,挥起足足有两尺的长刀,朝白子澜的脖子划去。白子澜往后挪了一步,刀尖划过了他的脖子,留下一道细长的伤,没什么大碍。
但白子澜被眼前之人的速度有被震惊到,要是刚刚的动作稍微晚点,自己可能就在这里掉头了。
那男子在划出的那一刻,瞬间调整好状态和姿势,朝白子澜攻击,丝毫不给白子澜缓过来的机会。白子澜每次都是险些躲开,但他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而萧琼看着两人那速度的生死对决,快花了眼,贸然插手帮忙的话,很有可能伤到白子澜。
连续几刀的攻击,男子的速度不断提高,而白子澜的速度快到了极限。只见男子挥完一刀后,抬起了手臂,将刀刃悬在空中,悬在白子澜的头上,他这是想从白子澜头上劈下去。白子澜握紧剑柄,在他挥下来的时候成功挡了上去。
但男子的力气远远胜于白子澜,这使得白子澜刚接住没多久,紧握剑柄的手就开始出现微微抖动。
这时候,萧琼举着剑冲了过来。男子松开一只手,朝萧琼做了个向上的手势,萧琼瞬间感到自己的魂魄像是被分离的过程一样,身体有着撕裂感,头异常的晕。
萧琼将剑插入土中,一手紧紧抓着剑不放,使得他在能勉强站着,一手放在额头上。
男子再次双手握住刀柄,然后大大加重了力度。白子澜本来就比那男子大概矮了半个头,举着剑挡刀,手快麻了,这次刀在程安上的压力足足翻了一倍,白子澜连手带剑的抖得更厉害了。
难道他今天真的要丧命于此吗。
不知道为何,男子放宽了力度,双手离开刀柄,但刀刃依旧压制着白子澜。
他抬起手,将自己面具摘了下来,露出的脸庞让白子澜大为震惊,不可置信的说:“徐怀?”
徐怀煞白的皮肤,长的比以前还要俊俏,还有那对银杏叶一样色调的眼眸,和白子澜对视上。没一会,白子澜感到无比的疲惫,快没了力气,才意识到徐怀刚刚对他做了法。
终究还是大意了。
徐怀将刀拿起收了回去,白子澜因为力气和精力的耗尽倒下,双手撑地。
徐怀低头看着白子澜,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萧琼。萧琼将放在额头上的手放了下来,眼角和嘴角流出鲜血,现在感觉很是精神。
他将剑拔出土壤,朝徐怀背后捅去。
徐怀居然不知道。直到尘渊刺入徐怀的胸膛,徐怀愣了几秒,随后他僵硬的回过身看向萧琼,淡淡的说到:“不可能啊?”
“捅的好……”白子澜有气无力的说道,随后便倒在地上。
“大人——阵法出问题了!”远处传来一个老爷爷的声音,但不知道人在何处。徐怀听后瞳孔骤缩,随后黑着脸化作烟飘去。只留下萧琼和白子澜两人。
萧琼将白子澜抱起,然后要独自带他走出血幽湖的雾气。可能连萧琼也想不到,三个人居然在血幽湖见面。而且这场见面,还是徐怀布置的,掌握两人的行程,和两人的做事风格。
“徐怀……你到底为了什么。”萧琼喃喃自语道。徐怀在萧琼他们四五岁时就开始了晚上杀人,白天装好人的生活,还特意的将魂魄收起来,到今天策划这场遇见,这一系列下来,完全猜不着他想要什么。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徐怀对白子澜到底做了什么法,会不会有影响。萧琼将白子澜带回客舍。他在这里定了两间房,他将白子澜带入其中一间,将整个人放到床上,然后自己站在床边,思考着一个问题。
那就是要不要给白子澜换套新的衣裳。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妥当,但要是按白子澜的作风,估计死也要换一套。于是,萧琼叫人抬捅水上来。
过了好一会,抬上来的是浴盆,倒是挺懂的。萧琼将昏迷中的白子澜扶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给白子澜梳完头后,就是脱衣了。
整个脱衣过程和给白子澜沐浴的过程,对萧琼来说,这算是个酷刑。
白子澜那洁白的身躯,清秀的脸庞,不算很宽的肩膀,细腰,修长的腿……够了。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看见白子澜的全身。萧琼忙活完后,实在是太热了,于是到楼下透透气,恰巧被熬夜的小二看到。
小二看着他从楼梯口下来:“公子这是上火了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
萧琼一屁股坐在里楼梯口较近的木凳上,疑惑道:“上火?”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对啊。”小二指了指鼻子说:“公子不是流鼻血了吗。”
萧琼听后抹了抹鼻子上的血,看了看手,说:“这个啊,因为和别人打架了,一拳下来给我揍出血了。”流鼻血的原因千千万,不一定是看到某个事件而流鼻血呢。
过了好一会,萧琼赫然想起去血幽湖之前那个老人给过他一个玉环。不看不知道,那皎洁的玉环上出现了一个水墨状的黑印,怎么擦都擦不掉。
萧琼回想了一下那会儿,那老人明明给的时候没有其他色来着,怎么可能会凭空出现,难不成是在血幽湖那里弄的?
先不管这些了,去血幽湖被暗算还好,但是什么也没拿到,白子澜还昏迷不醒,也不知道第二天会不会醒,要是连续好几天的话,就麻烦了。
萧琼简单的清洁后,来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他没有第一时间睡,而是看着放在对面桌上的玉环。
那玉环也不知怎么了,又可以摘下来,这一天的害的萧琼没法入睡了。等到第二天早晨,萧琼以为白子澜会醒,于是穿好外衣去白子澜那房间的门。
可能是萧琼自己希望的罢了,他站在门前连续敲了几声,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又碍于两人出宗门的时间只有两天,今天必须回去了。
于是乎,他直接推开房门,看见白子澜身穿单薄的白内衬,依旧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萧琼把楼下刚睡醒准备工作的小二叫了上来。
小二搓着手,微微弯着腰,快步来到萧琼旁边,可以问到:“公子唤小的有何吩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恭敬。
萧琼将白子澜背起,然后看向离床榻不远处的一张木椅,上面挂着白子澜那两件外衣,他说:“你拿一件披在我背上这人的身上,另一件拿着和我去马车。”
“好嘞。”小二连忙答应道。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萧琼把白子澜放到马车里,让白子澜靠在车壁在将外衣重新盖在白子澜身上。随着一声“驾”和马鞭的声音,马车行驶了起来,朝玄清阁的方向离去。
在这段时间里,没有白子澜时不时的骂萧琼的声音,倒是觉得太过于安静了,在路边休息时总是时不时看看白子澜有没有醒。但白子澜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不会真要睡好久吧,等回去找白御诗问问。
回到清玄阁时,已是日落。萧琼停好车后,旁边突然出现一男一女的本宗弟子。
“你们是……?”萧琼疑惑地问道。
“弟子是白御诗师尊的座下弟子,前来接两位回宗。”两人同时说道。
“噢。”也不知道白御诗在搞什么,回来还要人迎接。萧琼不管这么多了,于是对那两位弟子严肃说道:“劳烦二位待会帮我和你们的师尊白御诗传个话,就说来白子澜的云居一趟,我有事要和她说。”
说罢,只见萧琼进了马车,把白子澜抱了出来。该说不说,那两个弟子整个都震惊住了。在别人眼里,两人可是碰一下就炸毛的类型,但眼前这个画面……
“这难道就是……”
“小说里所流传的公主抱吗?”
萧琼召出尘渊,踩在剑上,顺便对俩说:“现在少看点这种书,等后面学有所成,自然有的是时间。”
那两个弟子连忙点头,随后看着萧琼抱着白子澜乘剑离去。消息传到白御诗的耳里,怎么说白御诗现在在看账本,这么一听连看手里账本的耐心都没有了。
白御诗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悠悠的说道:“阿澜和师弟的感情有所好转我是很希望的,但怎么刚出去一天半就这样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白御诗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两个徒弟:“今天这事不能说出去哈,要不然那家伙醒后可能一个月都不想出门了。”
“我们还注意到了白师叔处于昏迷的状态,像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那个女弟子刚说完,白御诗就消失不见了。
在云居里,萧琼将白子澜搁置在床榻上,正准备去出去等白御诗时,她突然就出现在萧琼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姐?”萧琼惊讶地说道。
白御诗点了点头,上前查看白子澜的状况。
“怎么搞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
“在血幽湖那会,有人掌握了我们的行踪,然后对白子澜施了法,不知道是什么。”萧琼回答道。
白御诗将白子澜的手腕露了出来把脉,顺便问道:“可知是何人?”
“徐怀。”萧琼说道。
“谁?”白御诗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萧琼还在讲着:“他和阿澜对视后,就这样了。”
白御诗抹了抹额头,连忙说道:“不是,你现在头晕吗?”
“怎么可能啊。”萧琼脱口而出。
但萧琼仔细想了想,之前一着急提起徐怀的名字就会开始头晕目眩,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像是被解开了常年束缚在他身上的枷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