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绝望的光明 第201章 饥乌啼君血㈥

◆你脸上明明写着—去死吧！

恰逢隆重的庆祝日试炼，这一天和煦光明，特别适合“有才”开播。民众个个激奋，从家家户户的门口、窗户、阳台、屋顶......探出头看热闹。更多的人聚在广场大屏前面，密密麻麻的脑袋波翻涛涌。

广场搭了许多街艺展台：苦行乞者口喷旋空焰火，肥胖太太在玩欧布变身，黑女人进了惊悚鬼灯帐篷，矮墩墩的“教练”吹笛舞蛇，没开窍的“儒艺”古韵打鼓……到处都是乱哄哄的。

通狗狗四处兜了一圈，没甚可看。他望望车辆往来的街道，从空隙里隐见欧格尼斯俱乐部。通狗狗顺着红色人行道走去，老远就见着一排洋房。下斜光线正照玻璃，角度渐与地平线拉平。

俄而，光线慢慢远离街面石板，顺着竖直柱列上升。这时通狗狗上了丹墀玉阶，横穿临街的人形柱廊，廊顶以夹层玻璃通连。又见一大段院墙爬满青苔，门拂旌旗，华丽帷幔缀着紫红大十字，通狗狗进了院邸。

举目四望，前有哥特式风信浮雕，后有三白塔。狗吠伴着悠扬的乐音随风轻拂，通狗狗来到一片碧绿的草地。茫茫湖水映红，从一大早，许多人就在这候着。花天酒地之余，贵客们竞相耍弄手腕。各类喧吵的谈判确是实在，其才其智，孔明都显逊色。

草地长160米宽100米，桂花香气很浓，环列雕像必是造得富丽。洋房上端阳台三五靓女谈笑，尖帽珠环翠绕。真是千种风流，万般温柔！餐架雕镂荆芥，萝莉仆娘身畔侍立。服务生启开最名贵的酒，奉上最考究的点心、咖啡、饮料……七曜时代，富豪全是这样享乐的。那些人呀，只顾着那张嘴，吃起席来一顶十。要喝酒要吃菜，样样都图舒服。上一道野猪肉，再补补道德吧。

待到饭毕，乐队演奏了一首小曲。歌声、琴声传至耳膜，皮裤汪嗓音宽厚，弹、滑、按指法轻柔。只听得单簧管轻快，音色颤栗，复换高昂的铜管乐。“森林北”乐章难度很大，情致曲调缠绵。感怀于岁月，戛纳章不禁娇声喝采，情怀版“转角又爱”戛然而止。出色！全场一片沉寂......

这时，忽听有人喊“有信号了！”所有人连忙聚到草地中心，一面天香影屏竖立，107b星摄影机全都就位。受限于广角焦距，虽经锐化处理，画面仍显模糊。隐隐约约，百千人像一字横列，在光晕里动来动去。

商人们彼此互望，复又抬头观看精彩直播。今天是节日，大家快活，倒将正角给忘了。斗士一出场，灾难片就完整了。一个个饱经忧患，既是主线人物，也是剧情祭品。两眼直愣愣地，观众将衰人们打量一番。

随后撇了撇嘴，开口就是歹毒的揶揄咒骂：“哎哟，黑猩猩”“又恶又丑”“美女定要小心呐”......闻言，婆娘们都害怕得掩起了脸孔。这类妖魔化引人深思，民众因为刺激而想他们死，「福报九九六」因为流量也想他们死。

两边都是万丈渊薮，反正梅半法该死！

Vip包厢里，藤原枫扫视环坐的贵客：“饿肚子很难受的！”一人反问：“你这么好心？”“不不不，只不过是劝你投资，兼营赌局。”商人们谈事论人都只说术语，他们宁愿把死斗说成是期货，把竞选取名为融资。

这些叫法虽不清雅，倒是比网红坦诚得多。藤原枫嘴里揶揄：“不管你要什么，我都能搞到。别把我当朋友，我只求回......报！”拉长的语音象曳尾长裙一样“朋友？我可没这么想”......

这边正在谈话，那边的数据机设好了参数。视频系统导入、推理，星际场景一帧一帧展现：斗士登上一辆又一辆Bmc工程车，像是机器人，红白条纹涂装极为狂野。前座司机手拎1瓶廉价红酒，里头肯定加了些“料”。

加压驾驶室轰鸣，盖过了邻近，车队驶离着陆点。经过标语牌“开拓者工程”，工程车朝着目标高速飞驰。昏暗的不规则远景让人头晕，球型轮胎以时速200公里光滑疾滚。人迹全无，车队在阴凉的陆岛左穿右绕。车轮根据地貌变形，忽是扁盘，忽是履带。梅半法在座位上下颠簸，依次过了核电厂、无土农场......

车队忽遇绵延百米的断层，以静压装置浮高，一辆一辆飞越裂谷。风从四面刮起，浓密乌云俨如一团团黑洞，一片片暗幕。环形山出口汇成一条窄廊，黑黑地向外望，白蒙蒙的裂口波纹汹涌。

会去哪？会有啥？没有人过问。只要不回头，你就等于从世界消失。车队开了7小时，行程3千余公里。中途短暂地停留，加完燃料车队便继续行驶。每个人都累得撑不下去，最后通通睡着了......

突然工程车停了，“下来！”赫特林指着△形建筑说：“那边是福报旅馆。”只见锯齿状垛墙围绕，2座厚实的圆塔耸立。几十间木篱钢屋稀稀拉拉，越远越稀疏。一条小道通向消毒站，从塑胶罐里泵抽，加氯蒸气沿着导轨喷管淋洒Bmc工程车。

有心人彻底地消毒，确保不留土著菌。

喋喋不休，一行人来到土路的中段。细木条栅栏长宽20米，棚子里堆放木柴。梅半法在一座2层峨特钢屋前停下，正面5扇窗紧闭，以方块玻璃分割。外壁粉成了不堪的黄色，排污铅管散发出恶臭，烟渍熏出了回形纹路。岁月、人事......每样东西都变成了丑陋。

立式牌写着—“107b星大开发，建造更美好的星界”，谢鸾烟撅了撅嘴：“这广告滥透了！”米隆忆述：“是啊是啊，却有人在这里住了20几年。”谢鸾烟问道：“什么人？”米隆乡音贼可怕：“星际开拓者！”米隆说得太TM多了，这家伙一旦张嘴，谁还拦得住呢？

下一章Hint，相距N光年的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