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后的曙光:废土之旅 第1章 灾后重建的社会？

“周栩！周栩！！”

“啊？老师怎么了？”

周栩有些恍惚的拿着培养皿，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老师的几声呼唤里被唤回了神智。

她轻微地摇摇头，想要把脑中乱七八糟的图像甩出去，可突然想到，她还是她吗？那个世界的影像在她的记忆中，她的灵魂深处好像被镌刻上了另一种记忆。

另外一种模糊的记忆。

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真的严重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了。平时在研究所里做事，可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走神的严重，还好今天分配给她的任务不算困难，否则以她这样恍惚的精神状况，根本从事不了精密的操作。

“你最近怎么了？精神越来越差了。”许冰严肃的声音里，隐藏着关心，“这项研究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周栩的双手无力垂在身侧，显露出一丝疲态。

“老师，我可能需要调整几天。”周栩说。

她能怎么和老师说，总不能告诉老师，她这几天每天精神和注意力变差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晚上一直做梦吧。

许冰叹了口气，“周栩，有什么事和我说，不要总是一个人扛着。”

周栩这孩子总是这样，可能是因为家庭原因，从小失去双亲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来，也习惯了什么事都压在心底。

许冰常常头疼自己难得收的这个徒弟什么时候就会心理压抑过大报废了。

“老师，没事的，只是最近休息少了，我回去调整两天就好了。”

“尽快调整，过两天Ⅱ型Cultus就要孵化了，那时候希望你已经调整好了。”许冰拖着周栩离开了生物研析室，来到隔层消杀后，脱下防护服。

在分别前许冰仍询问道，“真的没有什么事？”

周栩微微曲并起中指和无名指抵住太阳穴顺时针轻按压。

“老师，我没事，回去调整一下就好，需要我送您回去吗？”

许冰双臂交叉于胸前，额边一绺灰白的碎发垂着，在风中轻轻飘动，眼尾的细纹因为笑容皱起来：“送我回去？你这状况，你敢开车我都不敢坐，还是自己回去好好休息吧。”

周栩无所谓的耸耸肩，拢起长长的风衣朝着自己的车走去，边问:“真不要我送？”

许冰摆摆手，“董晓峰会来接我，在聚浪餐厅定了位置，要不是你不喜欢，我都想送你回去，路上注意点知道吗？”

“哎呀，老师和师丈真是恩恩爱爱，片刻不离！”

即便已经在老师身边呆了一年多了，还是不太适应被关心的感觉，只能半开玩笑对许冰说。

不适应是一回事，真心的感激又是另一回事，周栩其实很感激老师能够收他为徒，也很感激老师的悉心教导。

周栩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拂过，熟悉的手感，多少让她觉得有些欣喜，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回到家里，她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轻轻抿着，翘着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她喜欢软软的沙发，会让她觉得很安心，看着窗外的落日余晖。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很快最后一丝红光也落下了。

“呼——”周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事实上，她有点不想睡觉了，这段时间总是做梦。

梦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她作为一个虚无的灵体，在一个世界游荡穿梭，观察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秩序，这个世界的人类，这个世界的生物。

起初是偶尔梦到，后来是隔十天梦一次，然后是七天梦一次，变成了五天梦一次，三天梦一次。

直到最近，每天只要一入睡就会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而且留存在脑海中的记忆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两个月前她似乎就有梦到过这样一个世界，只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记住，后来她虽然有意识的去观察，但画面模糊也记不住东西。

她翻开手中的笔记本，看着自己这两天的记录。

今天的梦好清晰，能看见这个世界了，那感觉就像一个高度近视的人突然戴上了眼镜，虽然不太适配，但是也比之前能看清一些，总之比之前都要清晰。内容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永远灰蒙蒙的天，和飘着灰絮的空气。

今天的梦比昨天更清晰了一点，估计今天是找了适配的眼镜戴上吧，甚至能看到地面上一颗一颗的沙土，我已经很满足了，终于能够看清这个世界更好的观察这里。

又做梦了，梦见了一团黑色的像是沥青？还是什么东西，总之一种奇怪的生物，在路上爬行，吞吃见到的东西。如果真有这种生物是否可以用来处理垃圾？

今天见到了很多人，人们围着一个我没见过的生物，似乎是在猎杀它，嘴里嚷嚷着异种，这应该是什么变异了的生物，总之人们杀了它，把它的解剖后带回了一个聚集地，如果他们的手法能称得上解剖的话。他们用的工具很奇怪，应该说很古老，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很粗糙的刀具冷兵器。

人们好像可以随意杀戮？没有律法？不对，好像是人治大于法治，我认为这里应该是经受了什么重大灾害之后，重建的社会构造，至于是什么还不太清楚。

这是我的幻想？还是另外一个世界，我突然好想确定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关系，这里的一切都好真实。我好像能简单的触摸到一些东西了，比如拿起一个杯子或者其他什么的小物件。我久久凝视着这个世界——一个人类的基地，有人造的天穹，星星就那样闪烁着。我看见了灯光和人影在房屋内、在街道上，城中有人穿着奇怪的长袍兜帽，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穿，大概他们是有什么身份吧？这里的科技好像十分先进？

我确信这是一个灾后重建的社会了。

时间回到现在，周栩翻看着手中的笔记本，里面是这段时间的一些想法和记录，以及在能力观察到的东西，虽然一开始记不太清，自己也没在意。

大概是从两个多月前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做一些奇怪的梦，最近连续做了好几天梦之后，周栩一直在思考怎么她为什么会做这些梦？那个世界与自己究竟有什么联系？

这一切，究竟是……

周栩睁开眼时，果然她已经不在柔软的床上了，她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废墟中，周围是残破倒塌的墙体碎石，灰蒙蒙的天上隐约能看见一个发着光的圆形，那大概是太阳，只不过看不清了。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尸体腐烂的气味，气味实在是令人反胃，周栩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她怕下一秒自己会吐出来。

她用力撑住地面爬了起来，下一秒她愣住了。

她刚刚是用手撑住地面，然后爬起来了，对吧？是这样的，她大脑空白了一瞬，她不知道改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感觉到了一种变化，她意识到自己终于有了身体，一具真价实的身体。

前几天她只是一个灵体的形态，甚至她都不存在，类似空气，在旁观着这个世界。

而今天，她用手触摸到了地面，她呆愣抬起手反复的翻看，手心因为撑过地面而粘带了一些沙土，太真实了。

莫名的紧张和在紧张中隐隐夹杂的一丝兴奋令周栩感到愉悦，她很难得会有这样的兴奋，一般来说生活中的大部分事情都不能激起她情绪的变化，或者说，她一直觉得生活很虚无。

周栩感到心脏在胸腔中猛烈的跳动，她猛的转过头去，一只外形扭曲的生物正朝着她冲刺过来，它锋利的爪子像是人的手上长出了钢铁的尖爪，身体上的鳞片闪烁着寒光，头顶上是一只荧绿色的大眼睛，眼球突出，死死盯住周栩。

怪物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身体猛地一跃，朝周栩扑了过来。周栩本能地反应，迅速地向旁边一闪，避开了这次致命的攻击。她知道，不能只是被动地躲避，必须找到反击的机会。

生物在空中转了个身，再次向周栩发起了攻击。它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让周栩无法捕捉到它的轨迹。周栩侧身背部朝着地面滚了一圈，朝着自己的目标——废墟中的一根铁棍移动，必须要有一个武器，人类的身体太过柔软，只身肉搏她没办法打过这只怪物。

她努力在脑海中回想这段时间她在梦境中的观察，她看过很多次战斗，视线也曾跟随着人们战斗，看着他们面对许多种造型奇异的异种生物。

心脏突突的跳着，仿佛要在她胸腔里完成一只赛马舞，热烈而奔放，她知道自己有些兴奋，这太有意思了不是吗。

她用力握紧手中的铁棍，想要将它从废墟中抽离，可铁棍只是轻微挪动了一下，怪物已经朝她冲了过来，就在怪物即将触及她的一刹那，周栩猛地蹲下身子闪开，生物失去了目标，重重地摔在那堆废墟上。

周栩没有犹豫，迅速地拔出那根铁棍，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其中一头尖端刺入怪物的脖子，只有那里是没有鳞片覆盖的，而且大部分生物的弱点都在这里。

那只狗那么大的异种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身体开始颤抖，最终停止了挣扎，重重的摔在地上，周栩舔了舔唇，一脚踩在这只小怪物的背部，抽出铁棍，随着铁棍的抽出，一股绿色的汁液喷洒。

她往旁边跳了一下，免得被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液体溅到，然后就看到被绿色液体溅到墙体在一阵冒烟后被侵蚀了一块。

周栩正打算再给这只躺在地上的怪物补刀的时候，那个原本倒在地上的“尸体”突然挣扎起来，并且正在用惊人的速度鼓胀着，它的四肢疯狂抽动扭曲，身上的鳞片像是被打出的子弹，咻咻的飞出，周栩矮下身体往一块石头后面躲去。

再看去，那怪物膨大的身体在地上不停的抽动，周栩咬咬牙。

“该死。”周栩抓着一根铁棍扭头就跑。

不跑还能怎么样，留在原地等着被吃吗。那只异种刚刚出现的时候就比那种大型犬类大一些，周栩才觉得自己能打的，它现在至少膨大了几十倍。

周栩是有点喜欢刺激，但是太刺激会没命的，她还是想活的。

就是自己的速度属实是有点慢了。

周栩咬咬牙，可以理解，天天在实验室嘛，身体素质差一点怎么了？可以理解个锤子，周栩不理解，她明明也有锻炼的，没有健康的身体怎么做实验，做实验也很讲究身体素质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