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血液猛地飞溅四溢,其中一滩洒在了白炽素□□致的脸上。
平静的脸上沾上的一抹红艳,在暗夜里显得无比妖异,眼神里带着平日没有的疯狂看着眼前的狐岭领主,明明已经被他钉在墙上,刀刃穿心,还可笑的妄想挣脱身上的夜蚕丝线。
倏忽,他大笑着,手中的刀在血肉之中狠狠一拧,欣赏着着眼前变得更狰狞扭曲模样,还有那忍不住发出的痛苦哀嚎。
「我这份礼送的可好?」
狐岭领主眼中仍带着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白炽竟然敢如此胆大,只身前来见自己,而自己也因为白炽平日无害的模样蒙骗,在对方临时发难刺杀自己时,不小心地地着了道。
「为什么...你明明也是我...」
「什么都不是哦。」
白炽眼里闪过恨意,说话的声音带着讽刺打断了对方的话,
「虽然族长你恩赐了我们白狐妖同样贵族的身份,这种身份在族里表面上的尊贵,可暗地里,我,我母亲还有所有白狐妖只是你们畜养的食物罢了,难道不是吗 ?」
狐岭领主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突然仰头大笑。
「哈哈哈——
虽然不清楚你这小辈怎么会得知这件事,竟然知道了就应该清楚,如果我死了,你以为那些已经为我献祭的白狐妖还能活着吗吗?
只要他们还活着,注定要为我,为我的孩子们,提供源源不绝的妖力,直到他们生命枯竭之前,我都不会死去!」
白炽却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慌张,眼神里依旧带着嘲讽,狐岭领主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连忙发动那些他下在白狐妖身上的禁制,没有任何反应的禁制终于让他感到了恐惧,濒临死亡的恐惧。
「你应该感觉到了吧,你的伤口并没有在复原。今夜里会死去的,可不只有你们赤狐妖而已。
已经被你们烙上禁制的白狐妖,他们全部已经做好牺牲的觉悟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白狐妖再会是狐岭的 “祭师”。」
白炽停顿了会,然后再次不容置疑地道
「好好死去吧,我的舅父。」
「白炽——!」
狐岭领主朝白炽怒吼,发狂地挣扎,却被身上的丝线缠勒得更紧,胸口上的血液不断喷涌而出。他无法阻止生命流逝的虚弱,渐渐的,他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四肢无力地垂露。
白炽在狐岭领主发狂时后退了几步,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对方面带绝望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外面的激烈刀刃碰撞和嘶吼惨叫也渐渐弱了下来,看来这场争斗也快尘埃落定。
他从室里走了出去,站在殿外的廊道,迎接初露的朝阳。
视线里,还站着的妖怪是仅余的年轻白狐妖,还有隶属西国的犬族妖怪
从今往后,这片土地上,不再有赤狐妖了。
多年夙愿终于达成,他理应觉得兴奋,但心中满是有些空荡荡的茫然。
他没让自己放空太久,毕竟未来还有许多事还等着他去完成。
白炽目光与朝他走来的摩煞对视,对这位在这期间与他交涉的犬妖将领说道,
「请你告知西国领主,待我整顿这里,不日将前往拜访,以示谢意。」
摩煞闻言点头,向白炽敬礼后,便率领他的部队离开了狐岭。
***
——西国。
各地前来参加祭月礼的陆陆续续向杀生丸告辞,离开西国。
即便还有女妖心生不满,锲而不舍地想去争取成为杀生丸伴侣的机会,都一一被族中长辈制止,直接给带走了。事到如今,他们总算看清了这场祭月礼,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想到赤狐妖族里年轻一辈里,实力最为杰出的赤魁郎,在杀生丸的攻击下却节节败退,到最后落败重伤得无法动弹,他们仍心有余悸,可不想继续留下去招惹这在战斗之后仍气色如常的杀神。
等到所有宾客都离开时,天也快亮了。
凌月仙姬早在对战半途离开了,徒留事先不知情的犬妖一众留在宴厅。他们欲言又止的互相对望,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位最年长的臣子被他们推耸了出来。
他深叹一口气,带着忐忑对着坐在主座之上听着侍卫报告伤亡情况的杀生丸开口。
「主上,可否听老臣一言。」
杀生丸闻言,脸上带着不耐,但还是伸手制止侍卫的禀报,示意这位跟随父亲多年的臣子快把事说完。
「主上,关于您的伴侣对象的说法,是否也是您计划中的一环?」
老臣子很希望杀生丸给他的回答是确定的,这样的话,之前杀生丸对于自己伴侣的宣言就只可能只是为了麻痹敌人,而作出来的幌子。
可得到的答案,事与愿违。
「我说过,我从不妄言。」
杀生丸的回答言简意赅,说完后便看向还跪着的侍卫,不再理会那问这无聊问题的老臣。
侍卫机灵地收到自己主人的讯息,自觉地赶在老臣说话以前,继续大声说着刚被打断的报告进度
「....已成功擒住了狐岭公主,现已收押在地牢...还有属下在擒住目标的三里外的的地方,发现了这个东西。」
杀生丸神色微变,站起来上前拿起侍卫手中的陶瓶,打开了瓶塞,果不其然的,青梅独有的清香从中溢了出来。
侍女阿言这时神色慌张冲了进来,跪在侍卫旁边急切的说道
「主上,不好了!我和阿诺找了城殿里外,还去了城外犬夜叉大人可能会去的地方找遍了,还是没找到犬夜叉大人!」
***
犬夜叉睁开眼时,看见的是一片黑暗。
犬夜叉不知道自己所在之处,施加在双眼之上的压力让他知道自己被蒙住了眼睛,嘴里还被塞了不明的物体,发不出声音。
犬夜叉的双手被触感冰冷的物体绑着,高挂在头上,整个身体就这样被垂直吊离地面,轻晃了没法触地的双腿,随即发出的声响,也证明了两至脚踝都被拴上了铁链。
该死!
犬夜叉不禁咒骂,自己是冲动了,不顾自己身体状况,强行攻击了杀生丸,让自己处于虚弱的状态。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妖怪胆敢在西国的地盘上绑了自己。
那时候离开宴厅后,犬夜叉便一股脑地往人烟稀少的方向跑去,其实也没有跑远。因为兩击风之伤所消耗的妖力,对他负担很大,当怒气灌溉的意志开始慢慢去,依凭怒气驱动的身体开始力不从心。
如果不是及时靠在枫林的树干上,一个步伐不稳,随时便会瘫倒在地上
在他深深呼吸想要平复晕眩感,便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这气息...原来你就是那时候的人类,不要脸的下贱东西,区区半妖也敢抢了属于我的西国主母的位置。」
犬夜叉猛地转头望向后方,看着身后站着一名陌生女妖,比之之前见过的女妖相较朴素,穿的是侍女的服饰,但高傲的表情和趾高气扬的话语,与侍女的身份无比违和。
女妖身上是属于狐妖的气息,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阴狠。
犬夜叉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敌意感到莫名其妙,但不妨碍自己对这女狐妖
「我不想打女人,别逼我动手。」
「呵,动手?你还动得了吗?」
「你!对我做了…什…」
原本已经消退的晕眩感突然逐渐加重,眼皮竟然变得越来越沉重,不受控地闭上后,犬夜叉很快便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时,就已经是现在处于这种受制于人的处境。
处于这种垂吊状态,让犬夜叉很难使得上力气,索性也不再去乱动,保存力气好去对付等下将会来找自己的不明敌人。
对方不会毫无目的的把自己捉来,还如此防备地锁着自己。
说到底还是杀生丸那混账惹来的祸害,这家伙到底去哪里招惹了这疯婆子。
都是杀生丸的错!
犬夜叉还是有些疑惑,那女狐妖似乎见过人类时候的自己,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犬夜叉听见了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有数人,由远至近,当那脚步停下来时,清脆的吧嗒一声,是门闩被打开的声音。
犬夜叉连忙静止不动,呼吸放缓,想让来人以为自己还在昏迷,放松对自己的警戒,自己逃走的机率也会高一些。
下一瞬,当门被打开时,他闻到了相似的气息,走进来的并不是之前那女狐妖,可这气息却有着和她十分接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