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第一抹阳光自天平线升起,划过漫漫夜空。
这抹光线也渗透过层层幽密的绿荫,逐渐照亮整片古森。
古森深处一座洞穴外,狰狞凶恶的各种妖怪正杵在一个洞口外,昨日夜里蜈蚣怪试图强行破坏结界的动静,引起了森林里其他妖怪的注意,纷纷来到洞口试图分杯羹。
直至清晨,洞里的动静这才偃旗息鼓。阳光丝丝缕缕照入洞里,渐渐照映出两人的模样。
大妖靠坐着冰冷的石墙,眼神幽暗看向犬夜叉。虽然依然昏睡中的犬夜叉模样狼狈无比,呼吸若有似无,但大妖知道对方的性命是无忧。
大妖看了他许久,才起身整理自身衣物与佩刀,准备离开。
离开前,他捡起散落在角落,属于犬夜叉的衣物披盖在后者身上。
大妖来到洞口,看到死守在外头的妖怪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出现,仍在互相攻击,眉头一皱,
而后站在原地拔出系在身侧的佩刀,一刀往妖怪们的方向挥去。
强烈的刀芒瞬即闪出。
还在彼此争斗的妖怪们,在还没来得及反应之下,就被横然逆起的刀芒抹去生命的痕迹。
刀痕硬生生的在地面刮出一条道路,尽头隐约看见隐藏在云雾之后的人类村子,而大妖早已背过身子往反方向离去。
***
「杀生丸大人这是去哪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啊。。」
邪见原本就满脸皱纹的小脸因为担忧自家主子变得更皱了,看着身旁抓着自己的手睡得天昏地暗
的玲,他便更想叹息了。
「杀生丸大人。。邪见大人。。这个。。好吃。。。」
看来是梦到不少好吃的。
「你还真放松。。」
邪见一边碎碎念,一边认命帮玲拉好披在身上的披肩,然后后脑勺就突然被袭击,正面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
这熟悉的触感,这依旧狠列的力度。
「邪见。」
果不其然的,他就听到自家伟大主人的声音。
「杀生丸大人~ 你到哪里去了,属下很担心你~」
「叫醒玲,走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邪见连忙一边摇醒玲,一边问道。
明显的是,他的主人并不打算回答。
***
邪见和玲随着杀生丸来到临近西国边界的一处红枫林。
来到此处,能拜访的就只是那位枫林医者。此者极其喜爱红枫,为此而花了多年培育出四季不调的红枫树,而后便有了这片枫林和枫林医者。
邪见不禁担忧起来,杀生丸大人是生病了吗?
「玲,邪见,在这等着。」
杀生丸嘱咐一人一妖在外头等着,自己走进了这隐藏于重重火红枫叶之中的药庐。
药庐里的一位银发老妪正专注杵磨着今早新鲜摘采的药草,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莅临,抬眼一望,看见来者,略微惊讶。
「哎呀呀,小杀怎么有空来探望我这孤独老人呢,想当初最后一次见你,还是你把那可爱的小孩带过来的时候。。」
杀生丸二话不说,右手指甲刺伤手心,再打开手掌时,几滴鲜红的血液漂浮在空中,然后有意识般的飞向老妪的方向。
淡定地接过杀生丸甩来的几滴血液,老妪凑近闻了闻,随即皱了眉头。
「你等会儿,还需要作几个检验才能确认。」
老妪把浮在手心的血液放入找来的一个瓷碟,然后往里头依次加入不同的药粉和药液,再细细搅
拌,观察其中的变化。
许久,老妪呼了口气,说出了结论。
「你被下药了,是媚狐族的“七夜”。」
老妪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后,再不慌不忙地继续说明:
「顾名思义,此药药性会持续七个夜晚。中药者会在连续七个夜晚里强制性地陷入发情期,要解除发情期就必须和人合欢七夜,跟一般□□不同的是,这解药者必须是同一个人。而且,解药者也会同时受到这药力感染,这七夜里,同样会陷入发情状态。如果不在接下来的晚上,和同一个人交合七夜,从今尔后,必然受尽折磨,至死方休。」
老妪喃喃自语般地说完,勉强睁开几乎睁不开的眼皮,有些幸灾乐祸地对难得蹙起眉头,脸色不善的犬族王者讥笑道:
「呵呵~小杀啊,看来这狐族公主对你是势在必得,不然也不会舍得拿出族中圣药,企图和你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那点下等卑劣之物也配称作圣药?!」
「对你而言,虽是摆不上台面的东西,可对媚狐一族的皇族而言,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圣药啊。这七个夜晚对他们族人而言,更是十分神圣的仪式,为的就是要迎来子嗣。不知为何,比起其他狐族,狐族皇族在子嗣繁衍上一直十分艰难。所以为了提高受孕机率,才会有了“七夜”。不过我听说药方早年失传,留下的药剂应该只剩下最后一剂了。媚狐一族本性狐媚,其皇族更甚,魅惑之术本就是一绝。基本只要是雄性,就难免不受诱惑。想比肯定是你一直不为所动,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偷动用这珍贵的药剂。」
老妪好笑的看着杀生丸毫不掩饰地面露厌恶,看来这飞来艳福更像是飞来横祸。
根据血液里残余药力的浓度,老妪知道杀生丸已经历了第一个夜晚,看着不打算接话的杀生丸,便继续调笑说:「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怎么没把狐族公主也一起带过来呢,让我好看看这敢对我们小杀下药的奇女子,毕竟论下药,我应该比她更懂行一些。」
敢对我们家崽子下药,在她看来,就是在挑衅她。
杀生丸听出老妪的言下之意,拒绝道:
「这事了结之后,我会亲自把她找出来宰了。」
说完便起身要离开了。
「哦,看来那公主费尽心思,却让其他人捡了便宜。那我们犬族是不是很快会迎来新一任犬族继任者?」
听见身后来自老妪的问话,昨夜的绮丽情迷在杀生丸脑海闪过,凄怜的哽咽呻吟甚至仍回旋耳际,讥嘲道:
「这是不可能的,姨母。」
望着杀生丸离开的背影,故作郁闷唉声叹气:
「唉,最近长辈都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