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归途（情书合集） 第13章 澄心凝思

想想这些日子以来，寒假的时候，世勋会为一些答案显而易见的小事吃醋而采取了略带粗鲁的说话方式，无理头地让我不得不解释很久，而后想起，却会觉得他淘气得可爱无比。

而我呢，也越来越觉被世勋惯得像个小孩儿，简单的幸福是一方面，只为自己着想的心理年龄阶段特征也是一方面。总觉得他可以接受类似于无理取闹或者朋友看来都不太好的小习惯，这是一种幽微幸福却也暗藏着无法估量的人格缺陷。不过我偶尔也能看到他的小缺点，而且愿意原谅他的小过错，无法想象，可以说是我开始爱上他的一切，只要他爱我。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真的开始爱他。

今天在马瑞的讲座上，还特意记住了一句话呢，“爱他，就给他他想要的，而不是你想给的。”所以，我也会学着为世勋着想的。

逛商场时候，看到各种各样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忽然就很想买，有种恋爱了的感觉。这感觉就存在心里是满满的幸福与甜蜜，存放得久了却是甜蜜中带着微微的苦涩。也许——有了苦涩有了岁月的沉淀，对黑巧克力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呢，对我而言，也别无二致。

我不会说世勋有时候会表现得自私，我爱他怎么会这么说？他只是厚脸皮，但是呢，他厚脸皮的样子我也蛮喜欢的。

我希望自己可以拥有一段，一起生活一生，也可以始终相处如初恋的爱情。

我最近想到，如果，以后我们吵架了怎么办？你很烦闷很生气的时候会怎么做？夫妻吵架是难免的，但不同的家庭会采取不同的处理方式。

姨父工作上遇到不顺的时候，哪怕已经尽力隐藏也还有些浓重的烦恼会偷偷地从心里溜出来，浮上脸庞。大姨总是很关注他，自然也感受得出来，会很安静地思索今天有可能发生了什么呢？会不打扰姨父让他一个人静静，当然有时候也会很关切地上前询问。尽管偶尔也会两个人情绪都很不好就有了矛盾无法解决的爆发**件出现。那时，我唯一一次见过他们吵架。

那一天，大姨刚刚把煮好的面端过去放在方桌上，转过身出去盖锅盖。只听到“哗啦”一声，拨鱼子洒落了一地。姨父莫名其妙地吼道：“我累了一天就吃这个！”因为这句话的高音量，他涨得双脸通红。大姨立刻跑去案板旁边就拿过一只铝盆，狠狠地摔在地上，“我也上了一天班还在给你做饭，你嫌东嫌西嫌什么！”说着便解下围裙坐在床边，顿时红了眼睛。

我当时还小，看到地上一只被摔扁的铝盆，几块漆残破的粘在水泥地上。那时候大姨家只有一件租来的小屋子，一家人在里面吃饭、睡觉、学习，也温馨美满，但是在这一刻，却变得极其破败起来。还是个小孩儿的我，第一次在大姨家里见到这样的发火，堪比大火，我只是坐在桌子边一时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有几个碗被摔，战火渐渐平息了下来。我看着一地的狼藉，吓得不轻，蹑手蹑脚地蹲下来小心翼翼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片，大姨突然说：“你先回家去吧。”我一声不吭地就出门离开了……而后，我总记得这件事。但是大姨和姨夫的感情向来是好的，大多数时候也是有什么话都愿意说给对方听的。

母亲在二十出头的懵懂年纪就嫁给了父亲。父亲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会动手打人，我对此没有足够的记忆了，可能只是现在想不起来，也可能只是记忆机制中的一种自我保护。所以我童年期间，母亲总说的话，是——心凉了。但当时我很小，一点儿也不懂妈妈在说些什么在日日里重复些什么。我喜欢和小伙伴捉迷藏喜欢满树林地撒欢，唯独不喜欢坐在水井边重复忧愁，便也鲜少关注。所以没有小伙伴的时候，我就自顾自的玩儿，和蝴蝶玩儿和蜻蜓玩儿和小羊羔玩儿，总之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感兴趣，唯独对大人的事不感兴趣，对爸爸妈妈围着锅炉争论自然不感兴趣。

有一回他们就站在锅炉旁，谁也不动弹。爸爸指着无辜的茶壶说，“你去添水。”妈妈说，“不去，你去添，我都累了一天了不想添。”“不添你信不信我把这个茶壶踢翻，砸掉去！谁都不要喝水！”只有那会儿闲来无事，我站在院落里瞧见了此景，甚是不理解，好好的茶壶为什么要砸掉去？我就立马“当当当”跑过去，大声地说，“你们不要吵了，我去添水。”那个时候我三四岁，才到妈妈的膝盖那般高，提着个大茶壶就走了。他们又莫名哈哈大笑起来了，立马围过来抢着要去添水。

初中的时候我才能够察觉一些细微的感情。那年冬天我们一大家子人去给奶奶上坟，爸爸和叔叔一边烧纸一边很虔诚地小声说着祈福的话。而爷爷在坟头边燃烧的火焰前倒下半瓶二锅头，将剩下的放在石桌上，点起两根烟，一根放上石桌拿着另一根蹒跚走远。三叔还在叨念：“妈您生前抽烟，这是老爹给您点的。妈，您生前也喝点小酒，来，我也陪你一起喝。”说着拿过那半瓶二锅头喝了一口。“妈，好喝得很，您也喝！”

爷爷在不远处坐下，我不知说些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倒是对什么都好奇，想知道爷爷去哪儿了。转过身朝不远处看着，看到了白茫茫一片的戈壁上只有爷爷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他吸了一口烟，望着奶奶坟地的方向。那时候，他孤寂的像一棵老朽的胡杨木，奇怪的是，树皮般苍老的面庞上划过一滴泪珠，随着冬日的寒风消失得没有踪迹了。我只是愣愣看着，在寒风凌冽的戈壁滩里，我只觉得格外凄冷。爷爷是个体面的人，这一辈子，从□□的浩劫里走过来，安家立业，庄重严肃，坚强果敢的硬朗汉子。但是爷爷，此时的爷爷看起来渺小、沧桑而又孤独。我记得，他布满皱纹的脸颊上划过了一滴泪珠；我记得，父亲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便又独自走到远处去，越来越远，背影也变得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融进这苍茫的戈壁里了。

那年冬天，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爷爷哭。就连他后来病很重了在农忙时节鲜有人照料的时候，就连他最后身都翻不了离开人世的时候，他也没有落一滴泪。不是，小孩子会因为害怕才会哭吗？爷爷为什么哭呢？因为什么呢？是生命到了尽头却还让他牵肠挂肚不尽怀念的亲情吧。奶奶病重的那年爷爷一步也不曾远离，奶奶走后的六年不知爷爷是怎样的熬过，那么他们一辈子一路走来的日日夜夜又该有多少，没人计数过。也许，一个人太苦，分别六年已是太久，爷爷终可以离去了，不抱任何留念的，又有何惧呢？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爱情，这就是，我所能够感知到的爷爷辈的爱情吧。

2016.04.16

李叆乔：如果我问你，“我和前女友你更爱谁？”或许为了哄我开心，你会说爱我。但你不会问我的是，“自己和高中男神相比，谁对我来说更好？”我自问自答吧，我会说你们不一样，现在在我心里你们不一样。

他像阳光常常让我觉得惊喜，我每周都可以见到他几次，从没担心过失去也很少希冀过得到，他像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神话。而你时而像黑紫色的罂粟，带着神秘的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生根在千里之外的土地上，没有的时候会痛苦拥有的时候才开心；时而又像看不到底的深渊，深知是深渊，那股子探索未知的好奇劲儿却一点也不减，或许真的能在深渊里遇到会发光的鱼呢。所以我依然相信你喜欢你，深谙你的不是也依旧拿一颗不安的心去赌我的将来。

他，除了他是否爱我他的一切我都知道，另你，除了你爱我你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宝贝，希望终有一天，你可以用你的爱霸占我心里所有的位置。

但是——我想你了，你怎么忍心这么久都不找我啊？我不喜欢你了怎么办？你就一点儿都不在乎吗？

2016.04.17

李叆乔：今天我又开始思索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很少主动找我了现在？感觉你也没有以前那么强烈的想要掌握主动权了。

不管我和你提什么要求都会一口答应下来后面就忘了做，这样虽然不好但是我们来日方长，我慢慢说给你听你也要慢慢放在心上哦。所以，这次我真的想看到你会去为我做点什么，因为爱情不仅仅需要甜言蜜语你侬我侬，也需要鲜花还有巧克力，需要真真切切的Surprise.以前啊，你说害怕我先喜欢别人所以闹着一定要早点在一起，在这件事上可是一点儿也不拖不忘。我说你呀，真是个小糊涂。

2016.04.18

李叆乔：当你说爱我的时候，我不会像以前那般觉得欣喜若狂，如果一点没有想要表白的冲动，而是去把它视为必要做的事。正如同一定要，一定要每天说我爱你。别让恋爱带上了沉重责任色彩，它本身就是一件轻松快乐的事情啊。

我也许不会再问过于天真而又令人琢磨不定的问题了。因为我曾感受过在热切盼望中没有回应的落寞，我感受到冷淡，感觉到你好似在刻意回避，或者说，有些可以察觉的三心二意。这些感觉是来源于我对爱情的期望和不着边际的幻想吗？也许是的。很容易感受到幸福，是我原本的性格特质啊。因为你的成熟和忍让，还有一再的耐心，让我觉得了幸福。但你的忍让，表面上看起来大气大度且无可置疑，细想来也是不利于长久相处的小小因素。平等，我能感觉到你渴望被平等对待，相当于我给你的不公正的感受，你也一定要让我感受一遍，倾向于痛苦。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宋世勋：我懂了。

李叆乔：懂了什么？说说看。

他没回话了。

李叆乔：宝贝，我只是希望你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多陪陪我。我们花越来越少的时间倾听彼此，我便因此而越来越感到困惑，甚至很多时候不再明白我为什么要坚持为什么要让自己觉道不幸福？而后，却依旧要把这份感情维系下去，只因我知道，做什么事都会有困难，不能说遇到点困难就不做了，所以放手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我绝对是绝对的心灵派和爱情的崇拜者。“如果爱情是锁链，我想我并没有甘愿被困，更何况，唯恐捆得不紧。”宝贝，换位思考，如果那个你选择可能会共度余生的人，都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将会是怎样的悲哀呢？或者说我们都不要选择太投入，当真正面对彼此的时候，才会是另一番坦然的景象啊。

(两天后)

宋世勋：宝贝早。是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会尽量有很多很多的时间陪你。

日常上午十一点、晚上九点发文，尽管偶尔审三天真的很影响我行走江湖，但作者也每天都在认真的工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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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澄心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