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了江南,便再也没见过那样凄美萧瑟的秋,黄叶毫无顾及地落,一大片一大片,西风带着凉,让虚弱的人一时禁不住那壮阔里的寂寥。
儿时常一个人赶一群羊,坐在石头堆上,时而看看太阳,时而看会儿书。羊儿很乖,收割后的麦田很宽广,足够羊儿来回跑。渴了就跑去菜地里摘几颗西红柿,二宫的西红柿很好吃,随便擦一擦三两口就吃完了。我专挑选外表看起来有点儿亮晶晶,一口咬下去很沙很酸酸甜甜的那种,熟透了的皮和果肉分得开,特别好剥皮,边吃边把皮留下来扔进地里做肥料。秋日的傍晚,一阵阵凉风吹过,心尖儿上也冷飕飕的,可潇洒。
有一年,具体是哪一年记不清了,只有那条为摘西红柿而一次次走过的地埂,地埂旁边常年被长势茂盛的青草遮蔽起来的沟渠,十分清晰地印在我的记忆里。那年爷爷家引进了新品种,橙色的西红柿。每次去摘菜,我就爱跑进邻边地里摘几颗出来,边走边吃。这种西红柿不会一口咬下去有豆沙包的口感,果肉生得紧实,也不似那种紫粉色的容易剥掉外皮,也不是特别酸,味道稍微偏甜一些。吃着吃着便举起手里的果实跟妈妈招摇,“妈。你看橙色的,我们家什么时候也种橙色呀?”“明年种。”“但是橙色的好好看啊,超级特别。”八月的傍晚,秋高气爽,空气里瓢着瓜果的香味儿,也飘着西风的清凉。妈在前边拎着框在地埂上走,粉色的头巾随着风摆,地埂上的草也随着风摆,我跟在后边时而远时而近,一路跑一路停,好不自在。
妈妈过段时间就会去地里摘菜,她摘豇豆我就摘豇豆叶,豇豆叶是桃心形的,一片一片可以粘在裙子上。“妈,你看这样好看吗?我自己设计的。”妈摘着她的豇豆,“好看好看。” “我也觉得特别好看呢,我要回去给我爸看。”于是一路走,一路掉,赶回到家的时候,那些准备好的豇豆叶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玉米杆青翠的时候就被收走了。地上聚好多好多人,把一个大货车装得老高老高了,有一幢房子那么高。爸站在车顶上拉绳子,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大老远在地埂上就边跑边喊,“爸爸!爸爸! ”爸总能一下就听得出是我的声音,大老远朝我招手,“亚茹,慢点跑,小心苞米杆茬子。”爸就站在一大摞装好的玉米杆上喊,精神抖擞。我于是放慢脚步,绕开玉米杆茬一步一步走过去。那时候到地上,吃锅盔喝凉茶,对跑了一路的我来说,真的是人间美味。吃饱了喝足了,之后到处转转,看玉米数云朵,等着爸爸妈妈收工后一起回家。
双双比我早出生两个月,她家离我家只有三分钟的路程,因而她成为了我整个童年时期最好的玩伴。双双家有一大群山羊,每次太阳落山那会儿都有羊群挤满了路,像是天上的云硬挤着落在这个村庄里本不宽敞的马路上了。就这么把我挡在路边等了好一阵儿了,羊儿们挨着挤着往前走,我就站下来看着它们走,白花花一大片似乎看不到边了。一家一家的羊群赶过去,后边有一个白胡子留得老长的牧羊人,骑着毛驴挥着鞭子,好不威风。
冬天天寒,饭后我总喜欢跑去双双家看小羊羔。她家有好几个羊圈,一个羊圈给长胡子公羊,一个羊圈给有奶水的母羊,一个羊圈给出生一两周的羊羔子,一个羊圈给一些出生后就比较瘦弱四肢用不上力暂时还站不起来的小羊和它的妈妈,另一个最大的羊圈用来合伙吃干草。太阳快落山那会儿成群的养儿从隔壁上觅食回来,双双的父亲就站在草棚上投下几捆干草以及玉米杆,然后爬梯子下来在成群的羊堆里把干草打散,以便羊羊有份。一些刚生完小羊羔的母羊会习惯性地停在门前马路上等着进食玉米粒,双双妈会端着棚子去柏油路上撒玉米粒,不是像喂鸡喂鸭喂小鸟那天女散花般扬手一扔,而是撒成一长条,撒的多少也都在心里有一个固定指标。
羊妈妈们就会站成一排吃玉米粒,这时候小羊羔子都会被放出圈来,它们会直奔向自己的羊妈妈。有混玉米粒吃的长角公羊,会在吃饭前被拎着角拎进公羊圈,公羊在寒冬时节是少有干草吃的,它们白天需要在隔壁上找到足够的食物。当然也有偷奶吃的小羊,有一两只出生较早长得茁壮肚子圆鼓鼓还格外跳腾的羊羔,就是先吃完自家羊妈妈的奶又跑去吃别家的,个别的羊妈妈性格温顺不认生,就让这捣蛋鬼得逞了。而双双的双亲在此时就会来回巡视,时候有哪只捣蛋鬼偷吃,定是会被揪出来。因为每个小羊在出生之后脖子上都戴了不同花色的布条,和它们羊妈妈角上的布条一致。另外,自己找不到妈妈吃不到奶的小羊羔这时候就需要一些帮助了。
双双爸有着北方男人的那种壮硕,但他两个脸蛋红红的,有总爱笑,所以我并不怕他。他总是乐呵呵说我长得乖巧,就跟他自家女儿似的。他也总夸我学习成绩优异,我总觉得他的夸奖比我母亲给的夸奖次数更多些。
寒冬里的牧羊人家,我们村牧羊数最多的也就属双双家了。尤其快过年那阵,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将好吃的的摆出来,她家也是,从早到晚的烧旺炉火,炖煮美食。不论何时踏着厚厚的白雪去找她玩耍,一进门随着一阵温馨的暖意而来的,还有醇香奶茶、大盘卤肉的香味。
等春天到了,我便会跑去陈家杏树园采花、拔草、捉蝴蝶、看云朵。那时候陈家园子没有围栏,杏树下长满了浓密的矮种青草,小孩子在上面跑来跑去,要比在戈壁滩上跑来跑去舒服得多。陈家园子有一头大毛驴,这几天多了一个小家伙,它脖颈上没栓绳子,虽能来去自如但绝对跟着妈妈不会离远。我就悄悄靠近过去,它没看我,我搉一根杏树枝,伸到它面前,“小家伙,你吃杏树叶吗?太高了你够不到,你尝尝吧,可好吃了。”它没怕我,靠近过来吃杏树叶,我直愣愣看着它,心里可开心,但还是要保持冷静不能吓到它。瞧到它两只长长的耳朵,毛茸茸的,我便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摸一下,它一个机灵就跑远了。大毛驴很乖,一点不怕我,那我摸摸大毛驴吧,“吃草草。”
回家路上有一个小山坡,每到春天都开满白色的花朵,小伙伴说那是臭臭花,一点儿也不香。但我觉着挺好看,虽然不香,带点草的味道,但也很不错啊,开满一整个小山坡,功不可没,着实可以讨我喜欢了。
“我不想再过这种靠着补助而持续的生活。”我该如何继续前行?
走在路上,刚经过几个可爱的小朋友身边,又正好正迎面而来一对年轻夫妇,他们在谈论宝宝。“宝宝呢?” “宝宝在后面。” 我正想着,那几个小朋友好可爱的,他们也好幸福啊。年轻女士朝后走过去,我也顺势看过去,她对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女生说:“宝宝待会儿自己去吃晚饭。”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我心中疑虑,“他们孩子这么大了?”一回头正对上那位男士用非常诧异的眼神,我心中也一惊,转念,别如此吃惊,“宝宝”是那个女生的名字吧。
如果觉到自己被打扰了,那也定是自己心里有过他。
看了以前用你的小号给他的留言,我当时是把你当最好的朋友,自认为你不会介意。但就是因为从来没学会换位思考,才惹了那么多祸端,真是难为你了。前几天吕俊突然找我,说他在广州离我近,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找他,我还有点儿疏离的感觉。初中同学都没再联系了,但在我心里,你一直是那个会给我讲英语题,带给我很多欢乐的Seven,是我初中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有什么不满都不会说,但我是该对自己情志不足的幼稚行为表示歉意。
秋日的雨,来也急,去也急
要离开他们用一生坚守的土地
都是因为你站在我旁边我才给你拍这么多照片的
在感情上依然迷恋在理智上予以鄙视的男人
再见是双目含泪
再见时暗潮汹涌
我是你轻易就放手的人
我是你此生不再记得的人
我是你爱过的千千万万女孩之一
而你,你是我用尽力气去爱的人
你的身影始终不曾从我的心尖抚去,
你的专业、爱好,我为你而做的选择,
影响仍在,于记忆里深藏,掩埋。
还记得我第一次尝试写诗的时候,仅仅是想给学音乐的他填词,他的离开成就了我为之骄傲的近十首诗,我倒是该为之而骄傲了吗?
其实我也没有做好准备
做一个完美恋人,
他就那么不经意的闯进我的生命——
往后余生,我懂了,你却不再在身边了。
全当是不甘心,这次放手,不是一天两天,是再认真不过。
就算我这样守着,每天每天睡不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了,忘了他,忘了所有约定,是最好。一生,最纯洁的热情,只够给予一人,所有有关于他的情绪,都已化成文字,沉寂在书页里了。
直言不讳,我很想开撕,然后结果就皆大欢喜了,但我还是没选择这么做。我知道你第一反应是“没什么话和你说”。我不想把自己懦弱无言情绪失控附加到他人身上,我是该警告我自己小心提防,别农夫救蛇。
看完《“堕落”还是抗争:玛吉、苔丝,嘉莉妹妹之比较研究》,深感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我,不明白什么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女性普遍的痛,或者,我好像并不知道何为痛。
他离开我的时候,倒数第二句还是“我爱你”,在这个选择与被选择,相互选择的时代,爱情似乎太自由,失去时候除了锥心的痛,并(没有留下什么)不会对自己的生活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因为,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可以经济独立。我们没怎么吵过架,分手时连一句因不满而无理的气话都没有,只是挽留到最后,无言放手,“祝你幸福”也没有,不必虚情假意,成熟到有些,不想这么成熟。
而方某人呢,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一年前我没那么喜欢他,一年后我还是一样,可现在我只想——你们以后分分合合,我不想有半分牵涉。
“一个可以说句话的人”,提出的是我,当不起的也是我。太认真是我,有幻想是我,不明所以是我,痛到无言是我,放手的人也是我。我唯一没有做到的,是答应你别伤害她,对不起,我爱得太累了。我努力只做朋友,也努力维持这段关系,可都好不过……就此了断。
你爱她,或恨她,与我无关,从此无关。
全校颜值担当,自恋无人能挡的这一人——你。
你第一天不和我说话,我就想,“怎么回事啊,这?”
你第二天没和我说话,我有点儿着急了,“这样不太好吧?哥们儿。”不碍事不碍事,倒是得了两天清净。
你第三天没和我说话,我想,“我一开心给忘了,之前好像说过,那个,当然还是算数的,啊。某人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那我也得礼尚往来,少言慎行啊。”如果可以见面,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你第四天没和我说话,坦白说上你发个语气词过来,扰得我有点儿乱,我忽然有点儿想你了,这不算和我说话,可我还是去转转你的空间,留近百来条言什么的。“没人陪我说话,着实无聊,不如,去交些新朋友吧?嗯……不了不了,过些日子也就习惯冷清了,冷清些好呀。”
你不和我说话的第五天。想你,可我怎么就有种,想得提心吊胆的感觉?不不不,错觉。我只想安心的想念一会儿,如果我没了解到那么多,这样多好,我还可以心思单纯的想你。
“高山仰之可极 ,深渊度之可测。”他跟新了资料,这句话下一句是,“人若有所成,必定有所执。”
“小朋友,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让我做了你女朋友?我完全可以当你姐姐了,老牛可不吃嫩草。”我再也不会跟他开这等玩笑了吧。
从未有人爱过我
恳求自己放手
别再爱
别再痛
别再想念
暖色的流光也随水波流去
晚风里着了几许秋的气息
荒草尖拂过几许秋的痕迹
但缺点,往往决定两个人能走多远
我最害怕的,不是我们分手,而是他不爱我
你最好的朋友就在你身边,你爱的人就在你对面
“谁爱得太自由
谁过头太远了
谁要走我的心
谁让爱变执着
谁忘了那就是承诺
谁自顾自地走
谁忘了看着我
谁让爱变沉重
谁忘了要给你温柔”
——孙燕姿《我怀念的》
“还是明白,你已不想挽回什么,等待比失去难受。”
“你是经历多少委屈,才有了那一身好脾气?”——雨季的被子怎么晒也晒不干,我抱紧这潮湿的被褥一角,我只能如此问自己。
心若不灭,缘即不灭。
努力和这个世界相融,却总是不那么相融。但也依然要始终用一颗敏感的心来感受生活。
“你输了,无论在现实中还是在虚拟现实中。”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是因为我不曾去看你而怨我,还是觉得打击别人很好玩?
想要什么就努力去争取是好的,可我怕自己再什么都不想要。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却也不是谁的不对。
再不期盼睡前有一句晚安,再没想过有谁还可以依赖,作为一个单独的渺小的个体,在这偌大的世界有意识的努力活着,生命存在于看似无尽的时间长河里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能够有属于自己的思维和创造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比这世间肉眼可见的所有绚丽多彩都更值得拥有与维持。
不敢表达出自己其实很难过,隐藏情绪,在旁人看来是十分体面无假。找不到原因,本是不属于自己的,本是争吵过太多的,本是含着泪却转而笑脸相迎的,本是隐忍了太久了,他的谎言早已露了端倪,他的不顾及早已表现无疑,选择放手才是真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可我欢喜不起来,他的稍微一句话,都足够让我遁入无形回想太久。只希望此别,永不再回首,无爱亦无痛。如果觉到自己被打扰了,那也定是自己心里有过他。连着三天夜里焦躁,睡不去,原来失眠,是这种感觉啊。
我想他吗?我不想。
还怀念吗?不怀念。
他很好,至少一个愿意花心思逗我开心的人是好人,他不好,何必编一个这样美的短梦来留我怀念,然后再告诉我,那都是梦,梦怎会真?不必当真。可我的心,特别特别的痛。2018.09.04
夏诗韵说:“网恋这种操作我从来不搞,你那么好看,干嘛网恋嘛,坏人那么多。我和他初三在一起的,他那个人我最了解啦,就是一个东儿。”
三个人当中,有两个人心中欢喜,那也算是美满了吧。
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话语只不过是我们所表达意思的模糊影子,是强烈的无声情感和意图的有声传递。他们俩儿都不足够聪明到可以洞察对方的心。
外界的身份讯息,尽是浮华,唯一重要的,仅仅是这些年相处下来的情谊。
见面了你也不认得我,可你的模样却始终印在我的心里。
我对你一切的消息都感兴趣,都抱有好奇心,但没有勇气再以任何一种话题开头和你聊天。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无数次打开那个聊天的界面,打好了我想和你说的话,最后却还是按了删除键,只留下了一片空白,默默又退出来。本以为时间会治愈一切,可没想到,没想到在你失联很久以后的偶然一个晚上,我和你聊天了,那天晚上我有多开心,一个人在寝室看着那段聊天记录傻笑了很久很久。你还喜欢着他啊,自己笑了,因为答案就是“是”啊,朋友都说自己很傻,但是有时候真的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拒绝接受你突然的关心。直到今天,直到后来你再次突然地走了,毫无征兆的走了,我好几天也想不明白原因,我最终点开了夏诗韵的好友添加页面。她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得出她是个好女孩。
这次我一个人在外面旅行回来,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该放弃对你的牵念了。2018.09.15
“爱一个人不难,被一个人爱也不难,难得是让这两件事同时发生。这是一个多么痛的领悟。”
多情、滥情,风流、下流。普西金专注于爱情,却从未专一于爱情的具体对象。他用他有缺陷的爱情来换取他无缺陷的爱情诗。
“俄罗斯人民铭记你,就像铭记自己的初恋。” ——丘特切夫
我的心在颤抖,但理性告诉我,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再看到她,短短的卷卷的头发,毛茸茸的,不算高的个头,穿着整整齐齐的,很规矩地坐在桌边。好几排桌子就她一个人,在斜阳下她显得格外小巧好看了。
我就又想起大一初见她时,她还是我室友。她当时有个男朋友,每天视屏,后来分手了。又认识了一个研究生学长,她好像不那么喜欢他,只是我默然里觉得。他带她去吃了牛排,那是她第一次吃牛排,回来后总对这件事津津乐道,好像很开心,她说他很有思想很绅士时,也好像不那么开心。
还有一个有点胖有点娃娃脸的女生,我们叫她玲玲,她有一头柔顺的秀发,柔柔的落在肩上,与她喜欢评判社会是非的思想不那么相配。因为她总言辞犀利,总一吐为快。
她大一那年认识了一个机械院的男同学,那同学给她打造了一块月牙型的钢铁。我们看到时哈哈大笑,说,“这可是什么非同寻常又高大上的礼物,恕我们一时半会儿理解不来。”她一脸认真,“打造这块铁工序可复杂了,我会把它好好保管着,你们不明白,他很用心了。” 再过些日子,她一晚没回来,室友们就追着问,她说他们在外边住了,只是亲亲了而已。随即,就是忽然间,没有到底是否相爱,没有考虑共同未来,那男生在我们的小八卦里,杳无音信了。我一时开始不明白,什么才是真的爱情?
真的爱情,像我和宋世勋那般长久的,长久到我们十个女生分宿舍住的下一年秋天我们也依然在一起,是幸福的吗?大一下学期搬宿舍时我没告诉他,不想他担心,或不想他自责,因为深谙不能帮到的忙说多了,会成为两人之间的抹不掉的芥蒂。
那天数学院一男生消息挺灵通,就主动问我,“要不要帮忙?”我性子倔,说“不用。”班里体委其实有点吊儿郎当,是想问又没问,闪烁其词,耽搁久了我便关了手机没回复。而室友们,似乎多少都有个帮手,没有男生跟着仿佛成了件稀奇古怪的事儿了。那天我比任何时候都希望世勋能够在我身边,不是因为东西太重,不是因为楼层太高,只是因为,其他女生都扬着笑脸,身边有一个刚认识的或认识有了一会儿的人,或是学长,或是同学,或是拉过来的一个志愿者。独独我从头走到尾,憋着泪水,一句话没说。
大一一整年,别人在上自习,我就一个人在校园里孤魂野鬼般地游荡。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我想见的人也不在身边。
后来,有一次世勋打篮球扭伤脚,住了一周的院,没告诉我。最后是韩江雪转达的,我特别恨自己没办法立刻过去陪在他身边,我开始每天都过得魂不守舍,每天都发消息问候他,他都说不碍事真的不碍事。他总是表现得很成熟很照顾别人感受,可他不知道后来的我有过多少难过,是我们自己,在最年轻的时候选了最难的相守,要么走下去,要么放手。放手对我们来说,着实太难了。
再抬头,窗外斜阳已落,天边一抹橙红,我是真的爱过?2018.10.11
什么忧郁,什么伤痕,什么从丑恶中看出美来——我只想多写点欢乐。
如果是和我关系很铁的姐妹,她会立马拉着我说,“走,找他说清楚去。”“你小子你给我下来,你就好好给它解释下你的行为。”有时候,我倒希望自己不要那么理性。
好久前了,和我喜欢一个男生闹了矛盾,他一句话不说,头也不回地就回宿舍去了,把跟在他身后解释了半天了我丢在楼下。我就傻傻站着掉眼泪,半步也挪不开。很奇怪的,一会儿他又折返回来,跟我说先回去吧,先冷静一下。我不知道就他那脾气能说出这句话是有什么想不通了,后来才发现,我那落魄又可怜的样子被当时把我当朋友的一哥们看到了,他就充满正义感地跑去找那人,叫那人出来。那哥们有点自大,地头蛇那般的英雄主义,可那一次他的做法确实在那一瞬间让人觉得他特别讲义气。
结果当然还是没能在一起,我做了他不喜欢的事。我被好朋友问,“你知道昨天看到你有多卑微吗?你不能这样,他不可以让一个他爱的女孩子做这些事。”爱情仅仅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自己付出什么都傻傻乐在其中,可一经别人一语道破,就好像,好像所有的梦都那么醒了。
我们都高傲,我们因自己的高傲真的会再也没有交集了。
那人的名字是,梁白茶。2018.10.20
感觉自己胖了,刘海再次被修剪到太短了,我很想念过去的一个人或一些人,然而除了说句“我想你了”,再也没有什么了。我还是很想念,好像什么也都没有改变。
你说,我如果是因为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才问你就好了,而我恰恰相反,太挑剔也太明白,没法糊涂,何以谈爱?
爱情很多时候,不是用心就可以得来的,也不是需要看清心意才可以开始的。
“荣耀的背后刻着一道孤独”,然而,我没有荣耀,只有孤独。
我现在心里还是没有谁,尽管身边有很多男生,成熟或稚嫩,他们也都从我生命里来过,给我留过感动留过美好的记忆,可再回首我谁也没想选,当初不应该,现在一样不应该的。就算是我最牵挂,牵挂了很多年的人,始终认为他当年是爱过我的人,再见时,他依旧会为了对我来说是其他的陌生的一个女生,像当年关系破裂时那般对我出言不逊。我一直一直以为他是不得已或者只是出少年时期好捉弄人的心理,多年了,错觉哪里会因为时间而有所改变呢?他还是那个样子,口不择言,是决定分开时再无法忍受的样子。别回看了,挫折只会在我们身上重演。
高中时候,空闲时间很少,路很短,夕阳很美,孤独的时候是几句歌的功夫。大学时候,校园很大,路很长,夜很暗,歌曲循环,孤独感是久久无法驱散的浓愁。
莫泊桑的《一生》也更注重女主人公心理情感的刻画,情节并不复杂。这么看来,我的文章是很有自然主义的偏向了。我所拥有的,正是纯纯正正的女性心理呀,那就是出自本真,十分自然地流露于书面了。
你是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的前提
你是海风渐暖吹过月亮的清丽
你是春风之后大地复苏的欣喜
你是人间不毛之地的高楼林立
我想你能有个好未来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可是——
那些全只是我想
最终也只能
劝解
别回头看
身后千万盏华灯
都不是归宿
爱是一种本能,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人喜欢别人。而我十七八岁喜欢过的那个人,他始终都不会爱我。无论过多少年,甚至过一辈子,每一次拒绝的理由看起来都完美体面。
刚和他通过电话,他问工作完成的怎么样,我极力镇静地微笑着说都快处理好了,放心吧会处理好了。挂了电话的当尔,我立马跑去墙边靠着墙壁,想要放声痛哭一场,想要诉说我所有没有说出口的苦楚,这,就是异地恋吧。2018.10.22
“别再发申请了,我不喜欢你了。”
有三次了,每过段时间某人就发一则好友添加消息给我。
有回我刚打开□□页面,看着年级群、班级群、论文群、网络传播学课程群一系列的各个群后边的小红点时,收到一则清新脱俗的不在好友消息区而在联系人消息区的请求。点开来,网络不好头像还没加载出来只看到附加消息,“爸爸”。我给吓一大跳,爸爸?爸一直都用微信的呀,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加我Q了?我空间里发了那么多矫情、心酸还幼稚的文章,被一向严肃、固执又传统的爸爸看到女儿这个样子还不直接气到摔手机?更严重的是,他有可能一冲动直接跑去火车站买了票千里迢迢跑来大学揍我一顿,台词都特明晰,“你一天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都在想啥!读了大学就可以放肆了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你给我保证,现在立马为下一次的考试认真准备绝不分心,你给我说话!”想想他暴怒到要气到晕厥的样子,我就真的不敢违背他……啊……我心里苦。
我又不能不加爸爸,又不能加爸爸,爸应该不会关注我这些呀,可能是我妹的恶作剧,我立马准备给我妹发个消息来着,就看到所谓前男友的头像显示在页面。卧槽,他这也太过分了!
于是我平复了心情打算不再关心了。又不自觉想起我们那时候每天都打电话,一起坐公交车,一起去过对我来说很远的地方,一起在傍晚十分的湘大篮球场坐着数云的颜色,一起在周五夜晚的湘潭街道上看了一场我至今看过的最美的大雨——
“我快要和你一样高了。”我们躲在一家小酒馆的屋檐下,他撑着伞,我踮着脚尖拿手在他额头旁比划。
“你从台阶上下来点站我旁边,况且,”他低头看着我的黑色高跟凉鞋,不说话,只笑笑,便又转过脸去。
我不免打心里较真,“……看来他,还没被雨淋傻,尽会想方设法儿拆穿我。”我走下水泥台阶,故意踮着脚尖儿,大声道:“鞋跟只有三厘米啊!”
他故作镇静:“雨太大,听不到啊。”我转而抬头看着天空,大雨滂沱飘飘洒洒,数不清的雨滴好似一颗颗怀揣着暖色光芒的透明珠子稀里哗啦降下来,一层接一层,层层叠叠,在两排路灯的照耀下圆滚滚、亮晶晶。铺天盖地落下来,落到地上,幻化成没有颜色的水流,融进黯淡里四处分散了。雨来的势头是格外凶猛,而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一场已布置好灯光的电影,美伦美奂,我再舍不得低头,看着远处灯光辉煌,仿佛这才是我生命里第一次懂雨,满心欢喜,不禁感叹:“好美啊,太美了啊!”已经看呆了的我,一时没有更多思维可以分散在形容词搜索上边了,只想好好记住这一刻。
“这是城市里特有的雨景了。”阵雨停了,他的声音清晰起来,他站在台阶下,站在我前面,我知道他也曾看着这同一片天空。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美的雨,以前总觉着,雨尽是和忧伤、冷清、零落联系在一起的,只有雪,才是美到寂静、适合观赏的。”边说着我们顺势从屋檐下走出来,来到宽敞的马路旁,面对面站着。
“新疆的雪?”
“当然了,来自大西洋的雪。”
“来自西伯利亚的雪。”
“哈哈……但是六路车快来了,要各自西东了。”
“注意安全,上车了给我发消息,下车了也要发。”
“好的,准时发。”我就看着朝马路对面走去的他,而后站定在对面站台朝着我招手,他故意错过了一趟,为了等着我先上车。
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当初的后来,他走得有多直接干脆我现在看到他的消息就有多若无其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最近有很多事要忙,我大概和谁也不想做朋友,和谁也不想认识,和谁也不想说话。我不想一味付出也不想受到伤害,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我爱这孤独。
就想着一首诗,是从方同学那里改编来的,点名但不艾特。
如果你打算永远也不回复,
我没有必要一直不断重复。
再听多几次分开的话,
越致命越不想有回答。
最理性的选择是冰水一捧,
浇冷我所有悉心准备的梦,
待突来的一阵凉风,
和汽化一起让热情触了底。
别让喜欢你的人喜欢到放弃,
当所有的热情都化为灰烬,
你的对不起于我来说
将不再有任何意义。
熊苓旭第一次发申请没有备注,像他一贯的行事风格,简单粗暴没有礼貌。第三次的时候,工工整整地备注了自己的全名,有几分尊敬的意味在里面。是时候,我想该和他说清楚了,一向不赞成冷冷的不搭理的做法的我,会再一次照顾对方情绪,就当是最后感谢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