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东击西。”齐慕言冷冷的说道。
肖青云与孟天明对望一眼,并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齐慕言没再言语,只是转身看向肖青云,“先生,明天取到绿西鳌之后,还要拜托先生,医好芷秋。”
孟天明听的一头雾水,他知道齐慕言已有主意,但不愿透露。刚想追问是什么计策,肖青云制止了他,“我们见机行事就好。”
“我今晚需回去一趟,子时之前回来。”齐慕言出来太久,有些担心苏芷秋,便跟肖青云告假。
“月华宫有宵禁,我让天明跟你一起出去,免得他们起疑。”肖青云说罢,递给他们一块令牌。接过令牌,孟天明和齐慕言就起身出了厢房,朝宫门走去。守门的侍卫见有令牌,并未阻拦。
因已入夜,街上并无几个行人,只有几家客栈和酒馆还亮着灯火。孟天明实在是好奇,齐慕言会怎么取绿西鳌,便有些隐晦的说道:“这里没有月华宫的人了。”
齐慕言只是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往客栈走去。客栈内,旋丰正在打坐,感觉到有人靠近,随即做出防备的姿态。见来着是两个陌生男子,刚要出手,只听齐慕言低声说道:“我是慕言。”
旋丰想起齐慕言,早上服了易容丹,便瞬间收起防御,说道:“忘了你换脸了。”说完嘿嘿一笑。
“这就是孟天明,肖青云的师侄。”齐慕言说完走向床边,查看苏芷秋的状况。孟天明跟旋丰打过招呼,就跟着齐慕言去了里屋。
“明天的事,需旋丰前辈相助。芷秋这边,我们还需想个办法,护她周全。”齐慕言说完,看向旋丰。
“以防有人图谋不轨,我可在这房间设个结界。”旋丰说罢,直接掐诀念咒,若干紫色霞光瞬间笼罩整个房间。孟天明看的目瞪口呆,他不知道旋丰的身份,但这结界着实让他很震惊。
“结界内的声响不会传出,魔君放心。”旋丰知道齐慕言明天就要行动,今晚回来,定是要交代一些事情。齐慕言将自己的计划,与旋丰和盘托出。随后又嘱托一些细节,便随孟天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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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和阳煦暖。沐浴在初阳下的月华宫,气势磅礴。屋宇鳞次栉比,房檐上的反光,交相呼应,一派祥和。
越过宫主的主殿,穿过三个院子,便是药阁所在。一座三层的八角阁楼屹立正中,院子很大,东西厢房各六间。试炼的场地便是在院子中间的露台,已经备好八张桌案,呈圆形排列,桌上是各式的工具和药壶。
“比赛共分为两个部分,配伍调制和药理阐释,时间是三个时辰。最终评断由月华宫长风长老,青南宗宗主肖青云,石华阁昀霏真人和雾轩门门主吴庆,商议后做出。为公平起见,各评判不参与自家宗门的评断。”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弟子,宣读完规则后,便命人抬出箱子。
“这里面有八个卷轴,上面是考题和药材清单。参选者只能使用清单上的材料,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出丹药,现在开始抽选考题。”
此刻八个仙门的弟子都已准备妥当,鱼贯入场。分别从箱中取出卷轴后,便走到自己的桌案前。外环连廊处围观的弟子一个个摩拳擦掌,为自己的宗门呐喊助威。
青南宗的桌案在西南方位,离药阁的正门很近。孟天明身边有两人在侧,其中之一便是服了易容丹的齐慕言。
露台中间的滴漏开始计时,各宗门弟子便都赶紧开了卷轴,查看上面的考题。每个宗门的考题都不一样,青南宗抽到的是极寒之症,考题对症状的描述非常详尽。
孟天明看过考题之后,脸上显出轻松的表情,显然他知道解法。在清单上圈出所需材料,便递给身边的月华宫弟子。
那名弟子查看后,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三人可以取药了。这材料清单上只有药名,并无使用剂量,所需都要试炼者自己亲自去药阁内配制。
孟天明带着齐慕言和另外一名小师弟进了药阁。门内右手边,是一个很大的旋梯,直达二楼和三楼。三人很快便在一楼的草木区,取到了所需的药材。在守卫弟子的指引下,来到二楼的灵石阁。一路上,齐慕言仔细观察这八角楼的布局。
透过旋梯的间隙,往三楼望了一眼,果然上面人影重重,比下面多出很多守卫。取完全部药材,回到桌案前,孟天明便开始制作。期间吩咐小师弟和齐慕言对药材进行切割,磨粉,熬制。
一顿操作下来,不到两个时辰,药物之间相互作用产生的苦涩,便弥散开来。比赛时间到,各仙门将自己的题目和药剂全部呈送到评判长老面前。
随后,便有八名身患对应病症的试药人,被请出。将药依次服下,一刻钟之后,便有了结果。长老检查过试药人的情况之后,做出判断。
“此次丹药制作,雾轩门和青南宗不相上下,现在进行药理考核,两项均胜出,方为胜者。”众人闻言,目光便纷纷投向孟天明和雾轩门的玉长陵。
“孟天明,你可否阐述一下,你对极寒之症的理解,以及为何如此配制解药?”昀霏真人开口问道。
“极寒之症,顾名思义,是体内寒气过重。表现为身体或局部寒冷,寒症痛、寒凝气滞等。脾胃功能减弱可致不思不食,肾阳不足会引发畏寒惧冷。经脉阻滞后疼痛、拘挛,让人痛苦不堪。最常涉及的是手足阳明经、手足太阳经、手足少阳经等。
针对极寒之症,最好的方法是祛寒散寒,温阳活血,恢复气血运行,以达到调和体内阴阳平衡的目的。”
“可否阐述一下你的药方?”昀霏真人继续问道。
“我用的是寒龙归白散。君药为寒龙草,性寒,有祛风散寒、舒筋活络的作用。臣药为归芍和白术,都是温性草药,归芍能调和营血、温经散寒。白术则有健脾温中、祛湿除寒的作用。佐药茯苓,平性,能渗湿利水,辅助祛除体内湿气。使药为陈皮和干姜,其中干姜为热性,有温中散寒、止痛之效。”
雾轩门的玉长陵抽到的是癫狂之症,昀霏真人将方才问孟天明的问题,又重复一遍,问过玉长陵。玉长陵答过之后,几位长老便开始给出评判。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给出了结果:孟天明的寒龙归白散获胜。
明英取出了一个锦盒,递给孟天明,那里面就是奇明金丹。孟天明开开心心的接过,看了眼肖青云,谢过明英,退了下去。
眼看比赛就要结束,齐慕言知道旋丰应该已经到了,便伸手挠了挠头。随后便狂风大作,药阁的上空出现一团阴云。“明英,你杀我魔族长老,害我魔君夫人。恶毒至极,今天我齐慕言要将你碎尸万段,一雪前耻。”
声音阴冷,回荡在药阁上空。月华宫的一众弟子立马做出反应,一个个紧握配剑,准备随时出击。众人抬眼向前望去,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立在远处的大殿屋脊之上。身旁的琼玲见过齐慕言,赶紧上前轻语:“就是他,魔君,齐慕言。”
瞬间,明英眼神里一股肃杀之意浮现。“大庭广众之下,辱我清名,我看你才应该被碎尸万段。”
二人身上的煞气,瞬时覆盖整个药阁,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放慢了呼吸。各个仙门的长老也都静静的看着,观察局势。
那屋檐上的黑衣魔君,手持长剑,俯身下冲,直直的朝向明英刺去。明英立马展开防护,咬紧牙关,全身真气涌动,抵挡住黑衣魔君的凶猛攻势。
长剑交错之间,剧烈的震动使得周围空气都扭曲起来。黑衣魔君冷笑一声,手中长剑舞动,每一击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威势。
明英神情凝重,全力应对,身法灵动如风,尽量寻找对方破绽。仙门长老们见状,纷纷加入,配合默契。
长风长老操控风之真气,凝聚成风龙卷,袭向黑衣魔君。雾轩门吴庆则施展土之真气,化作厚实的土墙,封锁魔君退路。
昀霏真人则与黑衣魔君过了几招之后,见肖青云只是象征性的出手,便识趣的退到一边。台下的庆修长老不但没有出手,反而将身边的元洪拦住。元洪有些不解,看到庆修的神色似有深意。他与庆修是多年老友,知道此事蹊跷,便也收了真气。
黑衣魔君虽然面对众人的围攻,却能从容应对。他手中长剑舞动更加狂暴,剑光飞溅,将风龙卷和土墙都击得粉碎。
突然,明英身形一动,快如闪电,绕过黑衣魔君的防线,直取其心。黑衣魔君察觉不及,身形一顿,明显受到重创。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往后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你们欺人太甚,我齐慕言自不会善罢甘休。”那黑衣魔君快速飞身后退,回到了之前立脚的屋顶。随后,只一息,人与声音便一起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