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玄牙关没咬紧,被对方长驱直入,唇舌扫荡之下,每一处都被对方狠狠厮磨。
他有些头晕目眩,仰头时往后靠在桶沿上,后脑被对方牢牢掌住,略微分开放他喘了会儿气,再次迫不及待地衔住了他双唇。
这次看似没有方才那么猛烈,但力度却不小,相里玄被吮得舌根发麻,伸手推拒却被攥住手腕,贴在对方心口处,只觉得那处滚烫非常。
来不及吞咽的晶莹沿着下颌流下,相里玄忍不住轻哼出声,安絮动作微滞,微微分开了些,拇指不住在相里玄耳垂上磋磨,抵着他额头道:“师尊,我……”
安絮一双眸子竟变作了赤红,紧紧盯着相里玄,其中已无多少理智。
相里玄感受着安絮眉心传过来的温度,眨了眨眼,小声道:“水冷了。”
安絮微怔:“什么?”
置于安絮心口那只手动了动,相里玄似乎不经意挠了挠对方掌心,眼睫微微抬起,望着他目不转睛道:“水,冷了。”
安絮咽了咽喉咙,伸出一手捏诀,再次给竹屋下了一层禁制,收臂将对方揽入怀中,沿着肌|肤一寸寸碾磨。
“无事,马上就热了……”小小的浴桶振荡起来,溅起的水花洒落在地,洒在相拥的身影上,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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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谢一清上了玉镜峰,请相里玄去白石峰商议弋阳城之行。
他敲过门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来开门,谢一清不好直接推门,只好绕了一圈,见着躺在菜园子里的阿花,问道:“阿花,掌门师叔去哪里了?”
阿花耳尖微动,抬起头懒懒瞧了远处群山一眼。
谢一清试探道:“掌门师叔已经下山了?”阿花不答,继续埋头困觉。
“怎么也不留个信儿啊,唉……”谢一清急切地搓了搓手,唤出命剑下了玉镜峰。
“什么?人不在,难道下山了?”王师道正与荣之玉对弈,闻言惊了惊,原地转起圈来,“上次留了封信就下山了,这回倒好,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走了,唉,真是男大不中留!”
荣之玉凉凉道:“我看啊,是相里玄怕你又唠叨个不停,索性直接跑了,清净!”
王师道瞪了她一眼,又道:“一清啊,你这次还是去一趟弋阳城……”
“别了吧,你上回让人跟着他们,相里玄明显不高兴,这回再派个谢一清过去,咱们仙尊大人怕是要翻脸了。”荣之玉嘲讽道。
“你这是什么话?师弟从未说过……”荣之玉打断他道:“人家小两口过二人世界,你这师兄总想安插个徒弟算怎么回事?”
王师道缩了缩脖子,道:“我那不是怕他又像跟陆蕴那回一样……”
“师兄啊,你就别操心了,相里玄做事自有主意,他堂堂仙尊,你和我加起来也打不过他,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王师道神色恹恹地屏退谢一清,默默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回案上。
荣之玉吃着个青团,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眨眨眼道:“我看他们这一趟啊,绝不轻松。”
王师道瞧她一眼,并不答话,手持一枚白子,径直落在了棋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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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弋阳城。
黑衣少年怀里抱了个人,拿薄被紧紧裹住,稳稳抱着进了弋阳城最大的客栈。
客栈中人来人往,俱是看直了眼。只见那少年约莫十八上下,面容俊逸出尘,怀中那人虽被薄被遮掩看不清面容,但隐隐露出的侧脸雪□□致,想来也是个美人。
客栈掌柜见少年抱着人进来,呆了呆,下意识道:“这位客官,您这是……”
少年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道:“在下是来这弋阳城做生意的,内子在路上受了风寒,见不得风,这才出此下策。劳烦掌柜的开间上房,着人带路,内子需要休息。”
“啊好好好,阿光,阿光,赶紧带这位客官去天字一号房!吩咐厨房准备热水热菜!”
少年将人放在客房床上,关了门,拿帕子在热水中浸过,给对方擦脸。
温暖热气拂面,相里玄忍不住哼了哼。
安絮的动作极轻,给他擦了脸,又拉过被子给人盖上,就趴在床沿上盯着他瞧。
相里玄并非有意不告而别,实是昨夜累惨了,今晨起不来,安絮察觉到有人上了玉镜峰,赶紧匆匆把人裹了,使了缩地成寸,不过半个时辰,就带着相里玄落在了弋阳城。
“师尊,这次再没人来打扰我们了。”
二人下榻之地名为云水间,说是最大的客栈,但弋阳城荒废多年,早已不复昔日国都繁盛,云水间也不过二进院子,十几个房间。
日头西沉,安絮忙碌一阵后,也和衣上塌而卧。
夜里,安絮睡意正酣,相里玄侧头枕在他肩上,神情沉静安恬。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透过窗纸映照在被面时,安絮忽觉臂上一沉,他以为相里玄睡得不舒服,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使二人贴合得更加紧密。
但那异样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安絮右侧臂膀反而越来越沉,他眉头微蹙,睁开了眼睛。
只见相里玄那边的被面上卧着一只猫,周身不断发出淡淡绿光,相里玄身上丝丝白气正往外涌,又被这东西尽数吸入体内。
安絮眸子一沉,霍然抬手就要把它掀下去,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他盯着那只皓白手腕,暂时没有出声。
相里玄一双眸子在黑夜里明亮非常。眼前这光景,分明就是这只长得似猫的妖物,在吸食他的阳气,这被吸之人却瞧不出丝毫慌乱。
安絮快到按捺不住去驱逐那东西时,相里玄率先出手,手指轻轻一挥,这只“猫”立刻脱离被面,漂浮到了半空之中,拿一双绿幽幽的竖瞳瞧着他。
相里玄唇角微勾,被安絮搀着坐起身来,“这小东西叫明夔,长得像猫,实际只有三只脚,夜里最喜欢趴在人身上取暖,顺便吸取些阳气,于人体本身并无伤害。”
安絮执了他手腕细细探过,察觉对方无碍之后才松了口气,旋即眉峰微扬,忍俊不禁道:“师尊这是又想养这个小东西?”
相里玄天生就爱这些长了毛的小东西,这些年大大小小不知捡了多少回去,却不养在自己峰上,只一味往白石峰上丢,白石峰后山那群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林林总总加起来,说是个小千鹭门都不为过。
王师道私下不知找他说了好多回,相里玄皆闭口不言,只拿一双翦水似的眸子盯着他瞧,硬是把自个儿师兄瞧得讪讪离去,再不敢提及此事。
云周山谁不知道,白石峰那一大片后山,就是掌门相里玄的爱宠园。
相里玄一招手,那明夔便晃晃悠悠地飘了过来,鼻头微动,细细去嗅他指尖,随即拿头蹭了蹭他手指。
“你看看,这小家伙,是不是同阿花有些像。”毛茸茸的触感使相里玄忍不住弯了嘴角。
听他提到阿花,安絮不知想到了什么,眼角抽了抽。
待一人一宠亲昵够了,他才挥手收了那明夔,一把揽过相里玄,二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翌日,二人在大厅里简单用过早饭,便出门四处闲逛。
相里玄那张脸太过张扬,安絮给他戴了顶帷帽,将大街上那些好奇探索的目光隔绝在外,与相里玄手牵手逛起街来。
昔日国都繁华不在,街上行人甚至不及永宁镇十分之一,来往摊贩更是少得可怜。
日头高照时,安絮手中已经多了一摞糕点和一串糖葫芦,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摸出张帕子,给相里玄擦了擦嘴角的糖渍。
安絮抬头瞧了一眼,温声道:“逛了一日,师尊可是口渴了?咱们去茶楼里歇歇吧。”
相里玄吃着糖人,闻言点了点头。
茶楼里的人出乎意料地多,安絮眼尖注意到,方才大街上那些闲逛的人,三三两两地都挤进了这间茶楼。
他牵着相里玄,循着茶博士的指引,往二楼的雅间去,余光瞥见一楼厅中搭了个台子,一长衫老者在桌前坐下,心下了然。
大厅里三层外三层都挤满了人,嘈杂一片。
啪——随着说书人手中的醒木一声拍下,周围霎时鸦雀无声。
“咳——今日书接上回,这昔日繁华的南周国都,一朝被人踏破国门,李氏双杰双双殒命,满城百姓九死一生,弋阳城从此败落,究其原因……”
众人专心致志地等他揭晓答案,这说书人却顿了顿,直到确认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才清了清嗓子,“究其原因,不过一个字:情。”
话音刚落,相里玄不由得侧目去看,安絮把茶饼拨到他面前,飞速瞧了相里玄一眼,也向下望去。
众人叽叽喳喳吵作一团。
“什么意思啊?”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这老头不会是在糊弄咱们吧?退钱!退钱!”
啪——说书人醒木再次一拍,“各位客官,稍安勿躁,且听小老儿慢慢道来。”
他拿起手边那个紫砂壶嗦了几口茶,唰一下展开折扇,高深莫测道:“诸位看官可知这两百年前的南周双杰,说的是哪两位?”
台下有个十七八岁的书生一下子站了起来,红着脸道:“我,我知道!说的是南周皇帝与他的胞弟,熠、熠王!”
说书人点点头,满意道:“正是,这南周双杰啊,其一乃南周国国君李明镜,其二,正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熠王李明澈,这两兄弟勠力同心,为南周开拓了一个太平盛世啊……”
“哎你这老头儿,双李的故事,弋阳城中三岁小儿都知道吧,给我们讲点不一样的!”
说书人摸着胡子,笑眯眯道:“诸位只知双李,可知南周天定十七年,出了位女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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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长生的代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