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女校：黑色梦魇 第9章 珍妮弗的溃败

这个带录音的黑色迷你兔子玩偶，是出院时黑莓果送给琉璃心的。

回到宿舍，已是黑夜。铁锈依旧愤愤不平，“什么古董老太婆，那么不讲道理！”

黑莓果叹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她说得对，她位高权重，干嘛要听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孩子的话呢？”

铁锈摸下巴，“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掀起校园革命？”

黑莓果扶住额头，“对于暴力之类的事，你是真的很上头。”

琉璃心将黑莓果送给她的带录音功能的小兔子玩偶收好，她道：“在出校长办公室前，我问了校长，为什么珍妮弗这么古板的人可以当上格蕾丝学园的校长，他提示我说，因为她和《金丝雀周刊》有关系。你们知道这具体指的是什么关系吗？我有点云里雾里的。”

铁锈理所当然：“《金丝雀周刊》？不就是一周发表一次的报刊吗，有啥稀奇的。”

黑莓果叹气，“这就是不读书的人会说出的话了。《金丝雀周刊》是顶级的评论类刊物，地位在魔法界非同凡响，编辑部包括常驻作者基本都是魔法界高层女性，说不定化梦学姐也曾写过评论呢。”

琉璃心想了想，“意思是珍妮弗人脉比较广？”

黑莓果点头，“最起码是跟魔法界顶层的那些人认识。”

铁锈撇嘴，“切，我就看不起这种社会蛀虫。”

黑莓果沉默，铁锈赶紧补充，“防卫部不是蛀虫啊，防卫部是干实事的好机构。”

琉璃心说道：“我突然有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黑莓果和铁锈一同问道。

“如果《金丝雀周刊》是珍妮弗和她圈子内的人施加影响力的一种方式，或许我们学生也可以办自己的刊物，以此来宣传白黑大战的重要性，从而推动校规改革？”

“真是好主意！”这一下，黑莓果欢喜的声音比铁锈还要大了。铁锈打趣道：“终于来到书呆子擅长的领域了。”

黑莓果抱胸，这像极了铁锈的标志姿势，“别看不起书呆子，我们书呆子的笔杆子可厉害着呢。正好，校内的文学社我也加了，发动大家一起办个校报应当不是难事。”

铁锈惊讶，“文学社？我们学校还有这种东西吗？”

黑莓果翻了个白眼。

琉璃心笑了，“这样就最好了，就是不知道我能帮忙什么呢？”

“等我先跟文学社的人商量一下，准备办报之后就造点声势，发点传单，或者去论坛和交流群高强度发帖。到时候就需要你和铁锈多多帮忙了。”

说干就干，虽然黑莓果平常看起来像是个慵懒的阅读贵族，但她想做事时行动力很高。理论知识她掌握得全面，实际行动起来也丝毫不含糊。文学社的女同学和黑莓果关系都挺好的，在听到要办校报时，都积极参与了，在听到是为了更改校规、让0级新生参加下学期末的白黑大站，大家的干劲就更足了。

这期间琉璃心和铁锈也没闲着，大家一边认真上课学习，一边在课余时间高强度在各种论坛和交流群发关于珍妮弗上任后所设置的“两个规定”的调查问卷。这一举措使很多人意识到，原来在珍妮弗之前，学园里的0级生比现在是要自由很多的。不仅仅是0级生，1级生、2级生、3级生也都参与进来，她们也希望更多的学妹能和自己一起并肩使用魔法。

当然，这其中的催发因素就是铁锈逼她弟为她写的一个校园日记——铁锈让她弟详细记述自入学以来，沃蔓男校的0级生所要做的事。在看到男校的0级生居然可以在校园内自由施展不伤害他人的实质性魔法时，女孩子们的愤怒一下子到达了极点——有多少人练习了多少年的飞行魔法、瞬移魔法，以及养了多少年的魔法属性实物（类似于黑莓果的兔子玩偶），就是为了能在梦想中的校园一下子释放出来，与同伴们自由交互。可在真正来到格蕾丝学园之后，却发现规矩重重。而都城另一端的沃蔓男校，居然上述事情都可以做——难道那些男生就比她们更加优秀吗？这不公平！

一时间，声势浩大的反校规中“两项规定”的游行此起彼伏。珍妮弗一开始有所抱怨，但安德鲁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处理，这让她有怒气而无处发。到黑莓果和文学社同学的校报出来、并且第一期的封面就是格蕾丝女士的肖像时，格蕾丝学园学生们的情绪再也无法压制住了。游行挤占了上课时间，教师们索性直接在办公室内喝茶，看着窗外学生们闹腾。

第一期报纸，详述了格蕾丝女士个人的成长经历，回顾了格蕾丝女士小时候那个处处打压女魔法师的黑暗“猎巫时代”；之后是格蕾丝女士进入大学后，为了证明女性不止擅长治愈系和辅助系魔法，励志要创办一所魔法女校，证明女性在进攻系魔法上依旧优秀；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她在办成女校的第四年，与早一百年创建的沃蔓男校的学生进行了第一届“白黑大战”——白色代表传统意义上女性魔法颜色应该靠近的色彩，黑色代表传统意义上男性魔法颜色应该靠近的色彩。最终，第一届以格蕾丝学园的全面获胜而宣告极大胜利，这一事件在当时极大震撼了魔法界高层以及政届高层，并对格蕾丝学园进行密切关注，在之后更是给予资金支持。一路走来，这些都是格蕾丝女士用血汗打下的成果。她在世时，就告诉女孩子们的色彩应该浓烈、应该敢于去战斗，为何到了如今，却要求女孩们只去做安全的事，好似呆在牢笼内的金丝雀？”

最后一句话，直指《金丝雀周刊》。但其实，是在质问和《金丝雀周刊》有关联的珍妮弗。

珍妮弗在看到第一期的校报后，气得直接把报纸撕碎。倒是《金丝雀周刊》编辑部十分慷慨，将格蕾丝学园校报《独角兽》的头版文章直接原封不动刊登在周刊的靠前板块，并写了些文章对格蕾丝学园们的学生游行进行评价。

校长办公室里，安德鲁喝着茶：“化梦，看来你也在暗中帮助她们。”

此时此刻，月光色头发的神圣少女，一半的身子沐浴在窗边的阳光下，一般的身子笼罩在室内的阴影里。

她抿唇，看向窗外。

“她们很有活力。”

“那化梦你最欣赏哪个呢？”

安德鲁将《独角兽》翻到最后，是三个女孩灿烂笑容的照片，头顶飘着她们的表演性魔法——展示出了各自的魔法颜色和魔法属性。

从左到右依次是棕色的玫瑰、黑色（掺了蓝色）的兔子玩偶、象牙色的模糊的光。

化梦的手指停留在了最右边头发遮住一边眼睛的女孩脸上，用指腹隔着动态照片摸了摸琉璃心的头。

“我感受不到这个女孩子的魔法属性，就连魔法颜色，也像是一种伪装。”

安德鲁有些困惑，“还能有人骗过化梦你的眼睛？”

“你自己摸摸看。”

安德鲁接过《独角兽》，手指触摸。

果然，十分奇怪，他一点都感受不到。

可是动态照片里，三人确实都施展了表演性魔法。只要在照片中施展了表演性魔法或是实质性魔法，不可能感受不到魔法颜色和魔法属性的。

安德鲁的手指依次抚过铁锈和黑莓果时，感受到的分别是火药味十足的棕色玫瑰和略冷的黑色兔子玩偶，怎么到了琉璃心，感受到的就是空空如也？

他瞬间冷汗直流，“额，这是怎么回事呢......”

化梦看向安德鲁，月光一样的睫毛如蝶翼般扑闪。

“您也兼任了招生官，不应该不知道琉璃心是怎么入校的。”

安德鲁用帕子擦了擦汗，“这个我可以慢慢解释。我可以保证，琉璃心的存在不会对学园产生威胁……”

化梦看向自己的指甲，半透明，闪着太阳的光。

“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也没有想让您解释的意图。比起别人的转述，我更愿意亲眼所见。”化梦站起身，裤子款式的白金制服穿在她身上，给她增添了王子气质，“教学大纲需要改变，这个寒假，要增添一项新的任务。”

“请问是什么任务呢？”

“魔法小队探险提前，让琉璃心她们三人去雪松乡。而我，会成为她们的3级生导师。”

“好的，当然没问题。”安德鲁用帕子不停擦着汗，虽说银月光家族的继承人是化穆，但化梦平常显然会接触到更多家族事务。

校长室电话铃声响起，是秘书的声音。

“珍妮弗女士约您下午见面。”

安德鲁叹气，“她现在来都没问题。”

秘书沉默了一下，“珍妮弗女士现在来不了。”实时画面从电话那段传来，准备从教师公寓出门的珍妮弗被学生还有各大媒体围住。

“请问您对于格蕾丝学园第一期校报《独角兽》头版文章对您的批评如何看待呢？”

“您是否后悔当初对于校规的其中两项规定做了更改？”

“听说您当年做这个决定的意图是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请问您是否觉得这是把她们当作了‘牢笼中的金丝雀’了呢？”

“有人爆料说，其实是您曾经的女儿在白黑大战中受重伤身亡，所以才导致您对学生的人身安全做了极端防护，请问您对这个爆料如何看待？”

“够了！”珍妮弗再也受不了了，她努力端出平常的模样，“不要再提问了，我只会接受《金丝雀周刊》一家的访谈，其他的我都会推掉，所以不要再打扰我了！”

她刚往前一步，没想到穿着高跟鞋的脚就崴了一下。

不远处，琉璃心的手中拿着迷你兔子玩偶。

兔子玩偶的嘴巴一张一张，里面传来珍妮弗的声音：

“你们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为什么要听你们这些小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