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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后 第45章 骄子六

作者:huxury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0-04-24 18:02:14 来源:文学城

叶亭疎与顾兰舟谈完话,又颠颠地跑去了近水亭。

他站在蓝暮的房间外,敲了几次门,见无人回应,便大着胆子推开门。等到他进了屋内才发现,室内无人,只有摆在桌上动了少许的菜,和一盅喝了大半的十四息。

这天色近晚了,他能去哪里,难不成去找思追他们了?不对,蓝暮是向来不喜与旁人独处的。

思虑无果,叶亭疎直接快步迈出了房门,这近水亭内的长廊绕的很,而且周围的景物与竹舍的布局都大差不差,这要是碰见个记性不好的,难保不会走迷了道。

叶亭疎正沿着长廊寻找蓝暮时,突然瞥见院落的一角,一个长身玉立的人儿正安静地站在扶桑树下,仰头盯着这些开满枝头的扶桑花,一动不动。淡蓝色的身影几乎要与这满树花红的浓艳融为一体。

叶亭疎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地走了过去,对方依旧专注地看着这些花,丝毫没有因自己的到来而有所变化。

这时的蓝暮没了往日的清冷疏离,就这么站着竟平添了几分孤寂。

“蓝暮,你喜欢这些扶桑花?”

蓝听前听到他的话,头也不转地点了点头,“嗯,红色的,很好看。”

说话时甚是乖巧懂事。

叶亭疎见状心头涌出一股怪异感。

就在他暗自疑惑的时候,却见蓝听前侧头看向他,清绝的脸上出现了平时从未见过的色彩,“你是谁?”

“蓝暮,你是在寻我开心吗?”

叶亭疎看着他那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不像作假,直接震惊了!

“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若不是他通体没有一丝邪气,叶亭疎差点要怀疑眼前这个人已被人夺舍了。

蓝听前见他如此反应,面上更加疑惑了。

叶亭疎摸着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有些呆愣的人。

“蓝暮,你没事吧?”

蓝听前闻言摇摇头,老实回道:“我没事啊,只是腹部有些灼热感,有些奇怪。”

说着他还伸手摸着自己的丹田,面色有些纠结。

他们二人此时相离较近,蓝暮的神情变化,叶亭疎都看在眼里。

他看到蓝暮的耳朵格外的红,白玉般的面颊隐隐透着红色,身上也带着药香,就像是一株鲜嫩的兰花浸在药酒里泡过一样,甚是香醇好闻。

见此情形,叶亭疎心中突然有了猜测。随即不顾蓝暮作何反应,直接伸手探住他的手腕。

果然。

正如他猜测,蓝暮这个小闷葫芦是被那一盅药膳给喂醉了,就连他方才说的丹田隐有不适,也只是十四息的药性在作用罢了。

想起他刚才疑惑懵懂的样子,叶亭疎一瞬间有些失笑。

他自六岁起便开始喝母亲调制的药酒,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个小闷葫芦喝几口药膳都能醉,酒量差的真是匪夷所思。那次义城之行后,他也见过姑苏蓝氏弟子偷着喝酒,喝的还不少,但没一个人醉成蓝暮这个样子!啧!当真是奇哉怪哉,蓝暮这比脚底板还低的酒量到底是随了谁呀!

只是叶亭疎还未笑出声,就见对方率先甩开了自己的手,稍带怒意,“你到底是什么人?怎能如此随意,不重举止!”

叶亭疎见状连忙敛了笑意,暗叹没想到蓝暮喝醉了,这个不喜让人触碰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看着眼前这人难得呆愣温顺的模样,叶亭疎眸子一转,随即矜傲地说:“我可是神仙,一贯不拘泥于这些。”

蓝听前闻言眸光一怔,“神仙?你是神仙?”

听这语气,是不相信他了。

叶亭疎凑到他面前,仔细地看着他,“怎么?你不信我?”

蓝听前依旧是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也不言语。

叶亭疎见状也不急,只是站直了身体,目光在他身上走了几回,轻声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丹田有灼烧之感,且胸口隐隐闷痛。”

蓝听前瞪大眼睛,一脸诧异的看着叶亭疎,愣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面前之人背过双手,身姿挺拔的站着,一阵风吹过,青衫飘飘,混合着无数的扶桑花瓣落下,就这么看着竟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叶亭疎见状暗道,这么傻,以后可不能让这小闷葫芦轻易喝酒了,若是这喝醉以后没个人在身边,怕是让别人拿一粒花生米就给骗走了。

叶亭疎心里杂七杂八的感慨着,但面上依旧一本正经,“我可是仙人,是仙眼灵体,这点小事当然一眼就能看出。”

叶亭疎说着还用余光瞟了一眼蓝暮,见对方正认真地听自己鬼扯,甚是满意,“而且啊,我不仅能看出你生病了,我还能立刻治好你的病。要不要试试,嗯?”

蓝听前闻言蹙着眉,纠结地绞着手指,有些半信半疑了。

真可爱,像只白白的大兔子,唉,真像他以前认识的一只白白糯糯的小兔子。只是那只小兔子爱红眼睛。

叶亭疎笑着又站近了蓝暮一点,用食指轻触他的额头,在看到对方皱着眉头想要躲避之时,迅速用手揽住他清瘦的腰身,牢牢收紧让对方挣脱不得,另一只手随即运起灵力,从背部开始在他周身的穴道游走,源源不断地为他输送灵力,疏通他滞涩的经脉。

他的身高与蓝暮的相若,但因为对方太过瘦削,所以两相对比之下,此时的蓝暮被他搂着竟显得有些娇弱。

叶亭疎就这么搂着怀中人,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就这么欺负他,若是蓝暮酒醒之后什么都记得,那他会不会提剑杀了自己。

不过这种忧患意识,也就在叶亭疎的脑子里走了个过场,便安静地靠边站了。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这个小闷葫芦向来通情达理,想来是能体谅自己的。

叶亭疎在心中开导完自己,也将蓝暮的身体调理的差不多了。于是便轻轻松开了束缚住对方的手。

“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很舒服啊。”叶亭疎看着对方越发晕红的脸,笑的像只得逞的狐狸。

而眼前的“这只大白兔”正因为叶亭疎适才十分无礼的作为,有些气急,瞪着眼睛刚要发作,就听到这个人甚是关心地询问自己。一瞬间所有要脱口而出的指责又被他全数咽回去了。

蓝听前闷闷的“嗯”了一声,面色依旧带些责备之意,“你不能这样的,就算你是神仙,也不该不经过别人允许,就这样轻佻地对待别人。这般行事太过逾矩,且有悖常礼,是不对的。”

听蓝暮这语气,该是信了他的话。

“什么礼节俢仪,不过都是些繁文缛节而已,你见过哪个神仙还遵循这些有的没的!”叶亭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嘴角的笑意漫延。

叶亭疎见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赞同似的点了点头,随即目光殷切地看着自己。

“你是神仙,那你有没有见过其他的神仙。”

叶亭疎听到这话有些疑惑,但还是一本正经道:“自然没有,本仙一向是独来独往,再说这个地盘就我一个神仙,我可不曾见过其他神仙。”

末了,叶亭疎还是耐不住好奇心,问道:“小蓝公子,你问这个作甚?”

蓝听前摇了摇头,有些失落地道:“没什么。”

叶亭疎见他抬眼望向周围,青竹环绕着小山,良久,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青竹轩,我现在住的地方。”叶亭疎耐心为他解答疑惑。

“你住的地方,那你能帮我离开这里吗?我在这里迷路了,怎么也走不出去了。”蓝听前望着他,脸上带着些许的期盼。

“你想出去?”叶亭疎皱起眉,就这么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见对方点了点头,叶亭疎又道:“出去做什么?在这里不好吗?”

“这里很好,可是我必须要出去的,我要去找一个人,想同他说一句话。我记性不太好,之前把他给忘了,确实是我的错。如今才想起来,万不能再忘了。”蓝听前就这么安静地望着叶亭疎,语气是从未有过温和,但这么和煦的气息却不是因他而起的。

“听你这语气,那个人想必是很好啊?”叶亭疎有些阴阳怪气。

果不其然,蓝听前一脸认真地回道:“嗯,他很好,真的很好!”

“啧!那你可知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在看见对方神色郁郁地摇头,说不知时,叶亭疎的脸抑制不住的黑了,好你个蓝暮,二两黄汤一下肚,扭脸就忘了他是谁,忘了也罢,他且当他是醉晕了头,可他居然连一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路人甲都记得这么清楚,就是不记得自己。

叶亭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目光在撇到对方垂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时,有意问道:“小蓝公子,你是不是忘拿了什么物件啊?”

叶亭疎对那柄银白色的剑可谓是印象深刻,因为自他第一眼见到蓝暮起,这人就一直将它随身携带,从未离过手。但眼下对方的双手空空,难不成也是像忘了自己一样,忘了他还有一柄佩剑?

不成想蓝听前未有迟疑地说:“是陌欢吗?我把它给收起来了,总拿着它还是有些麻烦的。”

说着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乾坤袋,似是对自己的这种做法甚为满意。

叶亭疎:……

这个小闷葫芦都能记着他的佩剑,却不知道自己是谁!

叶亭疎不死心,“蓝暮,你可知蓝思追是谁?”

只见蓝听前抬起头看着他,“知道啊!那是我师兄,我与他同是姑苏蓝氏弟子。他待我甚好!”

说完还一脸认真地点点头,以示肯定。

听到这话,叶亭疎默不作声地低头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自己的脑仁儿有点疼。

哦~!连他师兄也记着呢!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这么理解,这个小闷葫芦除了自己,其他的甭管是个人还是个东西,他都记得。就唯独自己是个例外!

蓝听前见状瞅了他一眼,心有疑惑,“你连其他神仙都不认识,却知晓我师兄。好生奇怪呀!”

叶亭疎摸了摸耳根,直接又把问题抛给他。

“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是神仙,神仙知道这些小事很奇怪吗?”

突然被反问了回去,蓝听前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好摇着头,“哦,好像也不是那么奇怪。”

叶亭疎看着他反应迟钝呆呆的模样,突然皱起眉头,故作生气,“哼! 我现在在问你问题呢!别给我岔开话题,知道吗?”

蓝听前见状忙点了点头,绞着手指,端着乖巧听话的样子,“嗯,你问吧,我一定不说其他的!”

生怕自己表现不好了,眼前这人就不带他出这青竹轩了。

叶亭疎看着他那与平日有着天壤之别的变化,只觉得脑仁儿更疼了。就蓝暮眼下这个状态,还好只有自己看到,这要是让其他姑苏蓝氏弟子和他的前辈们看到了,蓝暮以后还怎么在人前维持他那矜雅淡漠的形象啊!

至于刚才那个问题。

叶亭疎继续垂死挣扎,刚才那个问题不算!这些姑苏蓝氏的弟子一向和蓝暮在一处,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随便拉一个出来蓝暮当然能识得他们,不像自己八百年不在蓝暮面前晃悠一次。不行,他也要找一个不经常出现在蓝暮面前的人,这样才能更公平的比较。

在心里找到人选后,叶亭疎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之人,“蓝暮,你知不知道——顾宽是谁?”

“顾宽?”蓝听前闻言皱起了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

叶亭疎心中涌现一丝希望。

“他当是顾宗主的贴身护卫,此人年纪轻轻,修为造诣却远非常人能及,不可小觑。”

……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加上莲花坞那一次,蓝暮这个小闷葫芦撑死了就见过顾宽两次,可他不仅记得顾宽,而且还毫不吝啬地褒赞人家,唯独忘了自己。漂亮!叶亭疎觉得自己快被气笑了。

艹!蓝暮这哪是喝醉了呀,他这分明就是对自己心有不满,然后借此机会蓄意报复!

叶亭疎在心里愤愤不平,默默鞭挞了蓝暮对自己的诸多不公平对待后,自然也对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路人甲暗自唾弃。

能让这个小闷葫芦夸到这种程度,那人良善的可谓要立地升天了。嘁!他可不相信这世上真会有这么好的人,多半是那个无名氏不安好心,这个小闷葫芦又太傻看不出那人包藏祸心,这才错把歹意当良善,误认奸邪为好汉,错记了那个无名氏的好。要不然依着蓝暮这有恩当以十倍报答的性子,怎么到了现在还没如愿报恩,估计就是那人作恶太多,不知道是哪一天走在路上被人套着麻袋给乱棍敲死了。而蓝暮又一直不知道,这才念念不忘地记到了现在。

叶亭疎阴沉着脸,越想越觉得不服气,甚至无端的还有一丝丝的憋屈,自己这么一个敬长慈幼,俊雅风流的大好少年,他记不住,偏偏把一个人面兽心,腌臜下流的卑鄙小人记的那么牢固,真是太侮辱人了。

“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蓝听前看着他脸色异常复杂难看的脸色,有些忧心。

“死不了!不劳您费心。”叶亭疎恶声恶气地说道。

大抵是察觉到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很差,蓝听前的神色有些踌躇,“唔……那你还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叶亭疎:……

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敢情这小闷葫芦不是在关心自己,而是在担心自己能不能带他出了这青竹轩!

叶亭疎觉得自己很生气,而且是必须要表现出来的愤怒,是要引人注意的那种。

叶亭疎一面想着,一面抱起手臂,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漠然道:“让我带你出去亦可,只不过我亦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见蓝暮如此迫切,与平常稳重自持的行事作为大相径庭,叶亭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让我同你一起去找你说的那个人。”

依着蓝暮眼下这个状况,若真放任他自己一个人出去,估计这一夜都要露宿街头,这要是再碰上个居心不良之人,假模假样地用三言两语把他给哄骗去了,那岂不更糟!自己虽然不是什么慷慨良善之人,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踏入险途,还置之不理那他岂不是太不是人了,更何况这人还与自己相识。

他在心里为自己找好了借口,就等着对方点头同意,然后便可冠冕堂皇地跟在人家后面。

不想蓝听前听到这句话皱起眉头,“不用劳烦你的,我自己可以。”

叶亭疎闻言额头上的青筋一跳 ,“你自己可以?”

叶亭疎见到他这般呆愣却执着的模样,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心烦,嘴上也不客气了起来。

“啧!能耐啊!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等厉害的寻人本领!且不说你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这大晚上的,是个人都窝在屋里休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谁还闲着没事在外面瞎晃悠!怎么着,难不成你认识的那个人是只耗子托生的,又或者是什么鸡鸣狗盗、作奸犯科之辈,专挑晚上出去劳作?!”

许是被面前之人的恶语中伤了,蓝听前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相貌俊美的人,将手背在身后紧紧地交握着,企图以这种方式来缓解心底的冷意与不安。

他不明白为何刚开始还对自己笑的温暖舒心的人,现在却一脸不耐地对自己说出这般讥讽的话,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遍布疼痛,这种细密的痛感甚至通过血液的流动蔓延至他的全身。当真是奇怪!

蓝听前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再想了,看着叶亭疎,神色不挠不屈,甚至有些固执。

“是我扰你清修了,实在抱歉!你若是不愿带我离开这里,那此事便作罢,我可以自己出去的,我不会勉强你,也不会责怨你,可是你不该恶语伤及他人,他是无辜的,不该无故受你诋毁!”

周围突然寂静了,就连空气都好似凝结一般。

叶亭疎见他这突然变得倔强疏远的模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在身侧紧了又紧,末了,从怀里掏出一张小人似的红色符纸,用灵力在上面画了一个符咒,声音有些低沉:“此事确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这是一道引路符纸,你随着符纸上纸人指的方向便可离开青竹轩。”

叶亭疎见他垂眼看着自己递过去的符纸,抿着嘴,没有动作,心里更是有些着急,一向惯会插科打诨的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刚才确实是他做错了,他不该无端对蓝暮发火,就算自己再对那个无名氏有什么不满,在心里骂两句也就罢了,不应该表现的那么明显的,更不应让这些莫名其妙怒气累及蓝暮。

失策了,太失策了!不成想喝醉了的蓝暮也是有小脾气的。现在倒好,真把人家给惹恼了。

叶亭疎见他没有要收下符纸的迹象,眉眼一垂,“蓝暮,我错了,我不该如此疾言怒色,也不该对你恶语相向,你就收下这张符纸吧!现在天色已晚,你总要凭着这张符纸尽快离开青竹轩,要不然等你自己摸索着离开这里,天都要黑透了,天黑之后你就更不方便寻人了!所以小蓝公子,你就拿着这张符纸吧!”

态度谦逊至极,语气卑微之至,就差再跪下去磕两个以示诚心了。

语罢,叶亭疎似是觉得不够,又急忙补道:“你放心这次你自己一个人出青竹轩,我绝不会在后面跟着你。”

待蓝听前离开后,叶亭疎独自一人站在扶桑树下。

良久,也未曾离去。

此刻若有旁人观去,恐怕要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好一个孤独寂寥的俊雅少年啊!

只可惜这个当事人此刻心中所想与他正身处的环境氛围全然相悖。

叶亭疎在心里估摸着时间,眼下这个时间段,蓝暮应该到了青竹轩的侧门了,那他也是时候该从侧门出去了,这大晚上的,到外面散散步,也挺不错的。要是真碰巧遇上蓝暮,那也没办法,而且他只向蓝暮保证不会在他离开青竹轩之前跟着他,至于这出了青竹轩,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为了不引太多人的注意,他特地选择了侧门,侧门较之正门偏僻些,而且护卫也没有那么多,如此一来,与蓝暮还是自己,行事都方便许多。

和看守侧门的弟子打好招呼后,叶亭疎询问了蓝暮离开时的方向,也便顺着那个方向追去了。

这个小闷葫芦眼下喝醉了,谁都信。连自己都不认识,却还傻了吧唧的听自己的话,自己说啥他就信啥,这要是真碰上个不怀好意之徒,在霖夏顾氏的眼皮子底下出了点什么事,不仅霖夏顾氏面上无光,就单那个蓝老头也得跳出来第一个撕了自己啊!

出了青竹轩有些远了,叶亭疎沿着守门弟子指的方向在街道找了半天,隐约听到前方拐角处有一些响动,正准备快步走过去一看究竟时,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身形一顿,随即转身飞速往青竹轩赶。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青竹轩周遭的灵气有了异动,修习引灵术的人会对所处之地的灵力波动异常敏感,这种对灵力敏锐的感知能力要远胜于平常修士。适才的灵气波动虽然微弱,但足以让他捕捉到。如果他猜的没错,青竹轩内此刻有人在使用此术——擅自聚灵!想到这些,叶亭疎眉峰紧聚,眼中逐渐结满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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