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晨宫主殿的后殿内,正在上演一副万万年难得一见的画面……
凤九目瞪口呆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堆了一脸委屈表情的东华,真是怎样也想不到东华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他絮絮叨叨的数落着她是如何如何的对他不好,已是数落了有半个时辰,且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眼看他委屈得揪着她的袖子说着她几日没有给他做他爱吃的菜肴,都要说得哭出来了,她心疼的紧忙跪起身子挪到他身前把他抱进怀里,软着嗓子掏心掏肺的哄着,“哦哦,不难过了啊,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冷落你,以后不会了,不难过了啊,乖~”
她耐心性子哄了好半晌,怀里的帝君才万般幽怨的应了一声嗯,她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准备去给他煮着醒神汤来,方一起身却被他一下拽进了怀里,有力的大手握着她的肩,再一次哀哀戚戚的问道,“你说,你是喜欢白滚滚,还是喜欢我?”
凤九无言的抿了抿唇,又在心里咬住了小手指,帝君这个样子,真的是又气人又可爱,又娇弱又霸道,好让人心动呀~
……
风雪院,后院的无忧花开得锦绣绵延,暖融融的水汽中氤氲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澄澈见底的温泉池中,墨渊瞧着蹲在池沿边上笑得一脸娇俏明艳的小狐狸,好笑的微挑了眉,宠溺的伸手唤她,“过来。”
白浅笑眯眯的摇摇头,手上调皮的撩着小水花,甜糯糯的答,“师父生得这般好看,十七得帮师父看着,莫要被人看去了才好~”
他暗暗抽了抽嘴角,含笑的语气似有几分咬牙的意味,“为师不怕被看……”
她娇嗔的睨他一眼,掸了掸手上的水泽,轻快的起身,蛮横的软声道,“我的师父怎可让旁人看了去!”
姣好的倩影欢快的跑到无忧树下盘膝而坐,还拂手幻了瑶琴置于膝头,他缓缓的挑了眉,她适才急匆匆的拉他回来,又扒他衣裳扒得那般心急,就是为了,弹曲子给他听?
清婉低缓的琴音在一双玉指下流淌,她惬意的眯了眯眼睛,八万年前,就是这株无忧树下,他抚了这支曲子给她听,今日她也要让他享受一番一边泡着温泉一边听曲子的美妙意境,她也顺带感受一下,他当年于此处给她弹曲子时的心境……
她记得那时,他在此处问她,可愿意长长久久的留在昆仑虚,可惜她没能听懂他话中的深意,一如上一世在酒窖中,她也没能听懂他话中的深意……
绯红的无忧花轻轻慢慢的飘落,三三两两沾在乌黑的发丝上,衬得他的小十七宛若花间精灵,他靠坐在池壁边,静静的看着树干后露出一点的俏丽身影,心底沉静着甘甜的温暖,一曲情意缱绻的琴音终了,他唇边抿起赞赏的笑意,习惯的朝她伸出手,本以为她会燦笑着朝他跑过来讨赏,她却皓腕一转又抚上了新的曲子……
一曲缠绵悱恻的凤求凰堪堪开了个头便戛然而止,袅袅余音伴着她的一声惊呼带起簌簌花雨,她已被一缕熟悉又踏实的仙泽裹进了他怀里,周身水花飞溅,她娇笑着拿爪子拍上他胸膛,腰间猛地被抚弄了一把,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越发的没良心了!”
她缩着脖子躲一躲,坏心眼的忍下笑意,爪子环上他的脖颈,故作天真的问,“怎么了?”
他好笑的挑眉看她,这明知故问的小东西是越来越坏了,一手揽在娇柔的腰肢上,一手理顺她额间沾湿的碎发,细细的看进纯澈柔媚的水眸,低低的嗓音醇厚醉人,“适才的赌注,小十七还未兑现……”
她狡黠的眨一眨眼睛,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侧脸啄一下,而后一本正经的瞧着他眼里越发浓重的情动,哼,那会儿下棋他三两下便将她赢得落花流水,不让着她也就罢了,还取笑她说,‘时辰尚早,还能再下许多盘。’哼,坏死了!~
他意味深长的瞧着拿唇瓣碰了他一下便再无动作的小狐狸,心下无奈又好笑,他这是被小狐狸坑了么?她说的亲他一下,便是这样?脖颈上绵软的小爪子暗戳戳的抓挠撩/拨着,眼前的小狐狸却是做足了一脸的懵懂无辜,他忍俊不禁的轻叹了叹,故作严肃的拉下脖颈上的小爪子,扶着越发往自己怀里腻歪的温香软玉站好,默默的服侍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宽衣。
她无声的扬了扬嘴角,颇有成就感的软着爪子再攀上他的脖颈,一眼不眨的紧盯着低头为自己解裙带的板正俊脸,雀跃又期待的轻问,“师父~你那时在此处问十七,愿不愿长久的留在昆仑虚……”话语稍作停顿,甜腻的嗓音携了点笑,“可是想同十七共浴?”
他手上微不可觉的一顿,随即又熟稔如常,唇边勾起温软的弧度,眉眼不抬的答,“没有。”
她惊讶的睁大眼睛,不满意的咬了咬唇,没有么?那他为何突然那样问?不死心的琢磨半刻,笑眯眯拿爪子捧住他的脸让他看着她,娇声娇气的笃定道,“十七不信!师父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说,是不是?”
他眸光暗沉沉的瞧一眼幸灾乐祸的小娘子,拉着细白的手臂剥下湿/透的衣裙,一手环上纤滑的腰肢往身前带了带,意味颇深的眸光在她身前挂着的小肚兜上点一点,缓缓凑近娇艳的小嘴儿,嗓音低低沉沉,“那时,小十七浑身/湿/透的摔在为师怀里,可是故意的?”
她陡然一僵,登时红了小脸儿,虽然那时她当真不是故意的,但一回想起当时那个场景,便觉得一颗狐狸心都要跳出来了,偏偏他还要说什么浑/身/湿/透,羞死人了!灼热的气息似有若无的贴上她的唇,她紧忙拿爪子抵上结实的胸膛,羞涩的小声解释,“不是故意的~”
他笑意融融的俯视着逃跑的香甜,又慢慢凑近愈渐绯红的小脸儿,“当真不是故意的?”
她颤颤的退后一步,羞窘的捏起小拳头捶上他胸膛,蚊子声似的嘟囔,“当真不是故意的,十七哪里敢啊~”
他情动的看着红透的小脸儿,有条不紊的近前一步,淡淡的语气含笑,“还有小十七不敢做的事?”
她蓦然一噎,虽明知他是在故意逗她,但被他这样一问再问,就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似的!她凶巴巴的皱起小眉头瞪着他,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昧着良心不服输的娇蛮道,“师父那时给十七弹曲子,可是趁机偷看十七洗澡了?”
他挑眉瞧着炸毛的小狐狸,心下真是喜爱的紧,捞起娇软的小东西放到池沿上,她娇滴滴的啊呀一声,小爪子攀上他肩头,他喜爱的看着她黏人的小模样,含笑的嗓音微哑,“看来小十七还有许多事要同为师清算。”抬手正一正有些松散的小肚兜,克制的退开目光看向水色/迷/离的软眸,“小十七那时几次三番拉为师来沐浴,可是别有所图?”
顿在她眼睛上的目光笑意湛湛灼灼,明明就只是这样温柔的静静的看着她,她却觉着被他看得连脚趾尖儿都要着火了,一朵无忧花慢悠悠在他们眼前坠落,她猛地倾身一口咬上他的唇,“师父才是别有所图呢!~”
……
太晨宫一雅致独立的偏殿中,白滚滚背着个小包袱,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前几日他同他父君说想要同姑姥爷学琴,他父君说什么都不肯应允,唉,其实他也知道,姑姥爷是掌乐之神,他父君嫉妒!连宋叔叔总说他父君小心眼,他觉得他父君不只小心眼,还很幼稚!就好比平日里他同他抢他娘亲,但凡他若是抢赢了,他父君便会给他多加许多许多课业报复他,唉,也就只有他娘亲还觉得他父君是个好神~
唉,再过些时日便是娘亲的生辰了,他打算学一支曲子做生辰礼,到时候弹给娘亲听,其实他父君也是会弹曲子的,且弹的也很好听,但他父君会的,他娘亲自然是都听过的,他打算学个娘亲未听过的曲子,如此才能显示出他对娘亲的孝敬与疼爱之心!比他父君更疼爱他娘亲的心!
那日,他听姑姥姥说梵生和墨黎去十里桃林小住了,现在他就去十里桃林找他们!
一来,梵生是姑姥爷的孩子,定然也是会许多好听的曲子的,他先去找他学上两个~
二来,他都有好多年未同梵生和墨黎一起玩耍过了,他都想念他们了~
三来,他都有好多年都没去过娘亲的家乡了,他此番还要顺道去看看姥姥姥爷,太姥姥太姥爷~
四来,他听他娘亲说,许多年前梵生就带着墨黎离家出走过了,他如今都两百岁了还没有离家出走过,太丢脸了~
太晨宫门口,一团白白的小身影腾起一朵仙泽凌厉的小仙云,慢悠悠的沉入了浓重的夜色……
……
风云院唯一的一间寝殿里,精巧的琉璃灯盏映出微微的幽光。
白浅窝在她师父怀里,爪子搭在他胸膛上贪恋的划划点点。也不知那老石头吃了失魂果的药效发作了没?唉,也不知师父吃了失魂果会是什么样子呢~昨日在上清境她本想着一补七万年前的遗憾,后来迷迷糊糊的就又被他吃干抹净了,唉,真是太给她们九尾狐一族丢脸了,明日回去的时候要不要再摘些失魂果带回去呢?唔,只怕即使炼成丹药他也是能认得出来呢~
她郁闷的扁着嘴抬头看他,他似是睡着了,昏暗的柔光下,更显得棱角分明的面庞温雅俊美,她痴恋的目光自修长的剑眉描摹至俊逸的下颚,不禁羞涩的抿了抿唇,狐狸心跳的有些欢快……
她偷偷的往他跟前凑了凑,定定的瞧了半晌,见他似是睡得很踏实,不由得恶向胆边生,悄悄的咧开小嘴儿笑了,若是在风雪院这张从前他们睡过的小床上将他吃干抹净,咳,倒也能勉强算作弥补了她的遗憾~
她心虚的咽了咽口水,小声的唤,“师父?你睡着了么?”屏着呼吸的等了半刻,瞧着他依旧睡颜安然,她暗暗的松了口气,笑眯眯的挪着爪子往他衣襟钻,忽的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既是要弥补遗憾,自然得是司音的模样才好,她指尖掐起印伽默默念诀,而后伸着小爪子慢慢的往他衣带上凑了过去……
墨渊垂眸瞧着爬在自己身上那不安分的小爪子,无奈的勾了嘴角,他心疼她昨日太累本不想再要她,可眼下看着她这兴致勃勃的小样儿,着实精神头十足……
她羞涩的咬着唇,心跳如擂鼓,爪子停在素白的裤绳上犹豫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抖着爪子去拽,却忽地一瞬天旋地转,她惊慌的娇呼一声,呆呆的瞧着眼前沉肃端严的面庞,一颗狐狸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身下被吓傻的小狐狸,一身素白的弟子服,娇嫩的小脸儿纯净如初,他不自禁的伸手抚上细腻的脸颊,指腹轻柔的摩挲,他的小十七就像是一块洁净的美玉,无论经过多少风雨,依旧明媚纯粹,尘埃不染,他看着看着便有些心头发酸,隐隐作痛,心底无声的叹息,缓缓印上莹白的小额头,淡淡的牵起嘴角,声音低的近似轻叹,“我的小十七长大了……”
她懵懵的眨了眨眼睛,脑袋里因着方才的做贼心虚还有些迷糊,长大了?唔,她也觉得自打有了两个团子,确实是又长大了些~额头的温软贴了好半晌也未退开,她害羞的微低了头,指尖软软的点上被她扒得衣襟散乱的胸膛戳一戳,软绵绵的娇嗔,“坏死了~”
他微微一怔,哑然失笑,好笑的起身看她,坏?她以为他说的是什么?
她被他笑得狐狸毛都变成了浅绯色,恨恨的捏起爪子拍上他胸膛,“不许笑!~”
身下的软玉人儿低垂着眉眼,弯弯的长睫轻轻颤着,涨红的小脸儿娇媚欲滴,他低笑着俯身贴上甜腻的小嘴儿轻啄一下,“好,我不笑。”起身拉着柔嫩的小爪子放到自己脖颈上,喜爱的目光自红透的小脸儿细细瞧到秀丽白皙的颈子,再瞧向她一身俊俏的弟子服,宠溺的眸色里笑意越发深沉,意味深长的目光点上平坦的小胸脯,不禁微挑了眉心,这小东西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拂手将她变回女儿身,小狐狸哼唧着喘了喘,他低低的笑了笑,体贴的为她松开勒得颇紧的衣襟,缓缓贴近吐着幽香的小嘴儿,气息已是粗重,“小十七这般撩/拨为师,可知后果?”
她怔怔的抬眼看他,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眼前的温眸中尽是幽深暗涌的情动,直看得她整个人都要酥/软得化成水了,后果?唔,对了,她想要将他吃干抹净弥补遗憾来着,但眼下这个情势,咳,她颤颤的拿爪子拍上他肩头,甚识时务的扯了扯嘴角,“咳,不,不早了,早点……唔…………”睡字还未及出口,滚烫的大手猛地钻到她腰间肆意绵延,她不可抑的急喘了喘,再次开口欲说出睡觉两个字却已被火热的唇舌堵住了嘴……
翌日晌午,白浅上神被她夫君抱着往青丘接两个团子的时候,一路上她就着昨夜反被吃干抹净一事做了一回深刻的总结,末了她得出一个结论,要想顺利且有能力将她师父吃干抹净,她觉着此事还得是在青丘才更有可能……